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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控制基层政权(7)

唐书生到了刘荣道家,把一卷纸和一顶礼帽放到长台上,就座后,汪明问唐书生:“今天来做啥?”唐书生回答:“不做什么。”汪明伸手把那卷纸从礼帽底下抽出展开一看,是发展“诚社”的表格。“诚社”是国民党的外围组织。汪明板起面孔,喝令:“绑起来!”保长刘荣道拿来一条捆麦柴的粗草绳。草绳太粗捆不结实。汪明自己去找来一条扎鞋底线,对折起来,把唐× ×双手反绑捆好,动弹不得,然后问唐:“布置了多少坐探?发展了多少特务?”唐× ×矢口否认:“没有。”时间长了,始终不肯老实交代。于是几个人走出刘家,到一个坟地里,又坐下审问。这时刘荣道已乘汪、陈不注意时,独自逃走了。陈元度说:“把他解到司令部去。”唐书生求饶:“不要解去,让我慢慢想。”坐等好久,唐书生就是不老实交待。几个人走出坟地仍然向西走,到草塘浜大张家头西北的一座桥顶上,汪明已经下桥,陈元度在后。唐书生走到桥上,砰!砰!两枪,唐书生倒地,陈元度一步跨上踢了一脚,唐尸随之滚落桥下,掉入水中。

汪明说,还要审问口供,怎么现在就打死他?陈元度说:“看他想逃跑。”汪明深恐没有打死,留下后患。两人在河边等了半小时,不见什么动静。一个星期以后,群众罱河泥挟到唐尸,捞了上来,由唐的妹妹收尸埋葬。

汪明、陈元度拿着唐× ×发展“诚社”的表格,进行宣传教育,国民党外围组织在这个地区也就发展不起来了。

10.镇压反动顽固分子黄振兴

黄振兴抗战时参加忠义救国军,日寇投降后,又当上锡武澄三县联防办事处的联防队队长。联防队是专事反共的特务组织,非常反动。黄振兴当队长后敲诈勒索,欺压善良,强占妇女,无恶不作,民愤很大。东岳村老实农民岳某的妻子有几分姿色,黄振兴先是暗中勾搭,后来依仗暴力竟占为已有,借房子公开姘居。群众敢怒不敢言。为了扫除障碍,以平民愤,武工队决心除掉这个反动顽固分子。

1948年盛夏的一天,陆行、丁川宝在芙蓉圩刘家村积极分子刘金保家住宿过夜。第二天,金保从阿姐家回来报告说,黄振兴和他那个强占采的姘妇蒋兰英回来了,就住在岳家塘租赁他阿姐家的屋子里。黄振兴住宿地点刘金保了如指掌。就由金保带路,指点黄振兴住宿的门堂后,不让他有所暴露,金保先回去了。

丁川宝、朱林初、陆行用力推金保姐姐家的后门,但上了闩,推不开。见天井东围墙不高,就搭人梯把陆行抬上围墙,果见前厅通天井的二重门开着,于是,脚踩后厢一窗台而下。村民发现陆行的人影,问:“哪个?”陆答:“没有你的事,老老实实睡觉,否则你自遭倒霉。”村民避开了,陆行进入二重门,用罩着红布的手电一照,见几个蚕架连结为墙,便轻轻地解去绳索,拨一间隙,越过西间,步近房门,房门直开,就轻步而入,近床,帐门闭着,陆行用枪管挑开帐门,喝声不许动!黄振兴吓醒过来,陆行厉声说:“把手举起来!动就打死你!”丁川宝、朱林初也冲进来,几个人把黄振兴捆绑起来,立即转移。姘妇蒋兰英跟着不肯回去,经陆行几次恫吓,不敢再跟。

陆行他们带着黄振兴转移到观岸里,已是下半夜了。群众看到捉来了黄振兴,非常高兴。在芦柴塘开好掩埋尸体的坑,由积极分子小和尚等动手,把黄振兴镇压掩埋了。

11.镇压特务刘阿兴(生泉)

刘阿兴又名生泉,因小时常拖鼻涕,人呼“拖鼻涕阿兴”。双泾上人。抗战时期是特务头子吴林森的干儿子,当“忠救军”,现在是锡武澄三县联防办事处的情报员,专门刺探武工队的情况,恣意敲诈勒索,欺压善良百姓。

1948年9月的一天下午,骄阳当空;芙蓉圩东面北塘河的塘岸上,丁川宝和刘兴林正匆匆赶路去新安镇。刚过双泾上小街,看见身后来一只从无锡开往焦溪的快船,由3个小伙子拉纤,船行速度较快,只见刘生泉坐在船梢上嗑瓜子。这个家伙,武工队早就想除掉他,但一直没有机会,今天狭路相逢,丁、刘两人当即决定镇压。刘兴林跑上一步高喊:“快船靠岸,要乘船到焦溪去!”快船刚靠近岸边,还没有停稳,刘兴林一个箭步跳到船头上,不料,衣服一飘,他插在腰带上的盒子枪柄上的红缨保险带露了出来,被刘生泉看见了。这家伙做贼心虚,知道不-妙,急忙回身跳下河去。刘兴林、丁川宝立即举枪射击,可是没有打中。两人急忙叫船家把船往河中撑去,刘生泉泅水到了对岸,刚想爬上岸,正巧对面柳塘下面河边上躺着正在发作的癫痫病人。刘以为是武工队的伏兵,就掉头游回来。这时,快船也已撑过来了,刘生泉无路可逃,只好吊在快船后尾的舵板上,朝着丁川宝、刘兴林叫喊:“四先生饶命!四先生饶命!”(“四先生”是抗战时期群众对新四军的代称)刘兴林手起枪响,把他击毙在河里。丁川宝叫船工用篙子把刘生泉挑出水面,眼看真的死了,两人才跳上岸迅速转移。

当时两岸观看的群众有百余人,群众纷纷念佛:“阿弥陀佛,坏人也有死日的!”

第二天一早,丁川宝、刘兴林走到盛家村盛玉荣家向领导汇报镇压刘阿兴的经过情况。

12.镇压匪徒周大炳

周大炳,芙蓉乡东周村人。抗战时期参加“忠救军”,是匪首周苟度的得力爪牙之一。乡长奚南训和大多数保长是“三青团”团员,还组织了“青年协会”,发展青年入会,控制了乡保政权。他们在夜晚经常聚众赌博,到人家捉鸡弄鸭,吃喝扰民,造成较大民愤,给武工队的活动也构成相当威胁。1948年夏,陆行、丁川宝趁周大炳等人赌博之机,在村人指引下,突然进入赌场,枪决了周大炳。另一同伙周玉生想逃走,被陆行抓住,教育了一番,释放后不敢再做坏事。

13.镇压反动乡长张廷基

张廷基是茶岐村人,军统分子,在反动军队当过营长。是衡家湾村地下党员杨汉民的姐夫。张妻比较懂事,杨家又是武工队的“支点户”。为此,澄武锡工委决定由三区特派员陈新去做争取工作。但张廷基坚持反动立场,反要陈、杨背叛屈节。当地下党人员被捕,曾通过关系托张廷基去保释,张廷基猖狂地说:“不放出来是好人,一放出来就是坏人!”不予理睬。三区武工队征集公粮时,张廷基却狂言:“要到观山来征粮,除非杀掉我的头!”地下党对张廷基放弃了争取教育的打算,决定予以镇压。

1948年11月间,武工队员曹甫明,隐蔽在利城乡后江市村胡绍周家当“长工”,合法立脚开展地下革命活动。化名黄鹤鸣。

有一天曹甫明在收割了荞麦的田里种麦,太阳已经下山。地下党员、保长胡金堂远远跑来,一面喊:“黄鹤鸣!”胡金堂走近,递给曹甫明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甫明同志,组织上决定派你去执行一项重要任务,千万别误。”落款是“502”(502是王鹏的代号)。纸条上写明,要在明天下午6点钟抵达,沈达明在西石桥汽车站接。曹甫明向胡绍周请假,推说母亲病重回家探望。

第二天下午曹甫明到车站,因汽车误点,8点才见到沈达明。两人多时不见,一旦会面都很高兴,问达明是什么任务。沈达明说到目的地再详细谈。两人步行到夏港南面的顾家塘胡阿兴家,已经子夜一点多钟了。顾宝洪早已在胡家等候,战友见面分外亲切。顾不得休息,沈达明将镇压张廷基的任务传达了,3人连夜研究作战方案。最后商定,由曹甫明和顾宝洪两人执行;沈达明是合法坚持的,大白天怕熟人认识,易暴露目标。

曹、顾两人不认识张廷基,为防止认错人,由顾家塘地下党员顾敖大做眼线指引,并互相商定行动的暗号。张廷基住在横村据点,有自卫队员26人枪,每天上午8点左右要到南闸吃喝玩乐,向县保安队汇报情况。横村到南闸有五六里路。根据掌握的情况,顾敖大一早就到南闸作眼线,曹甫明、顾宝洪在南闸、横村间的大路上守候。

曹、顾两人路上来回走动,已经9点多钟还没有顾敖大的消息。怕短距离来回次数多了,引起路人的怀疑,暴露目标,就向南闸的方向走到市梢头,在一个人家的门口坐下,那家人间他是做什么的,曹甫明说是做木排生意的,在此等人。坐了片刻,两人起身再向西走有2~3里地,看见有一个穿黑呢大衣的人远远走来,顾敖大距离那人约80多米时,把肩上的长夹篮由右肩换向左肩,这是事先约定见到目标的暗号。两人立时集中思想注视前方,当顾敖大与那人擦肩而过时,又将头上的帽子拿了下来。这又是暗号说明认错了人,不是目标。曹甫明、顾宝洪假装在路边小便,让了过去。

大约10点钟,横村方向有4个人走来,中间一人穿黄呢大衣,前后两人是自卫队员的打扮,一个肩背长枪,一个未带枪,未带枪后面还跟有一个农民同行,身背弯夹竹篮。这时看见顾敖大将长夹篮换向左肩,已经认定是张廷基到了。顾宝洪等做好准备,商定在擦肩而过时开枪击毙他。

相互擦身而过的一瞬间,顾宝洪拔枪射击时,张廷基忽然回头张望,把头一偏,没有击中,曹甫明打第二枪也未中,张廷基迅速滚入路边干水沟,拔枪还击,曹甫明也迅速卧向沟渠,两个徒手自卫队员和那个农民吓得没命奔跑。两者相距七八米。这时顾宝洪也迅速卧倒在张廷基的后面,3人处于一线,但张廷基的地形略低,两人打了几枪都未打中对方。顾宝洪扔了颗手榴弹,又是瞎火没响。接着掷出第二颗手榴弹,落到张廷基身后,爆炸了,张廷基大为吃惊,“唷”了一声,抬起上身,曹甫明乘机一枪被打中了,张廷基故作镇静,不一会,头上冒汗,脸色苍白。张廷基使诡计,对曹说:“你看,我们的人来了!”曹甫明没有中计,伏着不动。张廷基求饶,投降。狡猾的张廷基把枪放在田埂上,企图借机偷袭。曹甫明又未上当,顾宝洪命令他举起手来,退后5步。张廷基无奈,只得举手起身退去,曹甫明迅速窜出,一把将枪抢在手中。顾宝洪也赶了上去,对准张廷基面门一枪,曹甫明再在张的胸膛间补上一枪。张廷基被镇压了。这场战斗,前后不到20分钟,缴获二号盒枪一支,子弹10余发,圆满完成任务。

曹甫明和顾宝洪撤退时,横村的自卫队出动了,两人涉过五六条河来到凤凰山南的石塘湾村,换掉湿衣,按照沈达明的交待,到锡西北前洲镇向王鹏汇报了情况。王鹏批评两人说:“张廷基已经缴了枪,就不要再打死他了。”

张廷基被击毙,南闸镇长郭云鹏、夏港镇长陈涛新惊魂不定。三区武工组周金大写信给陈涛新说:“你的所作所为我们是清楚的,你看看张廷基的下场罢!”“我们在你去江阴的路上,已经几次相遇,都放过了你。”“希望你留条后路,不要再滥收捐税、强抓壮丁了,你一定要与我们为敌到底,我就在此!你考虑自己的后事吧!”陈涛新果然害怕掉脑袋,不再带领自卫队下乡搜捕敲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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