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中计】
“诶,他们怎么都走了?”王珂看了看只剩下他们两个的空别墅,屋子里漆黑一片,快要燃完的蜡烛苟延残喘地噗嗤着微弱的火光。这么空旷的房间,他们谈话的声音好像在这个房子里颤抖。
“哼,是那小子故意支使人群远离我们吧?这样更好,不用碍手碍脚。”
“是啊!他们都走了,没有人碍手碍脚。”一缕幽幽的声音从烛光背后的黑暗中飘出来,对于他们两人来说,就好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索命亡音。他们浑身一哆嗦。
一个黑斗篷从里面幽幽移出来,她缓缓摘下帽子,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欧阳雪。
“你,没死。”元亨睁大眼睛看着欧阳雪,然后看看王珂。
“我明明看见你掉下去了啊?”
“哼,我七岁的时候就知道悬崖下面有一块被挡住的石头。”
两人满眼惊讶地看着欧阳雪举起了一把镰刀。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身份的?”王珂的喉咙有点吸不上气。
“从你第一次主动找我套近乎开始,我就发现了你是我可爱的表妹啊。”欧阳雪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妖娆。
“什么?这么说,从一开始你就在利用我们。”元亨气愤异常,原以为自己掌握大局,却没想到自己在被人利用。
“不错,你们该安息了。”
“哼,就凭你···”元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发现自己暗暗去握匕首的手发麻无力。
“你对我下了毒。”元亨狠狠的又绝望地看着欧阳雪。
“现在才发现,你比十六夜迟钝多了,还是那小帅哥聪明啊?不过他现在也被我骗得团团转呢?”
“你为什么不直接把我们毒死。”元亨像是在拖延时间。
“我亲自动手不是更有手感吗?”
“好了,不多说了,该送你们上路了!”欧阳雪现在的表情完全就像是一个微笑着的索命恶魔。
“呜···呜···”王珂害怕地哭了起来,“表姐,你就看在我是你表妹的份上,放了我们吧!”
“你把我推下悬崖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想到我是你的表姐?”欧阳雪狰狞地尖声笑着。
“那,那是你不小心自己跳下去的啊?”
“对对对,都是她的错,都是她指使我这么做的,你杀了她吧!你杀了她。”元亨没有了刚才的生气,像一条乞求主人怜悯的小狗。
“哼哼哼····非常好,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杀了她,我就放了你。”欧阳雪的声音冰冷异常,哪还有半点平日里软弱的身影。
“好好好,我答应你。”元亨用哆嗦的手缓慢抽出匕首转向王珂。
“不、不、你不会这样做的,我是你心爱的恋人啊!”王珂害怕得直摇头。
元亨一步一步地移向王珂,没有丝毫停步的样子。
“表姐···你放了我们吧···你放了我们···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你放过我们···我求你了···”王珂已经彻底崩溃了,她哭喊着,从心底里嘶哑地乞求,却不能换来往日一起玩耍的表姐怜悯。
欧阳雪已经彻底堕落成恶魔,因为那把打开地狱之门的钥匙。虽然她爷爷曾告诉她,那堵门里面有他活在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藏。
“王珂,对不起了,别怪我。”元亨将匕首插进了王珂的胸口。
王珂嘴里流出大口的鲜血,她死死地盯着欧阳雪:“表姐···我···恨···你···”
一个可怜的女人带着她的怨恨离开了人世。
欧阳雪停止了大笑。
“你也去死吧!”元亨鼓起最后的力气向欧阳雪冲过来,因为他很明白欧阳雪是不会放过他的,而王珂死后就是她松懈的时候,元亨用王珂的死来换取一个机会。他把一切都堵在了这一刀上。但不管怎样,可能是药效,也可能是欧阳雪并没有松懈。他失败了,他的左胸和后背被镰刀贯穿。他倒在了地上。
18【失火】
“怎么还没有出现?”这是胖子的自言自语,也是繁琐溪一行人的心里话。
繁琐溪还在焦急等待,十六夜却平静地说道“我们中了调虎离山计,元亨和王珂有危险,我们走吧。”说完后就独自一人慢吞吞地往回走。其它人虽然没有听懂,但还是跟了上去。
到达别墅的时候,一个黑斗篷正在点着蜡烛,屋里弥漫着一股汽油的味道。
“怎么?看你一点也不吃惊的样子,好像你是故意中计帮我杀人一样呢。”听到是欧阳雪的声音,除了十六夜,其它人都明显一愣。
“怎么会?是我明白得晚了而已?”十六夜低声答道。
“是吗?我发现我快爱上你了呢!”欧阳雪妖娆地说道。
“是吗?我可不敢喜欢你这样的女人,男人在你眼中就是一颗棋子吧。”
“哼哼”她捂嘴轻笑。
“雷斯的死,你真没有感到伤心吗?”
“伤心,你在开什么玩笑?”她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是为你而死的啊?”繁琐溪感伤地问道。
“为我而死?可笑,他只不过和其它的男人一样贪恋我的美色罢了,有一天他厌倦了,一样把我甩了,到时还不是只剩下我孤零零一人。”
“那么说你哭的全是假的啰,不愧是一名演员。”
“好了,十六夜,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这种事情我本来是懒得理的,当没有办法,谁叫我身在其中呢!我想元亨和王珂因为怕我们碍眼所以要把我们吓走,而雷斯因为他的计划里杀人需要我们的协助所以要我们留下。那你又因为什么而要请我们一群人上来呢?元亨和王珂忽略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那就是如果你一开始就知道钥匙在哪的话,那么你大可不必带那么多人上山,你只需要带有登山经验的雷斯或者是元亨中的一人就可以了,只要你乐意。”
“你没有这么做的原因有两个,第一是你的确不知道钥匙在哪?需要我们协助。第二是你需要借助雷斯除掉你表妹王珂。”
“不错哟,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你说的全对。怎样,有兴趣和我共享宝藏吗?”欧阳雪边说边端着一根蜡烛走出了屋子。
“我可不想成为躺在那里的人?”十六夜指了指元亨。
“你和他们不同,我喜欢你,你不像那个笨胖子,我只是略施小计,他就对我唯命是从。”她说完话走出了门外。
人群中胖子的脸色变了变。
“能把那东西给我看看吗?”
出人意料的,欧阳雪丢出了一个古灰色的手掌大的盒子。
“小心,可能有毒药。”繁琐溪提醒道。
十六夜却蛮不在乎地接在手里。他四下看了看说道:“我只是猜有这么一个东西,没想到还真有。”看来里面就是宝藏了,上面有锐器砍凿的痕迹,看来欧阳雪用过很多办法也没能把盒子打开。
“可是,你连钥匙在哪都不知道,谈什么宝藏。”
“我会知道的。”
“用什么办法?”
“像这样。”欧阳雪松手,燃着的蜡烛噗通一声掉在地上,火龙从黑夜里迅疾地抬起头颅,席卷全场,一时间火光冲天,热浪扑鼻,呼吸只能勉强进行。
“她怎么了?她疯了吗?难道想把我们都灭口?我们也没说要告发她啊?”华英捂着鼻子,火焰只凭温度就把他的眉毛烧焦了。
19【逃跑】
“快逃。”十六夜转身就往屋里跑。
“你往哪跑呢?你进去不是找死吗?火迟早会烧到里面的,到时就真的死路一条了啊?”繁琐溪大声叫嚷着。火焰烧坏木质家具发出的噗支声不绝如缕,房梁也随时会倒塌,他们不仅要在意四周的火势,还要担心头上的屋顶。
“可是,你现在能出的去吗?”
门口已经事先被浇了很多汽油,火势早已将大门淹没,看来她是想把他们都活活地烧死在里面。
“完了,看来我们要命绝于此了。”胖子绝望地跪倒在地。
“对不起,星清,我不该把你强拉来的。”繁琐溪的眼睛里充满自责。夏星清摇了摇头。
“我有办法,相信我的话,跟我来。”十六夜自信地微笑,一种鼓舞人心的力量。
“我相信你。”夏星清首先跑向十六夜,其它人也陆陆续续跟上,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
“你要带我们去哪?你还知道哪里有出路吗?”繁琐溪问道。
“跟我来就是了。”
十六夜径直把他们带到了那间找到那张黑白照片的房子,房子里还保持原样,只是温度还有点呛鼻。火随时会烧到这里。
“这里有出口吗?”繁琐溪问道。
“你们没有发现吗?其它地方都布满灰尘,只有这间房子光亮如新。”
“那又这样?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卖弄你的推理了。”繁琐溪心急如焚,她恨不得一脚碾死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要保持光亮如新还是十几年,那这里一定有人常常打扫甚至住在这里才对,那天夜里我们听到的瓷碗落地碎裂的声音恐怕是那只暗中观察我们的‘老鼠’怕我们发现这里有人而特意搬掉日用品而导致的吧,那只应该躺在地上的碎裂瓷碗之类的东西也不见了,老鼠可不会帮我们打扫,雷斯和元亨当时根本就没有心情,可是那个躲起来的老鼠为什么要打扫掉那只瓷碗呢?如果没有那只瓷碗,我们不是会起疑心吗?那是因为他不得不打扫,虽然我的确不能从碎片看出瓷器的年代,但我猜那只瓷碗是现代制造的吧,如果我们看见了马上会猜到这座别墅里还藏着人。”十六夜像是在自言自语般地自导自演,“是这样的吧?前欧阳家的衷心管家--刘先生。”
夏星清几人四处张望,却没有发现这个狭小的房子有半个人影。
“竟然您不肯出来,那我也只有接着说了,这间房子一尘不染,但外面的过道却积满厚厚的灰尘,就说明你没有外出过。那你是怎么维持日常所需的呢?”
“对啊?照你这么说这个房子的确应该有人住过,那为什么···”夏星清艰难地思考着。
“答案只有一个,这间屋子有暗道。”
20【真相】
“你为了不吸引外人的注意所以一直从暗道里生活,你真的快成为一只老鼠了。”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找机关吧。”华英兴奋地叫道,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火已经烧到走廊上来了,几人正准备动手。却听见一道沙哑的声音:“不用了,你们进来吧!”
墙上一张照片转动了,地上四块方格像门一样打开,从黑暗的深处探出一个人头,正是夏星清和繁琐溪遇见的那个鬼魅般消失的老头--刘管家。
虽然被烧毁了半边脸,而且声带也因为当时灼热的空气烫坏,但依稀可以看出他就是照片上的刘管家。当一行人陆陆续续地进到地道,暗道门关上的时候。这座昔日恢宏的欧阳家的大宅就像突然失去支撑一样轰然倒地。火焰也在小雨中慢慢熄灭。
“聪明的年亲人,你还看到了什么?”刘管家沙哑地问道。
“欧阳家的太太,也就是欧阳雪的奶奶是你的恋人吧?”一行人在潮湿的地道,晃动的烛光下缓慢行走,总算是逃过一劫。
“谈不上是恋人那么高尚,我们,其实是私通。”说道这里,现在已经六十多岁的老管家声音也略带哽咽。
“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其实我只是猜的,看到您脸上的烧伤,我就把那间被火烧的房子和你联系了起来。”
“你猜得很对,那把火就是老爷亲手放的,当时他看见我在少奶奶的房间里和她幽会。”
“你们可能感觉我们这么做很不要脸吧?”
“怎么会?现在社会开放了。如果你们真心相爱,我们也会祝福你们的。”繁琐溪认真地说道。
“你还知道其它的事情吗?”
“这个···因为年代久远,而且也没有线索,我无从想起啊。”十六夜摸了摸后脑勺,“不过我很好奇,这里还有什么对你来说珍贵的东西,让你在这里等了十几年呢?像老鼠一样在黑暗里生活。
“这也不能怪你,就让你们听听我的故事吧!”他好像在叹息着打开记忆的阀门。
这事还要从十三年前说起,当时阿珍嫁进来后过的并不幸福,他们是封建婚姻,老爷也对她疏于关心,虽然在她中风后老爷对她的态度有所好转,但我们还是有伤风化的走在一起,当时老爷碰巧看见了,非常生气,就在门口放了一把火,火势蔓延得很快,阿珍的腿因为中风偏瘫了,我为了救他就昏倒在了门口,当时以为死定了,我死不要紧,还连累了阿珍,当时心里非常难过,也很对不起老爷,心想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老爷。所幸老爷又派人把我们救了出来,当我醒来的时候还躺在床上,我的脸被烧毁了,喉咙也被灼伤了。我第一想到的是阿珍,我赶紧准备下床。这时候老爷进来了。
“她没事,不过,她已经被我关在地牢里了。以后,她每天的饭,就由你负责。”
老爷所说的地牢我是知道的,而且我去过,那里面全部都是欧阳家历代积累下来的稀世珍宝,上至唐朝的名人书画,元宝古董,下至清朝末年的西洋挂钟,明珠项链。当时可谓是大开眼界,好像将中国的起起伏伏,潮起潮落的历史一览无遗。但是那个地牢外层用三合土堆制,内层是用纯铁水浇筑而成的,想要强力进去根本是不可能的。而且位置十分隐蔽,即使是欧阳家的直系亲属也是不知道的。只有每一代当家人选出的继承人才有资格知道。因为我的祖上和欧阳家的机缘,所以我有幸得见。
从这句话可以看出,老爷子还是很信任他的,而且他的信任显然没有错。十六夜心里想到。
阿珍被锁在了那间地牢里,我每天都去那里给阿珍送饭,也会陪她聊天。当时她不但没有因为被囚禁而心灰意冷,反而因为我们两个人的恋情曝光而如释重负。我其实是知道的,她一直觉得对不起老爷。我曾经多次去乞求过老爷,看在阿珍有病在身的份上,就让我代替阿珍关在里面,但老爷一直没有同意。
“我说,这个欧阳澈,是个心理变态吧?通过看你们的不幸与痛苦来愉悦自己。”繁琐溪好像义愤填膺。
不,老爷其实是爱着阿珍的,只不过他不懂得怎么表达罢了。
十六夜也很同意这句话,以欧阳澈的财力,他完全可以在一座城市里作威作福,但他放弃了这些,反而跑到山区,还耗费精力在山区里牵电线,这在当时不是关有钱就可以办到的,当时的电很贵,而且一般的有钱人也用不起,还要上下打点关系。那么他就一定有非要呆在这里的理由了。看来这个理由已经很明显了,因为山里的环境更有力于阿珍恢复。
我想老爷当时一定是在考验我们吧!可是没有想到,老爷没到半年就突然去世了,因为老爷是突然去世的,欧阳家的财产又都在老爷手里。老爷又没有来得及把遗产交给小少爷,于是欧阳家就迅速衰败了。树倒弥孙散,欧阳家的人一个一个的走光了。就剩下了我们。
阿珍听闻老爷去世的打击,觉得非常对不起老爷,也渐渐变得沉默寡言,和我说话也变得越来越少,即使我有意去跟她说话,她也不回答。
“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呢!”夏星清低声感叹。
“那阿珍现在怎么样了?还活着吗?”繁琐溪刚说出口就感觉自己说错话了,看来她也是因为太入迷他们之间的事了。
“嗯,还活着,不过过了半年她就已经神志不清,疯了。”刘叔哽咽道。
“太可怜了!”两个少女齐声叹息,声音都有点哽咽,眼睛里闪着泪花。
“这就是关着阿珍的那间地牢。”刘叔指着暗黄色像岩石的表面,齐小腿的地方有一个能容纳一个一个小碗的洞口的一面墙。
“阿珍,是我,阿刘,我来看你了!”刘叔对着洞口沙哑地喊道,里面传来了铁链落地的摩擦声。可是却没有人回答。
“你不知道开门的钥匙在哪吗?”夏星清明知道答案是否定的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要说钥匙,你们要找的钥匙的确在我这里,当年老爷亲手把钥匙交给我,要我妥善保管,由我交给下一任继承人,可是那却不是这个门的钥匙,真正的钥匙在继承人手里。”
“你说的是这个吗?”十六夜把欧阳雪丢给自己的盒子拿了出来。
“对,就是这个,怎么会在你的手里?”刘叔的眼睛里闪出了光亮。
“啊!那恶魔总算做了一件好事了,误打误撞地把盒子给了我们。”繁琐溪的声音里难掩住内心的激动,“那还等什么!快把它代开吧!”
“慢着。”繁琐溪正准备把十六夜的盒子交给刘管家,十六夜收回了盒子。所有人都愣了愣。
“欧阳雪!出来吧!”十六夜突然说道。
21【起伏】
“真是感人肺腑的场面呢!我没有错过什么精彩的画面吧!”一个幽幽的声音从黑暗里传出来。欧阳雪像鬼魅一般飘了出来。
“欧阳雪,怎么是你?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繁琐溪惊讶地问道。
“十六夜,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你果然不负我的重望,帮我找到了刘叔。”欧阳雪没有回答繁琐溪而是把脸转向了十六夜。
“是这上面的卫星定位器吧!”十六夜将那个雕有古色花纹的盒子在手里掂量了几下。
“真聪明。”像是在别人面前夸耀自己的男人。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得逞呢?”
“有些事迟早是要解决的。”
“那么,现在这个局面不是很好吗?对吧!刘叔。”
“欧阳小姐,你好。”刘管家行了一个标准的管家见到主人的见面礼。
“你们,是一伙的。”繁琐溪迟疑地问道。
“当然不是,你没听见她刚才说是我帮她找到了刘叔吗?刘叔是躲着不愿见她吧?”
“没错,我本来是不打算卷入你们的争执中的,我们已经老了,太累了。”
“你把钥匙交给我,然后你就可以和我的奶奶远走高飞了,而我也可以得到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
“对不起,小姐,在下恕难从命。”
“我的提案不是两全其美吗?为什么要死守那些条条框框。”
“条条框框?”繁琐溪问道。
“呐。”欧阳雪又直接无视了繁琐溪的问题,把一本小册子丢给了十六夜。
“这是我从我爷爷书房里的暗格里找到的,是我爷爷的日志,上面记载了所有事情,包括你们刚才说的那件事。当然还包括你们不知道的秘密。”
她又继续说道:“欧阳家和刘氏家族的约定,刘氏家族的子代都要做欧阳家的管家,而且欧阳家每一代继承人都要得到管家的认可才能得到钥匙。很明显,刘叔看见昔日里天真的孩子转变成为了金钱无所不作的恶魔,我被淘汰了。对吧,刘叔。”
刘管家什么也没说,算是默认了。
了不起的智慧啊。十六夜心想,这个盒子里十有八九放的就是这间地牢的钥匙,管家不能得到钱财,继承人不成器也不能的得到钱财,只有他们两个站在一起才能打开欧阳家的宝藏。那么对管家的教育一定比继承人还要严格,以免管家和继承人串通一气。这种严格程度从刘叔身上可见一斑。十三年,不是谁都能忍得过去的。
“十六夜,这可就要怪你了。你要是晚点叫人家出来,我就已经得逞了。”欧阳雪幽怨地看着十六夜。
“这只能怪你自作自受,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了。”繁琐溪拍手称快。
“十六夜,你看怎么办了?要人家硬抢吗?”欧阳雪将双手勾搭在十六夜的肩上,将柔软的胸部贴在十六夜胸膛上磨蹭。十六夜丝毫不为所动地说道:“还不明白吗?你已经输了。”却没有看见背后有一双气的发红的眼睛虎视眈眈。【想知道这双眼睛是谁的吧?繁琐溪还是夏星清呢?非常想知道吧?不告诉你。】
“可是,我认为我才是赢家呢?”欧阳雪的眼睛突然闪现出一道光芒。十六夜手指发麻,呆愣在那里,其它人也出现了相同的反应。
欧阳雪灵巧地一转身从十六夜的手里抢走了盒子。她一步一步地走向刘管家。就在她快要得手的时候,十六夜却一把夺走了刘叔手里的钥匙。
“我刚才说了,你已经输了。”
欧阳雪惊讶地回过头,看见繁琐溪正在给其它人闻一瓶药剂,很显然是在帮他们解毒。
欧阳雪咬咬牙狠声说道:“就算你们抢走了钥匙,凭现在的科技,一样可以把这个地牢打开,照样是我赢了。”
“不,你输了。”
欧阳雪惊讶地看着他。
“就算我现在把钥匙给你,你照样是输了,这批宝藏如果真的还在这里的话,那也是国家的财产,你是根本得不到分毫利益的。难道你打算把我们这些人全都灭口吗?”
“你以为我不敢吗?”欧阳雪冰冷地举起了镰刀。
“你要想杀我们,你早就···小心。”十六夜突然叫道。
欧阳雪本能地一闪,一把匕首还是刺到了她的肩膀上。她也失去平衡一下子摔倒在地,血从她的左肩上流了下来,染红了她的蕾丝夏衣。
欧阳雪看着袭击自己的的人竟然是被自己“杀了”的元亨,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胸口还插着那把镰刀,而且躲过了大火,看来是一直尾随十六夜几人。
“宝藏是我的,谁也不准跟我抢。”元亨的眼里闪着贪婪的光芒,可以看出,他已经疯狂了。他抡圆了力气砍出了一刀,闪着寒光的刀尖直指欧阳雪,那么短的时间欧阳雪已是无处可躲,而且又摔在了离十六夜比较远的位置,也不可能救得了她。连欧阳雪自己也觉的自己要死在成功的边缘了。她倘然地看着这一刀,如果她之后也能这样清醒那该多好。
就在刀锋离欧阳雪只有一尺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突然挡在了欧阳雪的身前,是胖子。
元亨的刀完全没入了胖子的腰部,胖子睁大眼睛当场毙命。欧阳雪立即起身给了元亨致命一击,割断了元亨的脖颈。元亨也当场死亡。
“哈哈哈···宝藏是我的。”她胜利地欢笑着跑向宝藏,就像儿时的小女孩在追赶一只蝴蝶。
“噗通”一声,地道的天花板由于不堪重压坍塌了,掉下来的一根石柱刚好打在欧阳雪的后脑门上。顿时血流如注。如果她没有踏上这几步,或者是晚一会儿再去,悲剧就不会发生。
十六夜几人完全没有从这短时间里恢复过来,一瞬间就突然死了三个人,任谁都无法接受,但老天就偏偏喜欢这么干。刚才还意气风发的欧阳雪此刻就已经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22【泪别】
几人正准备起身离开,废墟里却突然传来了欧阳雪虚弱的叫唤声:“十···六··十六夜,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十六夜刚要走过去,繁琐溪却拉住了十六夜的胳膊摇了摇头,十六夜扒开繁琐溪的手走了过去,在欧阳雪的跟前蹲了下来,扶起欧阳雪,把她搂在怀里。
“我···漂亮···吗?”
“漂亮。”十六夜认真地回答,为她抹去了脸上的泥土。欧阳雪苍白的脸浮现出一缕血色。
“你···喜欢我吗?”
“喜欢”十六夜认真地回答,欧阳雪的脸色变的红润,像一个害羞的少女得到了心上人的表白,她不再是杀人不眨眼,为了宝藏无恶不作的恶魔,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渴望得到爱的寂寞少女。
“再给···给我一次机会,你···会娶我吗?”,繁琐溪和夏星清都睁大了眼睛,从刚才开始他们就已经把眼睛睁得很大了。
“不会。”十六夜同样认真地回答。
“我也···不会···嫁给你,我喜欢···雷斯。”像是赌气一般,欧阳雪嘟起小嘴生气地说道,“不过,我理解你喔。”欧阳雪又笑了笑,十六夜感觉她的笑容驱散了自己胸口盘旋的黑影,十六夜明白她所说的理解不是自己不娶她的理解,而是指自己间接帮她杀了元亨和王珂。
“亲我。”她的声音又变得温柔,她缓慢闭上了眼睛,将手放在十六夜的内衣里,来回摩擦着十六夜坚实的胸膛,等待着恋人的湿热的薄唇贴上来。
十六夜的手被血染的通红,他轻轻拨开欧阳雪凌乱的长发,将嘴唇扣在欧阳雪的香唇上,直到她的嘴唇丧失温度,变得冰凉。
十六夜轻轻地把欧阳雪的头放在地上,她面带微笑地离开了人世。
“哼,很爽吧?你个恋尸狂。”繁琐溪怒骂道,“下流胚子,狗改不了****。”
十六夜没有理她,眼皮又耸拉了下来,他从内衣里拿出了那个盒子和像卫星电话一样的东西,将盒子打开后,里面果然是一把金色的钥匙,径直把钥匙交给了刘管家,然后头也不回地慵懒地向暗道的出口走去,好像一个随时会倒下的流浪汉。
繁琐溪夏星清和华英三人紧跟在后面,“琐溪,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太过分了,欧阳雪怎么说也是一个将···”繁琐溪突然捂住了夏星清的嘴,“我也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愤嘛!你不说欧阳雪还好,你一说到她,我就···哇哇哇···”繁琐溪突然放声叫了几声,然后大哭起来,夏星清紧咬嘴唇,明亮的双眸里挤满泪花,因为繁琐溪的引导,终于放弃了,泪水决堤而下,哭得丝毫不比繁琐溪逊色。
“琐溪姐,你没事哭什么,你弄得我,你弄得我···哇哇哇···”华英也大哭起来。可能是从恐惧中挣脱后的兴奋,又或者是欧阳雪带来的感伤触动了每个人都存在的那根悲悯神经,本就不大的通道,挤满了三人的哭声。
可是他们却没有发现,十六夜背着的那只手里拿着手机,手机的屏幕里竟然是三人大哭的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