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婚宴
少年同窗结伴赴喜宴今夜新娘正是旧情人
林涛拿过文件,是一份英文报告,还没有看清内容,只见页眉上集团的两位老板的签名,李中杰写得龙飞凤舞,英文不像英文,中文不像中文,就像蜷成一团的蚯蚓。下面中成的签名,中规中矩用英文写了,但没有批示任何意见。
王桢柯笑道:“这是我草拟的一份关于业务重组的报告,据我所知,在九善这个地方开一家三星级酒店,当初是维妮一意孤行的决定,董事会当时并不支持……”一句话未说完,故意还要卖个关子,望着林涛,想看他的反应。
林涛一惊,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最讨厌他这样不阴不阳的,这份文件与酒店经营的决定有什么关系,暗忖道:不管他这葫芦中有什么药,我也不揭他盖子,让他自己倒。
“不过,”王桢柯见他吃惊,心中不免有些痛快,摇摇手中的文件说“经我对九善的市场调研究,三星不行,应该要升到四星,甚至五星,还要拓展新业务!”
“新业务?”对于升四星,这是林涛也想的,但说新业务,就不知他有什么高见。所以脱口问了一句。
王柯桢解释道:“我上次提交了一个调研报告,准备投资这里的煤矿,这可是我发现的最大的赚钱的机会了。”
“投资煤矿?”林涛大为吃惊,听都没有听说过,完全不搭界的一个行业,这不是瞎搞吗?便问:“你来这里,就是准玩煤矿了啊?”
“不,由你来玩!”
“不可能!”林涛斩钉截铁道:“这酒店都还没有经营好,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不错,毫不客气地说,你没有经营好这个店,董事会已经很不满了,正好,给你这个机会,在新业务上再发挥你的特长?”
“你也别逼我,让我去玩煤矿,想玩死我是不是?”
王柯桢呵呵笑道:“你误会我的好意了,九善是一个产煤大县,你知道,这里几个国有大煤矿都倒闭了,为什么煤价上涨,反而煤矿会倒闭?都说没有煤了,但运煤的车却从来没有停过,而且还越来越多,这其中有大把的机会,你是不知道的,你是这你的地主,这些年和县里领导关系也很好,正是一个好机会!”
林涛心想他这件事只怕是当真的了,说道:“我没有研究过。”
王柯桢又笑笑道:“研究?还需要研究吗,我闭着眼睛轻轻一闻,哪里有钱赚就知道了。具体怎么做,你也不用操心,县的那帮人会替你想办法。改革嘛,总会有改革的路子,他们自个玩,快包不住火了,老是自编自演,会要穿帮的。倒一倒,随便不是上亿!董事会讨论过了,认为可以试一下。但要重新成立一个子公司。本来这件事,先要跟你商量,可是这几天,总是找不到你……”
“有这么急吗?”林涛道:“按你的意思,我这个经理不用再当下去了,这个办公室该腾出来了罗?”
王桢柯自己倒了一杯水,在沙发里坐了,回头对他说:“你急什么,觉得新业务好,有想法啦?”又说“哦,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我也不会闲着,我们要进军旅游度假业务,这里地处五省中间,旅游资源又相当丰富,进行整合后,一样也会大有前途。我先做一些打底的项目,等维妮回来,我们再定这个,她是这方面的专家。”
“她什么时候回来?”林涛一问就后悔了。果然,王柯桢本来也不知道,心中并无底,见林涛问,知了他的底牌,便装腔作势,道:“最近是不会回来的,实话跟你说了吧,都豪集团最近会有重大的变动,在中国的份额已接近国内了,后面怎么做,董事会将作重大的调整,人事也有变动。”喝了口水,接着说:“我也知道,你在都豪是付出了很大心血的,看在维妮的份上,给你提一个建议,如果你对都豪还有感情的话,就好好在这里干,我们也不会亏待你!”
林涛心里不是滋味,心想,他到底想对我怎么样,便探探他的底,说:“王总啊,你这是把我在往外面赶啊,我难道就像眼中钉,我在都豪,你很难受?”
王桢柯见林涛这么说,猜想他对自己一定成见很深,习惯性地扶扶眼镜,道,“还不至于是眼中钉吧。说句实在话吧,在以前,我看着你很不习惯,总觉得你不过是个打工仔,会有什么能力?总想把你赶走。现在看来,你把酒店办起来,还是说明你吃得苦,很有开拓精神,前天,看了报纸上你的事迹,哎呀,还是你家乡的人了解你啊!”
林涛心想,这是想跟我交心不是?这点套路也太把我当小儿了吧,笑道:“我们之间的事小,可是这么大的事,只怕我一时还难以决定,我得好好想想,探探路子,看有没有搞头,毕竟隔行如隔山。”
林涛没说答应,但也没说不答应,王桢柯说,“这个你放心,煤矿这个业务比旅游好做多了,只会赚不会亏,投入也不大,好啦,你想想办法吧,等一下,我让人把那份调研报告给你送来,你看看吧!”说完就走了。
林涛只当没听到。遇到这样的事,林涛一下失去了主心骨,只希望有维妮在身边,好有个商量,她那边到底出了什么情况?越想越焦急,想给维妮打电话,又从CALL机上找,看有没有她打来的电话,一看有一个国外电话,忙回拨过去,却没有人接。再一看区号,却是香港的号码,想必是维妮在机场打的。
不一会儿,星星搬过一叠资料过来,说:“王总让我送来的。”林涛问她有没有维妮的电话,星星说:“王总应该有吧。”林涛怒道:“别提他了!”星星又说:“方平姐姐应该有啊,你可以打电话到东莞去问,要不,我帮你问?”林涛又犹豫了说:“算了吧,你做你的事去。”也只怪自己,没一个心眼,没留她的电话。
正没心思,CALL机响了,急忙拿出来看,却是家里打来的。林涛急忙回了过去。妈妈接的电话,说了些问寒问暖的事,又说了一定要仕杰住过去,说是仕杰同意了。林涛说好,妈妈便说:“你不要挂电话,俨儿跟你说话。”
严俨也没说什么只是告诉他一件事,说:“洁宁的婚期定在端午节了,说要定在你们酒店,同学们会来,你可要做好准备啊!”林涛笑道:“还要准备什么,你们只管来就是,中午吃喜酒,晚上我请你们便是了。”严俨笑道:“就是这个意思,到你们酒店来了,你不请谁请啊?”
顿了顿,严俨说:“不过还有一件事?”林涛便问什么事,严俨吞吐道:“她请我当伴娘。”林涛笑道:“这是好事啊。”严俨又道:“那你当伴郎吗?”这一问真把林涛给问住了,半晌才说,“到时酒店肯定很忙,可能当不了。”
刚回完电话,王桢又柯来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想好?”林涛假装问:“什么有没有想好?”王桢柯道:“你别跟我装啊,这是关系我们今后发展大计的大事啊!”“能让我想吗,可以由我选择吗?”“没有,只有做和不做!”王桢柯说得很严肃,也很认真。
林涛道:“我想和维妮商量,我等她回来。”
王桢柯笑道:“你别等她了,我刚跟那边联系了,她到新西兰读书去了,读完来不来中国还不一定。”
林涛顿时愣住了,这样重大的一个新闻在他说来如话家常,而自己一无所知,连一点前兆也没有。从没有听维妮说起过。喃喃问:“你说的是真的?”问完话,自己的心都好像碎了,怎么会有如此的悲伤,是觉得前途无助,还是别有思念之情,林涛一时也说不清。
林涛差不多是跌坐在位子上,半天没有说出话来。王桢柯见状,反有得意之色,抖抖西装,扔下一句话:“你好好再想想,端午节后给我答复罢!”
“维妮,你在哪里?”林涛已六神无主,只希望她能突然出现。从东莞到九善,从来都是两个人商量的,林涛居然觉得她比自己还要果断,往往在关键的时候,都是她一锤定音。现在后悔那天没有送她,也许她有话对他说。
正愁苦万分,电话铃又响了,林涛一下屏住了呼吸,战战兢兢地抓过话筒。“林涛”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一个带点沙哑而熟悉不过的声音,“是我,”林涛回答道,泪水在眼眶中决了堤。“你等等,”林涛怕别人看到自己的失态,把门关了。
“总算找到你了!”维妮显然也是激动异常,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本来是日夜思念的人,但一接通电话,似又只是同事一般,一层纸还挡在二人中间,“你看我多么无知,我居然没有打你办公室的电话。”
“没有,是我太无知,你回国那天,我没有去送你!”
“你也别太自责了,我只想问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林涛也不知说什么,只就“还好”。
维妮担心道:“你一定要坚持住,这是我们的事业,你不能走,千万不能离开都豪。”听她有些焦急,林涛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怎么了?”
“反正这边的事情太多,我就拣重点的说吧,公司出现了大的变化,中杰当了董事长,我就挂个名当个董事,你们很快就会知道。我这就去把哥接回来,回来之后也可能会进公司,而我还要去新西兰读书,今年看样子是不能到中国了,明年,我一定会过来,既使不到公司也会来。到目前为止,我已很难知道中国区的情况,过几天方平姐姐也会回国了,我就真的一点信息也没有,但有一点,不管公司怎么变,桢柯如何激你,你也不要离开,一定要等我回来!”
“现在,桢柯要我去负责煤矿,说这也是总部的意见,文件我都看到了。”
“做什么都可以,不要离开就行,只要坚持,到明年再说,情况会变化的,在电话里我也说不清楚了。”
林涛哽咽着答应了她。到最后,维妮实在忍不住,揭开了那层纸,用英语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林涛,我爱你!”林涛半天没有回音,维妮还以为他挂了电话,又喂了一声,林涛已经泣不成声,也用英语回了一句,“我也是,我一定会等你的!”
两人又约定,每周通一次电话。林涛心里才有了底,也踏实了,这根精神支柱足够支撑自己战斗到底。但等挂了电话,又犯愁了,严俨怎么办?前几天还答应了她,如何是好呢,真情所致,只怕也无法顾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此后,果然,每周一个电话,那边的情况也了解了,这边的情况林涛也尽可能详细地告诉她。
端午节说到就到了,洁宁婚宴的排场比较大。因为正好在此之前,万局长升任了县长,这可是喜上加喜的事。
餐饮这一块虽已不用担心,正是县长自家的,一百多桌自然不在话下,居然把所有宴会厅,包房一起订了,听说还有上级领导要来。
不过那天,杨总找到林涛,说万局长既然已经当了县长,餐饮就不能再承包了,要悔约。这是林涛求之不得的事。酒店没有餐饮算什么酒店,很大一块收入都没有了。原来不过是为了拉关系,让她们捡了便宜,正在想在升四星的时候收回来。不想杨总主动提出来,也算少费了不少心思。
当然他也十分清楚,原来这个餐饮也并不是杨总一人承包,后面有更多的县里领导那媳妇们的洗脸钱入的股。既然悔约也是要好说好散的。谁都得罪不起。
果然,在头一天,杨总找到林涛,跟他谈,说:“当时承包时,我们是付了转让费的而且每个月还要给酒店租金,经过一年多的发展,生意也很好,现在要转让给酒店,同样也要收转让费,你也知道,不是我一定要收,我那帮姐妹们可是见钱眼开的。”
“这个事情我不一定作得了主,我一定会向上级汇报,但有一件事情,还要请杨总帮忙。”
“什么事,你只管说,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绝不推辞。”
“我知道您跟国土局贺局长家的关系很好,到时请帮我牵根线,我要见一见贺局长。”
“你就别说他那媳妇,就说贺局长,我们也是桌上老友,有什么大不了的,下次我约个饭局,这都是小事。”
到了正端午那天,初中同学来了四五人,都是当时玩得好的,严俨先把他们带到林涛办公室坐了,自己要去当伴娘。严俨一走,大家就七嘴八舌讨论礼金的事。林涛道,同学之间不要那么多客气,只要来了,我看不上礼金也行。他们少了礼金吗,再说了,我们能和他们攀比吗,我估计上万的都有,还不记账。说得几个同学伸出了舌头。都有些不敢去吃饭了。
到了点,把同学们送到宴会大厅门口,自己看了一眼宴会厅,又折回了办公室,一屁股坐下,却如何也走不动了。其实自己心底很清楚,已经没什么了。现在自己已经爱上了另外的人,但就是还放不下,这段牵肠挂肚的初恋如何就没有了,没有看到任何的裂纹就结束了,没有结局,没有谢幕,似乎还一定有什么要延续一般。内心的这般灼痛,似乎来自于经久未失的那份忠贞爱情,这份爱情输了,输给了时间。现在自己反而矛盾了,不去想洁宁可以,但严俨和维妮之间到底会怎么样。总感觉和维妮之间那么遥远、缈茫如在梦中一般,而严俨就在自己身边,看着她长大的,太知道她的底细了,她是什么样的人,她哪一颗牙总是疼都知道,太真实了,真实得自己都不敢去想。
过了许久,当伴娘的严俨没有看到林涛,就匆匆跑上来,看到正在苦闷的林涛,生气道:“还没有放下,是不是?”
林涛一看到严俨又想到了维妮,又觉得对不住她了,见严俨真的生气了,便笑道:“没有放不下,正在为礼金犯愁呢。”
“洁宁说了,同学不收礼金,我还忘了跟大家说,快走,给同学专门安排了一桌的,我要去跟他们说。”不由分说,拖着林涛就走。
婚礼已经进入到答谢的阶段,新郎新娘要敬酒了。严俨问同学们上了礼金没有有,同学们说还没有,他们都拿一叠叠的钱,不好意思。严俨说,不要上礼金了,洁宁说了,就是让大家来玩玩的。林涛笑道:“想得真周到。”
人太多了,根本就敬不到同学这一桌,再加上,宴会的主角从开餐开始就已转到了县长那一桌,听说市里还来了不少领导,于是所有的人都朝那一桌蜂拥而去,外面还有很多人没有上桌的,也拿了杯子倒了酒去敬领导。洁宁和他那一身西装的新郎反而无所适从了,在那一桌陪了几杯酒,洁宁便拖着他到同学这一桌来。严俨提醒林涛,“你作为酒店经理,不去敬领导酒去?”林涛笑道:“我今天和你们是个阵线的,我不陪他们了。”
洁宁拽着万木春过来了,向他一一介绍,“这些都是我的发小,比我昨天那些高中同学,大学同学更亲近了。”林涛便酸酸道:“哪里会更亲近,不过是我们攀龙附凤,想来巴结一下成功人士。”洁宁和严俨都听出话里有话,再见林涛笑里苦涩,相互递了个眼色,严俨就举个杯子要洁宁敬酒,洁宁便和万木春感谢大家来,万木春为人也还谦和,对这些同学也没有另眼相看,毕竟也曾是学长,有些也还似曾相识,再加了洁宁介绍林涛是这酒店的总经理,更是要表达谢意。又单独敬了林涛一杯,林涛回敬道:“白头携老,早生贵子,永远幸福。”一口把酒干了,又大声问:“晚上同学们可是要闹洞房的啊!”洁宁更是大吃一惊,并不是害怕他去闹洞房,只怕节外生枝,便跟大家透底了,“你们都还不知道吧,林涛和严俨订婚了!”严俨一听想拦也拦不住了,林涛也并没有反对,而是扶着严俨的肩,做了一个亲昵的动作,大家又举杯相庆,林涛又免不了谢了大家。
正在聊着,那边在叫新郎新娘,是有领导要给红包了,万木春便对同学们说:“下午,就请严俨和林总帮忙安排下一,你们玩一玩麻将,晚上再好好让洁宁陪陪你们。”洁宁又朝林涛看了一眼,林涛也正好看来,四目相对,眼光纠缠,林涛打了一个嗝,只觉鼻子一酸,又故意打了一个喷嚏,挥了挥手,让她随万木春去。又对大家说,下午大家上街转转,难得来一次,晚上我请客,吃完饭我们再玩会麻将。估计他们晚上是没有时间了。
到了晚上,林涛订了一个包房,洁宁却还有客人要应酬,一开始并没有来,但说她一定会来。大家一边喝酒,一边议论,说洁宁运气真好,嫁了这样一个有权有钱的人家。林涛就听得有些刺耳,便拼命劝同学多喝酒。
有知道内情的,就笑:“嫁给我们林总一样的也很好,青年企业家,前途无量,有权有势也并不一定就是好事,在这样的家庭,一定会过得很累。”其实大部同学都知道他们初中时的那些小儿科的事,谁也没有当回事儿。有的就说:“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要是个女的,有这样的机会,也不会放过,受点委屈又怎么样。”
严俨听大家把林涛归到成功人士一类,自然开心。突然有人问,怎么没有看到杜清,杜清不是也跟林涛来了吗。严俨也一惊,自己居然也没有想到他,看来和他真的已经结束了。
林涛便说他去广东总部开会了。于是大家又觉得同学还是好,杜清当时在乡里已落魄得不成样子,跟林涛来了就好了,又问林涛有没有路子,大家也想发点财。林涛心想自己都快要没路了,只是嘴上硬着说:“你们看我这酒店,有什么岗位大家看着合适,都可以试试,都是些吃亏不赚钱的事,说不定哪我会打会老家,把那几亩种好了,过上田园生活。”大家又都笑他是饱汉不知饿汉饥,现在还有什么人种地,年轻一点的都外出打工,种地的都是些老东西,和没有用出去找不到事做的。林涛也知道他们几个并不是没出路的人,林军有一个茶场,顾成有一个自己的机动车修配,王丽转让了洁宁的商店。跟林军说:“你那茶场把它做大了,做出品牌来,将来是个大老板。”林军苦笑道,“快黄了”。
“什么快黄了?我还没你怎么能黄!”正好洁宁来了,看来晚上也喝以一点酒,对大家道歉道,“太累了,想不到结婚这样累,真是烦死了,想跟大家聚一下都没有时间。”林涛道“还记得来就好,你那金乌龟呢?”洁宁攒着拳头做一个要打他的样了,啾着嘴道:“你讨厌。”又对大家说,“他已经醉了,还在陪几个兄弟,后面的时间是我们同学的,我不会走了。”一个同学笑道,“那怎么行,洞房花烛夜,怎么能分开呢?”
“少说话、多喝酒就是今天的原则,从现在开始,既然我结婚,那就是我说了算,先为我的幸福干一杯!”说完抓起林涛面前的一杯白酒一饮尽了,酒一进去,就感到火辣难咽,强吞进去,说:“我还是喝红酒吧,可以多陪你们几杯,今天我们就喝个痛快,我也醉一次酒看看。”林涛鼓起掌来。洁宁又说:“看不得你这样子,在我们面前装什么领导,鼓什么掌,高兴大家就多喝几杯。”
严俨一看就感有些不对,这不是分明冲着林涛来的吗。忙说:“大家还是喝好为止,大家别听洁宁的。”洁宁笑道:“大家可能还不知道,我来替我的闺密宣布一下,严俨正式和林涛订婚了,大家也要庆贺一下吧!”同学们一听,都有些吃惊,问:“先不是说了吗?”洁宁笑道:“我说了吗,我说了吗,就算说了,我再说一次也不坏啊!”其实大家开始就在想,都觉得林涛应该会在县城里找一个,却没有想到会和严俨订婚。见洁宁又提起,便又一起要敬林涛和严俨的酒。
林涛是来者不拒,而洁宁也绝不少喝。严俨越发担心起来,这两个家伙必醉无疑。而自己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其他同学也越看越明了,干脆也顺水推舟,让他们醉了安静。林涛是“酒精考验”的,而洁宁却很少喝过,无知也无畏,不想几杯酒下去就天旋地转了,没过多久,就舌头打不过转来。严俨坐不住了,大声道:“够了,不能再喝了!”又收了林涛和洁宁的杯子。正好星星过来找林涛,林涛便跟星星说:“快把新娘送到洞房去。”星星说,“你订的房间……”林涛一挥手,打断她,“不要你管了,快把新娘送到洞房去!”星星便扶洁宁,洁宁已摇摇欲坠,还指着林涛道:“我要和你单独喝。”都酒醉心明,没有说出破格的话,严俨生气道:“洁宁,你醉了,你今天结婚了,你找你的新郎去,这里交给我。”洁宁这才回了半截神来,又说:“你们都到房间去,那是个套房,很大,有麻将,大家可以玩一下。”同学们又都推辞。洁宁便再道歉,出去了,还只到外面,就哇地忍不住要吐,星星又急忙扶她去卫生间,洁宁一边吐一边哭一边骂:“都是你,都怪你,死林涛!”星星还以为是骂林涛灌了她的酒也没在意。
林涛便带着同学们来到大堂拿房卡。前台回说,已经没有房间了。林涛怒道:“怎么回事,曹子昕订的房呢,我要几间房都没有?”前台还是说:“曹主任订房时就没有了,今天的房全部给县长了。”
大堂经理见林涛一反常态,便来扶他,并担心道:“林总,您是不是醉了,我扶您回办公室休息。”林涛一甩手,大声道:“我没醉,你才醉了呢。”
正好星星过来,看到林涛这个样子,便不由分说,叫了几个人,把他架回了办公室,问清情况后,又临时安排人员到别的酒店去开了房,安排同学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