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当然不是疯了,而是因为就在另一个路口,此刻正燃烧着熊熊的大火。
大火把路堵住不说,旁边还有一个手执月牙长刀的大汉带着一千多人在把守。如同直冲过去,一定是凶多吉少。
相对而言回肠峰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却也算不上什么绝地。至少一进到里面,出是出不来,但是东平军也休想一下子把他们围死。里面地形复杂,还有张头领的一个山寨在上面,易守难攻,还有月余的粮。他们根本就不用怕。而且就算东平军真的狠下心来把他们围死在回肠峰。这也不打紧。山上猎物多,各种野菜,野果也很多,足够他们食用了。
所以在种种心思之下,众匪最终还是全部选择了退入回肠峰。
王浩率军在身后围堵,直等到最后一名山匪也逃进了回肠峰,这才立马让全军把入口紧紧守住。
一切事定,王浩令三将统计战果,自己领了一营先回了东平。二天之后大批的民夫从东平城调了来,他们在入口处筑起了一道城墙完全把入口给封死了。山匪除非翻过大山到郑州去,不然就只能被死死的困在了回肠峰。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四千大军轮流把守此地。而且还不定时的进去“练兵”。当然这是后话了,此时暂而不说。
此刻东平城中正有二个人眼巴巴的等着他。一个是青州的来使廖元,一个是洪家的落难公子洪琮。
王浩回到城守府卸去盔甲,先是召来了胖子密谈。小半天之后才设下宴来,携着女扮男装的无双首先接见了洪家公子。
俗话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话果然不假。那洪公子经过昨天一夜的休整,又换上了合身的锦袍。再一见之下,果然是带上了几分贵气。王浩让他下坐,推怀之间与他谈笑风生,却绝口不提身边陪坐的俊俏公子是谁。
酒店过三巡,洪琮见那公子相貌不凡,而且就坐在王浩身侧,终是忍不住好奇心,遥遥敬了一怀酒,就问王浩道:“大人府上人才济济。在下欲结交已久。却不知座上这位兄台是何人?可否介绍与在下认识一番。”
“哎呀,怪王某一时大意,只顾着与洪公子说话,倒忘了礼数。”王浩“突然”回过神来,自嘲一笑接着介绍道:“此人乃是我家义弟,姓洪,名明。与洪公子还是本家。来,明弟,先敬洪公子一怀,算是代为兄陪罪了。”
“大哥自己的错,为何让小弟代为陪罪。”洪明见王浩把他晒在一边,有点不满,一边朗朗说道,一边暗地里瞪了一眼王浩。
“呵呵,明弟说的在理。”王浩不在意的笑了笑。双手捏起酒怀,自罚了一怀。再次认真的介绍了二人认识。二人相互行了一礼,客套了起来。
因为无双假扮的这公子生得好看,面相又让人有好感,声音更是十分清爽。所以很快的就与洪琮把距离拉近了。
三人大打太极,酒已过半,话也正说到畅快处,突然洪明仔细的打量了一会洪琮,接着摇摇头,放下酒怀来就叹气不止。
洪琮见了,心中自然奇怪,忙放下酒怀来问他为何叹气。洪明又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终却只是摇头不语。这下子洪琮就更好奇了。侧过身子就接二连三的追问。最终洪明“无奈之下”只好说道:“小弟未遇着王大哥前得遇异人,颇懂得看人之术。有些话本不应该说。可是小弟与洪兄一见如故,不说怕对不起洪兄,说了又怕洪兄不信。故此有些顾虑。”
“明兄弟识得看人之术?”洪琮多少有点吃惊,微一思索就呵呵笑道:“明兄弟但说无妨。在下对这面相之说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想来有明兄弟今日一言,搞不好还能驱福避祸呢。”
“洪公子既然如此说,那小弟就直言了。”洪明抱拳先致了个歉,尔后缓缓说道:“我观洪兄天庭饱满,本是多福多寿之相。可惜眉下矮小,面骨中更是带着一丝阴气。依在下看来,洪兄应该是往往好运连连,却难有所成。前程万里,却有万重危阻。而且依洪兄鼻骨推断,近两年正是洪兄择命之时,不是富贵一生就是凄苦一生。”说到这里洪明可惜的摇了摇头,“洪兄此时已入命局,凄苦之相已成。哎,可惜啊可惜。”
听得洪明这话,洪琮心中是心潮翻滚,各种心绪一齐涌上心头啊。洪明这话说的笼统,却正好将他此时此地的处境说了出来。想他生为洪家七子,本是贵不可言。可惜却是庶子,又是仆女所生。所以打小就是受尽他人的冷眼。好容易长大学有所成,却往往是有好事有上门,却被其他的兄弟抢走。表现的突出一点,也马上就挨到他人的陷害。所以到了今时今日他在洪家中的地位还比不上一个大城市的管事。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远走郑州打算避开阻碍他的人干出一番成就出来。要知道洪家选择族长可是只论本事,不看出身的。这也是洪琮唯一的翻身机会。如果他失败了,他日家主的位子落到其他的任何一个兄弟手上。为了不让他这个仆女之子使家族蒙羞,他们一定会遂他出洪家的。
想到这里,洪琮心中苦涩,脸色一下子变得没有了光彩,失落道:“明兄弟句句说到了在下心里啊。洪琮原以为郑州一行能有一番作为。没想到却正应了明弟所言。落得个破落下场。想来他日回到家中,洪琮更是不会再受到大用了。”语毕,洪琮灌了一大口酒,突然心中一动,起身就向着王浩就躬下半身来拜道:“在下愚钝,一时不解大人的苦心。如今已有所悟。但不知大人此意为何?可是有什么事能让在下为之效劳?”
王浩与无双都被他突然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吓了一跳。等回过神来,不免同时会心一笑。
“你倒是个机灵人。”洪明呵呵笑道:“实话说了吧。我家大哥有天大的好处想与你合作。本来还怕你没那个本事。如今看你这么机灵。想来应该不会辜负了大哥的一番心意。”
洪琮闻言大喜,正要相询,却被王浩摆手止住道:“此事不忙。我倒是好奇,你是如何得知我有事与你相谈的?”
“大人。”洪琮自信一笑:“在下昨晚虽是喝得大醉,被那陈主薄骗去了不少的话。也还是有着几分清醒。今日本来以为大人得知洪琮在洪家无足轻足,定然小看了在下。心中不免忐忑。没想到,大人礼遇如常,又听得明兄弟以面相之说相提点。洪琮就是再傻也知道了大人定是有意相助。若是不然,只怕此刻洪琮应该还在客房待坐才是。”
“好,心思细腻通透。是个作生意的好材料。”王浩心中赞成了一句,以眼视意让一边的护卫将腰间的刀送去给洪琮细看。
“王某不才,得到一炼钢偏方。以此方炼制的刀剑不说削铁如泥,比之现今世上的刀剑好上不少却是一定的。”王浩张嘴就说道:“洪公子不妨细看,再作商议。”
护卫所带的刀正是紫纹刀,洪琮只看了一眼,立马双眼微突,一站而起,尔后小心的敲击了数下刀体,又用手细细的抚过刀身。最终叹道:“好刀啊好刀。此刀硬而不脆,刀口利而整,微重却又毫无杂质。实在是好刀啊。可是此刀却有些怪异。刀体隐隐有些发黑。听声音也不似常铁。”洪琮猛的抬起头来,“大人,此刀日产几何?”
王浩笑了,“洪公子不好奇此刀如何所制?却单问产量?”
“呵呵,大人见笑了。在下不糊涂。如此绝密怎可打听?”洪琮也不去试刀,“锵”的一声将刀回鞘,继续说道:“而且在下眼力自信不差。此刀若以凡法必然是炼不出来的。如此在下又何必多问。在下仍是商人,大人给刀在下看,自然是希望在下在这买卖上搭上一手。在下自然也就只关心产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