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畔传来刺痛的感觉,继而血腥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付迹莫醒了神,奋力的扭动着手腕试图挣脱,可压着她的人轻而易举将她两个手腕攥在一只手掌之中,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颚致使她无法闭合双唇,唇口被欺压她的人无情的肆虐着。
“唔唔唔!”她瞪大了眼睛却看不清压着她的人是谁,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恐惧,直觉告诉她此人是她熟悉的人,只是他这么对待她,让她有些难以置信。
付迹莫立马不装了,嚎道:“秦予霄!你放手!我手腕要断了!”
秦予霄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刻将手放开,反应了过来,在昏暗中紧盯着他的眼睛:“你知道是我?”
付迹莫对他翻了个白眼,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废话!要是别人我会嘴下留情?早就把你舌头咬下来了!”
听到她的这般说辞,秦予霄身上的低气压才消散了一些:“你刚才叫卞赋之的名字是故意的?”
付迹莫继续甩他一个白眼:“不是故意的难道是无意的?你太狠了,居然趁我睡得迷迷糊糊咬我,好痛!”付迹莫摸了摸自己的唇,一碰上便嘶了一声,秦予霄下嘴也太狠了,和她有多大仇?
对于她的埋怨,秦予霄依旧保持着压着她的动作沉默不言,似是在和她怄气。
付迹莫见他不理她,扬了扬被他撕碎的衣服,瘪嘴道:“你看你把我衣服撕的!难不成你想强暴我?”
本想博取他同情,让他知道对她生气是很不理智的,是应该愧疚的,可秦予霄却很肯定的点头承认:“是。”
付迹莫被他这一个“是”给噎到了,他怎么这么坦诚?
可……秦予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现在似乎还是深夜,她扭头看到卞赋之也还躺在床边,怪不得秦予霄对她这么狠,见到她和自己的情敌“同床共枕”,若是付迹莫早就把秦予霄提过来臭揍一顿了,秦予霄只是惩罚性的吻了她脾气已经够好了。
可她爽约然后和卞赋之睡在一起这件事实在是有些不好解释,其中有些巧合和难以启齿的原因……
如今想来真是悔不当初,她当初应该一脚将卞赋之踹到床下去睡,这样的话还比较好解释,但她一时心软把卞赋之留在床上还被秦予霄看到,这就不好解释了。
似是因为她总看着卞赋之的方向,秦予霄有些使劲的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扳向自己,一双眼睛紧紧锁着她,隐隐透露出些许怒气。
生气的秦予霄整个人都散发着骇人的肃杀之气,付迹莫吞咽下口水,小心道:“我可以解释的……”
秦予霄对她笑了笑,但却是散发着冷意的笑容:“我在等你解释。”
从前的秦予霄从未给她过这种让人恐惧的感觉,她不禁有些支支吾吾,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卞赋之喝醉了……然后找我耍酒疯……他想非礼我,被我毅然敲晕了!”
她说到这,秦予霄神色并未缓和,等她继续解释,付迹莫眨眨眼睛,忏悔的看着他:“我承认我一时心软没把他踢下床,还给他抱了床被子盖上让他躺在我床上这样不对,但是我和他真的什么都没发生!你看!我和他隔着好远的距离呢!要不是我刚才打滚了我离他更远!”说完十分诚挚的看着他。
秦予霄还是看着她不说话。
付迹莫眉心轻皱,道:“你不信我?”
他看了她一会儿,像是硬生生将自己的气焰压了下去,平静道:“你说什么我都信,如今见到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
他这么一说,本来有些恼的付迹莫又弱了下来,小声道:“你……你不会是等我到现在,看我一直不去便来找我的?”
秦予霄轻轻一笑:“不然呢?我一直等着你,从屋里到屋外,从院中到院外,直到过了子时也见不到你的人,以为你路上出了什么事,便一路寻到了你家。”
然后见到她和卞赋之安稳的睡在一起……
付迹莫已经能理解秦予霄为何这么生气了,一直焦急地等待着她,然后怀揣着担忧她的心情一路找到了她家,最终却看到她和卞赋之好好地睡在同一张床上,恐怕当时的心情……
付迹莫愧疚的对上他的眼睛,抿了抿唇又尝到了那股血腥味,承载着秦予霄怒气的血腥味,她纠结道:“其实我失约的原因不是因为卞赋之……”
秦予霄扬扬眉头:“那是为什么?”
付迹莫拧了拧眉头,纠结着神色看着他:“我说了你不许笑我……”
见付迹莫这个神色,秦予霄有些好奇起来,她既然不是为了卞赋之将他抛下,那还有什么事可以让她抛下他?
“我不笑你。”
付迹莫起身将他推开,然后支起那只被她刮的惨不忍睹的腿,把裤子撸了起来,继而把上面绑着的伤布也解了下来,顺便小声解释道:“我想第一次给你个好印象,把腿上的毛都刮下去的,结果把腿给刮破了,没脸去见你,就失约了……”说着她深深的低下头不敢看他的表情,这种理由真是羞死人了!
秦予霄听了话看了看她的腿,上面确实有一条伤口,而且周围的腿毛参差不齐,显然是被付迹莫这个主人给摧残过的,看起来有些凄惨……
秦予霄哑然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没想到看起来那般大胆和洒脱的付迹莫会因为小小的腿毛而自卑,更没想到的是她会如此在意自己给他的印象。
付迹莫见他看了这么久还不说话,心里有些丧气,还有些隐隐的难过,立刻用伤布又把腿给包扎上了,迅速将裤腿放了下去,焦躁道:“好了,就是这样。失约确实不对,对不起,我本来是想明天白天去找你道歉的。”
秦予霄看着她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禁心疼起来,即便她平日里像个男人一般洒脱肆意光芒四射,但实际上还是有女子一般纤柔的内心,会自卑,会难过……
他抬起手,轻柔的捧起她的脸,柔情的看着她的眼睛:“以后不要这样了,你的所有我都喜欢,这并不是安慰你,早在很久以前我就认定了你,来的时候就下定了决心,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又何况只是腿上那点毛呢?”
付迹莫心口一滞,砰砰砰如雷鼓一般跳动起来,偏偏嘴硬道:“谁说是我为了让你喜欢了!我是为了让我自己的形象更完美!我是为了我自己!”
秦予霄勾唇一笑,扶着她的腰将她缓缓压倒在了床上:“你本来就是完美的。”然后吻住了她的唇。
付迹莫吞吞口水,秦予霄这是想和她现在进展最后一步?等等!卞赋之还在一边呢!
她看了旁边的卞赋之一眼,他偏偏是脸对着他们,那沉静的睡颜让付迹莫心口一抖,她揪住自己那点布料:“别……这还有别人……”秦予霄也看了一旁的卞赋之一眼,神情又有冷下来的趋势,她不得不小心道:“我们不如去别的房间吧?卞赋之……”
付迹莫话还没说完,秦予霄伸出一脚,哐!卞赋之被残忍的踢下了床,秦予霄转过头对她粲然一笑:“现在没人了。”
狠!太狠了!竟然就这么把卞赋之踢下去了!
“他……”
秦予霄打断她的话:“你放心,他摔不死,而且我来的时候点了他的睡穴,摔成残废也醒不了。”
听了秦予霄这话付迹莫有点不放心,好歹那么多年感情,真摔残了怎么办?她起身想看看,秦予霄伸手将她按住,低头咬了一口她的唇瓣:“不要对他心软。”然后压着她毫不留情的将她那点布料剥下来了。
付迹莫本来唇就破了,被他一咬更痛了,恼怒道:“你要咬死我啊!”
秦予霄对她轻轻一笑:“我不会咬死你,我要吃了你。”
她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即便能与他相爱也不能相守,或许哪一天他要娶妻生子,他们便只能分道扬镳了。而且他爹催的急,叶臻也不能继续耽误下去,她早晚要和卞赋之……
想想就烦躁,付迹莫没了逗弄他的心思,继续埋头吃饭。
秦予霄见她突然变了神色,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是她难得喂他而他的反应让她不满意了吗?思至此,他小心翼翼凑上去,道:“很好吃。”
付迹莫一愣转头看他,他正用有些局促不安又带些讨好的神情看着她,一个大男人用这般在意的神情看她,让她心中不禁一动,险些有些失守了。
她一直寻觅不就是这般在意她的人吗?
她心里挣扎一番,装作平常道:“好吃就多吃点。”然后继续埋头吃自己的饭。
秦予霄有些懊恼,刚才她喂他,他不该太拘谨的,白白错失了良机。
两人之间安静了一会儿,付迹莫突然想起纪浮回嘱咐她的事,想一想觉得对秦予霄有好处,便问道:“你折冲府不是要置办兵器,刀厂的事情可办好了?”
她突然提起这个,秦予霄有些微愣,答道:“还未办好,挑了几家,正在了解情况。”
付迹莫神色一转,对他劝道:“我知道你不大喜欢纪浮回,但纪浮回办事还是挺妥当的,他虽然会赚你一些银子,但你交由他去办,他能替你省不少的力气,而且他极其在意自己生意场上的名声,定然不会让刀厂给你偷工减料,价格也会压到最公道,以求以后和你继续合作,你不妨就给他个机会,让他替你去做吧。”
秦予霄一听付迹莫替纪浮回说话,心里有些吃味:“你和我来就是为了替他说话?”
咦?秦予霄不是不承认他吃醋吗?可这句话醋味怎么这么大呢?
付迹莫低头偷笑一下,道:“我这是为你着想,他过段时间邀我出去,让我一并带着你,你到时候不如应了他,也卖我个面子,让纪浮回欠我个人情,往后他若是再敢占我便宜,我便用此数落他。”
秦予霄危险的眯起眼睛,纪浮回占她便宜?这个纪浮回手脚太不老实,看来整治他的事情事不宜迟!
“我知道了,既然你替他说话,我答应便是。”
他虽答应了,但表情为何如此凶狠?她是不是应该对纪浮回表示一下同情?哈哈哈!
这顿饭吃的算是愉悦,两人一同下了楼,刚要从小门出去,付迹莫却在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非常起眼的人。
她一惊,那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