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剃刀干什么?”她警惕地捂住胸口,漆黑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女子礼貌地低头:“请您配合一下,我们不会伤害您的,只是在做按摩前的准备工作。”
“咳咳,原来是按摩。”猫腻尴尬地擦了擦汗,奇怪,白慕斯怎么带她来这种地方。
好不容易解决完,猫腻仅围着一条蚕丝毯就从里面出来了,女子领着她走到一间更为华丽的房间,让她在柔软的大床躺下,离开前帮她关上门。
猫腻围着毯子转了一圈,这里布置很高端,带着西欧风情,头顶橘色的灯光柔和而暧昧,照亮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她睁着漆黑的眸子,拉开了窗帘,外面一片霓虹缭乱,车辆如同流泻的光线,弯曲着围绕城市奔跑。
她垂下眸子收回视线,看见玻璃倒映出自己的样子。
贴颊的短发有一些凌乱,皮肤带着青春特有的美好色泽,嘴唇柔软而饱满,如同清晨的玫瑰花瓣。
这就是十八岁的年轻女孩的身体,像极了摆放在橱窗里的上好瓷器。
咔嚓。
闪光灯发出耀眼的光芒,转瞬即逝,猫腻蓦地回头,看见白慕斯保存好照片,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帅气的笑容:“这是我见过的,另一个你。”
他的眸子依旧氤氲着雾气,但是关键不在这里,关键是,他什么也没穿,就在腰上别了块毯子,完美的身材简直比电视上的模特明星还要惹眼,猫腻不由咽了咽口水。
等等,他刚刚拍下的那张照片…………
“你个色狼!”猫腻猛地反应过来,咬牙大骂“把照片删了!”
“别激动。”白慕斯悠闲地往床上一躺,动作随意也不怕走光,他慵懒地眯起眼睛,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躺下好好说话吧,你的眼神已经深深地出卖了你的心。”
“去死!”猫腻抓起床边的枕头砸过去,龇牙咧嘴如同一只抓狂的猫。“我没你想得那么饥渴!说!你到底有何预谋?”
白慕斯抓住枕头抱在怀里,猫腻又砸来几个连环高脚杯,他避到床下,无奈道:“你能不能别乱扔东西。”
“那你把照片删掉!”猫腻抓着手里的不明物体,作为武器威胁。
“好啊,你拿得到就算你的。”说着,抬手举高了手机,眼里满是玩味。
猫腻走上前几步,忽然又顿住脚步,要是待会跳几下毛毯掉了怎么办,不行,还是不能过去。
“怎么不过来了。”
“不要了!”猫腻忿然回答,举起手里的武器,一脸代表月亮消灭你的正义“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白慕斯勾着嘴角,几步走向猫腻,为了保持距离猫腻不得不退后:“你别过来啊!别再过来了!”结果白慕斯一把捏住她挥舞的胳膊,将她手里的不明物体取下来,轻松地扔到地上。
“想知道我的目的吗?”说着,手不安分地揽上猫腻的腰,拉她近身,猫腻的脸顿时红了,感觉浑身发热,心脏跳动速度也失控地加快。
“我想让你,试着和我在一起。”白慕斯认真地看着猫腻说。
“……”猫腻沉默了几秒,“别逗了,白慕斯,和你说正事呢。”
“我的表情像在开玩笑吗?”白慕斯继续保持深情的眼神,扶住猫腻肩头,“你要相信,我是认真的。”
“要我说的话,从十二岁那年开始,我就知道我不能信任你。”猫腻伸手推开白慕斯,靠在墙上懒懒道。
白慕斯盯着她沉默了几秒,眸子里光芒闪动,然后他忽然笑了,退后几步,走到门边:“但是这次,你必须感谢我。”
接着门被迅速关上,白慕斯的身影也被阻隔在门外。
寂静的房间只剩下她一人,空气里也透着一股冷清的味道,猫腻在房间里走动,翻箱倒柜发现一盒香烟,便点燃了夹在指尖,靠坐在窗台,望着繁华的夜景沉默。
蔚迟现在在做什么呢,应该对着电脑,整理一份又一份文件吧,手边一定有兰可为他准备的热咖啡,而那些陈旧的画板,早已被遗弃在仓库深处。
良辰的话,一定在天空的某个地方,或许那颗闪耀的星星,就是他望向自己的眼神呢。
最后……还有苏馨,她长什么样,她还活着吗,她会偶尔想念那个被她遗弃的女儿吗……
始终没有答案。
猫腻吐出几个白色的烟圈,唇边漾开一抹浅浅的笑印,天真的,无奈的,嘲讽的,悲伤的。
谁也没有看见她在那一瞬间,湿润的眼眶。
第二天早上白慕斯没来,倒是外面的人把衣服给她拿进来了。
猫腻看着那几人离去,愤然地穿上衣服,打开门自己摸索着往楼下走。
走到外面的时候,白慕斯正靠在车前看风景,巨大的墨镜遮住了他半张英俊的脸。
“来,走吧。”他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替她打开车门。
猫腻心里气愤,忽略他直接离去,他却从后面抓住她的手,拖进座位关上门。
“你有完没完啊!无聊找别人行不!老娘没空陪你倒腾!”猫腻挣扎着坐起来,愤怒地瞪着他。
白慕斯从另一边上来,扶着方向盘一言不发,像是没听见。
“你耳朵聋了吗?快开门让我下去!”猫腻的耐心都被磨尽了。
车厢内静默了几秒,猫腻望着那个一动不动,不知在发什么呆的人,正待发作,白慕斯忽然摘下墨镜欺身压了过来,座位180倾斜,他一边强吻,一边撕扯她的衣服。
猫腻愣了一秒,直到嘴唇上柔软的触感通过神经传达到大脑,她立刻大怒,咬破他嘴唇,一巴掌扇了过去。
白慕斯捂着嘴唇坐起来,不予任何解释,红色的血液从指缝渗出来,滴落在干燥的车厢内。
猫腻满脸通红地扯好衣服,发现车门可以打开,便迅速地摔门离开:“神经病!”
白慕斯丝毫没有在意那句神经病,反而弯曲食指拭去红色的血液,看着她气愤离去的背影,唇边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猫腻憋着一肚子火,走在铺满梧桐叶的小道上,几只飞鸟从头顶越过。
远处是熙熙攘攘的闹市人群,而这条路只有一些早起散步的人。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猫腻摸索着从口袋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陆离生的电话。
“喂。怎么了?”猫腻满脸不悦,语气也不免生硬。
“昨天我把你的事和我父亲说了,他去找了朋友查了档案。然后现在,他想要见你。”陆离生简要说明了自己的意思。
“真的吗!”猫腻烦闷的心情顿时被惊讶取代,立刻道“去你家对吧,我马上就来。”
清晨的薄雾已渐渐散去,东方的鱼白被朝阳染红,猫腻挂了电话,走到路边的梧桐树下,点燃一支香烟。
她斜靠着身体,眼睛望着远处散步的人群,瞳孔有几秒失焦。
陆离生说,他的父亲已经查过了苏馨的档案,现在,他想要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