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呢,您有什么看法?”
简单转头,看着樊旭东,一双冰凉的小手已经伸到了车载空调的出风口上取暖。
“事情,只怕没有简护士想象的那样简单。”樊旭东沉沉的开了口,目光一斜,看到了简单不安分的小手。
樊旭东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后把外套脱了下来盖在了简单的身上,简单要推脱,樊旭东却伸手把她按住了。
“今天早上,我的上头领导的邮箱里收到了这样一份东西。”樊旭东摇了摇自己手里的信封,然后递给了简单,简单立马拿过信封拆开,翻看起里面的内容。
这里面是何茹逃走当日的几个视频截图,那里面樊旭东抱着简单走向酒店的楼梯间,又拥着简单回到走廊,还有简单与樊旭东最后离开时肩并肩的照片,最最让人吃惊的,要数那几张樊旭东与简单相拥亲吻的照片。
简单被樊旭东抵在门上,两个人吻的难舍难分,而且照片是从两个方向拍的,一面能隐约看清简单的脸,而另一面则能看清樊旭东的脸。
“怎么会这样!那个地方明明是死角!”简单看着照片大叫起来。其他的都还好说,但是接吻的那一张,让无论是她还是樊旭东都百口莫辩。
“没错,有死角。但是,简护士,死角只在那一点,但在这里,完全能看到。”樊旭东指着图片里没有被拍摄进来的一边说道。简单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惨白。
“那,那这可怎么办,樊长官,这会不会对你的影响特别不好?”简单紧张的看着樊旭东,樊旭东淡淡一哼,“简护士,你知道这个邮件的题目叫什么吗?”
简单摇头,她渴望的看着樊旭东,求他告诉自己。
“《女护士傍上军区高干子弟,情难自禁,走廊热辣拥吻!”
樊旭东说的轻描淡写,却让简单听得胆战心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樊长官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简单抓着樊旭东的胳膊,近乎痛苦的哀求。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别跟我说对不起,因为现在麻烦的不仅仅是我自己。”樊旭东说的很重,重到让简单的脑子嗡的晃了一下。“因为在来之前,我已经派人询问过你们医院的高层,院长和副院长的邮箱里也收到了这样的东西……”
啊?!
简单震惊了!她颤抖着,不可思议的看着樊旭东,眼眶一红,都要哭出来了。
“是谁放出来的这些东西,是谁要故意的抹黑我们!”简单有些激动。这种敌明我暗的较量,让人愤怒却无从下手。
“有图为证,就算你说是抹黑,也无人肯信。”相比简单,樊旭东镇定很多。敌明我暗又怎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仅此而已。
“那,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怎么办啊,樊长官!”简单颓然的垂着头,低声喊着樊旭东。樊旭东回过身,低头看着失魂落魄的简单。他知道,‘勾引’一次对于这个简简单单,干干净净的小丫头来说是多么的难以接受。
“简护士,”樊旭东往简单那边移了移身体,粗粝而温厚的手掌伸到了简单的面前。“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樊旭东轻轻抹去了简单脸颊上的泪珠儿。
简单抬头,渴望的看着樊旭东。她期待这个曾经天神一样出现的男人,能拿出一个好办法来拯救她也拯救他自己。
“现在我们能做的就只有消除污点,”樊旭东顿了顿,“让你我之间不存在谁勾引谁,谁傍上谁……”
“我们之间,就是普通的男女朋友关系,难道男女朋友接吻领导们也要管吗?”樊旭东说的话似乎很有道理。“而且,男女朋友的话,去酒店开个房也是人之常情吧。人性需求他们总管不着吧,生理需要,他们更不能替我们解决,对不对?”
接吻,酒店,开房,男女朋友……
这些词令简单的脑袋又开始模糊不清了。
简单知道自己没有做,但是她又不能如实说。现在这样,害的是她和樊旭东,而如果说了实话,那么害了的人只会更多。
“小茹和她的父亲已经在一块了,我没让她去连队医疗站。那里也有进出管制,小茹带着她父亲,不方便。”
“我托人社区医疗给她安排了个岗,离着部队家属院不远,我就让人把没人住的简易楼给了小茹暂住。”
樊旭东当然知道简单在顾虑什么,她费尽力气最后还搭上了自己的名声,为的不过是那一个小姑娘。
“樊长官,谢谢你……”简单扑在樊旭东臂弯里哭了起来。樊旭东心疼的抚着她的背,心里默默的责备了一句,“傻丫头。”
“好了,简护士,别哭了。”看着简单发泄的差不多了,樊旭东才拍了拍她的背,低声劝慰着。“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你得上去换身衣服跟我去军区司令部一趟。”
“我需要为咱俩的身份做一个证明!”
简单深深的点了点头,用手抹着脸上的眼泪。樊旭东抽了几张纸巾,替简单擦了擦脸,把她嘴角脸颊上贴的头发掳到身后。
“谢谢……”简单唔哝道。
“不要说谢谢……”樊旭东轻念,“你要学会习惯,小简。”
樊旭东拍了拍简单的肩膀,简单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回家换了衣服。
时间不大,简单就下楼来了。散着头发,带着围巾的她分明就是一个邻家乖乖女,这样的姑娘,任谁也不会相信她是一个会去傍大款、勾搭什么高干子弟的人。
“走吧,樊长官……”简单靠在车座上吸了吸鼻子,好像在跟什么赌气。
“叫我。旭东……”樊旭东纠正道,轻转钥匙,打着了了火。
是啊,哪里有情侣之间互相称呼对方为“x护士”“x长官”的?
简单觉得有道理,可是‘旭东’两个字到了嘴边,她反倒喊不出来了。
最后,憋了半天的简单挤出了一句,“樊旭东,”声音细的像蚊子哼哼。她抬头,目光胆怯的扫过樊旭东,却发现樊旭东嘴角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