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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生活是带刺的玫瑰(小随笔)(2)

这也没什么可丢脸的!你可以不卑不亢地告诉他(她):爱你,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然后,丢给他(她)几行诗:

“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都在时光的河流里,不喜,不悲。”

这个“爱”字,是宽泛的爱。爱情,亲情,友情,皆涵于内。

当生命走到终点,你若可以安然地对自己说:此生,我爱过、恨过、哭过、笑过、痛过,我已无憾。

那么,你实在是有福。

为你锁牢那道门

文/纳兰泽芸

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初冬午后。淡云。微风。令人微醺的阳光。

他驾驶着一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7路无人售票公交车,行驶在高架路上。满满一车的乘客,有的在小声交谈,更多的是在打瞌睡,由车窗透进来的初冬暖阳,像一只只温柔的手抚摸着人们的脸。他从后视镜里看到,一对小夫妻在逗着怀里的小婴儿,那婴儿长得肥肥白白的,惹人喜爱。

他微笑了。他想到了自己并不富有却温暖的家。过几天休息要把老父亲推出来晒晒太阳了,别看老人神志不太清醒,可就是喜欢晒太阳,喜欢听人聊天。父母亲都八十多岁高龄了,自己还能敬孝几年呢?

这辈子自己最亏欠的要算妻子了,别的不说,单说她一嫁进门就照顾患病卧床神志不清的公公,到如今已经二十多年了,从没半句埋怨。5年前妻子患上了脑瘤,妻子觉得天都要塌了,但他告诉妻子说,不要怕,有我在天就不会塌,我就是你的天!终于,他陪妻子战胜了噩运。

他又想到正在读大二的女儿,脸上的微笑更深了。女儿是他的骄傲,他因为家庭和时代的关系没读多少书,吃尽了读书少的苦头,幸好,女儿争气,考上了重点大学。懂事的女儿很体贴爸爸的不易,知道家里条件不好,从来不在物质上与人攀比,成绩上却是佼佼者。每次从学校回来,还用勤工俭学的钱为他买东西,他驾驶座脖子后的小枕头就是女儿送的,女儿说爸爸颈椎不好,垫个小枕头舒服些,还带红外线的呢。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动了动脖子,感到后脖子那里很温暖。

现在,车将要下高架路了,下了高架再开一段路就到终点站了……忽然,他感觉眼前一阵迷糊,头剧烈地眩晕起来,接着又剧烈地头痛起来,他感到很恶心,胃里翻江倒海——不好,突发脑溢血!他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的父亲就是因脑溢血40来岁就瘫痪了,他到40来岁也患了高血压。

他清楚突发脑溢血会很快失去意识,下了高架后的这段路是一条繁忙的交通要道,车辆行人密集,稍有疏忽这么大的公交车极有可能失去控制造成群死群伤的恶性交通事故!

他感觉自己的腿、手和身体都已经不听使唤了,意识也渐渐涣散,他似乎听到遥远的地方传来隐隐约约的渺茫歌声……不能,绝不能,我一定要挺住!他咬紧牙关对抗着,对抗着……终于,他已经模糊的视野里出现了终点站那熟悉的蓝色候车亭……坚持不到终点站了,提前停车……

他刹车,打右转向灯,靠边,平稳停车,开门,熄火,拔钥匙。

渺茫的歌声有强大的力量,吸裹着他在黑暗的深渊坠落,坠落……

那深渊太深,36小时的抢救后,他没能爬上来。

当人们从他的口袋里找到公交车钥匙时,在场所有人都流泪了——这是一辆自动档的公交车,他担心自己昏迷后,脚可能会无意识地碰到油门导致车失控。因此,他在生命的最后关头,拔下钥匙,牢牢锁住那扇通往死亡的通道。

他叫陈乐平。上海一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公交车司机。

留得铅华做羹汤

文/纳兰泽芸

“拴夫要动脑,抓胃第一招”,抓胃的确很重要,女同胞大多也懂得这个道理,所以许多女人洗净铅华,钻进厨房,将煎煮蒸炸炒当作毕生的事业去勤苦经营,为的是想牢牢抓住他的胃,从而牢牢抓住他的心。

可是,令人沮丧的是,很多时候,女人发现,男人胃是胃,心是心,胃在享受着你煮出来的菜的同时,心却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以前有个邻居叫桦,两年前老公差点跟她离了婚,那阵子,桦声泪俱下,悲痛欲绝。桦不明白,她这些年全心全意操持这个家,她也信奉那句要抓男人心就要抓胃的话,除了上上国企那份不死不活的班,余下的大部分时间都把自己关在厨房,忙着侍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的胃。10岁的儿子被她喂成个小胖墩,老公也养得白白胖胖,惟有她自己在油烟的长年围攻下不知不觉间腰成了大水桶,脸成了起瘢的老黄瓜。

一次偶然,她风风火火地跑完农贸市场又跑超市去买打折猪肉时,她看见自己的老公进了对面一家大饭店——搂着一条水蛇腰。

教训让桦彻底清醒,心都没了,抓住胃也白搭。当然,厨房还是要钻的,不钻那两个男人就要饿肚子。没办法,女人就是这样心软。但是,除了钻厨房,桦也钻健身房、美容院了,不出一年,桦又出落成没生孩子前的窈窕模样。

桦的事情让人想到那个才貌双绝的董小宛,她深深懂得抓胃更要抓心的道理。身为“秦淮八艳”,小宛不仅貌美如花,且才华出众,身边仰慕者如过江之鲫,可惟有风采翩然的冒辟疆真正让她倾心。她由一个青楼女子到嫁入冒家之门,且深得冒家上下喜爱,这难度可想而知,董小宛可谓花尽心思。

谁能想到,现在饭店必售的一道菜“走油肉”,竟是董小宛的发明。为了心爱的男人,董小宛潜心钻研厨艺,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青楼女子脱胎为一个烧得一手好佳肴的居家女子。寻常菜蔬,经她手一烹,一蔬一脔,都异香扑鼻。她在厨下忙碌,端出一道道色香味形俱全的美食,看自己心爱的人吃得香掉了眉毛,那份满足和愉悦不能与旁人道。

“洗尽铅华做羹汤”,这是扯淡,把女人往坑里带呢,别听他的。为君做羹汤不假,为什么一定要“洗净铅华”呢?聪明的女人是,羹汤要做,铅华亦留,不仅留,还要更让你动心。董小宛日日下厨做羹汤,并没有把水蛇腰变成水桶腰。而且,她在下厨之余,尽力在平淡的生活里寻求精微雅致的活法,这就是她的聪明之处。

常常小宛满眼爱意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冒公子吃完美味的小菜,她还要煮一壶芥片茶,然后将自己妆扮得山明水秀,与冒公子在溶溶月色之中共酌对饮,酬诗唱和,手执纨扇,轻扑流萤。迷濛月下,香茗袅袅,佳人如花,就算挑剔之如冒辟疆,也将一颗心扑在了她身上,那颗心二十头牛也拉不走。

难怪董小宛英年早逝,冒辟疆哭得肝肠寸断,说自己一生清福都在与小宛相守的九年之中享完了。一介贵公子如此怀念如此情深于一个出身青楼的女子,这也是董小宛懂得抓胃更懂得抓心的结果。

常听女人声泪俱下地说:“那个没良心的,我把心都掏给他了,他怎么能这么对我?”掏心有什么用,说不定他正烦你这颗心呢。要动脑子,让他自动把他的心交给你,你掌握主动权,你要懂得留得铅华做羹汤,窈窕在外,灵秀在内,牢牢保管住他的那颗心,你就永远也不会成为声泪俱下的“怨妇。”

就像那个差点遭到夫弃的桦说:女人不要傻,坚持两手抓,一手抓他胃,一手抓他心,两手都要硬,才能拴牢他。

法官大人,请判我犯法

文/纳兰泽芸

上午,公司开会,那个好像打了肉毒杆菌导致脸皮僵硬,永远不会笑的老总说:啊,新加坡那边催货催得很急,大年初十就要货,我们不能违约啊,否则要受大损失的。所以,今年春节呢只放三天假,除夕、初一、初二,从初三开始,前方工厂人员一律照常上班,后方办公室人员部分上班,看情况调节。

员工们背地里都叫他“胡扒皮”。胡扒皮说:啊,大家发扬一下舍小家为大家的主人翁精神,与公司同舟共济嘛!

陆涛在心里暗骂: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滑头鬼,真他妈脑瓜子灵啊,三天法定假日不上班?上班他多不合算啊,要付三倍工钱。可这样一来害苦了我了,就三天时间,回老家路上加起来也要两天多时间呢。

陆涛是工厂品管,自然属于后方。

散会之后,陆涛赶紧给母亲打电话:妈,过年回不来了,刚才公司开会来着,要赶货,过年只放三天假。

他明显觉出了母亲的失落。但母亲还是说:涛涛,爸妈都好得很,你不要惦记,工作重要,好好工作,别分心。

为了迎接儿子过年回家,母亲今年春天特地多捉了几只小鸭崽,陆涛以前常流鼻血,后来医生说是火旺,叫吃点老鸭汤补补。

同样不能回家过年的成本部姜洪,对陆涛说:你听说了吗,新修订的老年法出台了,法律规定,子女要经常回去看望和问候老人,不能在精神上忽视老人、孤立老人,否则,可能会成为被告吃官司。

姜洪说:有些事情我们不能想,一想就难过,比方计算一下与父母还能真正相处多少时间,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比方说我妈吧,我妈今年60岁,中国人平均寿命是72岁,如果她有福能活到85岁,她还能活25年。而我呢,每年只能春节回去一次,最多也就能呆5天。这样一算,也就120来天。可是,有时还不一定能回去,像今年就是。

陆涛心想,古话说:父母在,不远游,可是如今社会的压力,把我们这些做子女压得忘却了自我,也无暇顾及父母了。据说全国1.67亿老人中,就有一半以上过着孤独的“空巢”生活。而今,最本真的孝道,弄得要用“法律”来约束了。

陆涛再次从电话里听到母亲的声音,那声音就有了许多的不舍与挂牵,他真想说:妈,现在有了新法律,我不回家陪你们,你们就可以去告我,强烈要求法官大人裁定我违法了,这样公司就要给我提供带薪假期,民警同志就会强制把我扭送回家了!

可是他没敢说。因为爸爸妈妈一直告诫他:咱在外清清白白做人,犯法的事儿,咱不干。

想到这里,陆涛轻轻摇摇头。苦笑了。

就做那只鳄鱼

文/纳兰泽芸

法国的“鳄鱼”(LACOSTE)牌服饰,从上世纪30年代初问世以来,至今风靡全球80余年而不衰。

它开创了将商标标志设于服装外部的先河,同时,也开创了一个将个人精神与产品内涵完美融合的典范。

如果你足够细心的话,你会发现,,“LACOSTE”一词在法文中并非“鳄鱼”的意思,而是一个法国人的名字:侬格仕。

那么,这个“侬格仕”与“鳄鱼”到底有什么关系呢?原来“侬格仕”的全名是“雷尼·侬格仕”(RENELACOSTE),他是一位曾经赢得七个大满贯比赛的法国网球明星。

1927年,年仅23岁的雷尼·侬格仕就从美国网球名将基尔敦手中夺得了戴维斯杯,为法国赢得了第一座网球冠军杯。法国一片沸腾,为这位国家英雄而欢呼。

在球场上,年仅23岁的雷尼·侬格仕,无惧对手的比分超前,像一只倔强的鳄鱼一样,死死咬住对手不松口,直至对方精疲力竭。

因此,美国报界送给他一个绰号“鳄鱼”,称颂这个强劲的法国对手具有鳄鱼一样专注,一样永不言弃的坚毅精神。

侬格仕也很以“鳄鱼”这一称号为荣,他请人将自己的白色短袖T恤的胸口上绣上了一只鳄鱼。

这是一只绿色的短吻鳄鱼,头部朝右,体形粗壮,嘴巴大张,露出锋利的牙齿。侬格仕自己也希望,自己在以后的每场比赛中,能够保持这样的鳄鱼精神。

可能连侬格仕自己都没料到,他的这一“鳄鱼”精神,还带来了网球服装史上的一个革命。

我们看如今的网球选手都身穿轻快凉爽的短袖白色T恤,给艰苦的比赛带来一丝轻松与凉意。然而80多年前的网球选手参赛时必须穿着长袖羊绒服装,出汗多了就非常不舒服。

而侬格仕在自己训练的时候,自制了一款白色短袖上衣,轻爽吸汗,非常舒服。

1929年,25岁的侬格仕打进了法国网球公开赛决赛,他向组委会建议运动员穿着清凉吸汗的短袖上衣参赛,这有利于运动员发挥应有的水平,因为长袖运动服实在太闷热了。

一开始大会以不符合大赛传统为由拒绝,但侬格仕又发挥了自己“鳄鱼”一样的永不言弃的坚持精神,一次又一次说服。最后,组委会终于采取了他的建议。

1933年,侬格仕创办了自己的鳄鱼品牌,开创了将商标标志设于服装外部的先河。

质地轻巧,编织细密的LACOSTE白色短袖衬衫,也取代了网球运动员们以往所穿的传统长袖羊毛上浆衬衫。

之后,侬格仕又凭着永不言弃的鳄鱼精神,将LACOSTE鳄鱼服饰发展成为国际服装业巨头。

LACOSTE服装广受大众青睐,行销全国80多个国家,成为一种身份的象征。美国华尔街日报竟以“美国人突然爱上了可怕的鳄鱼”为题,报导了“鳄鱼”服装在美国所掀起的狂澜。

事实上,专注而永不言弃的鳄鱼精神,并非只有侬格仕能够做到,只要真正领悟了这种精神的内涵,我们普通人也能够做到。

在埃及,有一个古老的谚语是这样的:能够到达金字塔顶端的动物只有两种,一种是苍鹰,另一种是蜗牛。

苍鹰能够到达金字塔的顶端,那是因为它强健的翅膀让它能够御风而翔。那是一种更多取决于先天禀质的王者霸气。

但这种王者霸气如蓝田美玉,并非人人具有。

而小小的慢吞吞的蜗牛之所以也能到达金字塔的顶端,那也是因为它具有了一种永不言弃的“鳄鱼”精神——紧咬目标不放松,一步一步往上爬。

苍鹰,也许就是诸如侬格仕这样的人

而我们芸芸大众呢,做不了苍鹰,那就做那只具有“鳄鱼”精神的蜗牛吧,紧咬目标,一步一步,攀登。

总有一天,我们也能沐浴到金字塔顶端的星光。

看到“天使在擦窗”

文/纳兰泽芸

黑沉沉的半夜,一个七岁的小女孩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她睁开眼,看到窗户上趴着一个黑影,那黑影的手臂在一伸一缩,好像在擦玻璃的样子。

小女孩屏住呼吸,轻轻地溜进母亲的房间对母亲说:“妈妈,我们家窗户上有个黑影,手臂还一动一动,我害怕。”母亲立刻意识到是有小偷光临,母亲立刻打开屋里的电灯吓走小偷,然后把小女孩搂在怀里告诉她:“宝贝,那是天使在擦窗!”小女孩听了高兴地说:“我知道了,是天使知道妈妈没有时间擦窗户,所以来帮助妈妈的。”母亲点点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小女孩微笑着甜甜地在妈妈的怀里睡熟了。

几十年后,这个小女孩成了一位著名女作家,她就是苏·蒙克·基德,美国集经典与畅销于一身的当代女作家。她的小说《蜜蜂的秘密生活》和《美人鱼椅》长时间高居《纽约时报》畅销书榜首。

一个上小学的小男孩,放学回到家来对母亲哭诉:“妈妈,我不上学了,只要我开口说话,别人就笑话我!”母亲却并没有跟着他流泪,而是摸着他的头说:“不要哭,那是因为你太聪明了,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舌头可以跟得上你这样聪明的脑袋瓜,你说话不太流利,是因为你的大脑比你的嘴转得快得多!”

小男孩望着母亲,破涕为笑。

二十多年后,他获得了伊利诺伊大学工程博士学位。45岁,他成为美国通用电气公司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董事长和首席执行官(CEO)。

他就是,杰克·韦尔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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