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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有坏消息

自从柳怡月对兰清溪讲述了自己的秘密,两人之间的感情就更进了一步。兰清溪跟柳怡月叫“月姐”,而柳怡月也不再称呼兰清溪为“兰总”,改口为“清溪”。

当然,柳怡月也没忘记林沐宇交给自己的任务,每天只要有时间,就给他汇报一下兰清溪的“动态”。

“你女朋友今天心情不好,对着天空发呆了两个小时。”

“何大婶煮了玉米,你女朋友饭量不小,一口气吃了三棒,最后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你女朋友挺厉害,电力部门不太配合,工作缓慢,她拿起电话就跟省电力公司老总告了状,现在当地没有不怕她的。”

“你女朋友大姨妈来了,肚子疼得厉害,在炕上几乎躺了一天。”

“昨天晚上她睡到半夜,梦里突然喊你的名字。”

“你家清溪心地善良,村里有位独居老人患病,不舍得花钱去医院,她给老人拿了2000元,老人感动得都哭了。”

“我们今天来到了河西村,这是我们此行的第五个小山村。”

“光明村的施工出了点问题,我们今天又返回光明村了。清溪说,处理完光明村的事情,就回燕州休息几天。”

……

就这样,远隔在千里之外,林沐宇通过一条条短信,了解着兰清溪的一举一动,感受着她的喜怒哀乐。每天,林沐宇都给兰清溪固定发送两条短信,一条是清晨时的“早安”,一条是夜深时的“晚安”,跟这两句请安同时发送的,就是一个个令人捧腹的小笑话。林沐宇知道,兰清溪是个“笑点”很低的人,一个小笑话就能让她笑上半天,这些笑话短信肯定会给她带来一天的好心情。

心理学家研究过,21天的重复就会形成一个习惯。果然,兰清溪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和晚上睡觉前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看林沐宇的短信。偶尔有时短信发得晚了,兰清溪就会有些慌乱,什么事情也干不下去,不停地翻看手机,直到短信传进来。

每次林沐宇的短信传来,兰清溪都会呆呆的凝视着好一会,一动不动,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柳怡月全都看在眼里,她知道这就是一个女孩子面对心上人该有的表情。她不好直接询问两人之间到底怎么了,只好话中藏话地劝解着兰清溪。

“清溪,我比你大两岁,情感上的事自然比你看得明白,像林总监那样的好男人真的不多了,他对你的感情,旁人都看在眼里,有多少女人羡慕你呢,你可别犯傻,把这么美好的爱情给错过了。”

“月姐,我知道你是好意,可你不知道,我们之间的问题跟别的情侣不一样,不那么好解决。”

“万事总有解决之法,我记得这句话你以前在台里还说过吧,怎么放自己身上就糊涂了。”

“月姐,你知道我们之间是什么问题吗?是孩子,是我不能生孩子。”兰清溪说不清为什么,竟向柳怡月说明了真相。

柳怡月听后先是一愣,继而说到:“傻妹妹,生孩子这事,医生有时说得真不一定准。有的人怎么检查都没毛病,可就是生不出孩子;有的人被医生断定生不了孩子,结果人家反而怀孕生子,根本没问题。”

“月姐你这是在安慰我。”

“我给你讲个真事吧,这对夫妻俩是我父母生前的同事,小两口结婚好几年了,就是没小孩,大小医院都去看过了,甚至北京、上海的大医院也去了,该做的检查一项都不少地做了,都说他俩身体没毛病,夫妻俩愁坏了。结婚第八年,他们接受现实,收养了一个小女孩。结果你猜怎么的?没过半年,妻子居然怀孕了,后来生了个大胖小子。人家现在是儿女双全,美着呢。”柳怡月一口气讲了自己老家的一个故事。

兰清溪看看柳怡月,淡淡一笑说:“月姐,谢谢你,我跟林沐宇之间的事,我心里有数,不过我不能生小孩的事,还得请你帮我保密。”

正在两人说话间,柳怡月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一看,笑着说:“家里的电话,肯定是宝宝又想听我说话的声音了。”

“喂,宝宝,又想妈妈……”柳怡月话没说完,就被对方给打断了,她听了一会儿,脸色越来越阴沉,继而焦急地问:“那现在怎么样?烧退了吗?你立刻打车把孩子送儿童医院,我马上回去。”

“怎么了?”兰清溪听出柳怡月的焦急。

“宝宝发烧了,已经两天了,吃药也不见效,今天又开始咳嗽,怀疑是肺炎。”柳怡月红着眼圈说:“都怪我,这次离开他的时间太长了,宝宝怎么受得了。”

兰清溪安慰着她说:“月姐,你赶紧收拾东西,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小孩子生病也是正常,你别太着急。”

柳怡月临走时还不断地叮嘱何大爷夫妇:“大爷大娘,麻烦您二老多费心,帮我照顾好清溪,她啥都不会做,您二老多操心。”

“好了,月姐,我都这么大人了,会照顾自己的,你快走吧,这天眼看着要下雨了。”兰清溪催促着。

柳怡月一走,兰清溪顿感自己被孤单所包围。同行的几位录像都是男同事,平时交流也不多;何大娘夫妇倒很热心,但兰清溪跟他们实在是无话可聊。夜已深、雨正下,她只好呆呆的一个人坐在炕头、靠在窗边,望着黑黢黢的夜空。

此时,千里之外,共同仰望夜空的还有一个人。由于一整天没有收到“卧底”发来的情报短信,林沐宇有点焦虑。给柳怡月打了一个电话才得知,她已经回到了燕州,正在陪生病的孩子。

望着月亮、望着星星,林沐宇感觉自己有很多话想对兰清溪说。拿起手机,发了一条短信:“我在看夜空,你在干什么?”

收到短信的兰清溪不禁哑然失笑,这没话找话的意图也太明显了。于是回复道:“我也在看天空,咱们看的是同一个吗?”

“咱俩那么有默契,看的肯定是同一个。”

“那你看到了什么呢?”

“看到一位美女,坐在窗边,托腮而望。我想请月亮帮我问问这位美女,我可以给她打电话吗?”

“打电话说什么呢?”

“说我爱她,说我现在很想她,很想很想。”

“好,你的这些话,月亮已经转达到了。”兰清溪思忖好一会,将后面的“我想你了”四个字删掉了。

“月亮转达不足以代表我的诚意,我要亲口说。”林沐宇执意要跟兰清溪通电话。

兰清溪拗不过,只好答应:“好吧,电话打过来吧。”

“小溪!”当林沐宇温柔而磁性的声音透过电话传进兰清溪的耳中时,她内心坚持多日的冰冷瞬间融化了,孤独的心灵终于靠进了温暖的怀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哽咽着把刚才短信没有发出去的四个字说了出来:“沐宇,我想你了。”

”小溪,你真狠,说走就走,还不让我去找你,连打个电话也不行,你知道我这20多天怎么熬的?”林沐宇语气温柔地“抱怨”着。

“我原以为咱俩分开一段时间,都能冷静地好好想想,可没想到,太高估自己的承受力了,每天除了想你还是想你。你也是,怎么才给我打电话。”兰清溪吐露着心声。

“大小姐,是你不让打啊。”

“不让你打,你就不打啊,什么时候林总监这么听话了,不让你吸烟你怎么还吸呢?”

“宝贝,咱俩分别20多天才通一次电话,别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吵架上,好不?那个是我不对,以后我改,一定改。”

多日没有联系的两个人就这样你侬我侬地说着话,甜蜜透过电波传进彼此的心间,滋润着两个人。

林沐宇通过电话听到了雷鸣的声音,就问:“小溪,你那边在下雨吗?”

“对啊,都下了三四个小时了,而且还越下越大呢,估计这一夜都不会停了。”

“你把门窗都关好锁住,手机充上电,晚上起夜一定要喊上何大娘,千万别自己出去,听到没?”

“嗯,放心吧,何大娘老两口住我隔壁,咱们台的3位摄像大哥住厢房,离得特别近,我通过窗户一喊他们就能听见。”

“那就好,小溪,听话,等光明村的事解决完了,你就马上回燕州好不好,剩下的几个村子换我去跑,我实在害怕你一个女孩子天天在山沟里。”

“呵呵,怕什么,怕我被人卖了,卖给傻柱子去当媳妇儿?”

两人聊兴正浓,突然何大娘在门外拍门叫到:“兰姑娘,快起来,穿好衣服,后山滑坡了,咱们得赶紧出山。”

何大娘的话,把两个人都惊呆了。

林沐宇在电话里大喊:“小溪,赶紧往外跑,记住跟着那几个男摄像,别落单,手机开着……”

“好……”

连续三四个小时的疾雨让光明村的后山出现了滑坡,沙石泥土顺着山坡往下滚落,一大片一大片的山体表面从山顶借着坡势,像坐滑梯一样,移向山坳里的光明村,坐落在山脚下的几幢废弃民房最先被泥土淹没。

兰清溪和3位男摄像,还有施工队的人员,跟着村民一起顶着雨连夜往山外跑去。

凌晨两点多,与兰清溪失去联系已经4个小时。丝毫没有睡意的林沐宇一遍遍拨打着兰清溪的手机,可传来的总是那句“你拨打的电话现在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他又拨打几位男摄像的手机,同样传来的也是那句无法接听的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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