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妤替着的青儿的位置并不甚重要,却也得凑着数,取个十全十美的好彩头,舞毕,众人也都退下了,未作久留,也不知那几人在殿中谈着什么,这自是舞姬们管不着的事儿。
一干姐妹在外站了良久,夕妤终是忍不住了:
“那个,阿蛮,我去趟茅房,你们等着我啊。”
“嗯,好,那你快去快回”
待阿蛮想起某件事时,夕妤早已没了踪迹。第一次进宫的夕妤姐能找到茅厕吗?阿蛮不禁捏了一把汗。
匆忙跑出的夕妤已然跑了老远,才想起自己不知道厕所在哪儿,心里暗自将自己骂了一番,在那红墙外不停地徘徊,这当时,侧耳,闻有丝竹之声,夕妤便循声跑去。
眼前,是一处别致的院落,不同于别宫的宏伟华丽,朱红色的两扇门顶上挂着一个木质的匾额。
“梨园”夕妤指着这块匾额念出声来,夕妤推门而入,方才的乐声骤然停歇,众人疑惑的望向她,夕妤有些尴尬,鞠躬以示抱歉,一眼便望中了亭内的两位华服男子,这二人的身份地位一看就不同于一般人。也就小跑过去,来不及打量他们的模样,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比上厕所更重要的呢。
“二位师傅,那个,我借个厕所……哦不,借个茅房可以吗?”
紫衣男子挑挑眉,有些不悦,眼前这个急的直跺脚的女人叫自己什么?师傅?呵,大胆,真是活腻歪了!不过见她如此急切,也就随意指了个宫女领着她前去。不一小会儿,只见她又小跑回来,胀红脸问:
“请问,你有卫生……厕纸吗?”
虽然夕妤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不过听她所言,依稀也知道她是想要厕纸,紫衣男子面色一僵,转过脸去,咬牙憋出一句:茅房有!
听完这话,夕妤方才道谢转过身,放心的跑向茅房。
不得不说,这俩男人心里都在嘀咕:这奇怪的女人到底是谁?两人一番对视,白衣男子笑出声,紫衣男子清冷的望着他,只一眼,大笑的白衣男子只能憋着笑,唯恐他憋出内伤。
夕妤出来时,倒认真打量起这梨园来,朱墙金瓦,舞榭亭台,满园的梨花,雪白的花瓣随微风飘落,自有一番美景,此时正值炎夏,也不知什么梨花能在这炎炎夏日盛开如常,梨园中央是一处小莲池,荷叶田田,微风过处,传来缕缕幽香,着实比那些宫里用的名贵香料要好上许多。莲池周围有身着同一色调舞衣的舞姬,有抚琴击磬的乐师,有站立两旁低眉垂首的宫女。
一曲萧音被微风带至耳畔,打断了夕妤打算继续观察的目光,萧声悠扬清晰,足以听出这萧定非凡物,又将曲子吹的如此清丽生动,也足见吹xiao之人在音乐方面的造诣之高,远远望去,是那紫衣男子,身姿挺拔,手执一款白玉短萧。
夕妤心下思量,方才急切,也未曾好好道谢,未免有些怠慢了。
曲终,夕妤款步上前,微微服身,算行了礼:
“二位师傅,方才是夕妤打扰到了”站在紫衣男子面前,竟油然升起一种无声的压迫感,不禁抬头,自有一股男子独有的阳刚之气,使得夕妤红了脸颊,后退一步,复又低下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