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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谁是恢弘的兵马俑的主人

只要提起秦始皇陵兵马俑,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它是中国的国宝,有着世界第八奇迹的美誉。兵马俑究竟是如何发现的,却鲜为人知。

早在20世纪初期,陕西西安市临潼县宴寨公社的西杨村,有一位打井的农民挖了好几天没挖出水,却挖出一个瓦人,像真人一般大小。他把挖井不出水的气都归罪于这个“怪物”身上,在一棵柳树上把它摔了个粉碎。几年后,还是西杨村,一位农民挖菜窖时发现了一个瓦人头和三个瓦人,他没当回事,把它们砸掉了。解放前夕,附近的焦家村农民挖土时又挖出了两个瓦人,一个高0.72米,一个高0.78米,有点像泥塑的菩萨。迷信的农民们认为这是土地爷塑像,盖了一座土地庙供奉起来。

1974年,正值文革时期,上级号召打井抗旱,西杨村决定把井打在村子南面的柿树林畔。挖到3米多深时,出现了红土层,大家以为挖到了老砖窑。第5天,也就是1974年3月29日,在井筒的西北面挖出一个“瓦人”和大量陶片。早已听老人们说过瓦人的青年们围观了一会后,决定按老规矩处理掉。正在此时,文保员房树民恰好来到,他看了一眼陶片,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重要发现。他先制止人们不破坏,又下到井里察看。经过细心观察,他发现井下铺的是秦砖,和5里外的秦始皇陵出土的秦砖一模一样。上来之后,他将这一情况告诉大家并说:“这个井暂时不能打了。”随后,房树民和县文化馆取得联系,请来专管文物的赵康民等人。赵康民看后,激动地说:“这瓦人很有可能是国宝……如果是秦代的话,那就价值千金了。”第二天,他们将陶俑碎片装上架子车,运到县文化馆。

遗憾的是,在那个特殊年代,这件事情后来竟不了了之。直到几个月后,一位新华社记者去西安时听说了这件事,看到实物后写了一篇《秦始皇陵出土了一批秦代武士俑》的专文,并在《内参》上发表,建议国家文物局和陕西省文物局注意这一情况。很快,这篇文章引起党和国家领导人的重视。文章刊登后的第三天,李先念做了“建议文物局和陕西省委一起,迅速采取措施,妥善保护好这一重点文物”的批示。与此同时,国家文物局立即组织相关人员进行现场勘察。

一星期后,在陕西省临漳县秦始皇陵东侧,考古人员发掘出一处兵种齐全、威武雄壮的大型地下兵马俑军阵(一号坑),随后陆续发掘出二号坑、三号坑、四号坑,坑中出土了大量文物,其中陶俑、陶马共计8000余件,这就是举世闻名的秦兵马俑。

1979年,在党和政府的支持下,在兵马俑一号坑原址上,一座占地16000平方米的博物馆顺利落成,并于当年10月1日正式对外开放。

西安发现大规模兵马俑的消息不胫而走,不仅各国的专家、学者纷至沓来,兵马俑的风采也吸引了很多旅游爱好者,甚至包括许多国家的元首。法国前总理希拉克曾经游览过世界上许多著名胜地和历史遗迹,参观完兵马俑坑之后,他说:“世界上有七大奇迹,现在秦俑坑的发现可以说是第八大奇迹。”新加坡总理李光耀参观时非常高兴地伸出大拇指说:“这是世界的奇迹,民族的骄傲。”

由于兵马俑出土地离秦始皇陵非常近(只有几里地),人们(包括专家)认为,如此规宏大的兵马俑,只有统一全国的秦始皇,才能创造这一震烁古今的不朽奇迹。再说,秦始皇死后,有这么一支驻扎在京城之外的大军,一来可以显示皇威,表彰军功,宣扬他统一大业的丰功伟绩;二来这些大军也能使其永保安逸,继续在另一个世界享受帝王之乐。无论从哪一条来说,这些俑坑都应该是秦始皇的陪葬坑,这些兵马俑就是他的殉葬品。

并不是所有人都赞同这种观点,也有学者对其主人是秦始皇的结论提出疑问,其中最有名的是建筑学家陈景元。经过系统研究,陈景元提出四大疑点:

一是战阵不符。在一号坑和二号坑里,共发掘出战车130多辆,各坑内的步兵、骑兵组成方阵,形成一种作战阵法。这个战阵攻防结合、车步协同、互相掩护,威力强大阵。经过认真研究,陈景元发现古籍中只记载秦始皇大量使用步兵、骑兵作战,没有车战的记载。换句话说,这个车战战阵不是秦始皇时期的战阵,当然,这些兵马俑也不属于秦始皇所有。

二是作战服装不符。比如在一号坑前端的200多件武士俑中,除了三个将军俑外,其余均没穿铠甲,没有一个人戴作战必需的头盔。战争是残酷的,铠甲和头盔无疑是必备,难道这一切只能用粗心来解释吗?

三是武器不符。很多史书都曾提到,秦始皇在兼并六国、统一天下的过程中,使用了精良的钢铁兵器。当他一统天下之后,为了保证政权稳定,随即下令将天下兵器统统没收,以此来销毁六国残余势力反抗的武器。在兵马俑坑中竟出土了大批矛、戟等武器,甚至还有强弓和成束成束的铜箭头。秦始皇会为陶俑配备金属兵器却不肯为他们配备铠甲,这不能不让人怀疑。

四是服饰颜色不符。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在下政治、军事、经济等许多领域都进行了改革。比如制定了军中“衣服、族旗、节旗皆为尚黑”的制度。那些陶俑们身上穿的战袍却是五颜六色,这明显违反了秦始皇的法令。制作兵马俑时秦始皇尚在人世,谁敢冒这个大不违呢?

那么,这些兵马俑的主人到底是不是秦始皇呢?如果不是秦始皇,又是谁呢?陈景元认为,这些兵马俑属于秦昭王之母秦宣太后。

秦宣太后本是楚国人,后嫁于秦惠文王。由于种种原因,她实际上是秦国的掌权者,统治秦国达四十一年之久。按其当政时间来说,修建如此规模的陪葬坑并非难事。据《史记》、《陕西通志》及《临潼县志》等史料也记载,秦宣太后的陵墓就在兵马俑坑附近。

一些专家对此提出两个反面问题,使得将兵马俑坑认定为秦宣太后的随葬品难以成立。首先,俑坑出土的一件兵器比秦宣太后时期晚了整整50年。在一号俑坑中,出土了一件名为“相邦吕不韦戈”的兵器,考其年代属于秦始皇时代。如果假定这是秦宣太后的随葬坑,难道这件兵器是后人放进去的吗?而且这些兵器出土时,土层并没有被挖掘过的痕迹。其次,《史记》记载着“宣太后死,葬芷阳骊山”。也就是说,秦宣太后死后葬在芷阳,芷阳在骊山南麓,兵马俑坑在骊山北麓,方向正好相反。

对于这两个问题,陈景元有自己的看法,他认为兵马俑坑并不是第一次开发。早在1974年以前,兵马俑坑就遭到开发或盗掘。关于史书对秦宣太后之死的记载,他认为这是时人怕太后陵墓被盗掘而放的烟雾弹。

客观地说,陈景元的疑问不无道理。如果从兵马俑的规格、修建如此庞大的兵马俑坑需要投入的人力、物力角度来衡量的话,我们暂时只能承认它是秦始皇的陪葬品,也只有他才能够动用如此庞大的国力来营造如此规模的随葬品,秦宣太后即使是有这样的想法,恐怕也没有如此强大的的国力满足这个愿望。从修建长城、骊山陵墓与阿房宫来看,修建如此规模巨大的陪葬坑比较符合秦始皇的一贯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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