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校门口的群架
生活就像是一张白纸，而你每次一天每一刻做的每一件事便是操控着你手中的那支笔的走向，不可能人人都是画家，所以生活这幅画里，画的好的人只占少数，那些不会画的至少也是落下笔锋，而此刻孙默然却不知该如何下笔。
场子里的生意依旧火爆，而他的工作依旧是那般枯燥或者说是无聊，尽管一个月能够有加上奖金快七千块钱的提成，但当他接过拿钱的时候却是精神恍惚一下，扪心自问，他要的真的是这个吗？
波普相对来说开的能少点，一个月三千快左右，而张禾一个月倒是有五千块的收入，况且这家伙现在和孙默然一个德行，抽烟都是由保安或者服务生送的，开始孙默然是拒绝的，但时间长了总给他也不再忍心坲人面子，按照波普的话来说你不收，送烟的人心里反而寻思是个事，所以这烟收了也算是让他安心，是在做好事。
风平浪静了一个月左右，而这一个月孙默然也没在见到于千然，尽管两人时不时的发条信息，可是孙默然总是很少回或者根本不会，于千然发了几次后便不再发了。
波普依旧是简单的生活，有规律的作息，尽管每个月开三千块钱，可是这家伙每次都留下五百块，剩下的给家里寄回去，依旧抽着三块钱一盒的哈尔滨，依旧带着那顶孙默然见到他时带的鸭舌帽，不同的是当满叔三番两次拒绝他递过来的房租后这家伙每天就多了一样工作，就是帮满叔收拾和整理杂物，满叔见状也不再阻拦。
“我想去学校看一眼刘林”一日吃完午饭后，孙默然认真说道。
“昂，可这个时间刘林好像不能学校，改天再去吧？”张禾问。
“一会去溜达一下就知道了。”孙默然的话却让张禾非常诧异。
其实孙默然想去看一眼程玉研，但却没有说出口。
究竟时代是什么？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定义，每天所经历的事情注定了你给这个时代加上一个标签，看着校门口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在自己看来时尚新潮前卫无比的打扮在孙默然看来却如此荒诞，环境和命运的不同注定了你在不停的角度去观察生活，所以孙默然并不认为这些昔日同学的打扮有什么不妥，却也不赞同，他只不过在坚持着自己的坚持罢了。
人各有志，人各有梦，这是孙默然此时对自己的忠告。
孙默然的运气显然不错，就在他“无意的路过画室”之际，却看到了那个依旧穿着简单T恤和蓝白牛仔裤的家伙，不过此时她却是背对着门口未看到那个眸子里带着些许期待她转身的样子，五颜六色的水彩丢的到处都是，她依旧在画板上绘制着自己的梦想。
刘林见孙默然的到来颇有几分激动，不过激动过后却是急忙把孙默然往外领。
“在门口说几句话就行，一会我就走了。”孙默然本是以为刘林要找个地方要和自己好好聊聊，却未想刘林并不是这么想的。
“陈欢和他那帮狗腿子去吃饭去了，不过看时间马上就要回班级了，到时候碰到了指不定闹出什么花来，上次老幺（张禾）来的时候赶巧他们在玩篮球才没被他发现，咱们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吧。”他老实说道，看样子对陈欢很是忌惮。
“他这段时间没少欺负你吧！”孙默然看着噤若寒蝉的刘林神情一凛。
“哎，反正没几天呆的了，欺负能怎么样？而且咱们班长林竹在班里挺照顾我的，这些人也就下课趁我上厕所的空当欺负欺负我，我一天最多去两次，哈哈，有一次给我憋坏了，他妈的差点尿裤裆了，对了，班长还经常问我老幺在干什么呢，看的出来她对老幺有意思，嘿嘿，这小子就是强啊！”刘林一边自嘲似的解释着，一边把孙默然往学校的外面领。
“呦，这是谁啊？”就在两人即将离开教学楼的时候，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出现在孙默然耳畔，顺着视线望去，依旧是那幅阳光帅哥的打扮，身后依旧是那些狗腿子。
“陈欢，默然就是来看看我，我们没有打架的意思，有什么等我回去你跟我说行吗？”刘林的话带着几分哀求，不过看着他把自己护在身前孙默然的心里却是一阵暖流，还是老样子，打架最不行还总往前冲。
此时正是学生从食堂用餐后回教学楼的高峰期，所以来来往往的人一下就聚集起来，陈欢本来就有点人来疯，更何况在这么多人面前自然要淋漓尽致的展现一下自己身为富家子弟的纨绔做派，看着自己身后狐朋狗党的逐渐增加和围观的也越来越多，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那感觉甚至把高二五班那个外表清纯实则闷骚的小娘们骗到厕所给自己**一般爽，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由的露出狰狞笑意。
“还是不要在学校动手了。”孙默然见此情景却突然笑了起来，想到一个多月前自己因为他被赶出校园，他的拳头不禁握的紧紧的。
“成啊！”陈然本想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却想到这里这么多人，如果吸烟太影响他白马王子似的形象，“你想从哪里定点？你不会逃跑吧？不过逃跑也没事，你身边不还有一个吗？我记得他还得在这上学。”
“半个钟头后吧，那个时候学校门口的巡警正好换班，咱们就在门口打就行。”孙默然没有那么多顾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哈尔滨狠狠的吸了一口继续道：“打完这一次后，如果再让我知道你欺负刘林，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哼！”
“你不用不信，金水山庄那边的路可不是太好，我记得上次有个姑娘就在那被抢劫了，幸好那人还有点职业道德没给人姑娘清白糟蹋了，不过听说还是捅了两刀，要不是救护车及时赶到，恐怕那姑娘就一命归西了。”他的话说的很轻松，依旧是笑眯眯的眸子，仿佛在和老友交谈一般，却让周围围观的人不寒而栗。
“少来这套，我不是被人吓大的。”尽管陈欢嘴上依旧硬朗，可惜心里却一阵凉意，结合孙默然穿着西装到让陈欢不禁想到“难道这家伙去混社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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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欢自然不会只依靠他学校里的那帮狗腿子，现在这社会谁有钱谁是爷，兄弟？义气？在他看来除了手里的钱能靠得住其他都是白搭，不过他还是把学校能喊得上手的人都喊上，然后掏出手机给市区内混社会的某表哥打了一个电话。
“哥，你马上来我学校一趟，多带点人，我跟人定点了。”陈欢对着电话说道。
“多大个事？一会多给你喊点人，让你立立威，对了，你咋还在那破学校读书呢？”他老哥听了这话却是满不在乎的口气。
“对。我不跟你说了吗？这叫宁做鸡头不做凤尾，你说我要去重点，那这成绩不得倒数啊！”他呵呵一笑，听到自己表哥这么说，他也放下心来，心里思量着就算孙默然这犊子去混社会了又能怎么样？才一个月能混到什么程度？而他打电话的这个表哥在整个七星街也是个人物了，想到这里他顿时爽快，还和学校的狗腿子们有声有色的开起玩笑。
因为刚刚和孙默然的交谈被很多人听到，因此学校很快传出了陈欢将和孙默然在校外群殴的事情，就算在学校时候孙默然的知名度都没有今天高，当然这一切都是拜陈欢所赐，这学校的学生能学习好的又有几个？所以听到有打架可以看顿时兴奋无比，却无人告老师，第一是陈欢在学校虽然不张扬，但谁都知道他的跋扈，如果被他知道自己告老师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第二便是这个时间除了程玉研在画室画画就再也没有人了，面对着这么一所学校恐怕没几个老师会把热情诠注在上面，大都是等着退休后拿着一份稳定的退休金罢了。
“你还真敢来啊！”看见校门口站着的孙默然以及刘林张禾陈欢冷笑道，而在校内围观的学生却都不禁惊呼出声，他们想到孙默然会回来，但至少也得带几个人回来吧？除了当初那个在学校还算美男子的阴柔帅哥再就是一个戴着破旧鸭舌帽的魁梧男子，很难想象这四个人一会会被陈欢叫来的五十多个混子还有学校至少五十多个人打成什么样。
“不会闹出人命吧？”很多人心里如此想到。
“凭什么不来？”听到陈欢的话却是张禾接茬：“当初你诬陷我偷手机，今天这帐我可得算回来。”
听到张禾的话在校门口或者围墙上坐着打算看热闹的学生又是一愣，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当初默默无闻的大帅哥竟然说话也是如此骄傲和嚣张，很多女生都不禁花痴起来，看着身着一袭黑衣搭配着那略过眼角的刘海的张禾有几个女生甚至都惊呼起来，实在是太帅了。
“就他妈的凭你？配吗？”陈欢没有再给几人说话的机会，而是一脚奔着张禾而去，陈欢一方的人见状也是围了过去。
就在此时，孙默然一伙带着鸭舌帽的男子吹了一个响亮无比的口哨，在旁边网吧和商店突然钻出了一大帮子人，索性每个人的手上都系着一个红色塑料袋，样子颇为好笑。
可惜这个时候却未有人敢笑出声来，任谁也没有想到孙默然他们竟然会有如此多的人，一些原本认识孙默然和张禾的学生更为诧异，两个穷学生怎么会有如此能量？
“这，这帮人…”一个学生指着战成一团的双方不知该说什么好，而就在此时街口处又开来一个红色大巴，下车而来的人均是手上系着一个红色塑料袋。
“这太他妈的酷了！”一个太妹打扮的女学生疯狂的喊道，她平日里学习成绩垫底，家里也不管，所以生活极为放纵，在学校也是出了名的一号人物，在校外亦认识几个所谓的社会人，平日里听他们吹嘘自己如何厉害曾经带过多少人打架，结果今天在孙默然这些人面前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啊。
而陈欢此时才是有苦说不出，他是打破脑袋也不会想明白究竟这俩穷鬼为什么能叫来这么多人，难不成真的混社会？就算混社会那是混到何等地位才能如此厉害啊！看着自己这伙人渐渐被打散学生都逃走的时候，他心一狠便向校内撤去。
“往哪走？”就在他刚刚转身的时候，却发现张禾不知何时站在他面前。
“给老子滚。”狗急了还跳墙，更何况陈欢这从小跋扈惯了的人儿，可惜张禾也不是当初的张禾，只见他一个高鞭腿就将陈欢逼退，随即一系列如同落花流水般的攻势向他袭去，刚开始陈欢还有点招架的动作，过了一会儿便抵挡不住，而此刻在一旁寻人便揍的波普一脚就将陈欢踢倒在地，刚刚这家伙的嚣张波普看在眼里，所以又是一顿老拳相加。
大约十分钟后，陈欢一伙的学生都退回到学校里了，而他叫来的那帮混子也想进校门却大都数被堵在门口，少有几个能够钻进去的。
按照孙默然的话，在校外和校内发生斗殴事件是两个概念，所以进了学校的人他也不再追究，反正今天已经大获全胜。
“你们是什么人？”陈欢的表哥此时已经顾不得在哪里咿咿呀呀瞎叫唤的表弟了，而是气喘吁吁的问道。
“你是什么人？”孙默然示意停手，这场仗下来他们伙人几乎没吃到亏，而陈欢一伙却被打的七零八落，学生见血的也不再少数，而这群陈欢表哥带来的混子则更为惨烈，几乎每个都带着伤。
“我是七星街callme夜总会的韩军，那片场子就是我罩着的。你是哪片混的？”陈欢表哥马上报上自己的名号，虽然他知道对方未必能够惧自己，但说出来总比没说过好，况且callme的老板跟他关系不错，他也希望对方听到自己在那罩场子而有所顾忌，今天这跟头是栽了，但不代表他会老老实实咽下这口气。
“没听说过。”孙默然点燃一支香烟继续道：“我叫孙默然，并不混社会，在21世纪当业务主管。”
听到对方是业务主管韩军心里顿时轻松，别看二十一世纪牛哄哄的，但也就是老板过硬，一个小业务主管量他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不过这名字倒是耳熟。
小主管，孙默然，韩军在嘴上咀嚼几句随后猛然想起什么，他吃惊的指着说道：“你，你，你是孙默然，二十一世纪新来的经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