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辍学

李剑鸣这边发生的事惊动了学校，学校对李剑鸣做出了警告处分，而且明确表示高考之前的这段时间是关键阶段，要是再有人扰乱学校正常秩序一定严惩不贷。鉴于余大虎已经不再是学生，所以学校拿他暂时没办法，不过派出所还是找了余大虎谈了几次话，他的日子也不好过。王栋梁的伤好了之后在学校里也变老实了，也有点怕李剑鸣会找他算账，但李剑鸣现在刚被学校警告处分了，一时半会儿也不敢再惹祸，所以江湖上一时风平浪静。陈启明跟班里同学的关系——尤其是跟女同学的关系——尤其是跟投自己票的那十二个女同学的关系有些尴尬。陈启明能够感受到方竞男的歉意与懊悔，她见了自己就低下头匆匆躲过，当然自己对她也没什么可说的。刘志亮从此之后晚上也不再跟陈启明和周一斌一起回家了。李文成那几天里心情不好，脸上也不再跟以前一样笑眯眯的了，阴云密布，而且也不再在班会上发那32开大小的纸让同学们给他写什么意见了。后来不知怎么的，李文成开始专门负责监督学生们的跑*情况，成立了一个学生跑*监督小组，他任组长，几个体育老师是组员，从那之后，陈启明他们班就再也没被罚在*场上练口号过。再后来，越来越多的任课老师向校长反映学生们被罚在*场上喊口号干扰了正常的学习，于是校长就下令不再罚喊口号了。很快又有一次月考拉练，然后又根据成绩排座次，陈启明就又会自己原来的座位上去了。晚上，陈启明跟周一斌一起回家。现在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一起走了，刘志亮已经不再跟他们俩一起。原来刘志亮跟他俩在一块儿走的时候，他们俩也没觉得多个人，因为刘志亮从来都不多说什么话。现在突然他跟他俩一块儿走了，俩人又觉得少了些什么。在学校里，刘志亮似乎变得更加内向，见了陈启明也低着头躲着走，这反倒是让陈启明也感觉不太舒服。陈启明能明显地感觉到刘志亮的孤独，他本就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如今更是闭塞。当然，善言辞的人未必内心就不孤独，有时候陈启明也会感到孤独。可能互相不能理解的两个人彼此之间说再多话也不能真正读懂对方，而心有灵犀的两个人即使互相之间不说什么话也能明白彼此的心意，就像陈启明跟王竹卿。陈启明很庆幸王竹卿不是在这十三个人之列，这个女孩儿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儿，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陈启明又有点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庆幸，按照道理来说，如果自己信得过王竹卿的话，那他应该百分百的确定王竹卿不会位于这十三个人之列，那也就没必要有什么庆幸的心理了，庆幸是因为感觉到有点险，为什么会感到“险”呢？陈启明不愿意再继续深究下去。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圆，很亮。陈启明跟周一斌一边走一边聊。周一斌提到了刘志亮，说没想到刘志亮也会投陈启明一票。陈启明说，一开始我也不明白，不过后来也就明白了，也许压根儿就没有什么为什么，刘志亮并不像其他人那样是故意要对我怎么样，他或许只是想到了我，然后就顺手把我的名字写了上去，但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周一斌说你倒是大度啊。陈启明转脸问周一斌：“你能告诉我你写了谁吗？”周一斌笑笑说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陈启明说：“你看今天晚上的月亮真圆真亮啊，可我们看到的月亮的表面仅仅只占它整个表面的大约百分之六十，月亮的背面我们是看不到的，要不是人造卫星我们也不知道它的背面是什么样子，只知道是漆黑一片。也许每个人也都跟这月亮一样，都有我们所看不到的一面吧。”周一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陈启明很想找个机会跟刘志亮谈一谈，希望能再恢复以前的关系。可还没等到这个机会，刘志亮就辍学了。事先没有任何先兆，刘志亮连续几天都没来上学，然后李文成在班里说鉴于刘志亮无故旷课，决定将其开除——反正他的学习成绩也不好，属于有他不多没他不少的类型——当然李文成在口头上是没有这么说的，只是说按照学校的相关规定这么处理。又过了两天，刘志亮来学校找李文成了，说自己不上了——当然他当时并不知道李文成已经将其开除了，——因为家里经济条件差，自己学习成绩又不好，决定外出打工。后来李文成把这一段情节告诉了班里的同学，并以此事例告诫同学们要好好珍惜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同时还把自己当时对刘志亮所说的话告诉了同学们，李文成说：“我当时问刘志亮，你还想上吗，只要你想上，我来想办法，一定不会让你因为经济问题而辍学。他当时说，谢谢老师的好意，我妈身体有病，家里的情况不允许我再上下去了。我当时也说了很多鼓励他的话，希望他能够在另外的道路上获得成功。”听到这个消息，陈启明心里有些酸楚，这个平时从不多话的朋友突然离开，自己还是觉得有些不是个滋味。周一斌尤为伤心，因为他们两家是邻居，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还是很深的。后来周一斌经常去刘志亮家里，可惜刘志亮已经外出打工去了，很少得到他的消息。当周一斌再得到刘志亮的消息时，据说——据周一斌说，是刘志亮主动联系的他，周一斌听刘志亮说，好像刘志亮在外边混得不错，找的工作不错，每个月挣不少钱，让周一斌要是有空的话去他那里玩，顺便看那边的工作周一斌干着合适不合适，要是合适的话也就在那边干得了。周一斌听了这话感觉有些心动，觉得自己学习成绩也不太好，考大学并无十足把握，就决定抽空去看看。于是，在一次放大周末假的时候就去了刘志亮那里。但周一斌去刘志亮那里并没待多长时间，很快就回来了。陈启明问他怎么样，见着刘志亮没有之类的话，周一斌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最后终于悄悄告诉陈启明他这次去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