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着穆静雯的口气,小护士还是怕了,住在这里面的人来路大,那么来探望他的人,自然也高高在上着呢。
小护士不情不愿的通知了护士长和主任,而院长,姗姗来迟。
“原来是穆小姐……”院长主动过来跟穆静雯握手,“来看二少?”
穆静雯轻哼一声,并不理会对方伸出的手,傲慢的将头别向一侧。
“姜院长这位置坐了也有几年了吧,难道就不想无事故的安生干到退休?”穆静雯抬高声音道,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辛苦半辈子,能安享晚年当然是最大的心愿。”院长说的含蓄,意思却直接明了。
穆静雯笑,“家父最近正忙于各地春节期间的检查,不如他回来了,我就请他上姜院长这里来看看。”
“自然是大大的欢迎。欢迎领导给我们提提意见,找找缺点。”姜院长接着递上话,背上的冷汗,已经薄薄一层。
“家父提什么意见我不知道,不过我倒有个建议请姜院长采纳。”穆静雯端着架子,将走廊大略一扫。“这里是部队医院,老领导、老长官的最多,都是战功赫赫,哪一个都是咱们国家的财富,姜院长这样宽松的人员准入措施可是不太好啊。”
“二少的身份,您也明白。可如今就有不相干的人轻易就到了二少的病房外,您说二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您怎么交代?”
听着穆静雯的话,院长眉头轻皱。他环视四周,一眼看到了衣衫凌乱的简单。姜院长扭头对身后人低语,时间不大,来了两个卫兵,对着姜院长敬了个礼。
“把那边的那个姑娘,请出去。”姜院长示意了一下靠着窗台站着的简单。两个卫兵潇洒的走到简单跟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小姐,这边不是您能呆的地方,如果看病请到门诊,如果探视请到导医台询问清楚后再来。”
简单抬头,看着高出自己一头卫兵,喃喃道,“他是我男朋友……你们让我呆在这里好不好……”
男朋友?
两个卫兵面面相觑,不敢轻举妄动。而他们身后,姜院长也听见了这话,一脸疑惑的看着穆静雯。
“男朋友?姜院长难道就没听说过痴心妄想这词儿吗?”穆静雯冷冷道。“放心拖出去就是了,就算是二少的父亲在这里,也肯定会做出这个选择。”
穆静雯话里暗示了姜院长樊家的态度,姜院长明了,冲着那两个卫兵点了点头。两个人一人一边的架起简单的胳膊,抬着简单就往外走,简单突然发力挣脱,整个人重重的墩了一下。
眩晕……
强烈的眩晕感让简单睁不开眼睛,看不见前方,委屈的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
“你们在干什么!”
简单听见了一声高喝,然后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越来越近。
“你没事儿吧!”来人蹲在简单面前,仔细的打量着她。简单也瞪大眼睛看着对方,揉了揉被泪水模糊的双眼。
“季,季铭义?”面前的男人,好看的让人过目不忘,可他偏偏用了一个拗口的名字。
“摔哪儿了?要不要先去检查一下!”季铭义是来看樊旭东的。听说樊旭东进了医院,季铭义是特意抽时间来看樊旭东的。可好巧不巧就让他看见了两个卫兵拉着简单的情形……
然后,某人挣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季铭义慢慢的拉起简单,想带她去看看,却不料被简单婉拒。
“我没事,能让我留下来看着旭东吗?”
看到简单眼里的渴望,季铭义点了点头。他扶着简单坐在了走廊上的椅子上,低声叹道,“你这是何苦……”
简单苦笑,没有回话。
搀扶时,季铭义不小心压倒了简单的头发,简单一声吃痛,头发掉下来了一大撮,季铭义觉得不对劲,就顺着简单头发的那个部位发现了已经露了肉,长着鲜淋淋的口子。
季铭义手下一抖,转身狠狠的瞪了穆静雯一眼。穆静雯依旧不屑,高傲的昂着头。
穆静雯有穆静雯的门路,季铭义也有季铭义的由头。季铭义直接让姜院长开了一间病房,供简单休息什么的。
“真想不到,你下手竟然那么狠。”季铭义堵住穆静雯,两人面对面。
“她活该!抢别人男人,不要脸!”穆静雯别的活还没有消完,正好赶上了季铭义来挑衅。
“她不要脸?”季铭义冷笑,“穆静雯,你是不是忘了,现在没名没分的可是你!”
“你胡说,我是樊家认定的儿媳妇!”穆静雯不服气,跟季铭义争辩。
“樊家认定的值几个钱?东子公开的才算。到底谁是小三,谁不要脸,穆静雯,我劝你最好好好想想,仔细算算,别最后再丢人丢到了家!”
季铭义把难听的话一句不落的扔给了穆静雯,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容他说这些,可最终穆静雯选择怎么做却不是他能决定的了的了。
季铭义匆匆赶回病房,他知道,樊老二的这小女朋友面对穆静雯应该是吃了些苦头。
重症监护室外,简单正拿着从护士那里要来的棉棒按在被穆静雯扯破的头皮上,伤口的接触面一碰到棉棒上的药,疼的简单直咬牙。
“别在这里守着了,他一时半会还出不来,要是他知道你在这里为他受了气,他还不知道要怎么发火呢!”
季铭义望着里面的樊旭东,口气有几分调侃。
“我们之间。其实……”简单想说我们之间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亲密。她错失了他一步,等她看真切、想明白的时候,他已经成了这副模样。
“你们怎样不必告诉我。只要你们心里明白就够了……”季铭义回头,看着简单,嘴角轻扬。“感情的事情,从来都是两个人的。简小姐,我很高兴看见你的坚持,让我知道,樊旭东,他,没有选错人……”
季铭义看看樊旭东又看看简单。他面前的这个女孩子,脸上挂着干涩的泪痕,眼睛微肿,头发散乱,唯一清晰的是她的眼睛,一双有所求、有所寻、有所希望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