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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八戒大闹贼府;叶娘泣诉公堂

却说他兄弟二人去探查罪证,见那申兰家墙上张贴一纸告示,上云招雇长工一个,行者暗笑道:“造化了!造化了!正愁不知如何探查,他家却大开方便之门。若是老孙要查,变做长工混进去,随意施个手段,查便查出来了,只是坏了名头。况这申兰只是个嫌犯,尚不能判断明白,倘错怪了他,更毁了我一生豪杰。”他见八戒在一旁,心中道:“这份差事,还须八戒走动走动,教他变成长工进去,定会有管家仆人领他房前屋后交代家事,我老孙悄悄跟随,暗中观察,必能有收获!这呆子躲懒,不肯出头,却只是有些口紧,好吃东西,等我哄他一哄,看怎么说。”遂叫八戒道:“贤弟,你变一变,去他家里做长工吧!”那呆子一听,黑着脸嚷道:“嘴脸!想我老猪当年掌管天河,是何等的威风!如今跟着师父当和尚,虽不比在天上光鲜,却也是个受人待见的。你怎么教我去个贼人家里做工,真真晦气!”行者呵呵笑道:“你昔日在高老庄你丈人家里,不也是个做长工的?”八戒道:“那叫什么长工,我丈人分明是要招个养老女婿!”行者道:“贤弟,不是这话。我看这申兰也是个富贵人家,你变做长工进去,他管保好茶好饭招待你,先叫你饱饱吃一顿美斋,再支给你一个月的佣钱。你去受用便罢,查探之事,交由老孙去办。”八戒闻言,转怒为喜道:“正是,方才庵里的斋不合我胃口,这回先要进去吃些才好。”行者道:“你快变变儿去。”好呆子,他也有三十六般变化,捻着诀,叫声“变”,即变做一条黒胖汉子,把钉钯提在手里,径往申兰家行来。

那呆子欢欢喜喜的,走到他家门首。看门的见他进来,上前拦住道:“你来做什么?”八戒道:“你家墙上不是贴着要雇用人!”那人道:“原来是要做长工的。你且等着,我去报与管家。”少时,管家出来,见八戒生得结实,手里还拿一根钉钯,嘻嘻笑道:“连家什都拿来了,果然是诚意来投的。”因问道:“你姓什么?为什么来做长工?”那呆子也甚伶俐,编个谎道:“我姓猪,是东边来的,家里上无父母,下无兄弟,愿来你家做些家务,也好充饥保暖。”管家道:“你有哪些本事,可做得了家务?”八戒道:“若说家务,你听我讲!我:百担粮不用马拉,千顷田不用牛耕;地上不净扫一扫,阴沟堵了通一通。能求雨,会唤风,房屋起上两三层。你家若是招了我,管保你四时有瓜果享用,八节有蔬菜煎烹。”那管家听了道:“嘴上功夫还行,但不知端的如何。正好,后院里有两百担粮食要扛到厢房,你随我去来,要是做得,就要你了!”那呆子真个随着他往后院走来。行者远远听见,将身子摇一摇,即变做一只灰苍蝇,也跟着他们来至后院。管家指着地上的十几袋粮食道:“这些都要搬到西厢房里去。”随即指给了他西厢房的所在,道:“我过一个时辰就来验看。”八戒笑道:“哪消一个时辰!”言毕放下钉钯,抖擞抖擞精神,走到粮食跟前,右手抓起三袋子扛在肩上,左手扶起两袋子夹在腋下,空出来的手又提了两袋,这十几袋粮食,竟只走了两趟便搬完了。把个管家看得目瞪口呆,惊道:“妈呀,天下竟真有这样大力气的人!”忙叫下人拿来笔墨纸砚,叫八戒道:“真乃壮士也!我家正缺你一个,快快写下佣工文契,我再找个邻人过来做个媒证,收下你了。”又取出二两工银,先交与八戒。那呆子道:“写个什么文契!先给我备下饭食,吃饱了,好干活也!”管家道:“刚进我家门,如何就先要吃饭!”遂教厨房备酒菜。八戒道:“我吃素,不吃肉!”管家欢喜道:“如此,更节省了!”又叮嘱八戒道:“你今日才来,不晓得我家里的规矩,其余的都好,只是再往后去是我家老爷的书房,只老爷与姑爷进得,下人不敢擅入,谨记!谨记!”八戒道:“不消讲了。”

且说行者在半空里徘徊,听得明白,急忙飞到书房,见正厅里一长一少两男子正在议事。你道那年长的什么模样:伛兜怪脸,突兀高颧。伛兜怪脸,尖下颏生几茎黄须;突兀高颧,浓眉毛压一双赤眼。穿一领青织白银衫,拿一把细巧百褶扇。蛇心不足,鼠胆包天。绞尽脑汁忙算计,费尽心思只为钱。纵有金珠细软千千万,却向他人囊中探。那年少些的约莫三十岁光景,生的也甚凶恶。行者道:“此定是申兰、秦亚也,看模样便不是什么好人,我去听听他二人说些什么。”飞到他二人身前,只听见些放贷、收租之言,飞出来,见西面一间侧室紧锁门关,疑心骤起,忙飞入一看,但见那:连箱锦绮,累架珍奇。柜子里摆放着百年罕见的珍珠,架子上陈列着千年长成的珊瑚。大象口中牙,犀牛头上角。器皿半非陶就,元宝焉用纸包。说不尽的荣华富贵,数不完的翡翠玛瑙。拆了人家几多骨肉,卷了地方到处皮毛。行者见这般富有,更加疑心。抬头见立着的柜子顶上卧一木匣子,一跃身,跳上柜顶,掀开那匣子,见其中尽是些陈旧衣裤,惟有玉佩一块,还算值钱。行者拿起那玉佩看时,那玉佩做工上乘,中间镂空雕一任字。行者道:“他家姓申,怎么玉佩上雕个任字?我记得道清说她夫君正是姓任,尸首上短了随身携带的玉佩。造化了!造化了!只此一件,他家劫杀之罪难逃也。”忙将玉佩放在身上,出了木箱,纵身一跃,早回梅花庵。

道清见行者回来,急忙上前叩问。行者将玉佩取出递与她道:“你看看,这玉佩可是你家夫君随身佩戴的?”道清一见,两行泪夺眶而出,泣道:“正是我夫君祖传之物,此乃至宝,再无他人能有。”行者道:“何以为证?”道清从怀中又取出一块玉佩,道:“此玉佩共有两块,这一块是嫂嫂留下的,因哥哥当年出门时未曾佩戴。如今两玉正好团聚也!”行者道:“好!好!好!既如此,你速速写下状子递到府衙,只消如此如此。”嘱咐了许多言语,执玉佩,回到申兰家中,仍旧安放在匣子里。

少时,申兰与秦亚议事毕,来至侧室中。那秦亚抬头望见木匣,唬得魂不附体,魄散九霄,战兢兢对申兰道:“丈人怎糊涂至此也!我一向曾不来这侧房,不知这几件祸害竟还留着!”申兰笑道:“贤婿放心,此事过去已近三载,任家老小死的死,走的走,能有什么祸害!”秦亚道:“丈人怎么忘了,任家那个娘子说那对冤家死时也曾托梦与她,留下了几句口号。她也曾遍访邻里,还来问过你我。倘真叫她查出实情,为时晚也!”申兰笑道:“贤婿怎么也相信这样的鬼话!那几句口号我也听她说过,更不曾提及你我半字,何苦杞人忧天!”行者在匣子里笑道:“好个愚钝的老匹夫!”秦亚道:“不是这话!不是这话!常言道:小心驶得万年船。丈人把那匣子烧了,死无对证,小婿也好万事放心。”申兰沉思后道:“贤婿所言甚是,既如此,就烧了它也不妨。”忙叫管家道:“管家,快叫两个放心的人儿来!”管家即将平日跟随着他的两个小厮唤来。申兰叫其中一个道:“你去厢房搬些木柴,放在院子里。”那人闻言去了。又叫另一个道:“你爬上柜子顶,把那个木箱子拿下来。”那人遵命,爬上柜顶,要拿下那匣子,可怜就如蚍蜉撼树,丝毫莫想弄动。此是孙大圣的手段,这些人怎么得知?秦亚在下面大怒喝道:“无用的奴才,怎么连个匣子都拿不动!”申兰又叫管家道:“再叫几个人来。”少时,又来了几个小厮上去,一齐抬那木箱,仍是蜻蜓撼石柱。秦亚大惊,上前扯下他几个骂道:“败坏门面的狗东西,早该辞了你们!”言毕爬上柜子,将那匣子一拉。噫!果然弄不动半分毫。又用两手来搬,那匣子仍旧不动。秦亚纳罕道:“想是这箱子成精了!”申兰道:“贤婿啊,你好大力气都不能搬动,此事再议吧!”秦亚道:“丈人错了,这箱子是个祸害,今日必要除了它!”叫管家道:“管家,家里可有力气大些的长工?”管家忙道:“有!有!今日才来了一个,姓猪,好大一身气力!”秦亚道:“他在哪里?快唤他来!”行者在箱子里笑道:“那呆子正吃斋哩!也罢,我照顾八戒照顾,事成之后,也算他一件功德。”少时,管家引八戒来至书房,叫八戒道:“快见过老爷与姑爷。”八戒哪里肯拜,只装作没听见。管家正要发作,早有秦亚道:“罢了!罢了!哪里需要这许多礼貌!”又唤八戒道:“我听说你力气了得,我这里有一个木箱子,你快使些气力,把它搬到院子里去。”八戒听说,哼唧道:“这家子原来不识人,这般小巧一个箱子能有多沉!正是杀鸡焉用牛刀!”言毕爬上柜子,将那匣子只一提,稳稳托在手里,一跃跳下柜子来,大步就往外走。众人见了都惊道:“果然是个壮士!”遂一齐出门,来到院子里。

且说八戒提着木箱正走,忽闻行者唤他。八戒低声道:“哥啊,你在哪里唤我哩?”行者道:“我在你手里的箱子里!”八戒忙将箱子放在耳边道:“哥哥有甚话说?”行者道:“贤弟不知,这箱子里放的就是那盗贼害人的罪证,他们把它拿到院中,是要用火烧了匣子,毁了凭据!”八戒大惊道:“这等说,怎么是好?”行者道:“容易,你要小心行事,莫叫他们烧了箱子!”八戒道:“哥哥放心!”须臾行到前面院子里,一个小厮向申兰道:“老爷,木柴备下了。”申兰道:“点起火来。”那小厮闻言,真个引燃木柴,不多时,火越燃越旺,里面劈啪作响。秦亚叫道:“那姓猪的,速将你手里的箱子投到火里去!”八戒起先只装作听不见。秦亚道:“这汉子气力虽大,耳朵却有些不济!”遂高声喝道:“那姓猪的!”八戒仍是不理。秦亚大怒,走到八戒跟前道:“快将你手里的箱子投进火里去!”八戒道:“我看这匣子做工甚好,颜色也正,木料讲究,提着倒还结实,留着盛些物件也甚便宜,怎么要烧了它。”管家闻言大惊道:“你这奴才,姑爷的话也敢不听,真是反了天了!休要多言,快快将那天杀的匣子烧了!”八戒道:“不用烧,留给我使吧,当夜壶也强似烧了它。”秦亚道:“好个疯汉子,谁用木头匣子当夜壶!”他见八戒执意不肯烧,心中不耐烦,叫手下众小厮道:“快把那匣子夺过来,谁能把它投进火里,先赏十两,等烧尽了,再赏十两!”那些小厮听见此说,哪里有不尽力的,个个都来争抢。好呆子,双手捂着木匣,只用两只脚,左躲右闪。那几个小厮伸手来夺,左右乱扑,左扑撞不着,右扑撞不着,来来往往,跑得气喘吁吁,磕磕绊绊,跌得嘴肿皮青,只是莫想摸着匣子。秦亚见众小厮一盘散沙,只顾自己争夺,全无协作之意,又叫道:“要是一齐烧了那箱子,每个人都有十两银子!”唬得那申兰在一旁心疼道:“贤婿啊,本钱下的也忒高了些!”秦亚哪里睬他。众小厮一听,更来了精神,有两个先扑上去,使力气抱住八戒双腿,另有两个分左右死死把住两条胳膊,还有两个灵巧的,跳在八戒怀里,伸手就夺那匣子。八戒怒气冲天,腿一踢,手一挥,那小厮往前的翻进了门扇,后仰的撞上了砖墙,左去抱定了柱科,右去贴上了板壁。其余的见他这等凶悍,再不敢上前,战兢兢只缩在那里。

秦亚怒火中烧,向管家喝道:“你招来的好长工!”管家汗涔涔道:“索性还没签下契约。”秦亚暗中道:“好个疯癫的泼皮,你纵有一身好力气,却终是一副肉身,不信能敌得过我的钢刀铁剑!今天就叫你死在我手里!”遂叫道:“小的们,动家伙!”众小厮闻言,急忙取来了短剑长矛,银钩铜锤,那些不懂武艺的,便拿些锹、镰、钯、锄。秦亚一声令下,几十件兵器都来攻八戒。八戒乃天蓬元帅下凡,哪里畏惧这帮凡人!你看他一手护住匣子,另一只手将自家钉钯稳稳提住,丢解数,运机谋,哪消十个回合,早将这伙小厮制服。秦亚火冒三丈,举起大刀就砍,被八戒接住,往上面一提,哪里还有刀的踪影。八戒笑道:“我儿子,你是也不认得你猪祖宗哩!还要再抢,仔细你们的皮!”唬得那申兰坐在地上,叫秦亚道:“贤婿啊,由他去吧。”又悄声道:“想他也是个不知情的,能有多大祸害?再者,里面的东西一旦败露,自有他替你我背着,官衙来查,死也不认,那时全都在他身上,岂不妙哉!”秦亚闻言有理,遂道:“那姓猪的,你来我家做长工,犯了规矩,我今天再不跟你计较,那匣子就送与你做佣钱,快些去吧,若迟了些,定不饶你!”八戒正要走,忽被行者叫住道:“贤弟莫走!官兵没来,你走怎的?”八戒大悟,站在院中不动。秦亚叫道:“那姓猪的,你还不走,等着怎的!”八戒道:“你爷爷想走便走,想留便留,你有本事过来惹我!”申兰与秦亚见八戒不交出匣子,又不走,心中万般无奈,真如油煎火燎一般。

且说道清依行者之言,写下一纸诉状,又开张单,细列了所失物件,来到浔阴府衙。正值大尹升厅,见道清跪在堂前,接过状纸,细看一遍,继而大怒道:“能有此事?那贼子分明是欺我府衙内无人!”遂吩咐缉捕使臣道:“任家兄弟三年前外出经商,归来途中大不幸,死在了苦陀湾,只因尸首上不见了随身佩戴的祖传玉佩,本官以为蹊跷,无奈凭证不足,故三年不曾结案。今有人见申兰身上所配之玉与任家所失之玉一般无二,果是如此,那贼子实是大胆!你领一队人速去他家里查看,倘属实情,定要拿他回来审问!”那使臣道:“告老爷。此事须得开单挨查才好。”大尹道:“这里不是。”随即将单子交给缉捕使臣。那使臣接过单,点六个官兵径往申家去了。

那秦亚正自烦闷,又见官兵至,更加恼怒,装作镇定,扶丈人出门迎接,又叫下人备茶款待。缉捕使臣偷眼观看,见申兰身上不曾配戴玉佩,心中道:“想是报案那人看差了。噫!如何是好。我已是领着官兵进来了,无有正事,怎好出去。”于是道:“不劳备茶了。申家老爷,小的们正在街上巡视,忽闻你家中兵枪之声嘈杂,特来查看则个。”秦亚道:“叫长官们费心了,我家里并无什么兵枪之声,想是长官们听差了。”官兵道:“一墙之隔,如何能听差了!”八戒知道官兵来了,扯嗓子大叫道:“有本事的,你过来惹我!”使臣闻言道:“谁人在那里叫嚷?”秦亚道:“是我家里新招的一个长工,十分不守规矩,我正领着下人教训他哩!”使臣道:“如此说,却是一桩家事,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申兰与秦亚都道:“是!是!是!”八戒见官兵仍不进来,惨叫一声道:“打杀我也!”叫罢施了个腾云的手段,凭空去了。使臣听见一个杀字,忙与申兰、秦亚一齐进来,见里面众小厮乱做一团,都道:“撞上日里鬼了!”秦亚与申兰不见八戒,心中也甚纳罕。使臣道:“哪个是不守规矩的长工?”秦亚道:“想是听说官爷来了,心中惧怕,趁慌乱跑了。”使臣点头,见地上空余一只木匣,问申兰道:“这好好的匣子怎么丢在地上?”申兰战兢兢道:“都是家里一些破旧衣物,年久不用,锁在里面,没有什么要紧的。”缉捕使臣见他词不达意,早有了几分疑心,将匣子提起来,交到申兰手中道:“申老爷果然治家仔细。”唬得个申兰颤微微接过申谢。行者躲在暗处,见时机正好,施法术,将那匣子上的铁锁收了,满匣子衣物俱倾倒出来,那玉佩不偏不斜,正滚在缉捕使臣脚下。那使臣弯腰拾起,见玉佩并几件衣物与单上所开无二,心中大惊,问道:“申老爷家的这块玉佩好精致,是哪里得来的?”申兰一时语塞,早有秦亚道:“是个远方表亲家的祖传之物,只因与我家有些来往,信得过我丈人的为人,故放在这里保管。”缉捕使臣正色道:“你方才说匣中所放的是自己家里的衣物,怎么又有块表亲家里的玉佩?府衙里老爷吩咐,凡有任字玉佩者,皆为三年前一桩旧案的疑犯。申家老爷,还请你随小的们府衙里走一遭。”秦亚拍手顿足道:“实在冤枉!周围人家谁不知我丈人是个本本分分的老实人,怎能干下伤天害理之事!”缉捕使臣不容分说,命人提着木匣,将申兰带回府衙。

大尹又升厅,先听了缉捕使臣所禀,又将带回的木匣交与道清辨认。道清见了匣中旧衣,睹物思人,嚎啕大哭,跪求老爷明镜详辨。那大尹命人押过申兰当堂跪下,喝一声:“打!”申兰道:“告老爷。不必用刑,不知小的有何罪?”大尹道:“真赃正贼,有何理说!还说无罪?三年前任家兄弟到漳阳经商,不期数月后死在苦陀湾,尸身上不见了祖传的玉佩,现如今竟在你家中找到。这玉佩本是一双,由任家两兄弟各自保管。这是任家留下的那块,与你这块一般无二。你有何说!还不打?”那申兰一见两块玉佩重逢,唬得三魂不附体,七魄在他身,战兢兢无言相对。大尹大怒,拍案就要动刑。申兰叩头道:“老爷饶命,此事俱是那秦亚出谋划策,行凶杀人的,与小人没什么相干!”大尹发声喊,命人一条绳子把秦亚绑缚了,一声锣,一声鼓,解上浔阴府来。那秦亚跪在堂上,向申兰咬牙切齿道:“好个老匹夫,你自家择得干净,倒叫我背黑锅!”申兰紫涨着脸皮骂道:“畜生休要推脱!你敢说他二人不是你打杀的?”秦亚见申兰如此说,怒不可遏,与他对骂多时。大尹无明火腾腾高起三千丈,掩纳不住,拍案喝道:“再多言,各打上五十板子!”他二人方闭了口不再多言。大尹又道:“你二人如何将任家兄弟害死在苦陀湾?速速招来,免得皮肉受苦!”他二人料不能脱身,只顾性命,急忙招供。毕竟不知这桩血案如何了结,三藏师徒何时上路,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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