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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兰盆会佛子传茶;芦西乡刁奴窃刀

忍为上善之功,一静可制百动。能忍天地皆宽,心狭寸步难行。天降大任于斯,增益其所不能。虽是心上利刃,可叫海阔天空。话说孙行者不识高低,因清风、明月几句言语相讥,在万寿山五庄观推倒了镇元大仙的人参果树,闯下滔天大祸。那大仙怎肯甘休!两次三番捉住三藏一行人,逼得行者转遍东海三岛,直请了南海观音菩萨来才医活了灵根,解救了三藏。那大仙也不食言,待菩萨径转南海,三仙辞归蓬莱,就吩咐弟子们安排供品、蔬酒,在人参果树下摆设香案,要与行者八拜为交。五庄观人人欣喜,取经僧个个欢颜,都围拢在树下。只听大仙道:“正是不打不成相识,我与孙悟空因此树结缘,今日在此树下结为兄弟。自此,在我五庄观内,释道不再分家,两家合为一家!”众人无不称赞,待礼毕,都移到殿中用斋。那行者遂与大仙兄弟相称,情意甚重。

大仙一心挽留,三藏师徒便在五庄观内直住了四五日。那夜恰逢月圆,众人在院中品茶赏月到二更天,三藏疲乏,便先去睡下,随后众人也都散去。大仙与行者独坐,讽今说古,谈道论经。忽行者问道:“前日我推倒了兄长仙树,夜里领着老师父跑路。那和尚说兄长原来认得他,还曾吩咐叫弟子迎接,是怎么说?”大仙笑道:“不瞒贤弟,我与你师父老早相识。既是故人来,怎好不远迎!”行者也笑道:“想是你喝过他的满月酒,赴过他的百日宴。”大仙道:“不是百日宴,乃是兰盆会。”行者道:“在东土?”大仙道:“在西方。”行者不解,却听大仙道:“如来佛祖有一宝盆,名曰‘盂兰盆’,中有奇花异果,诸样珍宝。每二三百年,逢七月望日,佛祖就拿它出来,遍邀诸佛众仙到灵山,做个盂兰盆会。”行者道:“索性老孙知不道,知道了也去闹他一闹。”大仙道:“我五百多年前首赴此会,认得了你家师父。”行者大惊:“这老和尚原来曾在灵山住过?”大仙点头,道:“当日之景,好不热闹也!”遂将兰盆盛会细说与行者。

原来还是行者做弼马温时,佛祖感念三教虽殊,源流皆为善,便邀请天地诸仙,各洞府神君,凡间大儒圣人、孝子贤士,并佛界众佛菩萨一齐来至灵山,做一场三教盛会。说不了紫气盈盘,祥瑞无边。两旁银龙吐水,八方碧玉生烟。天降瑶草,地涌金莲。三界神灵集会,十洲大德同欢。忽听灵山宝顶钟声悠扬,佛祖亲降莲台,与群贤众仙礼毕,开金口道:“今日我灵山大喜,蒙诸尊不弃,共享此盂兰盆会。今日之会,全因三教殊途,同归于善;道法各异,皆修本原。然世上多有强弱之辩、荣辱之争,于修为大无益处。修行者,须正身净心,明理养德,喜万物之增长。恰我有一盆,滋长万物,今日花开正好,果木繁多,虽非奇珍,却皆为上品。少时布散,乞诸尊莫嫌。”众家听罢,各自称是,俱怀感激。少时,有降龙、伏虎两大罗汉将盂兰盆请出,佛祖吩咐他们布散其中花果,又令传斋。当时金蝉长老与镇元大仙同席而坐,长老斟茶相奉,大仙欣然接过,拱手称谢,用斋时两下闲话不提。却说斋罢之后,有幽冥界翠云宫地藏尊者礼佛道:“佛祖,今日之会尚有余斋,不如布施地府亡魂,做个天、地、神、人、鬼之共幸。”佛祖大喜道:“尊者所言正是!地府魂灵多为世人之父母祖辈,或有原由不能超生者,今日可来用些斋饭,解一时之饥苦。”十殿阎王听说,俱上前谢佛祖之恩,又传令幽冥界大小判官、阴兵、无常、鬼卒开了地狱枉死城,众野鬼孤魂一时出来,有的思乡回家,惊动了后辈子孙;有的无家可回,便在世上乱走,——此前回所提“中元鬼节”之由来。诸佛众仙点起万盏水灯,不一时在奈河上燃起,载着诸般素品。那些魂灵不敢下河,跟着水灯走回地府,在岸上得了斋供。盂兰盆会散时,众仙佛各回各天,凡间诸贤者亦返红尘。镇元子感金蝉长老传茶之敬,有心还愿,不期长老临凡转世,求经路过五庄观,三个徒弟惹出许多是非,一番恩怨化成诸般功果。正是:群贤乃是灵山客,孟秋望日会诸佛。盂兰生花香宇宙,明灯引鬼渡悬河。前生传茶结善果,今世求经屡遭魔。释道两家合一家,多少干戈化玉帛。

行者道:“听上去,那老和尚在灵山倒也受用,却怎么流转东土,做了个凡僧,还要再往灵山去?”大仙道:“贤弟所问,实乃天机也!然说与你知,是也无妨。我也是三百年前再赴兰盆会时才略知之。”遂道:“你们取经一行人,连马在内,一共五口。贤弟你本有个齐天大圣的名头,因乱天宫,被佛祖造山压身,如今虽难满出山,却仍未成正果,须在西天路上随着唐僧一路奔波。”行者道:“我问我师父,兄长怎的揭我的短?”大仙道:“不光是你的短!还有你那两个师弟,一匹白马,都是有罪之身,只有在取经路上才得洗去一身罪孽。”行者点头,却听大仙又道:“然有一事,想你不知。你那三藏师父,西去取经的唐长老,本也不是凡人,原也有罪在身!”行者听说,大吃一惊道:“那老和尚花儿谢了落泪,蝼蚁死了心疼,他能有什么罪!”大仙道:“他原本是灵山雷音寺的金蝉长老,号毗卢伽尊者,如来佛祖的第二个弟子,佛法修为已极矣!然不知怎的,他竟于****上偷懒打盹,轻慢了大法,被如来贬下东土,经十世轮回,要再证西方,重归雷音。”行者道:“那就是了,似他佛法修为甚高,更不可轻犯重罪。然毕竟不知这其中是个什么因果。”大仙亦叹一声道:“正是不知哩!不过这也急不得,总有个水落石出的一天。”不觉得三更鼓响,他两个又闲话几句,各自睡去不提。

次日清晨起来,三藏吩咐收拾行李马匹,辞别大仙上路。大仙少不得再三挽留,三藏取经心重,执意要走。大仙到底没奈何,只得领着众弟子送他们师徒出了五庄观,又暗中嘱咐行者莫将天机泄露。行者知会,陪着三藏也不知谢了大仙多少,才沿路下了万寿山,重登取经路。正是暮春时节,远处有古藤绕树,近前是青苔满目,师徒们似在画中行走。下了山转道处是一条小河,河上有青石桥。三藏正好乏了,上桥歇息一阵儿,着悟净河边饮马。行者先自过了桥,那桥接一处斜坡,上坡远望,一条羊肠道弯弯曲曲向西蜿蜒,只见云天际一派晚霞,夕阳外几点昏鸦,轻风送炊烟离户,短笛伴牧童还家。行者欢喜道:“天晚有处去了。前方不远有个村落,正好落脚安歇。”那三藏扳鞍上马,沙僧一旁看护,八戒挑担,都跟着行者往前。

走不多时,来至那片村落,沿路有人看见了,都叫他们道:“往前去,往前去,前头方便!”四个称谢了,直往前去,快出村子时,才见沿街朝南立一座广亮门楼,敞着黑漆大门,两边门柱上刻一副对联,乃是:“双舟踏浪凭今运;阖家望月念祖恩”,包铁门槛足有半人高,往里看时,照壁上书“五谷丰登”四个正楷。正要叫门,有个老妈妈放倒了门槛,端盆出来泼水,转脸瞥见他们,“哎呀”一声叫,连盆带水一并甩了出去。行者忙上去将盆拾起来,却见那老妈妈早笑瘫在门槛上,边笑边道:“你说你们,悄悄儿的站在这里,又都长这个模样儿,唬了我这一跳!方才还跟儿媳妇说,一盆水也用不着别人,我自己端出去泼了就行,谁成想竟连盆也泼出去了。”言毕又大笑。三藏上前深施一礼道:“老人家受惊了,贫僧多有打扰!”那老妈妈道:“你们哪里来的?”行者道:“俺老孙是花果山的,挑担那胖汉是福陵山的,牵马的那个是流沙河的。”老妈妈愣道:“哟哟哟,你看看,这山呀河的,一个都不曾听说,白活了这把年纪。你们想是远路来的。”三藏道:“老人家,贫僧是东土唐王派往西天取经的和尚,他三个是我路上收的徒弟。”老妈妈听说,忙起身道:“原来是东土上邦来的师父,失礼!失礼!”三藏道:“只因今日天晚,欲在贵府借宿一宿,不知是否方便。”老妈妈笑道:“师父们不见我门前这对子上写的什么?”三藏重读一遍,恍然大悟道:“多谢多谢!”三个徒弟却不解,三藏道:“双舟并进乃‘方’之古义,阖家望月实为人在夜中,此即为‘方便’之意。”那老妈妈听说,点头道:“师父果然才高,快快里面请。”遂进屋唤众家老少出来迎接,一时叫开了大小房门。四众进了方便之门,将马栓牢,提着行李来至厅中相见。

一家人看见行者三个,都唬得屏息打颤,连连后退。主人家见了些世面,壮着胆降阶相迎,起手道:“还以为我母亲人老眼花,不想果真有东土高僧下降,实乃万千之福也!”三藏道:“多有叨扰,还乞恕罪!贫僧与徒弟们借宿一晚,明早便行。”主人道:“师父们不嫌弃,住多少时日都方便!”遂入厅内坐下,有姑娘奉上香茶。三藏道:“敢问施主贵姓。”主人道:“免贵姓仲,表字墨宇,单名一个画。”三藏听罢,却不知如何称呼,他家一个少年上前道:“我爹爹是庄上的员外郎。”三藏道:“原来是仲员外。”主人家道:“不敢不敢,不过早年捐来的一个名头罢了,没有品职,瞧不起的只叫我作土财主!”三藏笑问道:“员外,此处是什么地方?”员外道:“这里是万寿庄,住着四百多户,两千余口人家。”三藏道:“施主可知这里离灵山还有多少路程?”员外摇头道:“不知不知。小人是庄稼人,年年只盼风调雨顺,五谷得收,可怜一生不曾远离故土。”沙僧道:“是了师父,谁似你这般跋涉!”三藏也点头称是。

少时,员外夫人来至厅中道:“师父们请到后面用些饭食。”员外道:“今日师父们下降,可曾备斋?”夫人道:“师父们来时,饭已做熟了,我叫孩子们先吃了,我与母亲匆忙办了些斋,待明日再好生供养吧。”员外只得道:“师父们莫怪。”三藏忙道:“岂敢!”便随员外来至厅后一个大间,当中摆一张八仙桌,桌上七盘八碗,清香四溢。员外老母上前道:“师父们远道而来,尝尝老身与媳妇的手艺。”便指着桌上菜肴说:“这是木耳拌鲜笋,这是煸炒青豆红萝卜,用的是麻油。那是香菇炖豆腐,汤是最好的!这些都是极素净的,也都不咸,师父们先用着,米饭少时就蒸了来。”说得那八戒咽不迭口水,上去就要坐下,被三藏喝起道:“八戒无理,主人家还未落座,你怎么就敢先坐下,还不起开。”那员外笑道:“村野人家,师父们不必多礼。”三藏请员外之母上座,那老妈妈道:“老身多年来过午不食,这会子不敢奉陪,该去哄我那重孙子睡觉。”言毕辞了四众,转身而去。三藏道:“员外家里四世同堂,真乃无限天伦之福。”员外称谢,请他们坐下用斋。赶了一天路,得赐美斋,师徒们好不欢喜,便就饱饱吃了一餐,再与员外闲话。

正说话间,家中有人来报,大门内不知谁放了一盆碗莲,已伸出了几个骨朵儿。员外怒道:“扔出去砸了罢了!”三藏诧异道:“员外休怪贫僧多问,莲乃高洁之花,发于泥而不染,出自水而不沾,员外因何将它砸了?”员外道:“师父不知,我这里送人碗莲有祭奠之意,送莲之人分明咒我家早死,因而是要将它砸了才好!”八戒道:“想是你仇家送来的!”员外叹道:“仲某一生与人无争,只早些年前惹了一个小人,纠缠到如今不得干净。那碗莲必是他送的!”众家因问起来,员外道:“自祖上起,我家几辈子血汗换来这份家业,祖训‘勤俭持家’一向不曾丢弃,农忙时只雇两三个短工,就有些散钱也捐学修桥,周济穷苦。八九年前有个青年,五短身材,且是能说会道,自称北海来的,姓森名良,愿给我家做个杂工。我见他总是笑呵呵的,礼数也周全,不曾多想,就收下他了。他本来目不识丁,在我家做了几年,识得了字,能写会诵,又学了些立业的手艺,便就心生懈怠,渐渐做些无理之事,先是无故发火,大吵大嚷,再是蓄意搬弄是非,惹得邻里找上门来,终于被我找个由头赶了出去。前几年那厮去了外乡,投奔了个姓王的主子,听说那主子功力深厚,隔空取物、问卜求仙样样精通,又与官府勾结,在当地称霸一方,人都叫他王大师。那姓森的因此狗仗人势,不时上门来挑事端。”行者道:“他怎的挑事?”员外道:“先是找人上门来打,也不知砸毁了多少器具。亏了我家平日里有些人情,他们来时,一些亲朋邻里都来帮忙,倒将他们打得抱头鼠窜,故这一两年不敢来打了。”

行者道:“不敢来打,便就耍些伎俩来骚你。”员外道:“正是。半年前他偷跑进来,窃取了我家一把刀。我因此去官府坐名告他,要他归还。官兵去要了几遭未果,到如今仍对簿公堂打官司哩。”行者道:“想是他早惦记上了你家那口刀,端的是什么宝刀?”员外苦笑道:“说起来羞杀人!哪里是什么宝刀,不过是厨下一把剁鱼的刀,值不得几个钱。”八戒笑道:“你这小家子员外,怪不得人叫你土财主,竟连一把菜刀也舍不得,早早舍了那把刀与他,也落得个清净,何必去官府打官司哩。”三藏叫八戒道:“这呆子又浑说,此乃员外家事,你多嘴什么!”员外笑道:“猪长老所言虽当,只是虽是一把菜刀,却也是祖上遗留之物,后辈子孙理应珍视。若是他人有用得上的,我情愿相赠,倘平白被他偷诓了去,被人笑话不说,其实也是不孝。况老话说‘人心不足蛇吞象’,那厮最是个贪得无厌的,今日窃刀容易,明日就得偷钱,后日只怕得要人命了。我一家虽然本分,却也不甘被欺,无事从不惹事,有事绝不怕事。”师徒们听罢纷纷点头称赞,都道员外持家有道。

忽行者道:“你方才说有个姓王的能掐会算,还能求仙问卜,莫不是个妖怪?”沙僧笑道:“大哥好些时日不曾斗妖捉怪,想来是手痒痒了。”行者点头笑道:“正是此说。若他真是个妖怪,老孙将他捉了,一来谢员外盛情厚待我等,二来为百姓除了地头一霸,三来也叫老孙解解烦闷。”员外思量一番,摇头道:“想来不是。他住在东北上五十里的芦西乡,离着万寿山还要近一些。那万寿山上一位老神仙法力广大,护佑我这方黎民,故千百年来不曾生出妖魔。只是那老神仙轻易也不见人,平庸也不收留,等闲也不传道。我想那王大师莫不真有些手段,又肯传授与人,所以才招了那许多信徒,收了那许多金银。”三藏道:“出家人怎可在金银上计较,我看他不像是个真有本事的!”行者笑道:“老师父今日机灵了些,竟也懂得分辨了!”三藏道:“不是我懂得分辨,清苦乃出家人修行之本。你看镇元大仙的五庄观里,水是井里提的,菜是自种自吃,要救树时玉器也找不出一件,不过用玉杯这样的家什,这便是修行了!”员外听说,大喜道:“师父们自东而来,原来经过了万寿山,见到了那老神仙!”八戒道:“什么老神仙,如今都是自家兄弟!”

行者叫员外道:“那姓王的既不是妖邪,究竟有什么本事,你可见过?”员外道:“旧年里有一****来集上招徒弟,我也亲眼见过他从一匹彩缎下变出了四个大碗,碗里还有鱼哩!他还从一个空盆中变出许多蛇来,把众人唬了一惊!”三藏听说,不禁笑起来。众人不解,却听三藏道:“那四个大碗贫僧不知道,然空盆来蛇却是小可!”沙僧道:“师父也会变蛇?”三藏道:“为师不会,却知其中奥妙。这不过是个小戏法,我早年在洛阳时曾见卖艺人耍过,那盆中有个夹层,蛇通体柔软,又无声息,可藏夹层中,只要运作得当,外人看不出破绽。”八戒道:“那师父是怎么看出端倪的?”三藏道:“是那卖艺人自已手艺不到,半途中蛇掉了出来,才被人察觉。”行者道:“不消说了,他只是个手艺到了家的江湖骗子罢了!”员外道:“可怜世人不知,被他骗去了无数钱财。往芦西乡做生意的人回来说,他起了座府邸,金砖铺地,琉璃做瓦,好不繁华,比一座真王府不相上下呀!”三藏听说,只是叹息。行者道:“老孙看来只是时机未到,时机一到,他必遭殃。”八戒道:“哥啊,你说时机甚时才到呢?”行者道:“兴许一年,兴许一夜,你我只管赶路取经,此乃世俗琐事,若要管,几时是个头!”员外道:“正是正是,师父们莫为这些凡尘之事挂心。”三藏念一声佛道:“只盼上苍有眼,好叫百姓早日识破他行骗的勾当。”不一时员外夫人来至,道:“师父们若乏了,可随时到厢房安歇。”三藏师徒起身谢过,员外领他们到厢房安置了。一夜无话。

却说次日清早,四众收拾了行李,牵了白马告辞。员外与老母都出来道:“昨夜照顾不周,才说今日要好好供养,怎么师父们这就要走?”三藏道:“员外说得哪里话,承蒙昨夜赐斋赐寝,贫僧今生已报答不了,怎还敢再求施舍!员外休怪,老夫人莫劝,贫僧当年领了唐王圣旨,取经事大,实在耽搁不得。将来到了灵山,定求佛祖保佑员外一家平安!”员外无奈,只得率一家人送他师徒出门,正惜别时,只见两个官兵来至,对员外道:“仲员外,芦西乡有个练气功的王大师,昨夜行骗露了破绽,情急之下害了人命,已被官府捉拿。他那些行骗的伎俩也都供了出来画了字,衙门不日就向百姓昭示。他有个徒弟叫森良,是从犯,也被拿住了。”言毕取出一把刀,道:“此乃员外之物,官府昨夜查收了,今日特来奉还。”员外大喜道:“果然时机一到,善恶有报。有劳官家走一遭,快请里面用茶。”官兵辞谢走了,那员外又谢了三藏师徒。行者道:“我们有什么功劳,值当你谢!快快请回!”遂请三藏上马,师徒们辞了员外一家,重又上了取经之路。此时三春殆尽,已是炎天,师徒们艳阳下走了两三日,早见一座高山。三藏道:“徒弟,前面有高山险峻,恐马不能前,大家仔细仔细。”行者摆手道:“师父放心,我等自然理会。”咦!却不知此一去,直叫唐玄奘怒贬孙行者,美猴王径转花果山。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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