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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追溯前因,命数使然

上官无痕出去寻他,远远的望见他倒在地上,上前为他号脉发现他灵力已失,输进去的真气没有丝毫反应。

无痕能隐隐猜到,他在无涯阁顶那日恢复的那样好肯定是用了什么方法,只是没想到竟是灵力尽失的代价,因为几乎没有人愿意做这样的牺牲。

身为魅族,若是没有灵力,就如同花木无根,星月无光。如果真的是这样,就算是每日输送灵力,也活不过一个月。为今之计,只能等他醒来再问清楚。

晨光依稀,慕轻尘幽幽转醒,望着屋顶眼神再无昔日的单纯温和,只带了那一丝的寒冷与绝望,淡然的没有感情。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期盼的东西,反正所有人都希望自己死,死了也就不会给别人带来灾难。

无痕端了一碗药过来,见他神情担心道:“你还好吧?”

“无痕,你来了,我睡了多久。”

“两日。你的灵力?”

轻尘闻言似乎并不伤心:“哦,想来应该已经散尽了。我去看看冰儿。”

轻尘起身走到外面,晨光照在他的脸上。空中氤氲着淡淡的清香,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林中隐居的那段时光,冰儿浅笑着小跑,他微笑着望着她,原来他们竟已朝夕相处了这么久。

终于还是走到了冰儿的棺木前,无痕用了灵力保持尸体还似两日前一般,冰儿的脸颊还有些红,像是睡着了一样。望着冰儿的眉眼,心突然感觉微微的憋闷,不是很难受,只是从内心蔓延到四肢,窒闷的透不过气来。没有恨,只是心痛,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的诡异命格。

他不怪谁,也没力气恨谁。可脑海里挥之不尽的画面令他手足无措。

这些天,轻尘很嗜睡,闲来无事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慢慢养成习惯了,又逐渐黑白颠倒。连着很长的一段时间,醒来已是深夜,而白日的时候大多时间在昏睡。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除了睡觉什么也不想干。

无痕看着他嗜睡的样子,开始犹豫,该不该告诉他当年的真相,如果说了,后果会是什么。

这天轻尘醒了,出乎意料地去找了无痕。

轻尘:“无痕,我这几日一直做着同一个梦,很真实的梦。我梦到一天夜里,灯火通明照的天空如同白昼,然后好多人在互相残杀,等到第二天太阳出现的时候,他们都倒在了血泊中,那么多的人没有一个人幸存。”

无痕初听到这句话疑惑不解,只定定看着他。突然想起华音祭祀留下的密令,灵子降世,善则福临天下,祸则危及众生。

慕轻尘经历了这么多的恶意,怎能没有一点怨恨,和从前一样善良无私。如果他仇恨所有人,那便是整个魅族的灾难。可若是杀了他,这世上唯一一个拥有灵脉的人就不存在了。

轻尘没有察觉到东方无痕的担忧,敛回目光转身,回到竹屋拿出那封信递给东方无痕:“无痕,是时候告诉我了吧。”淡然的语气却带了坚定。

无痕很矛盾,他同情他,也忌惮他。倾尘本是天资过人的,这许久以来只因他的善良,很多事他不计较,却不代表他不知晓。

那日在茶楼之上,他未见轻尘的手在那一瞬间微微握紧了剑,未见在树林中他藏在暗处轻尘无意的一瞥。还有他这些日子的筹划竟被他一语道破。细细想来,他聪明的可怕。

无痕有些担忧的望着他。“如果你知道了,也要尽量保持冷静,这世上并非人人如此。”

轻尘看出了他的犹豫,坚定道:“我要看当年的细节。”东方无痕定了定神,手执灵镜施法让当年画面再现。

就拿此事当做赌注,如果他知道了所有事之后,还如从前一样,自己就尽全力救他,如果不,那他也只能死在华音祭司的密令下。

灵镜中,一座巍峨的宫殿伫立在地上,沿着道路远望,一座圆台高耸入云。

圆台上一人身着素衣手拿权杖,黑发迤逦拖曳至地。圆台之下,众人都俯身膜拜。

那人目光清冷,挥手染出一道白光,朱唇轻启:“魅族千年预言,欲向天问。”

说话间权杖闪出一道银光直达云霄。

半晌,那人立于高台之上,薄唇轻启:“三百年后,灵子降世,善则福临天下,恶则危及苍生。”魅族为万物灵气凝结而生,虔诚信奉天命,而这次的测算更是重要,只是这句预言所述是福是祸,没有一人得知。

三百年后,亦是十八年前的一个仲夏之夜,天空异彩纷呈,点点星光汇成了巨大的光芒一点点从四面向中心汇集,美轮美奂而震撼人心,然后一道白光直冲云霄,四方零散的星光瞬间失了颜色,湮没在空中。

本是千年一次的轮回,恰巧在这一刻出现。让魅族的君上想起他们流传的预言,“灵子降世,善则福临天下,恶则祸及苍生。”

当年祭司华音不敢拿全族的生死作赌注,魅族的灵力可大可小,若是身资禀赋又有天生的灵脉,经过历练后灵力几乎可以超越仙人,如果他心术不正到时又有谁能抵挡。所以下了一道密令,三百年后伴随异像出生之子一律赐死。-魅族君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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