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装修很西式的咖啡厅里,景溪和杨佳正在一个角落里边喝咖啡边聊天。他们的侧边是一面很大的落地窗,沙发椅旁放了一株万年青,米黄色的厚窗帘垂感很强,静静地一动也不动。
景溪一边搅着咖啡,一边温柔地对杨佳说:“哎,你说,夏家能分我多少抚养费?”
杨佳撇了撇嘴道:“这可说不好!万一他们不认账,你演的再像也不行。”
景溪“咣啷”一声把小勺扔进杯里,不高兴地拉下脸说:“他们敢不认账!夏森那个臭小子都亲眼看到我跟他爹在床上了,还逼他爹签了协议把所有产业都转给他,我要是不去捞一笔,怎么对得起我这些年的青春?”
“哼!你当他们都是白痴啊?不就是被抓了一次吗?你说你值不值啊?”杨佳嗤笑一声说。
景溪的脸色开始难看起来,她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口,想了想说:“你这话什么意思?”
杨佳突然醒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伤了景溪的自尊心了,忙赔笑道:“我的意思是,他们不会你说什么就信什么的。说实话,你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景溪撅嘴道:“当然是你的了!”
杨佳脸上现出一丝惊疑的神色,他抬了抬眉毛说:“是吗?”
“怎么,你不信?”景溪似乎很委屈,轻蹙眉头,眼里有些湿润。
杨佳也不知该不该信,他捏着自己下巴想了想说 :“等孩子生下来,如果是我的,我就养你一辈子!”
景溪咬着嘴唇,眼角的泪落了下来。杨佳伸手去帮她擦去那滴眼泪,安慰道:“好了,别哭了,我知道,你在认识我之前就和他在一起了。而且,我们认识以后你的心里也一直都有他,我不怪你。现在他死了,我只要你以后一心一意对我就可以了。”
景溪咽了咽口水,像要把眼泪也咽下肚里去。杨佳觉得女人实在是世界上最难琢磨的动物,他对景溪动心时,景溪已经做了夏一彬的情人,并以此来拒绝他。他当时还挺难过的,心想这么朵绝色鲜花就这样插在牛粪上了。但另一方面,他也觉得景溪还是很专一的,不然也不会在与夏一彬交往的同时拒绝自己。她不像有的女人,谁的好意都接受,同时在手里抓了一大把男朋友玩着,跟谁都说喜欢,但就是不好好相处。说白了,有的女人就是贪图男人的钱财,享受被多个男人宠的感觉,所谓的真心,也不过是嘴皮一动。
“你和夏一彬在一起,是为了什么?他的钱,还是他的人?”杨佳收敛起试图开玩笑的话,认真地看着景溪的眼睛问。
景溪抽泣了几下说:“我当时,是被他的魅力打动了,真的!可是,没想到后来,我,我又爱上了你!我也想和他断绝联系,一心和你好好相处,可是,那么多年的感情,我真的做不到说放就放!”
杨佳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说:“好,我,我也不要求你一下子就把他忘得干干净净,毕竟你们先认识。我,我不过是后来,呃,插了一脚。”
景溪伸出手去,杨佳马上握住,深情地看着景溪。
景溪勉强一笑说:“如果,我先认识你,也许就不会和他在 一起了。”
杨佳点点头,闭了闭眼说:“小溪,我相信你。不过你要告诉我,那个孩子,究竟是谁的?”
景溪盯着杨佳,没有回答,而是站了起来,将上半身探了出去,吻住了杨佳的唇。
而此刻,古亚林在连娜家里,仍然在纠结要怎么找夏森说景溪的事情。他的心里既同情夏森的妈妈,又同情景溪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江子进送他们回家后,自己也回了家,连娜一直闷闷不乐,似乎在担心什么事情。古亚林想不出办法,看见连娜不高兴,就问他怎么了。连娜说她觉得铭丰很奇怪,她担心会发生什么事情。古亚林问哪里奇怪,连娜说她只是隐约觉得铭丰有种让她不安的感觉,具体是什么事情,她也不知道。
古亚林安慰道:“没事。我一直觉得铭丰是好人,他帮过我那么多,要不是他,我也不会有现在的能力。那天在火山里,他抛弃了我,也是有苦衷的,他们的将军在场,下了命令,他也不得不听。我相信他是好人,你相信我吧,我的直觉告诉我,他真的是好人。”
“好吧。”连娜皱眉道,虽然她心里还很不放心,却愿意相信古亚林。
古亚林点点头,和连娜商量要怎么对夏森说景溪的事情。连娜也犯了难,她也是女的,肯定是比较同情女人。但想到夏森是古亚林的朋友,又和古亚林同班,他父亲死了这么大的事情,夏森和他母亲都是值得同情的。
可是想到景溪和未出世的孩子,连娜又觉得她们才更可怜。毕竟夏森和他母亲还有那么多的产业,生活各方面都不用愁,而景溪,一旦事情传露出去,名誉扫地不说,还可能会丢掉工作,以后孩子生出来了,怎么养活?她一个女人带着没有父亲的孩子,在社会上真的很难混。就算景溪还有父母,可是谁家父母会愿意帮自己女儿养大一个莫名其妙的遗腹子?
连娜也提出不然把孩子拿掉,可是听古亚林说景溪已经三十多岁了,做那样的手术会很危险,而且以后可能都不能做妈妈,她又觉得还是生下来的好。
两人商量了好半天,终于决定还是帮景溪,于是古亚林就拨通了夏森的电话。
夏森一听古亚林要见他,也不知道古亚林是要做什么,吓得战战兢兢地说:“古,古亚林,你想怎么样?”
古亚林没有想到夏森会是这种口气和他说话,他看了一眼连娜,说:“我们出来谈谈吧。”
夏森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心想,完了,父亲刚死,古亚林就要对他动手了!
“古亚林,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夏森说完这句话,等着古亚林对他的宣判,但是半天没有回音,他一看手机,原来古亚林已经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