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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行动

“我想请求你们帮我完成一件事。”陈清林说道。

“什么事?”阿本问道。

“我是一个鬼魂,其实人死后灵魂就应该升天的,可是我不能,因为我还有一件事活着的时候没能解决,我无法升天。”陈清林说道。

“你想我们帮你做什么事?”阿得问道。

“有很多往事我以前从来没跟你们说起过,——其实我是一个孤儿,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我出生不久我父母就把我丢弃在孤儿院门口,他们只留给我一个怀表,这个怀表伴随着我长大,怀表里有一张他们的照片,这张照片也是我对我的父母的唯一的记忆了。其实我不怪他们丢弃我,生活在当时那个艰难的年代,我能理解,我很爱他们,可是你们知道吗,我现在竟然没办法想起他们的模样了,我竟然连对父母的唯一的记忆都失去了,我觉得我自己无法接受。而且,那个怀表也弄丢了。”陈清林说道。

“你想我们帮你找回那个怀表?”阿本问道。

“是。在很多年前,大概40多年前吧,我家里进小偷了,说真的,他拿走我的什么东西我都不在乎,但是他把我的怀表拿走了,你们无法理解父母留下来的东西对一个孤儿来说有多么重要,你们体会不到,不过对我来说,比夺走我的生命更难接受。”陈清林说道。

“我们怎么帮你找?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无论当时留下什么线索,这么多年,你能找都已经找过了。”阿得说道。

“当时什么线索都没留下,直到现在。”陈清林说道。

“什么?现在?”阿得感到十分疑惑。

“我活着的时候不知道这个怀表的下落,但死后,我才发现自己的灵魂与这个怀表有着很密切的联系,我甚至可以感觉到这个怀表在什么地方。我不用你们替我去找,我只想你们替我去拿。”陈清林说道。

······

“怎么样?怎么样?百度地图显示怎么走?”阿本问道。

阿武拿着手机不停地看,“富华路,富华路,应该是在这边。”阿武说道。

又走了好久。“我们肯定是迷路了!”阿本说道。

“那边有个小孩,过去问一下路。”阿得说道。

三人走近那个小孩,那个小孩拿起水枪往阿得身上射水。

“喂喂,你是哪家的孩子,太坏了!”阿武说道,并且上前阻止。

“噗,”那小孩往阿武身上吐口水。

“喂,你这个小孩怎么这样啊!”阿本说道,并要上前阻止。

“等等。”阿武举起右手阻止了阿本,同时左手拿出钱包,从中掏出了10块钱。

“噗,”那小孩继续向阿武吐口水。

“嗯,真乖,吐口水吐得越多表示你对别人的尊重,你对所有人都要这样知道吗?这10块钱你拿去买糖吃吧。”阿武拍拍那小孩的头说道。

那小孩拿了钱跑了。

三人继续找路,在附近又绕了一圈,彻底迷路了,转过拐角又碰见刚才那小孩,那小孩的水枪被拗断了垂在脚边,衣服被撕破了耷拉在肩上,连嘴巴都肿了,站在远处怨恨地看着阿武,脚边地上是碎裂的波板糖。那小孩看了阿武几秒钟,便朝左边跑去了。

“阿武,你看你怂恿小孩干坏事!”阿本生气地骂道。

“不关我事啊,是那小孩本身就是淘气鬼。”阿武辩驳道。

“别吵,你们看那边。”阿得指着前面的一个路牌说道。

路牌标示:富华路,前方转左。

“找到了,找到了,快点!”阿武兴奋地叫道,同时很快地向着前面跑去。

富华路106号。这是一座几层的独立房子,外观没什么特别,前门打开着,屋里没开灯,显得里面有点阴暗。三人站在这座房子前面观看着,虽然找到了地址,但好像对于要怎么拿回陈清林的怀表感到无从下手。

三人贼头贼脑地围着这座房子转悠,一个老妇人从屋里走出来问道:“你们找谁啊?”

三人愣住了。找谁?三人没想找谁,他们只是想来拿回陈清林的怀表,根本不认识附近的任何人。在这局促之间竟然不知如何回答,最后阿得只好硬着头皮支吾道:“我们找住在这里附近的朋友,可是他的手机关机了,联系不到他。”

“哦。”那个老妇人点点头,转身要进屋。

“阿姨,”这时阿武突然说道,“你看现在太阳这么大,我们可以进去你的屋里歇一会儿吗?”

阿得和阿本瞪大着眼睛看着阿武,感到惊讶的同时也很是佩服阿武的大胆。

一刹迟疑在妇人脸上掠过,抬头凝视了三人一眼,说道:“好吧。我现在家里也没其他人,你们进来坐一坐也没问题。”

三人走进屋里,能感觉到这位妇人平时很孤独,因为家里人少冷清,所以也懒得开灯,平时也很少和邻居交流,因为生活在市区每个人都在忙;客厅里摆满了很多货物架,架子上放着许多陶瓷、器皿、证书,应该是她的家里有人收集的;妇人给三人倒了三杯水,便走到旁边的躺椅上坐下了。

“客厅里摆着这么多架子,放的都是什么啊?”阿本感到十分的好奇。

“那些都是我的儿子收集的,他就喜欢收集这些古老的东西,不知道从哪里买回来的。”妇人说道。

阿本便走到架子前很仔细地看起来。

“喂喂,阿本你别乱碰别人的东西,弄坏了你赔不起的。”阿武说道。

“我就只是看一下,不碰。”阿本说道。

“你们住在哪里的?”那个妇人问阿武和阿得。

“兴业路。”阿得说道。

“龙华路。”阿武说道。

妇人点点头,站了起来,说道:“看你的朋友很喜欢这些古玩,我给你们看一点东西吧。”说着妇人上了楼。

“喂喂,阿本,你看够了没啊,别忘了我们的目的是要找到那个怀表的,现在她不在这里是最好的机会。”阿武说道。

“就算是这样,这间屋子这么大,我们怎么找到一个怀表啊?”阿本说道。

“找找吧,不试一下就更没机会了。”阿得说道。

说着三人便开始在客厅里面到处找,因为这里摆满了架子,有可能是那个妇人的儿子把这个怀表买回来了以后就放在了其中一个架子上。可是三人找遍了所有架子,都没看到怀表的踪影。——可能在别的地方,作为一名古玩爱好者,应该有一个私密的专门用来存放古玩的房间的,可能最喜欢的或者最贵重的就放在了那个房间里面,三人同时想到了这个问题,便打算分头去找,阿武一马当先地冲上了二楼,阿本继续在一楼的房间里面找,阿得站在楼梯口放哨。

阿得紧张地看着楼梯,刚才阿武上了二楼,不知会不会碰到那个妇人,可能阿武为了避开那个妇人而直接上了三楼了吧,“哒哒哒”,楼梯上又传来拖鞋下楼的声音,那个妇人带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走下楼来了。“阿本!阿本!”阿得轻声而有力地向阿本喊道,阿本便和阿得连忙回到客厅上。

“嗯?刚才那个大胖子呢?”妇人奇怪地问道。

“他去洗手间了。”阿得说道。

“你是学艺术的吧?”妇人向阿本问道。

“是的,你怎么知道的?”阿本说道。

“看你的发型和衣着就能看出来,我外孙女也是学艺术的。”妇人打开手中的盒子说道,同时把里面的一张照片拿出来,“你帮我看一下这张图片是哪个艺术家作的?”

阿本接过妇人手中的照片,阿得看着妇人手中的盒子。

阿武静悄悄地走上了三楼,看见前面的一扇门密布着可疑,便走上前去轻轻地打开,是厕所,同时站在前面的一个身影猛地转过身来,惊恐间两个人都被吓得猛地往后退了几步,——是刚才吐口水的那个小孩!“啊~啊~啊~!”那小孩一看见阿武便大叫起来,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故意的。“别吵,别吵!”阿武赶紧上前去捂着那小孩的嘴巴,但还是无法阻止那个小孩发出刺耳的叫声。

阿得疑惑地看着妇人手中的盒子,问道:“那个是什么?”

接着就从楼上传来了小孩“啊啊啊”的叫喊声,楼下的三人吃了一惊,接着那个妇人便收回盒子急急忙忙地冲上楼去,阿得和阿本也连忙跟了上去,三人一上到三楼,便看见阿武躺在了地上,那个小孩正坐在阿武的身上一阵老拳,同时那小孩还不停地大叫着,阿武不停地喊“停”,但那小孩还是没有松手的意思。

“阿佳,阿佳,停手!”妇人冲上前去制止了那个小孩,同时也愣住了,“你脸上的伤怎么弄的?”

阿武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那个小孩还想要穷追不舍,阿得看见这样的情况只好连忙说道:“额,我们先走了,不好意思,打扰了。”说着三人便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

三人开车回到阿得的家里,陈清林已经在里面等着了,“怎么样了?”陈清林关切地问道。阿得摇摇头,表示不成功。“但是我们打算今晚再去一次,这一次一定就可以把怀表拿回来的。”阿得说道。

三人坐在M’记里面,阿武啃着炸鸡问道:“阿得,你有信心今晚可以把怀表拿回来?”

“阿武当时你不在场,阿本也只顾着看那个女人拿过来的那张照片,但是我看到了,就放在那个盒子里,那个怀表。”阿得说道。

“你打算今天晚上,溜进她的家里,偷回来?”阿本问道。

阿得点头,“陈清林只是因为心愿未了所以才留在这里的,只要等清林升天了,我们再把怀表还回去就行了,反正这只表本来也是小偷偷的。问题是,想要找到那个盒子可能比较困难。”

阿武停下了,掏出口中的鸡腿,满嘴油腻地看着阿得。

“怎么了?”阿得问道。

“当时我上到二楼,正好看见那个妇人在一个柜子里面翻找着东西,就是因为她当时在二楼,我才上三楼去的。”阿武说道。

“那你是说那应该就是那个盒子存放的地方了?!”阿本振奋地说道。

“嗯!”阿得也兴奋地应道。

······

晚上十一点多,三人驱车再次来到富华路,此时附近的街道上已经是无人来往了,街灯也十分的昏暗,大部分人都入睡了,马路上十分的冷清,冷风吹来感到有点凉快,但也让他们感觉到有点害怕。

“喂喂,你们找到有什么方法可以爬进屋子里吗?”阿得绕着房子转了一圈后回来说道。但只见阿武和阿本站在前面,阿武仰了仰头,示意阿得往上看,阿得顺着阿武的目光看了过去,是二楼的阳台。

“我们要爬上去吗?”阿得问道。

······

“喂,阿武,你的脚站稳一点啊,别晃!”阿本站在阿武的肩膀上,就快可以够到二楼的阳台了。“把腰伸直,可以了,我可以抓到二楼的栏杆了!”阿本轻声说道。

“阿武,有人过来了!”阿得突然轻声喊道。

阿武吃了一惊,身子猛地往回一缩,完全忘了阿本正站在自己的肩膀上,阿本的双手刚抓到二楼的栏杆,脚下便踏空了,阿武竟然敏捷地一翻身躲到了阴暗的角落那里去把身体弯成了一只猫状,“猫”在那里昂起头往外看,此时阿本还像一件衣服一样挂在半空上。

“喂,阿武,你混蛋!阿武!”阿本忍不住大叫。

“阿本,有人过来了,快跳下来!”阿得紧张地说道。

“什么?你疯了吗?这么高我怎么跳下去啊?”阿本紧张得说话都颤抖了,但还是不肯松开双手。

“阿本,阿本,快点,那个人再靠近一点就能看见我们了。”阿得说道。

“我知道,阿武快点过来啊,我的手撑不住了!”阿本声嘶力竭地喊道。

“阿本,干脆你爬上去得了,你都已经够到二楼的栏杆了。”阿武说道。

于是阿本尝试着往上爬。“阿本,快点,那个人看向这边了!”阿得还在一旁催促道。阿本咬着牙,头拼命地往上伸,一只脚已经跨上去了,这个动作用“青蛙”来形容确实有点过分的,可好歹,阿本还是狼狈地爬上去了。

“找地方藏起来!”阿得朝阿本喊道,同时自己也躲到了一棵观景树后面。

远处走过来的那个人走到近处看了看,因为房子后面没路灯,所以很黑暗,那个人奇怪地看了两眼,就走开了。

等那个人走开了之后,阿得和阿武才从角落处走出来。“喂,阿本,上面怎么样?”阿武仰头轻声喊道。

“二楼的门开着,我可以进去。”阿本说道。

——“咔嚓,”阿本来到一楼把一楼的后门打开,阿得和阿武走了进来。

“呼,终于进来了,我这辈子从来没做过这么刺激的事情。”阿武说道。

“好了,赶紧去找那个盒子吧,手脚放轻点。”阿得说道。

三人摸索着往前走,不敢开手机电筒,所以只能像瞎子一样。奇怪,这座房子好冰冷啊,好像没什么人气一样,湿气有点重啊。自打阿武一进到这房子开始便浑身不舒服。

突然阿武感到背后一阵冰凉,好像是一滴水从上面滴下来落在了后背,阿武猛吸了一口气,“哇,好冰啊!”阿武忍不住说道。

“水而已,怕什······”阿本话没说完,脚下便一滑,身子往前倾倒,顺势把阿武往前一推,阿武便被猛推了出去,摔在了前面的椅子旁边,阿武爬起来,一抬头只看见一个苍白而枯萎的大脸瞪大着深凹进去的眼睛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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