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澈嘻皮笑脸地抓起父亲的手晃了晃:“没事了!不就是过敏嘛,又死不了!”
“胡闹!”老爷子愤愤地抽回自己的手,“你多大个人了?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你不知道吗?”
明澈收回笑脸,可怜巴巴地眨了一下眼,声音也软了下去:“中午婚宴有个鱼汤是用牛奶煮的,不知道怎么做的一点奶味儿都没有,我没喝出来,就觉得挺好喝的所以多喝了点儿。还没等吃完饭就开始难受,叫服务员过来一问,果然是牛奶鱼汤。”
老爷子哼哼两声:“还没吃完饭就开始疼了?那你一下午干什么去了?怎么不知道早点回来吃药休息?”
“有个朋友住这边,她喝多了,我先送她回家了。”
老爷子半是埋怨半是心疼地瞪着他:“自己难受还逞什么强?”
“我走之前去饭店卫生间吐了两次,别说那两碗鱼汤都吐光了,就连早上吃的也都贡献给马桶了。我以为没事了呗!”
“没事了?结果呢?把别人送回去了自己差点回不来了!”老爷子不满地哼着。
这倒是提醒了明澈,他开始反击:“对啊!真的差点就回不来了!还不都怨你!我本来就疼得开不了车了,结果一接到蔡姐的电话,怕你出事,我,我那一路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回来的!我没出车祸全须全尾地回来就算不错了!结果呢,你老人家优哉游哉晃悠去了。我说老头儿,你还没到老糊涂的年龄啊,怎么过得连日子都不明白了?周五周六你分不清啊?”
明家三兄弟也就明澈敢这么直呼父亲“老头儿”,一口一个“你”,老爷子也不以为意。即便现在被小儿子这么说,他也毫不生气,因为他知道小儿子是最心疼他的。
“我本来明白得很,结果这周六你们一个个的都不回家,家里冷冷清清的,我就恍惚以为还没到周末……”
一听父亲这话,明澈心里一软,果然开始心疼起父亲了,赶紧收起一脸没正形儿的表情,问:“人呢?都去哪儿了?”
“明朗两口子你还不知道么?常年不着家的。明晰去外地开学术研讨会去了……”
“大明二明我知道,我是问二嫂和蜜蜜呢?还有明思齐那小子死哪儿去了?”
“你二嫂带着蜜蜜回娘家了。明思齐去参加什么同学的生日会了。”
“那他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谁知道呢!反正回来也有他的饭。你饿不饿?胃里空了那么久,我给你盛点儿粥去!”
“老头儿!”明澈叫住他,“我先跟你说个正事儿。”
“什么?”老爷子又坐了回来。
“我还是想给你请个保姆,不然我们不放心。你想想,周一到周五家里只有你一个人,万一……”
“不要不要!”老爷子连连摆手,“家里多个外人多不方便啊,整天大眼对小眼的更尴尬。”
“你又来了!不请保姆真出了事儿没人知道怎么办?”
“那你搬回来住呗!”
搬回父亲家住?
明澈张了张嘴,还没想到反驳的理由,老爷子又开口了:“明朗明晰他们都有自己的小家庭了,你呢?女朋友都没一个,为什么非要自己在外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