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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再次在QQ群上问了一圈,可直到11月2号的中午我吃饭的时候还没有答复。我不想独自去,我想拉几个不会下的去给我垫背,又想拉几个会下的去陪杨老先生下,然后我就可以只在边上看看了——我觉得我好贱。

我有些急,本打算干脆放弃拜访的计划,可就在吃中饭的时候,我收到了李熙雨的短信:“我是棋社的李熙雨,我下午想和你一起去拜访那位下围棋的老先生,好吗?”我建议李熙雨和我一同买些水果,他说他会穿一件灰色的套头衫。

几分钟后,棋牌社的后小玉也说要去。我喜出望外,买好香蕉,一面跟他们约定两点钟先在北区篮球场集合,另一面发短信问老先生下午两点半去拜访他合不合适。

老先生来了电话,问我情况。他说他下午有时间,没什么不方便的。

激动、寒冷和恐惧,哪一样不能令人颤抖呢?或许它们的本质是同样的一种刺激,这种同根同源的关系,使它们具有互相转换的能力。我之所以把他们约到这里,是因为文新要和别的学院在这里打篮球赛,我作为院学生会的干事要来签到。双方激动的准备着,可我却没看到12新闻的张翔。如果他没有受伤的话,应该是一定会上阵的吧。

不到一点半,我已经坐到了篮球场边。匪来看球,来即我谋。我翻看着那本《围棋入段》,却怎么也看不进,时不时地拿出手机看看有没有李希雨或是后小玉的短信。但先到的不是他俩,而是杨老先生。他依然推着他的自行车,车后座上绑着个纸箱子,纸箱子里装着大家喝空的饮料瓶。

“我来了!”他笑着走来,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或许是从他脸上反射来的什么东西太耀眼了吧,我的右眼皮跳了跳。

“嗯嗯。”我放下书,起身走去。

他停住车,和我聊起了篮球,去年的冠军是哪一队,前年又是哪一队,今年大家打得如何。

“体育生不得了,队里只要有一个体育生,他又有冲击力,又能远投,只要有一个,对方就怎么也打不过。去年的时候啊……”老先生看着球场,滔滔不绝地说着,而我低头看我的手机,他们两个还没来吗?

“对了,你在短信里说你叫到了另外几个人,他们呢?”他突然把头转过来。

“嗯,我在问。本来是想把社长和围棋部部长叫来的,可大家的反应不是很强烈,我只叫到了两个人。”我继续弄着手机,给徐康和张翔发短信,希望他们能来压阵,可他们一个在市南有事,一个腿伤未愈不肯出来。

张翔提醒我我是象棋部的部长,和他们一样是棋牌社的领导,要我自己处理。

“那他们有几个人,叫什么名字啊?”杨老先生从一个同学手里接过一个瓶子,接着说道。

“两个,都是我们社的,一个叫后小玉,一个叫李熙雨,应该都是新……”

我想说后小玉和李熙雨是新手,好在他打断我的话:“李熙雨?我跟他下过棋,他的水平应该还行,你还认识他?”

我顿时无语,我印象中我好像从没见过他,棋牌社开全体会议的时候他也没特别露脸,跟我也不是一个部。这时,后小玉来信了,他说他在材料学院的旗帜下。我喊了声“后小玉”,他便来应了,是男孩子,皮肤黝黑,满脸痘痘,比我的还多。

“嗯,你好,你好。”后小玉用呆呆的眼神看着我们,问好的时候露出他十分突兀的门牙。

我看了后小玉一眼,感到有些失望,因为我一直以为这会是个女生。之前围棋教学的时候也是,有一个叫贺美琼的,我本以为会很漂亮,但实在不尽如人意。这时,我的目光被一个穿灰色衣服的人所吸引,刚想叫住他,边上另一个灰衣人提着两个苹果走了过来。

“这个就是李熙雨嘛!”老先生指着他,喜出望外地,停住了车子,迎了上去。

“好久不见。”李希雨脸上挂着淡淡地笑容走来,和老先生握了握手,“您身体还好吗?”

杨老先生很激动地和他聊了起来。

“人齐了,要不我们去吧?”我提议。

“好好,走着!”老先生把车头一转,要带我们去他那儿。

“我来帮您推吧。”李熙雨上去一把抓住龙头。

“我来我来。”

“还是我来吧!”李熙雨将他的水壶和苹果放进车前面的小筐中,推着车走了。

“你,最近怎么样啊?”老先生问李熙雨。

“大三了,挺忙的。”李熙雨似乎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哦,还下棋吗?”

“没了,没了,半年多没下了。”

“许乐为还好吗?顾怡鸣呢?”

“大家都好,倒是您多保重啊。”

“那个……我去再拿一副棋吧。”走过东区那个大坡的时候,我插了一句嘴。

“不用不用。”老先生应付了一句,继续和李熙雨聊着,“今年的这个篮球赛啊,打得实在不如去年啊……”

老先生把那晚回东区的路上以及刚才一起等人时对我说过的话几乎原封不动地向李熙雨再说了一遍,我一路跟着,听着。

“现在的棋手啊,都是很年轻就出成绩的,什么古力啊,还有小江上次给我的书上的那个柯洁,都是三十岁不到就成名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老先生换了话题。

“这可能是因为他们过早地进行高强度的训练,早熟,然后……”我下意识地说道。

“我那个时候,大概是零零年以前的时候,那会的围棋明星啊,都是四五十岁才出成绩的,现在的围棋明星们啊越来越年轻了——对了,你是哪里人啊”杨老先生似乎不是在和我说话。

“我是江……”我犹豫了会才说,好在我犹豫了,杨老先生的确不是在跟我说话。话说回来,杨老先生应该还不至于那么健忘吧。

“哦,您忘了?我是重庆人。”李熙雨微笑着答道。

“重庆啊,零零年以前的时候我经常去重庆,我每个月都要去一趟重庆给我们单位搞购销,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啊——”

我和后小玉走在后面,我看着后小玉,总感觉对这个长得很“别致”的人,我作为领导应该说点什么,可又感觉找不到话茬。

“你这个礼拜的报道写了吗?”我想起来后小玉和我都是校报的实习记者,于是从这方面聊了起来。

“啊?你呢?”

“我,我打算把今天下午的事情写出来,表现一下我们社对后勤员工的关怀,或者宣传一下我们棋牌社,你说呢?”

“啊?可我的师傅跟我们说要写大一些的事情啊,比如院辩论赛的决赛啊,校歌唱大赛的决赛啊,之类的。”

“我师傅吴倩挺宽容的,上次我写我们棋牌社围棋教学的事情都基本通过了。”

“嗯?围棋教学?”话说回来,上次围棋教学的时候后小玉的确没来。

我们和他们越走越远,直到老先生回头看了一眼,我们才加快几步赶了上去。

“你现在有加入什么社团吗?”老先生问李熙雨

“嗯……没有,一个也没有。”李熙雨顿了一会才答道。

“大三忙吗?”

“说忙其实也还好啦。”

“顾怡鸣怎么不来?”

“可能他有事忙吧。”

后勤宿舍里有条狗,见我们到来,跑向了里面。

我瞥见一栋楼边有一个白色的坐便器,我很想笑,因为班主任徐向昱老师给我们讲课的时候提到过一件“雕塑作品”叫“泉”。但紧接着的感觉是奇怪,毕竟,它就那么的紧靠着墙摆在院里,既不像是符合这里的人的品味的艺术品,也绝对不像是供人使用的。大概是要安装或者修理的吧,或者是我看错了吧,毕竟我只看了一眼。

李熙雨把车子停在老先生那栋楼的门口,老先生将绳子和纸箱解下放在一边。

“进来吧。”老先生先走了进去。

“这车该不上锁吗?”李熙雨问我们两个,可我们怎么可能回答的了呢?

我拎着香蕉带头进去了,却又停在刚进门的地方,因为一位师傅蹲在地上补胎挡着了路。他往轮胎上涂抹着什么东西,然后又拿出一张像狗皮膏药一样的纸,贴上,又撕下。

“嗯?你们过去吧。”他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向右稍稍挪了一点点。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他示意才好,微笑吗?如果我跌倒在泥坑里,身边有一个因拿着东西或别的原因而不能或不愿扶我起来的陌生人冲我微笑,我可不一定会高兴,大抵有人冲着我笑就是一种痛苦吧。马晓春在《黑白之间——十二败局反思》里写到的,“笑与不笑都对不起观众”,笑与不笑的难题又焉止见于亚军面对观众的时候呢?

“你们两个先下吧。”老先生拿出棋,招呼我和李熙雨先下一盘。

我已经快要坐下去的时候,李熙雨说:“我来就是看您的,我来就是要和您下的。”

“哦哦,好吧。”杨老先生先愣了一下,然后又挺高兴地坐下。

听到他们这么说,我知趣地改坐到旁边,把香蕉放在李熙雨放苹果的泡沫箱子上,然后一坐就是一个半钟头。这对于他们来说似乎不算什么,但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长的一盘棋了。

老先生让李熙雨执黑,李熙雨以星·小目布局开始,而老先生依旧是那晚和我下时的二连星。第五手,李熙雨没挂角,杨老先生夹击,下成了黑取实地、白取外势的常见定式。李熙雨又来挂另外一角,依旧是被老先生压在身下。眼看杨老先生的模样越做越大,李熙雨在第63手时选择了侵消。第91手,李熙雨在下边夹过,破了老先生下边的十几目棋。李熙雨紧接着又在下面开了一个黑的无忧劫,获得了从右上角长驱中腹的一个机会。

老先生陷入了长考,有电话找他,他看了一眼,还是接了,尽量简洁地应着。那晚的大婶在边上看着电视,电视里播着找孩子的“真人”秀节目,也有另外一些大叔大婶进来看。

“哎,让我过去一下。”之前那位修轮胎的师傅不知何时出去了,这会儿又进来,在地上一盆黄水里洗了洗手,然后又出去了。

一番长考过后,老先生手筋连发,差点将李熙雨伸入中腹的大龙的归路斩断。双方满头冒汗地下到至终盘,黑棋占得184空,白棋占得177空。

“黑棋下到184算赢的,你赢了我半目。”老先生对李熙雨说到。

“啊,不不,现在规则改了,黑贴七目半,要下到185才算赢。”

后小玉看了看我,好像在说:“巧了!”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让先的棋贴哪门子的目呀!

“估计你要让他两个子才下得了啊。”老先生说着,离开了座位。

“您……”李熙雨的目光追着老先生。

“请多……”我坐到老先生的座位上,差点没摔下去。我这才发现老先生坐的这个马扎已经松了,我们放棋盘的凳子也是用绳子固定着的。

“你们下嘛,估计你要让他两子才下得了呢!”老先生走了出去。

“哦,那就让你两个子吧,”目送着老先生走了出去,李熙雨转过头来对我说,“也请多指教。”

我能有什么指教他的呢!

那位大婶倒掉了那盆黄水,从食用油瓶形状的农夫山泉水瓶里倒了一些水到盆里洗手,然后也出去了。

我把两颗黑子放在我右上和左下角的星位,他占住他右手边的星位,而我占住我右下角靠近我的小目。然后他就来挂角,结果在我的右下角形成了我取实地、他取外势的两分局面,他又去挂别的角。

随着棋局的进行,他在我的左上、左下、右下都构筑起强大的外势,模样巨大。

“必须在里面挖一块,不然他这样的模样是必胜的。”我这样想着,将一子打入他的阵垒中。他试了试,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拔掉我。于是他先封锁我右上的棋,而贪心的我连在三路爬了几手,本想着“三路是实地线,守住了三路再在敌阵里挖一块就必胜”,结果却发现我打入进去的子一下变得极薄,既无法就地做活,也完全失去了与外面联通的机会——我只得认输。

“你这么快就被他搞定了啊?”老先生走了过来,对我说道。

“嗯,是啊。”我把位置挪开给他让路,脚却差点碰倒一个瓶子,微微有些晃动瓶子溅出一些水,像是将一口唾沫吐在我的脚踝处。我低头,注意到那是一个大号的农夫山泉瓶子,同样的瓶子有好几个,里面装的应该是水,是大婶洗手用的水,或许也是他们洗菜的水。他们喝的是这样的水还是开水房里打出的水呢?我没敢问,我一般都是喝现买的纯净水,高中的经历让我对锅炉水的干净程度保持怀疑。边上还有其他形状的瓶罐,有一个黑色的不知是瓶身本就黑还是里面装了酱油,也可能是那位师傅涂在轮胎上的那种东西吧。谢天谢地,我撞上的不是那玩意。

李熙雨可能是觉得无趣吧,起身跟老先生去里屋了,不知在忙活着什么。毫无基础的后小玉呆呆地看着我,我给他讲了些基础知识,他听着,有点吃力而笨拙地用右手把棋子拈到棋盘上。我,一个高三还会把屎拉到裤子上的“低能儿”,在有些方面也不好说他什么。

窗外的太阳一点点地西斜,我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在泛黄。那条狗时不时跑进来看看,然后又跑出去。我出门前加了一件衣服,可到了这会儿还是觉得冷。后小玉的颤抖我也能看得出来,可我很抱歉,我把他约来,给他看到的却是他根本看不懂的两局棋,而我对他的教授也是很不系统的。

我将我擦鼻涕的纸丢进铁桶,不知道是第多少张了,为什么我上次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它呢?

我和后小玉互相看着,我感觉我作为领导总该再说些什么。

“差不多了吧。”

“要,要走吗?”

“差不多了,我在学院那边还有事。”我站起身,转向坐在那儿看电视的大叔大婶们,“嗯,要不我们先走吧。”

“你们要走了吗?”一位大叔答话。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是说,你们和他说一声再走。”他提高音量,转头向里面喊着,“老杨!”

“啥?”老先生从里屋出来。

“他们要走。”

“走个啥?我饭都快做好了。”他冲我俩招招手,叫我们进里屋。

怎么估算也不足八平方米的里屋里摆着三张床,都是上下铺,除了几处腾空可以睡人外,其他都堆满了旅行箱和其他东西。有一个灶,李熙雨帮忙拿下锅子放在桌上,老先生给我们一人盛了一碗饭,让我们自己夹菜吃。我们三个互相看着,谁也不敢先动筷子,直到老先生夹了一大把菜到他的碗里,我才敢伸出筷子夹起一片木耳。锅里有木耳,有青菜,有萝卜,肉片和辣椒也有,但我不敢像在家里那样挑食。

我最先吃完第一碗,老先生问我还吃吗,我说我饱了,他不信,抢也似的拿过我的碗,又添了一碗,还盖上了厚厚的一层菜。

“谢谢。”

“别跟我说谢谢。”

我吃着,里面有辣椒,我也不好意思当面挑出来,就生吞下去。想哭,不是因为辣,南昌人一般是不怎么怕辣的。

“我不光围棋会下,象棋也会下。会下象棋的人很多,但能下好,下得对方不舒服,下得妙的人真不多。我跟宿舍里的人下啊,基本上都能让一个車。”杨老先生今天似乎特别高兴。

我讲了聂卫平和许银川互让九子的故事,但大家似乎并不感兴趣。我只讲到不到三分之一的时候,老先生看到李熙雨碗里快空了,立马伸手上去。

“我不用了,不用了。”李熙雨连忙把碗向后缩。

“吃一碗怎么够呢,别跟顾怡鸣一样客气!”

“我平常就只吃一碗的。”

我想起我在家里的时候也是只吃一碗的,不管碗大还是小。

“那个,你,你叫什么?”老先生转向后小玉。

“我叫后小玉。”

“王侯的‘侯’?”

“后面的‘后’。”

“这个姓很少见啊——你是左撇子?”

“嗯,是。”

我看过去,这才发现后小玉是左手拿筷子的,那我刚才教他棋盒要放在右手边岂不是……

“我给你再添一碗。”

“啊?”后小玉顿了一下,碗已经被抢走。

“你们倒是别客气呀,来了就吃嘛,这么一锅子菜,平常我和我女儿一餐就吃光。我女儿她大四了,在北门外边的餐馆里面打工,刚还叫我去东区给她收被子。李熙雨,你不再来点啊?”老先生再次把手伸了过去。

“啊,不用了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李熙雨把碗放到身后——这招还真管用。

“你回头饿肚子可别怪我哦!”杨老先生摇着手指说道。

“嗯,那个,我想请教一下,孤棋该怎么治理呢?我老治不好。”我向老先生问道。

“孤棋就不要治理嘛!放在那里,关键时候就是颗定时炸弹。”老先生大口地吃着。

吃过晚饭后,老先生送我们出来,他注意到了箱子上的水果。

“这是你们买的?”

“嗯,苹果是我买的。”李熙雨说。

老先生拎着香蕉转过来。我伸出手,本是想指指那香蕉告诉他是我买的,可究竟是我太犹豫了,还是说我舍不得这两串香蕉呢?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老先生便把香蕉挂在了我手上。

“我吃饱了,这苹果我收下,香蕉你们拿回去。”他说着,出门去了。

我们跟上,他推着车走到宿舍快走到大门口时,又停住车,返了回去。我以为他是回去拿手机或者加衣服,就只是和后小玉站那儿看着。而李熙雨很麻利地就跟了上去——老先生是回去收被子的,两床被子,他们一人抱一床,放回了里屋,又折回来。

“这香蕉要不大家一人掰几根吧?”我觉得把这香蕉原封不动地提回去也挺不舒服的,可是他们并不理会我。

“你们右拐吗?”我问道。

“嗯,右拐。”老先生答道。

“我左拐,我要先去一趟学院有事。”

老先生没答话。

“我也左拐吧,我去图书馆。”后小玉说。

我们分开两路,我冲他们的方向喊了句“以后常联系”,可是没有回应。

我看着后小玉,总觉得我作为领导该说点什么。

“今天那两局棋你看懂了吗?”其实那一个半钟头里我不停地打着哈欠,尽管前一百手还坚持用手机里的《围棋宝典》在记谱,但后面因为开了劫所以也停了。

他摇摇头。

“看不懂很正常,没事,可以从基础的开始学,图书馆也有入门的书。”

他点点头。

“我知道以你的水平不可能看得懂,我带你来主要是想让你体会一下后勤宿舍的艰苦,品味一下人生,你再看看我们的宿舍里,多暖和呀,我们要珍惜现在的条件。”

“嗯嗯。”

路口,我和后小玉分开了,我往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走去,我去参加我们班的话剧选角。我被分配到的角色是张继长,后来大家都说我演得好。

围棋教学只办过两次,没有被当成制度继续下去。在2014年立冬的前一天下午,棋牌社开展了该学期的最后一次围棋教学,来学棋的人比第一次的时候少了很多,特别是有一位上次来过的皮肤雪白的江西学姐不见了踪影,本来我还有些想她的。而来教棋的人里却多了一位重量级人物,徐康向我介绍:“这是前任社长李熙雨,当时我们社叫‘围棋协会’,专门搞围棋。”他俩的身后,后小玉正静静地在看书,而郝欣宇、沈浪等人的三国杀国战打得热火朝天。

我呆呆地看着李熙雨,等着他说点什么。

——第一章《从这里开始讲起》至此,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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