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她屏气凝神时,我走到她后面,伸手朝她的后背拍打下去,同时猛喝一声:“开!”,随着“开”字一声怒吼,手掌带着呼声,啪地传来脆响,她的后背着着实实挨了一巴掌,谁叫她起心动念想扫我耳光,这会还不就此机会狠狠敲打一下,让我也出口恶气。
她在我用力一击下,猛地向前一个踉跄,差点要跌仆在地,我眼明手快,一把捞住了她。
“好险!”她惊呼得大叫。
“你这个是肝风内动而造成的,如果发现得及时,经过疗理应没问题,但只要耽搁,或者如果治疗时药不对症,就只怕问题就大了。”我说话的神情轻描淡泻同时又高深莫测。
“那……龙老弟,你一定要给我治治。你刚才那一掌,就把我打活了,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她这会的态度与刚才的极度嚣张完全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人。
“可是可以的,不过,在走廊上就治?能不能进办公室谈谈?”我点点头。刚才用定身法定住了她,现在我要用中医的方法来治治她的怨气。
“好,好,我们进去谈谈。”她有点迫不及待。
“你先请,女士优先。”我绅士一般抢先招呼她。
她毫无客气,低头一把扭开门锁,打开了办公室大门,大踏步走了进去。我随之而进,好象她倒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我倒成了外面来的客人。
我从谈判之类的书上看到这种局势对我极为不利,我得立即化被动为主动。但就在转瞬之间,我想到了转化的办法。
我快步走上前,抢先一步跨入了我的办公桌,一屁股就坐在我的坐椅上。坐在办公椅上的感觉真好,我立即有了一种主人翁的感觉。怪不得,古时大朝之上摆了一张大龙椅,皇上一坐,下面就鸦雀无声。现在企业谈判也谁在自己的地盘谈,就掌控了主动权。
“仇女士,请坐。”我斜斜地躺在椅上,神情淡淡地招呼她。
“龙老弟,刚才是我的不对,请你叫我仇大姐吧。”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仇大姐,你不是常常觉得心里总窝着一团火,好象随时要爆炸一样?”
“龙老弟,你真神,我服了。”
“你肝上有火,肝主风,肝太旺,脾气大,火大风,特别是现在正是夏天,正是心火正旺的时间,火与风相鼓,只怕你现在时不时有头晕止眩之感。另外肝藏魂,你魂不守舍,平时心神不定,不能专心致志做一件事。”
“怪不得我是这样,平时坐在哪里都坐不住。”
“坐不住,不是你的本意,而是身体上毛病所致,只要你吃点药,就可以完全改变你的现状。更有这个身体的情况,与你的命运也相关。”
“真的,身体的事与命运也相关?不太可能吧。”她满脸的不相信。
“好吧,你肝火过旺,这是一种虚旺,正逢木运当值,或者水运当值时,就会雪上加霜,你的运气一定不佳。比如今年乙卯,95年乙亥,都不会有好的运气。你会失财和车祸。”我对她断言。
“你……你还真说对了,那两年我还真是又丢财又受伤。”每一个平常的人,不论如何说是无神论,但对于命运的神秘一般会低下他高贵的头颅,在我铁口直断之下,她彻底相信了我有医术。
在中医,就是把人放在宇宙之中来考虑。在这个体系看来,整个自然都有一种神系,而每个神系都制约着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动物,当然也包括人。这种神系其实就是五行的力量,比如木,在天为风,在地为东方,在人体为肝脏,在味道为酸。也就是找到了木、风、东方、肝、酸就找到了木的力量。也可以从这些方面去到木这种力量的不足与有余。
通过同样的方式可以找到其它四行的力量,找到了这种力量,也就找到应生或应克的对治方法,不足则补之,有余则泄之,在五行中找到平衡,自然就会在命运与健康方面也找到了平衡点。
“你给你开一个方子,你用这个方子去抓五副药,吃过有什么反应再来跟我说。”我说完就在办公桌上的纸与笔开出:龙胆草、栀子、黄苓、泽泻、林通、车前子、当归、生地黄、北柴胡等药,现吩咐她如何煎药,什么时候可以服用,吃药后在饮食上面要注意的事项。她诚惶诚恐地接过方子,千恩万谢地走了,不再提什么受到公司处罚的事情。
她是喜恭恭地走了,但我看到她渐渐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深思之中。
我虽然通过修习佛法和道术,有一些不为常人所有的特殊能力,但是对于俗世的人情世故,还是远远没有看透,遇事会陷入了进退维谷之中,而且这神通与法力还须经过智慧运用,否则要么会惊世骇俗,要么会最终伤到害人又害己。
仇大姐是走了,但下一个“仇大姐”,还有再一下个呢,对治的办法是这样零售我的医术,还是去批发我的这种能力?
在这次要“修理”的人中,很多人是县里有头有面的人物,有些是他们的亲人,有些是他们的关系户,如果稍一不慎,这个马蜂窝伤了自己不说,只怕连同这个公司就会随我的这一决策而毁于一旦,如果真是这样,有多少人又得重新下岗,又有多少家庭会因为再度贫困而支离破碎?
但如果不去伤筋动骨,这个格局如此发展下去,整个企业也会慢慢地死去,那时还不是一样再度破产?
我陷入两难之中。
但就我目前的想法来看,我仍然想不出有更好的办法与出路。看来只好现在走一步看一步了。禅宗最讲究的就是生活在当下,做事不去谋划,只是目前意,不管它后事。
想通后,便放下心来,如释重负,我翻开桌上的资料……
就在我静心看书时,我忽然感受到了一阵寒凉,有一种窒息的寒流在我四周慢慢地旋转,越来越向我逼近,那种在特区山中寺庙里碰到的熟悉感觉漫上了心头。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不管时间的远与近,业缘总会攀上它的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