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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蝴蝶为花醉,花却随风飞

苏菲突然出现吓了边莹一跳,说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陆夢刚问起她,苏菲只说是在家呆着没趣就回来了,边莹鄙视的看着她,说她真是造孽,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放学的时候,边莹非要拉着苏菲和陆夢一块去吃饭,俩人别别扭扭的去了,路上又碰见陈子恒,苏乐和姚水墨,几个人一商量,决定去吃火锅。几个人站在窗口讨论了半天,因为姚水墨不吃辣的,不吃油腻的,,而且不吃肉,只吃青菜。后面排队的人有点急了,开始不停的催,陆夢不耐烦的说:“直接给你弄份白水煮菜得了,搞这么清淡,你出家啊,不吃一边看着去。”姚水墨一听便知趣的不说话了。

陈子恒看苏菲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不停的问她怎么了,苏菲被他问烦了,说道:“没事,你烦不烦,吃饭吧,”

“苏菲,子恒是关心你,你耍什么大小姐脾气。”姚水墨说道。

“她发脾气又不是对你,你管得着吗,我们喜欢她发脾气,我们乐意。”陆夢抢在她前面说道。

“有些人犯贱,喜欢听别人挨骂,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又没那瘾。”姚水墨冷笑道。

陆夢正想说什么,只见苏菲端起面前的一碗汤,站起来,直接泼了坐在对面的姚水墨一脸,几个人都惊呆的看着,半天还是苏乐掏出来纸巾帮她擦了起来,那碗汤顺着脖子已经流了她一身,有点像小瀑布,姚水墨一边擦,一边恶狠狠的看着她,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苏菲一看这样子,饭是肯定吃不成了,便站起来拉着陆夢走了,边莹一看她们都走了,赶忙放下筷子跟了出来。

一路上,三个人都没有说话,苏菲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会那么冲动,也许是这些天心里实在压了太多的火,正愁没人发泄,姚水墨就撞了上来,也许是听见她那样说陆夢有点恼了。反正,活该她倒霉。

“苏菲,你刚刚真是太酷了,没想到你这么霸气,以后你就是我偶像了。”边莹一脸崇拜的看着她。

“一边去,小孩子家起什么哄,别在这捣乱。”陆夢说道。

“你如果是因为想让我原谅你才这么做,大可不必,我早就不生你气了,看你一副拽样,特意晾凉你。”陆夢接着说道。

“你想多了,我是为我自己,不能什么便宜都让她占了。“苏菲说。

“姚水墨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接下来怎么办啊。”陆夢问。

“管她呢,随她去吧,我等着就是了。”

“要不你就说是不小心洒在了她身上,我们跟你作证。”边莹突然说。

“你走开吧,跟你对话真的会降低智商,你看你的小说去吧。”陆夢说。

“哼,好心没好报,她要是再被罚写检查就包给你了。”边莹嘟着嘴说道。

上课时薛木递给她一张纸条,苏菲打开一看是封简短的信。

苏菲:

我不是八卦,非要去打听你的隐私,我只是觉得,作为你的朋友,我存在的意义不只是在你开心的时候陪你吃吃喝喝,玩玩乐乐,还有在你难过的时候替你分担。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什么,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坐在你身边,我却不知道你为什哭,为什么笑,为什么失落,我也许不能为你做什么,但是我愿意为你分担。

正在苏菲感动的一塌糊涂的时候,看到了下面一行字:以上是我摘抄的,具体出处不详,但是她很好的表达了我此时的心情和我对你的愤怒。落款,陆夢。苏菲看完,把纸条工工整整的夹到了日记本里。

一整个晚上,苏菲都在想这件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被开除不至于,写检查,记大过,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边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自从上次医生说让她多休息之后,便很少看小说了,要么缠着苏菲给她讲笑话,要么忙着吃东西,而且在薛木的教导下,她已经彻底学会了在课堂上吃东西不发出声音。整天乐呵呵的,好像什么心事都没有,苏菲有时候很羡慕她,幸福家庭出来的小孩应该都是这个样子吧,胸无城府,无忧无虑的,苏菲想。

“你要去被开除了我怎么办啊?”边莹突然对着她说。

苏菲被她这认真的表情给逗乐了,安慰她道:“我要是被开除了会经常回来看你的,我要是因为这个坐牢了,你也记得经常去看我,给我送点饭啊。”

“死去,我这正担心,你在这耍贫。”边莹说道。

下晚自习的时候,苏菲突然觉得她这次确实有点过分了,便想着回寝室去给姚水墨道个歉,一出门就看见陈子恒和苏乐在走廊里等她,她走过去还没开口说话,苏乐就直接对她说:“你去给水墨道歉,现在就去,请她原谅你。”苏菲直直的愣在哪儿,她没想到苏乐这么直接,连句开场白都懒得说,而且他从来没有这么严肃的对她说过话。

“原来你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她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苏菲看着她,希望能从他嘴里听到的是,苏菲,不是因为她在我心里重要,而是你这样做不对。以前她做错事的事得时候,苏乐也常常的这样教育她,每一次她都会说,好下一次我改。可是苏乐就站在那,一动不动,不说话,也不看她。

“我明白了,你是来替她讨回公道的,如果我不去道歉,你是不是打算跟我绝交啊。”苏菲的语气里充满了绝望。

苏乐依然不说话。

苏菲看了看陈子恒,说道:“你呢,你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

“苏菲,你这次确实过分了,你去道个歉吧,就当是为了我们。”陈子恒说道。

“好,有种,够狠,不过我是不会去给她道歉的,你们请便吧。说完转身走了。一路上,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苏菲觉得,这些天快把她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尽了,先是家人,现在是朋友,这些她在意的东西一个接一个伤害了她,一瞬间,她觉得所有人都抛弃了她,就剩她一个人站在孤岛上,周围是茫茫的大海,没有船只,没有灯塔,就连那仅有的一丝微弱的光也正在慢慢散去。

苏菲已经不记得她是怎么回到宿舍的,只知道她的样子吓坏的寝室的人,陆夢忙问她怎么了,是不是跟人打架了,她这才注意到胳膊上有一条长长的血痕,边莹赶忙拿来毛巾帮她擦泪,又帮她清理了伤口。陆夢在一旁急的这跺脚,不停的问到底怎么了,苏菲一把抱着陆夢放声大哭,边哭边喊道:“都是你说什么衣不如新,人不如旧,根本就是骗人的,现在他就为了这么一点破事,为了那么一个刚认识的烂人,要跟我绝交,有什么好拽的,我凭什么要去道歉。

陆夢一听便知道怎么回事了,说道:“明天我找他们算账去,什么人啊,分不清好坏。

苏菲哭累了,也冷静了下来,只是对陆夢说道:“算了,随他去吧。”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苏菲忍不住把这些天家里发生的事情对陆夢说了,她奶奶是如何带着一家人来争房子的,如何把她们家的东西都搬走的,又如何闹到警局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陆夢,她听完半天没吱声,到最后叹口气说道:“怪不得你那天那么失态,原来是这么回事,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我那天是不是真的很失态啊。”苏菲问。

“有点,连我都被吓住了,觉得你一定是被什么附身了。”陆夢答道。

苏菲若有所思。

这一天,苏菲去厕所,在路上碰见姚水墨,依然长裙飘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苏菲正想走上前去跟她说声对不起,还没开口就听姚水墨说道:“如果你是要跟我道歉,那就不必了,你也不必害怕我去告诉老师,我答应了苏乐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我说话算话,你也不需要感谢我,因为我找到了惩罚你的最好的方式,我们走着瞧吧。”说完昂首挺胸的走了。

苏菲虽然不知道姚水墨到底要干什么,但她知道,这一次她把姚水墨彻底得罪了。

因为上次的事情,苏乐和陈子恒这几天都没来找过苏菲,就是在学校碰见了也是远远的躲开,苏菲心里有点堵得慌,但又不知道如何去缓和这种情况,只是寄希望于时间,希望时间能淡化一切,只是这个时候她还不知道,时间能淡化矛盾,但同时也稀释了感情。

“怎么样,看着以前总是围着你转的人现在成了别人的护花使者,心里不好受吧。”陆夢好像看穿了她的心事。

“别胡扯了。”苏菲说。

“别掩饰了,不好受是正常的,你如果没一点感觉那说明你冷血,不过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人,该清高的时候要清高,该俗气的时候就要俗气,该清高的时候你俗气会被人鄙视,但是该俗气的时候你却清高,不仅会让人讨厌,而且会得不偿失,白白便宜了别人,很多东西,特别是人与人之间感情,是讲究契机的,否则就算有一天峰回路转,也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你突然间哪来这么多大道理啊,这么文绉绉的。”苏菲突然间被她这一堆大道理给惊呆了。

“我在书上看到的,觉得好就背下来了,本来打算留着以后装有学问的时候用的,先提前给你了,你慢慢品味去吧。”陆夢说。

陆夢说的话苏菲都懂,可是道理这种东西永远是用在别人身上的,一旦轮到自己都会阵脚大乱。她不会主动去示好,更不擅长示弱,她不允许自己这样做,而且,她总是觉得,如果连感情都要靠心计和手段去维持,那就太可悲了。所谓的性格决定命运大概就是这样吧。

“苏菲有人找你。”她正出神,听见在窗口坐的曾妍叫她,她出去一看,走廊里站着两个男的,等他们转过身来,才发现其中一个是那天以为她要自杀把她拉上来的人,另一个则是那天去她家里的那个年轻警察,虽然她没穿警服,但苏菲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苏菲一脸茫然的站在那儿,不知道她们突然来找她有什么事,这三个人应该完全没有交集吧,那个年轻的警察看见她也一脸惊讶,紧接着又笑了。

“我说了,你会失望的,怎么样苏同学又见面了吧。”那男的说完递给她一张卡和一个纸袋子,苏菲一看,是她的学生卡,一定那天不小心落在她车上了,怪不得她能找到这儿来,又打开那纸袋子一看,是她那天掉到湖里的那只鞋。

“这家伙那天一大早说叫我去钓鱼,我正想他哪来这么好的雅兴,谁知道是让我跳下去捞东西,这可是我俩找了半天才找到的,要不是看在他最后请我吃了顿大餐的份上,我会掐死他的。站在一旁的年轻警察笑着说道。

“我叫司晨,这是我朋友,吴浩。”那人介绍道。

“哦。”苏菲答道。

“还没来得及问你,你们家的事情后来怎么样了?”吴浩问道。

“还那样吧。”苏菲心想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事情也太巧了点吧。

“你俩认识?”司晨问道。

“恩,碰巧见过一面。”苏菲怕他把那天的事情当着她的面说出来,她会不知道该怎样自处,赶忙转移话题道:“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谢谢啊。”

正准备进教室,吴浩忙说道:“就这样啊,难道不用请我们吃顿饭表示一下感谢嘛,我们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给你捞上来的。”

苏菲想了想说道:“今天不行了,我还有一节课才放学。”

“没关系,我们可以等,反正我们也没事。”吴浩忙说道。

司晨在一旁,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笑,嘴角轻微上扬着,那笑容有点笑四月的天气,很明媚。而且第一次看见男的有这么长得睫毛。

一节课,苏菲都在不停的往窗外望,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真的会为了一顿饭,等一节课。终于,下课铃响了,苏菲匆匆给边莹说了声就出去了,一出门边便看见两个人远远的从亭子那边走过来,竟然真么执着,真是不可理喻,苏菲心想。

“我们学校没什么好吃的,你们凑合吃点吧。”苏菲说。

“没关系,我们不挑食。”司晨说道。苏菲对这两个突然闯入他生活中的人充满了排斥,恨不得赶快吃完饭赶快走人,在路上又碰见姚水墨和她同学,苏菲以为她会直接无视她,没想到姚水墨主动走过来,笑着说:“苏菲,去吃饭啊,这是你朋友啊,介绍一下啊。”苏菲看了她一眼,没理她,自顾往前走,那俩人看她这样也没多问,三个人走到餐厅随便吃了点东西,那两个人一看呆着也没趣,吃完饭就走了。

苏菲刚回到教室坐下,就看见陆夢和边莹急匆匆的走过来。

“我们刚刚路过教务处,看见你那两个同学在里边,就在外边偷听了会,好像是打架了,要开除。”陆夢喘着气说、

“打个架也至于开除,那学校早就没人了,你开什么玩笑。”苏菲说。

“说是正好赶上上面领导来检查,造成的影响很坏,而且跟他们打架的人中,好像有一个是学校领导的孩子,除非有人证明是对方先动的手,否则就要被开除。”

苏菲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赶忙说道:“那我们去找个证人,证明不是他们先动的手不就行了。”

“这种事情谁愿意出头啊,都怕惹祸上身,听说姚水墨当时就在旁边,她都不愿意出来作证,我看这下悬了。”

苏菲想了几分钟,决定自己去当这个证人,陆夢一听赶忙劝道:“你疯了,什么事往自己身上揽,学校摆明了是要拿他们当典型,你还嫌自己身上的事情不够多啊。”

“我无所谓了,反正我妈打算把我送出国了,多一事少一事也没什么区别。”苏菲说道。

陆夢拿她没办法,只能陪她来到教务处,又是那个胖女人,苏菲撞着胆子走了进去,墙角还有一排学生站在那,苏菲瞄了一眼,看见陈子恒和苏乐正在交头接耳,俩人看见她进来有点吃惊。

“老师不是再找证人吗,我可以证明不是他们先动的手。”

那胖女人没料到会有人往枪口上撞,不屑的说道:“你,怎么哪都有你,你跟他们很熟吗?”

“不熟,就是不想冤枉了好人。”苏菲坚决的说道。

“好人,哼,三天两头往这里进的哪会是什么好学生。”那胖女人冷笑道。

“你要找证人,现在我就在这,你却不相信,难不成你有意为难,存心想开除了他们。”苏菲问道。

“我跟他们无冤无仇,犯不着,你然你说你看见了,那你就把过程讲一下。”

苏菲大脑迅速闪过以前看人打架时的那些画面,力求做到没有破绽,想了想说道:“他们说什么我没听见,我离得远,我只看见是对方先动的手,他们不得已才回击。”

“你到是挺聪明,也够有胆量,你写个书面证明,签上字先回去,我会调查清楚的。”

苏菲照她说的做了,想着一会和他们串下口供,以免穿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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