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东，咱们不需要带着她办案吧！”
“礼尚往来嘛！”彭海东笑着拍了拍同伴的肩膀。
“这不合规矩啊！上面要是知道了......”
“你能从那小子嘴里扒出东西来吗？”
下午四点钟，天气有些阴沉，空气潮湿的像要掐出水来。
正是上课的时间，校园里静悄悄的，孙琪走在操场前的小路上忽然发觉她的高中时代已是那么久远的事情。
“孙律师，我们应该从这边绕过去，你要走过了。”彭海东向着离他们十几米远的孙琪招招手。
“噢！你们的私密小对话结束啦！”孙琪走在彭海东一侧，“彭警官，希望您的调查不要牵扯无辜的孩子。”
彭海东从口袋里掏出烟递给同伴一根儿，自己则抽出一根烟揉搓了几下放在鼻子前使劲儿地闻了几下，他跟老婆保证过要誓死戒烟，所以只有在烟瘾犯了的时候闻一闻香烟的味儿解馋。
“不到万不得已，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孩儿依旧会什么都不知道。”彭海东深深地吸了一口同伴呼出的烟雾。
“您这万不得已的界定标准让我觉得很模糊。”孙琪觉得私自与这个警察达成协议在某种程度上背叛了顾皓的信任，并且很难避免不会伤害到他所奋力保护的女孩儿。
“你要是模糊的话，我也同样模糊，不过，我想咱俩应该是同样清晰的。”
............
校长办公室内
正副校长以及一班子老师乌压压立在彭海东他们三人对面，名叫田森宝的高一三班男生孤立无援地独自站在这两拨隐隐对峙的人群中央，像待宰的牲畜般紧张无措地低着头。
“李校长，我们接下来要问这名同学一些问题，这涉及到我们警方办案的一些信息，希望您能带各位老师出去等候。”
彭海东不容商量的强硬语气让本想说些什么的李校长欲言又止。
“彭警官，因为田森宝同学还是未成年人，作为他的班主任，我认为自己有义务和职责留下来。”穿着白衬衣，戴着黑框眼睛身材有些瘦削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
“可以！”彭海东的语气里丝毫没有多少缓和的意思。
李校长率领一帮老师走出房门时对着留下来的班主任老师点点头。
“这位老师您和您的学生可以坐在这条沙发上。”
彭海东三人坐在了沙发对面的几把高出沙发十厘米左右的靠背椅上，形成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田森宝同学，接下来的问题希望你能如实作答，如果刻意隐瞒或伪造事实真相将要承担相应法律责任。”彭海东的同伴在拿出记录本时稍稍做了一下略显严肃的铺垫。
“惨遭意外的金文栋同学和你是一个班的，你们两个关系熟吗？”
“我班的同学们彼此之间关系都不错......”
“您的学生有独立回答的能力，请不要干扰他！”彭海东打断这名班主任，示意田森宝回答。
田森宝高大肥硕的身形此刻像堆在沙发上的一大团软趴趴肉泥，缠着绷带的右手掌因为不断渗出汗液的浸渍有些发疼。
“你的右手是打架时候受伤的吗？”彭海东在他正考虑如何作答时突然抛出了一个问题。
田森宝听到这个问题时脸色霎时变得惨白，他支支吾吾地说“打篮球时不小心弄伤的。”
“你说话高一点儿，刚才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彭海东声音突然提高把坐在一旁的孙琪也给吓了一跳。
“打......篮球，弄伤的。”
“打篮球伤到的一般是手腕，你的掌心又是如何受伤的？”
田森宝觉得眼前这个警察像阎罗王一样恐怖，他紧张地磕磕巴巴地小声重复，“打，打篮球，”同时无助地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班主任。
“彭警官，请您不要对我的学生如此严厉，这毕竟是在我们学校，不是在审讯室”这位班主任义正辞严，激动地维护着学生，“我相信森宝同学的话，传球时手掌刮蹭到对方防守人员衣物上的硬质物品或者灌篮时磕到篮球框等等都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这位老师，请您不要激动，”彭海东同伴微笑着劝抚“护犊子”已经接近暴走的班主任，此时需要他出来适当调节一下，在他和海东做搭档的这几年，两人之间形成的默契已绝非一般人所能及，“我们并没有说您的学生撒谎，只是需要确认一下，录口供找证据向来容不得半点差池，还请您见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