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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打弹珠

重生后的第一个新年就在这种氛围中悄然而逝。

小孩子很容易忘记一些事情,虽然在大人们严肃的表情中这个年过的并不开心。不过当孩子们开学的时候沈家村又恢复以往的氛围。

“力力,我们去打弹珠。三耳朵和大眼来了,我们打火柴盒。”

这是沈小兴跑来叫他去玩。这段时间沈毅一直没跟沈小兴去玩,一是他有些不习惯,毕竟都快四十的人了虽然是心理的年龄,二嘛当然是太婆的去世。前些时候还好,寒假期间孩子也多,但现在开学了,要读书的孩子都不在家了,只剩下没到读书年龄却又能东奔西跑的几个。

因此在实在找不到人的情况下,沈小兴便只能来找他了。被沈毅几次板着脸拒绝后,沈小兴其实也不愿意来找他,小孩子心情也不爽啊。

“好吧,走去打弹珠。”

听到沈毅答应了,立马笑容浮现在小男孩的脸上,小孩子很容易生气但也很容易开心,健忘是他们的特征,沈小兴勾肩搭背的拉着沈毅,一路叽叽喳喳的说着要赢他们。

打弹珠,一个当时孩子们最喜欢的活动之一。可以一对一的单挑,也可以二对二或更多的人组队打,不过一般都是二对二,热闹但又不耽搁时间,一会便能轮到自己打,不用等太久,孩子的耐心可不太好。而打火柴盒的意思当然就是赌博了,只是赌的是火柴盒不是钱。

火柴盒也算是当时一种珍藏,每次见到不同的火柴盒外壳孩子们便会缠着大人把外壳给留下来,然后自己一张一张的保存好,每当有新奇的外壳而小伙伴们都没有的时候,那就是炫耀的时刻了。

跟着沈小兴来到村后的一块泥土地,已经有两个小男孩站那了。

“小兴你真慢,让我们在这喝西北风啊。”说话小孩沈毅本来有些模糊,但看到他的耳朵就想起来了,外号叫三耳朵的家伙。因为他耳朵上有块突出的多肉,被大家取了个外号三耳朵,意思是有三个耳朵。那块多肉还挺长,都有一公分的长度了,看着还真有点像。

记忆中两个小孩包括沈小兴都跟他是今年下半年一起上学的,三人都比他大一岁。记得当时他还是虚报了一岁才上的学。本来现在过了年他是七岁,虚岁是八岁,等下半年开学的时候大人们让他报了虚岁。

好吧,虽然嘴里嚷嚷着天冷,小手也冻的通红,但孩子们却依然兴致盎然的打了起来。不过沈毅有些后悔了,天太冷了,二月底的初春跟冬天没啥区别,其实就是冬天。沈毅一直就觉得季节跟月份压根对不上号。一二三月是春季,你看看现实中是春季吗?别扯了。七八九月是秋季,有这么热的秋天吗?

在地上挖四个洞,三个洞是一排,每个距离半米。另一个洞在对面有一米远的地方,然后划一条起始线,谁先打进洞的可以接着打,打不进就轮到下一个,直到把三个洞都打进过后再打对面的洞。打之前先压火柴盒,跟赌场里开大小似的,沈毅觉得赌场的骰子规矩说不定是从打弹珠发展而来的。最后哪方先打进最后一个洞哪方就赢了,然后就收取压注的火柴盒。

打了几局后,各有输赢。沈毅不想打了,他感觉自己有点傻,这大冷天的在这跟一帮小P孩玩弹珠太无聊了。三十多的心理年龄实在难以融入六岁的身体。

在几个叫嚣着下次要分胜负的嘈闹中结束了这刚刚开始就收工的对战。

虽然因为心理年龄问题总不能愉快的跟其他小孩一般去玩耍,但却得到了大人们的表扬。只因他不再和其他孩子一样让大人操心了,在农村孩子野起来是很让大人头疼的。吃饭要满村子的喊人,每天晚上回去衣服就没有个地方干净的,而劳累了一天的大人们到晚上看到这种情况,结果可想而知了,骂是正常的,动不动你的屁股还要开花。

沈毅记得小时候还被大伯绑在了窗户上,但他已经记不起是什么事情了,不过肯定的是这已经过去了。他有点庆幸没重生在那个时候,否则他都觉得没脸见人了。

现在的他时不时帮大人端端碗,拿拿筷子,烧烧火。以至于大人们觉得是他太婆的去世对沈毅造成了影响,变得懂事了。

渐渐的沈毅变成了村里大人们嘴里的“别人家的孩子”,而他的表现也让爷爷,大伯脸上整天堆满了笑容,孩子从古到今都是大人们拿来对比的对象。

其实对与大伯以前的沈毅还很有微词,主要是那时候他太皮了,动不动就得挨打,不过现在他明白过来,那是大伯充当半个父亲的角色。因为他在大伯家从三岁开始一直呆到八岁整整五年,直到上二年级的时候父母带着弟弟才回到农村跟他一起住。

很多时候人们对一些事也很无奈,不是沈毅他父母不想和他一起,只是当时的情况没那个能力。

他母亲算是城里人,外婆家在丹城,而父亲则是几辈子的农民后代。在那个几乎是媒人介绍,长辈决定婚姻的年代,沈毅父母的自由恋爱算是个新鲜的事,他到重生前也不知道父亲和母亲是这么认识的。在自行车是财富标志的当时,两个相距一百多公里的不同地方的人怎么能凑到一起的,这也成了沈毅心中的一个谜。

话说回来,本来两岁前沈毅是母亲带着的。母亲在离金牛镇很远的一个县叫导市的地方上班,金牛镇是现在这个地方,沈家村是属于金牛镇的一个村子。

两岁前的记忆太过模糊,很难想起来,后来听母亲说当时一不小心弟弟出生了,嗯,就是一不小心,因为那个年代可没想后来那么多的安全措施,巧不巧的正好赶上了第一次计划生育。于是为了瞒着那些部门的人只能把沈毅送到了爷爷这,寄养在大伯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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