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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张良的千古归途

张良,字子房,相传是城父(今河南)人。出生于官宦之家,其祖父、父均为韩国宰相。秦灭韩后,曾暗杀秦始皇,未遂,后归刘邦。张良虽然是一介文弱之士,从未亲自带兵打仗,但是以军事谋略著称于世。张良一生反秦扶汉,功勋卓著;筹划大事,事毕竟成。刘邦称帝以后,称赞张良能够“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封他为留侯。历来史家都对其智谋赞叹不已。北宋文学家、政治家王安石曾写诗赞道:“汉业存亡俯仰中,留侯于此每从容。固陵始义韩彭地,复道方图雍齿封。”

张良之所以成为名扬天下的军事家,据说得益于一位仙人的指点。刺杀秦始皇未遂逃亡的一段时期,张良在一座桥边遇到一位鹤发童颜、相貌非凡的老人。当时老人的行为怪异,引起张良的注意,老人一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脚尖勾着鞋晃动着。待他发现张良注意自己的时候,一抬脚把鞋扔到桥下,并让张良捡上来。张良开始很不高兴,后来出于对老者的同情,耐着性子把鞋捡上来。张良没想到,老人还让自己给他穿鞋,张良还是帮他穿上了。等鞋穿好,老人笑着走了。没走几步,转过头对困惑的张良说:“你这小伙人不错,五天之后早晨,你在这里等我,我想教你点本事。”张良答应了。到了第五天,张良来到原地的时候,发现老人已经在桥上了。老人有点生气,说:“你这样可不行,怎么能让我这个老头子等你呢?你要真想学,再等五天吧。”张良又等了五天,这次他很积极,听见鸡叫就奔向桥边,没想到老人又比他先到。张良连忙认错,老人又让他等五天再来。这一次,张良不含糊,第四天半夜早早来到桥上,没过多久,看见老人来了,连忙起身行礼。老者很高兴,告诉他:“年轻人要学本事,就得这样!”然后送给他一本书。这本书就是著名的《太公兵法》。从此,张良就凭借这本兵书,帮刘邦打天下,成为一名卓越的军事家。

除了谙熟兵法,善于谋划,更令后人称羡的,主要是张良后来的命运。刘邦登上帝位后,猜疑心日渐显露,韩信、英布和彭越等人先后得罪被杀,一时间朝中文臣武将提心吊胆,人人自危。张良始终未遭厄运,得以善终。后代人为之庆幸之余,尤其关心张良的保身之途。关于张良的归宿,大概有以下几种说法。

一种说法认为,张良死后的墓地在河南省兰考县。兰考县城西南六公里的三义寨乡曹辛庄车站南侧,古柏苍翠,郁郁葱葱。据传说,刘邦死后,吕氏独揽大权,张良托病隐居于东昏县(今河南兰考)西南的白云山,死后葬于此处。这种说法多被戏曲、小说引用。比如京剧《张良辞朝》就是据此而来。正史中也有这种记载,《史记·留侯世家》中说,刘邦不喜欢太子刘盈,想另立戚夫人之子如意为太子。大臣们极力相劝,刘邦仍一意孤行。张良经过深思熟虑,假称有病向刘邦辞职,在交给刘邦的“辞职信”中,有这样的表述:“家世相韩,及韩灭,不爱万金之资,为韩报仇强秦,天下震动……后灭强秦,封万户,位列侯,现在平生愿已了……愿弃人间事,欲从赤松子游耳”。之后离开皇宫,飘然而去。更加悬乎的是,后来有人还说“张良纳还冠盖,辞朝学道,刘邦追至白云山,张良幻化而去,从此不知下落”。

第二种说法认为,张良的墓地不在河南省,而是在今天的徐州沛县。这种说法的根据来源于唐代《括地志》。《括地志》中记载:“汉张良墓在徐州沛县东六十五里,与留城相近也……故留城在徐州沛县东南五十五里,今城内有张良庙也。”当时,张良被封侯的时候,刘邦曾答应让张良“自择齐三万户”,然而张良以在留城与刘邦首次相见为理由,要求封给他留。既然封地在留,死后墓地选择在留城附近,可以说合情合理。这种说法以文献为依据,说服力较大。

第三种说法认为,张良墓地既不在河南省,也不在徐州沛县,而在湖南张家界的青岩山。青岩山林木清幽,风景秀丽。据《澧州府志》、《永定县志》记载:“赤松子,隐赤松山(今张家界天门山东最高峰谓赤松山),有丹灶列天门十六峰之—。张良从赤松子游,天门、青崖诸山,多存遗迹。”直到今天,张家界一带还流传着许多咏叹张良的诗句。如:“大平原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痴人贪禄刀上死,直上林泉隐姓名。”由此可见,张良墓地在张家界的传说,并非捕风捉影,亦有一定依据。

最后一种说法认为,张良并没有离开皇宫,而是居官善终。当时刘邦打算废掉太子刘盈,这可急坏了太子的亲生母亲吕后。于是吕后向张良请教,张良考虑一番,向吕后提出一条建议,请商山四老出山,担任太子刘盈的老师,同时从侧面劝谏刘邦,刘邦向来仰慕商山四老,因此很可能改变废掉刘盈的主意。吕后接受张良的建议,派人带着张良的亲笔信以及重金,请商山四老下山。

刘邦见到仰慕已久的商山四老,非常惊讶地问道:“上次我求四老相助,一直避而不见,今天为何与我儿子交往呢?”四老回答说:“皇上轻慢他人,臣等恐怕受辱,因而亡匿,太子仁孝,敬贤爱上,天下英雄都愿为太子效劳,我们现在献出生命也在所不辞,因此下山了。”听了商山四老一番话,刘邦意识到太子刘盈已经深得人心,动摇其地位恐怕会动摇人心,于是放弃了另立太子的主张。由于张良献计献策,终于稳住刘盈的太子地位,吕后对张良感激不尽。刘邦驾崩后,吕后把持朝政,为了报答张良,劝张良继续为官。当时张良年事已高,身体虚弱,在朝中为官不久去世了。

许多资料、传说、小说等,都把张良的归宿蒙上一层神秘色彩,实际上反映了历代下层文人对封建统治者杀戮功臣做法的不满。从史书的记载来看,张良终身为官的这一说法较有根据,据《汉书·张陈王周传》和《史记·留侯世家》记载说“竟不易太子者,留侯本招此四人之力也”。吕后掌权后曾劝张良为官:“人生一世,如白驹之过隙,何自苦如此。”张良死后,溢号是文成侯,也包含“安民立政,善始善终”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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