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孩走后，菁华围棋班在场的老师全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徐业命，显然都是被她的异常举动给震撼到了。虽然君子爱财，可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吧。直接把别人的钱一把抓走是什么意思？
就连一向比较了解她的王勾阵也感到很意外。难道徐业命真的是觉得给林语晨的钱太多了，想尽快回本？
此时的林语晨正躺在初晖幼儿园的一个小床上。小床只有一米八长，而林语晨身高已经接近一米九了。他那妖娆的睡姿惹来无数小朋友的围观。
“睡你麻痹啊！”于泪拍了拍林语晨的脸，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这个蠢东西居然把脸都丢到幼儿园来了！
林语晨缓缓睁开了睡眼，见床实在是太小，便果断穿好了鞋，站了起来。
“林老师，你为什么哭了啊。”一个小女孩关切地问道。
林语晨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是遍布泪痕。他看着四周全是小朋友，不禁有些诧异。
“古力哥呢，他走了吗？”
于泪无语地叉着腰，用看智障的表情望着林语晨说道：“不走等着你过年啊！真是的，好不容易把古力老师这尊大佛请来参观参观，你倒好，一发羊癫疯就直接把他给吓跑了。”
“对了，古老师可是一直确定你没事才走的。他临走前，还给你捎了一句话。有时间的话，就可以去清华大学蹭蹭课。”
敢情清华大学是羊毛衫，你说蹭就蹭啊。林语晨一脸黑线。不过转念一想，古力是去年进的清华大学修课，现在也算是清华的学生了，想必他想让自己去听听课的能力还是有的。
“真是良师益友啊...”正当林语晨感叹间，口袋里的手机传出了熟悉的铃音。
居然是徐业命给他的电话。
“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林语晨跑出了门外，走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接起了电话。如果是徐业命给他打的电话，必定不是什么小事。
电话那头，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拿钱不办事，可以啊，小伙子。刚刚犯了事，从局子里滚出来了就给我出去浪。我看你是不是还想进去一次啊。”
林语晨面无表情地回答道：“讲重点。”
“今天有人来找你下指导棋了，见你不在就走了，以后记得天天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也不是重点吧？”虽然跟徐业命接触不多，但她的性格，林语晨还是了解一点点的。没点大事情，她还真不会跟自己废话。
“今天来找你的那个人，你是无论如何也得见。”
“说来听听。”
“如果我告诉你，找你的小孩的父亲是你的仇人，你会作何感想？”
林语晨眉头一皱，竟是一时间想不到说什么好。仇人？难道说？
“呵，说起来还是真的有趣，把自己的子女一个又一个往敌人那里送。真不知道他们脑子里都是怎么想的，是偶然还是有备而来？”听筒另一头，徐业命冷笑了一声。
“说人话。”林语晨可没有这么耐心听她扯犊子。
“那好，我问你，你有听说过炼金术士吗？”徐业命未等林语晨做出回答，便自问自答了起来。
“古时候西方炼金术和东方炼丹术同时存在过，二者起初大同小异。可是后来，西方的炼金术演化为了现代科技的雏形，而炼丹术却被冠以迷信的头衔。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原因便是能量守恒定律的出现。西方的炼金，炼出与否，一目了然。而东方的炼丹，食用者虽然没一个长生的，可是他们却可以给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比如像信仰不够坚定，没有积善积德，于是直到最后也没有将其推翻。”
“真实的炼金术是存在的。并且也有人拥有这一能力，可是这一通玄奇功却仍然有一个限制，那便是等价交换。也就是说，想要得到一样东西，必须得付出与之相同的代价。”
听着徐业命自顾自地进行演讲，林语晨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我也知道你可能已经听得不耐烦了。可是，接下来，我得说重点了。炼金术之中，有一项极其残忍的禁忌，叫做人体炼金术。《绝命毒师》当中有一集，主角的伙伴利用王水将杀死，的死相很惨，只留下了一滩烂肉。那一集里讲述了关于人体元素的构造。炼金术固然可以通过等价交换的奥义造出很多东西，可是却对于人体是没有办法的。如果仅仅只是将相应元素汇聚，那么能够产生的也只是一堆和电视里那一样的烂肉，不可能形成真正的人。”
“只不过有人偏偏要去尝试。而他需要相应的代价才可以使用人体炼金术，于是，你的家人便成为了牺牲品。”
林语晨此时想起了刚才梦境里的画面，顿时有些忍不住，将肠胃里的东西一股脑吐了出来。
“这个找你学棋的小男孩的父亲便是元凶。如今四十八岁，三年前成为史上最年轻的中科院院士——杨锦程。同时，他也是墨子的半往生者。”
林语晨惊叹之余，更加疑惑。为什么徐业命这次一股脑地把这些全告诉自己了。她不是总喜欢遮遮掩掩吗？
一个仇人的孩子找他下指导棋。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徐业命挂掉了电话，林语晨想打过去却发现已经关机了。
“找你好久，原来你在这里啊。你要吐去厕所吐啊。”此时，于泪已经跟了出来。
“抱歉，之前是我搞清楚。我现在恐怕得回围棋班那里了，毕竟我收了人家工资，总不能不办事吧？”林语晨擦了擦嘴，说道。
“真拿你没办法，只能请半年假了。刚刚转正就碰上这档子事。”于泪说过要时时刻刻跟着林语晨，原来真不是说说而已。
看着这个和自己上过床却没有办事的女子，林语晨有种莫名的违和感。当天，于宗凡对他说自己处境危险，难道说的就是徐业命口中的杨锦程吗？
不过，对于林语晨来说，现在更重要的事情是得搞清楚当年的真相。徐业命虽然似友非敌，可她的话就一定可以全信吗？恐怕也不尽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