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傻兮兮的嘿嘿笑了两声,林骏城充满宠溺的目光让她倍感窝心。
“麻烦你了林医生……”此时,给简单收拾好裤脚的樊旭东也站了起来。此刻的他因为方才的温柔举动而变得平和起来,甚至有几分儒风。
站在林骏城的对面,一动一静,樊旭东竟依然耀眼的像个太阳,强大的向心力,让周围的一切不得不朝着他转。
看着静静握手的林骏城和樊旭东,简单心里有几分不是滋味。
本来觉得林骏城已经够优秀的了,可樊旭东一出现,林骏城彻彻底底的成了‘小林子。’简单虽然去过樊家也接触过樊旭东的生活圈子,可到底,到底她也没觉得那些人比她多出个三头六臂了。但此刻,看着林骏城与樊旭东,简单才知道自己所看到的声色犬马,远远不及他们心中世界的万分之一。
物质上的无法比拟并没有什么,反倒是这种层面,说不好是精神还是气质,反正就是人家往你面前一站,你就知道人家比你好个十倍几十倍的没问题。
碍于樊旭东所谓的‘未婚妻’身份,林骏城在给简单做了冰敷处理以后就独自回训练场地了。处理伤的时候樊旭东全程都在场,简单想解释个什么都没机会,最后分别时,简单别有意味的说了句‘有空联系你。’
而简单,也只能在樊旭东的淫威压迫下由着他背着回了他给她安排的地方。想反驳,樊旭东根本没给简单机会。简单认命。大长官都长了嘴,这点儿面子,自己还是要给的。
看着低着头拿着温毛巾认真给自己擦着手的樊旭东,简单吞了吞口水,轻声道,“那个,樊。樊旭东,你手机交上去了没有?”
看着樊旭东tu然扬起看着自己、满是疑问的眼神,简单讨好似的笑了笑。“你别多想,我只是,只是想给我打个电话……”
樊旭东一直阴冷着的脸突然缓和了几分。从桌边的小矮柜上拉过一个老式的电话机,“哐当”一声放在简单面前。
“给家里,就用这个吧……”
简单看着电话机,面露难色。她是要给家里打电话,可是电话的内容,却并不能当着樊旭东的面儿讲。
简单正在为难之际,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樊旭东去开门,没多久就折了回来。
“我出去一趟,你自己在家老实点儿,要是有什么事儿就拨个0,小秦就在对面,立马就能过来。”樊旭东不冷不热的叮嘱着,穿上外套就往外走,突然他又转过身来,打量了简单一番。“有事找小秦,不要自己下地,听见没有?”
樊旭东的脸色逼的简单不得不点头,她把桌子上的电话机拿过来,抱在怀里。
没错,这个樊旭东话里的‘家’就是他给简单找的‘临时休息处’。没错,这处位于花园边的二层老式红砖小楼就是樊旭东在特训基地的‘宿舍,’有几分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部队大院的味道。
听着樊旭东关上了门,简单才不服气的冲着门的方向撅了撅嘴。
还什么不要自己下地。这樊旭东要是早有对自己好的觉悟,自己也不用像现在这么惨了……
还找什么小秦。那是你樊旭东的勤务兵,又不是她的,叫来了还不是监视她?
想起那个叫秦强的小勤务兵,简单就一身的鸡皮疙瘩。那家伙,贼精贼精的,看着樊旭东背着自己过来,就赶紧给樊旭东开了门。看见樊旭东给自己冷敷,他就在旁边长官体贴、长官细心的,马屁飞起多长一串儿来。还有,还有就是简单最不能忍的了。这勤务兵,比自己还得大几岁,冲着自己就喊嫂子,也不知道害臊两个字儿怎么写。自己这儿都不好意思了,他那儿还喊得乐颠乐颠儿的呢。
‘烦’长官身边的人,果然都跟他一样‘烦人。’
简单小脾气还没闹够,就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有正事儿没做,赶忙收拾心思、酝酿情绪。
简单给家里播的电话之所以不能守着樊旭东,是因为简单准备对蒋淑琴坦白从宽了。若没有今天樊旭东以‘未婚妻’的身份相要挟,简单还不到不了要对蒋淑琴坦白从宽的份儿上。说到底,简单也是不想让蒋淑琴为了自己的事情着急上火,毕竟她这个年纪不上不下,不大不小,正好卡在中间,家里说不是不说不是的,恰好有个樊旭东堵在这里,简单觉得能用的就顺手了,不让蒋淑琴担心,自己也能好过一些。可事情发展到了现在,简单觉得自己跟樊旭东这事儿,能瞒谁也不能再瞒着蒋淑琴了。毕竟简单觉得蒋淑琴做医生这么多年,也是个开明的家长,如果自己给她讲清楚的话也不会太责怪自己,而且,如果到最后,自己真闹出什么不好的事情,蒋淑琴作为母亲也肯定会第一个站到自己身边。
简单抱着电话机沉了一会儿,再考虑好了如何开口以后拨通了蒋淑琴的手机。
今天是周日,如果不出意外、蒋淑琴也没有换班的话,她应该在家,此刻还在午休。
三,二,一。
彩铃响了没有几个小节就断掉了,听筒里传来一声平和的问句,“喂,你好,请问哪位?”
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泪腺开了闸,此刻的简单听见蒋淑琴如此平静温和的声音竟有些把握不住的想要掉眼泪。她就是个做错事情的孩子,纵使有天大的本事又犯下了天大的错,可到了母亲这里,她都想要亲近想要依靠,尤其是在今天,委屈了没地方出的时候,格外的想要温暖。
“妈……”仿佛憋了大半辈子的怨气全要在今天出了。简姑娘唤了一声,叫的蒋淑琴整个人都轻了。
“单单,怎么是你?不是去集训了吗?手机不也都交上去了?怎么还能打电话?”
“交上去了是交上去了,可谁也没说不能给家里去个电话……”
面对蒋淑琴,此刻的简姑娘除了想黏糊就是想撒娇,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简单的突然粘人让蒋淑琴顿时母爱泛滥,好像想起了二十年前那个被自己抱在怀里的、粉嘟嘟的小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