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回：所失重山岳，所得轻埃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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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书说到小生和巫咸途径白鱼族，白鱼族大巫师闻听客人携带着一颗可以救死扶伤治病救人的宝石，央求借用。奈何宝石已经耗尽能量，需要吸收月亮精华才能正常使用。巫咸害怕有失，所以要人晚上看守宝石。
巫咸一直忧心不已，独自一人怀着不安的心情睡下。
黑豹就卧在她的床边。
小生和小伟挤在一张床上，跟小伟的三个表兄弟挤在一间屋内。小伟的三个表兄弟都已经鼾声四起了，小生还在辗转反侧。
小伟忍不住问道：“你不好好休息，翻来覆去的干嘛呢。”
小生道：“我在想，如果万一黄宝石是土行珠，我们还继续东去的话，岂不是耽误了给俺爹治疗。”
小伟问道：“你的不是青宝石吗，怎么成了黄宝石。”
小生道：“这事说来话长了。你觉得五色石和五色珠是一回事吗？”
小伟道：“说实话，我还不知道你说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小生道：“反正睡不着，我跟你说说吧。俺爹不是被灵符封印了吗，赤松子说那个符咒是土灵符，只有土行珠可以破解。而土行珠是五色珠之一，五色珠一直都在东夷族。于是我们就上路去东夷族求宝。在我们出发的时候，赤松子给了我们一个红色的玉石，他说这个叫圣石，可以驱邪的。”
小伟奇道：“我怎么越来越糊涂了，你手的不明明是青宝石吗，怎么成红宝石了。”
小生道：“你的眼睛呢。你难道没有注意师婆额头的那个玉石饰品吗？”
小伟道：“噢，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印象。原来师婆的头上一直没有这个装饰。”
小生道：“对呀。因为我们在路上遇到一个长蛇，把师婆吓了个够呛，当时我就是用这个宝石把长蛇吓走了。于是我就让师婆把红宝石带起来了。平时也可以预防蚊虫叮咬。”
小伟道：“你还别说，蛮好看的。我以为只是个装饰，没想到这么大用处。”
小生道：“那个青宝石的来历，你已经知道了，就是路过洛水的时候，天皇女神赠与师婆的。”
小伟惊道：“这么说来，你们已经有了两颗宝石了？你们真是福大命大啊。”
小生嘘了一声道：“别吵醒别人。其实你说错了，不是两颗。”
小伟道：“赤松子给你的红色的圣石，天皇女神给师婆的青色宝石，加起来明明正好两颗啊。”
小生道：“还有一颗黄色的石头呢，不知道叫什么石，也不知道怎么使用。”
小伟道：“如此看来，你们这一路上真的是寻宝了。明天我说什么也要跟着你们一起去东夷。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啊。回头宝物多了也分给我一个啊。”
小生道：“你以为呢，这可不是玩的。实不相瞒，这个黄石可不是仙人赠送的，而是我们拿命换来的，如果不是黑豹跟着，只怕早就给黄大仙吃了。”
小伟道：“拉倒吧，你是不是怕我跟着你，所以故意吓唬我。我只是跟你说着玩，你还以为我真想去啊。”
小生道：“哎，我会骗你吗？就在我跟师婆出了有洛氏以后，首先见到了一条龙，然后见到了一条蛇，接着来到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外，投宿在一处民宅。谁知道，那宅子里的主人早已经没有了，已经被黄大仙占据。黄大仙穿衣戴帽的冒充主人招待我们，却不知怎么把我们催眠了，正要把我们拖走的时候被黑豹阻止了。”
小伟道：“越说越离谱了，怎么还有龙。”
小生道：“你太孤陋寡闻少见多怪了，本来我也不相信异乎寻常的事物，但是最近的遭遇太匪夷所思了。现在我见到什么都不会奇怪了。就像在白狼族，我们见到了人头马和人头牛，就像人们口口声声说的女娲祖母不就是人头蛇吗？哎，对了，忘了问宓妃了，天皇地皇真的都是人头蛇吗？哎，不对，她好像说过了。可是我怎么总觉得好笑忘记了一件事一样。”
小伟道：“我的生活一如死水波澜不惊的，说什么我也要跟你一起上路，能见到一些怪人怪事也好啊。”
小生道：“你明天回去吧，小强跟我一起见到了老虎精还有飞龙。你可以问问他。”
小伟道：“我找他去只能听故事，我跟你一起走就能亲眼见到，还是跟你去。我要睡觉了，要不明天你早上起来偷偷的溜走了，我上哪儿追你去。”
小生道：“你要跟着去，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我们这一路上不时观光旅游，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好有一比，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不但很困难，而且很危险。”
小伟道：“人多力量大，众人拾材火焰高。多一个人不多一分力嘛。再露宿荒郊野外的时候也多个轮班放哨的，就是遇到危险也可以多个照应的。”
小生道：“这个道理我懂，但是这是生死攸关的。如果我死在路上了，我是为了俺爹，我死得其所毫无怨言。可是怎么能无端的连累别人呢。”
小伟道：“睡吧。有什么事明天路上再说。”
小生道：“我刚才因为什么睡不着的？被你这一瞎胡扯，也不知道跑题跑哪儿去了。”
小生只道是话题跑了，却不知宝石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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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咸的担心终于成真了！
--宝石到底还是丢失了。
就在两个勇士的看守下不翼而飞。
两个看守的勇士都没有离开半步。
可是他们守了大半夜以后，见没有任何动静，就坐在地上，趴在膝盖上睡着了。
白鱼族后不由得咆哮大怒：“把他们两个拖走祭祀鱼神。”
所谓的祭祀鱼神，说白了，就是把他们去喂鱼吃。不由得立即跪在地上求饶。
巫咸见要出人命了，大喊了一声“且慢”，然后淡淡道：“大后，算了。人命大于天，岂可因此小事，无端害人生命。”
白鱼族后道：“你们还不赶快谢过师婆。”
那两个勇士赶紧对着巫咸跪拜叩谢，感激涕零。
巫咸轻启朱唇，缓缓问道：“大后交给你们的任务，你们怎么会那么没有责任心。如果让你们首页巡逻，敌人或者猛兽进来了，岂不连累整个部落的族人。”
那勇士道：“上半夜一直没有任何事，所以就放松了警惕，后半夜有点冷，就喝了点酒暖暖身子。”
白鱼族后怒道：“执行任务的时候你们竟然敢饮酒？”
巫鱼目这个时候挺身而出，缓缓道：“启禀大后，是我给他们的酒。更深露重，饮酒驱寒。”
白鱼族后叹道：“唉，现在宝石在我们部落里丢失了，你说怎么办好。”
巫鱼目道：“我也是没有想到他们会睡着，所以才擅自做主给他们酒喝。我更没有想到会在我们部落丢失。”
白鱼族后道：“宝石没有足，不会自己走失，宝石也没有翅膀，不会自己飞走。那就只有一个解释：被人拿走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出宝石。”
巫鱼目道：“宝石是因我才丢失的，寻找宝石我责无旁贷。我现在就组织人搜查宝石。从我自己的住处开始。”
白鱼族后点头道：“只能这样了。”
巫咸又道了一声：“且慢。”
白鱼族后道：“不知师婆有何见教。”
巫咸道：“不用搜了。”
白鱼族后问道：“为什么？”
巫咸道：“因为我们的一件东西丢了，就搜查整个部落，即使再多么贵重的神物，也不该敢麻烦那么多无辜的人。”
白鱼族后道：“师婆当真是大仁大义。可是宝石毕竟是在我们部落失踪的，如果不这样搜查就无法摆脱嫌疑，无法找到宝石，怎么能让我们心安。”
巫咸道：“即使弄的鸡飞狗跳人心惶惶就能确保找出宝石吗？”
小伟道：“舅，师婆说的对。那么小的一颗石头，吞进肚里，随便藏在什么里面，都不容易找。”
白鱼族后道：“那应该如何是好？要不，大巫师和师婆，你们问天？”
巫咸道：“事无巨细都去询问祖宗和神仙，那需要多少个神仙时刻关注着凡间凡人凡事的一饮一啄。”
白鱼族后道：“搜不行，问天问卜也不行，这可如何是好。”
巫咸道：“麻烦大后准备早饭吧，我们好吃完了早点上路。”
白鱼族后看着巫咸，不置可否。小生亦如是。小伟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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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梳洗已毕，一起用餐。期间，巫咸只顾闷头吃饭，一言不发。
小生忍不住问道：“师婆，那青宝石不要了吗？”
巫咸恍若未闻，只是在那里细嚼慢咽。
小伟见状，对小生说道：“我们先吃晚饭再说吧。”
白鱼族后道：“这事不解决，食难下咽啊。丢失的这个东西是个宝物，可不是随处可见的寻常物品。在我们白鱼族丢了，不找到的话，老夫食难下咽。”
小伟劝道：“先随便吃点吧舅。师婆可能成竹在胸。”
白鱼族后叹道：“但愿如此。”
少顷，饭毕。
白鱼族后和他的三子与妻，巫鱼目与其妻，小生，小伟，吃完以后都盯着巫咸。
巫咸依然淡然自若，轻启朱唇，缓缓道：“吃完饭了，大家都各就各位各司其职吧。”
大家都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白鱼族后道：“师婆，那宝石？”
巫咸道：“既然大家都这么关心宝石的事，那我就说我的想法。”
白鱼族后急忙道：“师婆快讲。”
巫咸淡淡说道：“既然那宝石是天皇女神给我们的东西，那就听天由命吧，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白鱼族后道：“这样岂非老夫袖手旁观不尽职尽责。”
巫鱼目道：“但不知师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巫咸淡淡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小生道：“师婆，你的意思是？如果宝石是我们的，我跟我们走，如果不是我们的，就让它留下来好了？”
巫咸淡淡道：“这只是我的提议，你们说呢。”
巫鱼目道：“好，那就听天由命好了。”
白鱼族后道：“既然两位大巫师决定的，那就你们看着办吧。”
巫咸淡淡道：“好。小生，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小生想要开口，但是看看巫咸，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巫咸起身，边走边拢着头发，刚走到巫鱼目的位子，驻足道：“我的发簪不太好用了。”然后深处纤纤玉手，把巫鱼目面前的筷子拿出来一根，当作发簪插到头发上。”
巫鱼目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没有任何阻止的意向，也没有想要询问的意思。静静的坐在那里，直到巫咸和小生以及白鱼族后等一行人走出屋子，他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白鱼族后和他的妻/子以及外甥小伟一起把巫咸和小生送出门。
白鱼族后仍然在不停的自责和致歉：“让你们的宝石在我们的部落失窃，非常惭愧。”
小生不停的拱手道谢：“能够得到舅的款待就已经感激不尽，舅也无须自责。”
巫咸道：“你们不要送了，我们这就上路。”
白鱼族后命儿子去牵马过来。
小生道：“舅，马就留在这里吧，麻烦你们抽空安排人手送还白狼族。”
白鱼族后道：“白狼族的马，老夫会派人送去，老夫要送两匹健马给两位作为脚力，这样速度也能快不少。”
小生道：“可是一路上到处是穷山恶水披荆斩棘的，骑着马不方便跋山涉水，还要白白扔在野外，岂不是浪费了。”
这个时候小伟忽然开口道：“舅，我想跟他们一起去。”
白鱼族后竟然想都没想就一口拒绝：“不行。”
小生也开口拒绝：“你小子不是说着玩的吗，怎么玩真的。昨天都跟你说了，不行。”
白鱼族后道：“不是老夫不通情理。想那东夷族在遥远的东方，在太阳升起的地方，老夫也只是听上一辈的人说过，距此不知道几千几万里之遥，一路上不少的猛虎长蛇古灵精怪，十分凶险的紧。本来你就是客居在此，老夫带你去白狼族已经让你身受重创，正不知道如何跟你的爹娘交代，岂能再让你涉险。”
小伟道：“没事的舅。我去危险，师婆和小生两个去不更危险吗。如果我一起去，危险不久减少一点吗。更何况土伯是我们族里最德高望重的人，又是我们的大后，为了救他，我理当出力。”
白鱼族后道：“别的事可以答应你，此时没得商量。”
小伟道：“那好，你不让我跟师婆他们东去寻宝，我现在就回家去。”
小伟说完，见他的表兄已经牵着两匹马过来，上前接过一批，翻身上马，拍着马便往部落大寨外面去。
白鱼族后道：“这孩子，越大越不听话。小飞，你跟他一起，把他送到你姑家你再回来。帮我向你姑和你姑夫说一声对不起。”
小飞答应一声也去翻身上马，跟着小飞。
白鱼族后叹了一声，道：“让你们见笑了。”
巫咸道：“大后你们请回吧。”
白鱼族后道：“我再去让他们给你们牵马过来。”
巫咸道：“不用了，马扔在野外也会被野兽吃掉，白白丧生。”
小生也拱手道：“舅，你们回去吧。我们就此别过，他日再来拜谢。”
小生唤上黑豹，便和巫咸转身告辞。
刚走几步，巫咸便开口道：“你一直欲言又止的，说吧。”
小生道：“师婆，宝石真的就不要了吗？”
巫咸道：“要不怎么办，住在这里直到找到为止？听天由命。”
小生道：“要是这样的话，我们这就回家去好了，如果土行珠该是我们的，就一定会是我们的，不是我们的，我们不远万里到东夷族也求不来呀。”
巫咸看了看小生，道：“既然如此，我就试试，成与不成，就看天意了。”
小生道：“怎么试？”
巫咸道：“你看我们今天是不是走的太急，忘了什么事？”
小生“哎呀”一声，道：“包裹忘了拿了，我现在就去。”
小生道毕，就要转身回去。巫咸急忙喊住他：“先到寨外再说。”
小生不解的问道：“现在回去拿不近的很吗，省时间也省力气。现在不回去，等走远了再回去，那不是傻啊？”
巫咸道：“我自有我的用意。你看我们是不是还忘记了一件事？”
小生挠着头，苦思冥想不得。
正是：万事不由人计较，一切都是命安排。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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