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狼入室悄然种祸根,争风吃醋小子伤破头
林涛匆忙起了床,听见小孩叫外公外婆,想必是外甥牛牛了。却还听到有人叫“林老师,师妈”,妈妈又连说“稀客”。好熟悉的声音。
你道是谁来了,是杜清跟着一起来了。这个初中读书同桌,睡觉同铺,一起研究爱情,无话不谈的家伙,乍一出现,还不能相认了。杜清昨天到外婆家拜年,听林涛姐夫说林涛回来了。便说一定要看一看他这个老同学,便和他们一起来了。
来得突然,还睡眼迷离的林涛一下子找不出话来。竟说出一句:“是你啊!”
“你以为会是谁,当了老总,别把我们这些兄弟忘记了。”杜清笑道:“听说你回来,怕来迟了见不着你,你这些当老总的,总是很忙。”
姐姐又把牛牛拉来教他认舅舅。牛牛一点也不认生,连叫“舅舅”。林涛一把将他抱起,好好地亲热一番。这才又招呼杜清坐。
杜清拉他坐下,上下打量他,感慨道:“你现在就好了,当了老总,真有老总相啊。想不到你这些年在外面不声不响,搞了这么大一个事业。我们在家里,当年读个中专说是包分配,三年读完,还是分配回来了,乡里的几个单位都私有化了,谁还接我们的派遣单,读了书,却是白读的。你当年如果读完高中,再考个大学,又读四年,现在毕业还没有2年,不知道分配哪里。分配到哪个机关,又还要拉关系,跑门路,才慢慢往上走,想当个官还要到三四十岁,还要看造化。你现在多好,自由自在当个老总,自己说了算,多好啊。”
“不能这么说,至少你的户口解决了,你现在是城镇户口吧。”林老师插话道。
“林老师,别说城镇户口,这个东西当不得饭吃,说不定我有一块田地,将来还是我资本。我现在是什么,住在乡里的城市居民?谁管我的吃穿?你看林涛,他现在是什么,农村户口却一样在城镇生活,有什么不一样?不一样的就是他的生活比我好。”
“你这是笑话我是不是?这不是你的性格。”林涛笑道。
杜清把林涛一拍,自嘲道:“兄弟,我还有什么性格,日子都过不下去了,还有什么性格。”
“听说你还不错,自己做生意赚了不少的钱。”林涛小心地问。
“也做了些事情,也见到过钱,但命不好,我们这些人穷怕了,见不得钱,一有几个钱就开始忘乎所以,钱来得快,也就去得快。老爹老妈说我是败家子,我是什么败家子,我们是个什么家,你是最清楚的,我拿什么去败,我那几年赚点钱,生活好一点,现在又回到起点,重新再来就是,人一辈子,哪里会那么一帆风顺。这几年,我至少看懂了这个社会,看懂了人情世故。有钱的时候,别人说你成功人士,光宗耀祖,刮目想看。没钱的时候,招呼都懒得和你打。兄弟,这不像我们小时候那个时代了,再加上那个时候我们都小,无忧无虑,还装出一副悲天悯人,老成持重的样子。”
听他这么说,林涛总感觉他有些变了,不像是自己所认识的杜清。玩世不恭,难道这就是长大了,成熟了?酒店的财务工作能不能让他去做?心里又想,我在他们的心目中是何种形象呢。
毕竟和别个不一样,杜清还是什么话都和林涛说,不怕他笑,也不怕他怪。自己倒了一番苦水,发了一番人生宏论。突然却见林涛少言寡语,便道:“你越发稳重了啊!”
林涛一惊,忙解释道,“你知道我性格的,我又没变。”
“怎么会没变呢,虽然原来别人都说你深沉,深不可测,现在你都当老总,说话做事自然会更加小心,不会象我们这些人,跟着乡里一帮人都混油了。”杜清这次来,自然是为了找他谋点事来的。只有让林涛越了解自己,他才会越放心,所以更应该无所保留,这种密友关系虽然断了这么多年,但重新找回来也应该容易。凭他的心事,自己不提出来,也会帮自己一把。再加了自己也不是到了求人的境地。所以,一路上就在想如何无任何保留地和林涛说起自己的事。一口气说了,却见林涛比以前更加深沉,未免有些担心。
林涛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心思,把自己酒店的情况也介绍了一番。从自己被派出去学习开始。学了一年,回来后就升了人力资源经理,后来在一次招商会上,碰到县里的领导,便写了一个方案,正好董事长在中国走的是小城市包围大城市战略,见条件合适,便同意投资。这才回到家乡。
杜清听了便信口说道:“你这酒店,既然是老外投资的,想点办法,慢慢地把它玩成你自己的,他那么远,哪里管得到你。”
林涛正要说什么,爸爸开始请客上桌吃饭,忙起身进屋去拿酒。带回来的两瓶茅台三十那天已喝掉大半瓶。那一瓶未开的,到时候父亲的一些同事来,可以尝一下,今天如果喝那小半瓶又可能会不够。想了一想,就拿了另外带回的金德山酒,也是好酒。
果然,杜清兴致很高,再加姐夫也是喝酒的人,边说边聊,两瓶酒不知不觉就已分完。林涛起身再要去拿,杜清说不能再喝了,等下还要回去,还要骑车呢。林老师说“那就算了”,林涛才回到桌上。
姐夫见杜清老讲自己的一些大起大落的故事,连如何研究赌术都说了,就是不说自己的事,便趁着酒兴帮他问林涛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位置。
林涛心中自然有数,但也不能擅自作主,便说这事到了酒店再商量。关键看杜清自己想做什么。
杜清笑道:“我已经游手好闲几年了,也做不了什么事,不为难你。”
姐夫还要说,杜清说道:“我和他什么关系,我几斤几两他还不清楚?”
林涛便说:“你过完年,到县里去一次,你自己看看愿意做什么。”
“我过了十五就来。在家里呆惯了,不过正月十五,感觉出不了门。比不得你们,都以事业为重。”
吃过饭稍坐,杜清就走了。
第二天,全家人出动去了外婆家,外婆身体不太好,大家都很担心。对于林涛的回来,外婆感到很欣喜,特意拉住他唠叨了半天。
到了初五,舅舅、姨娘、姨父、老表们都约好到林涛家玩了一天。四姨、五姨及姨父都在外面没有回来,没有见着。15个老表见到了8个。小时候过年,是会全到的,大家轮流拜年,有时还要过夜。这几年大家都外出务工,每年都没有到齐。吃过中饭,也就匆匆忙忙走了。
刚送走客人,严俨一家上来拜年,又聊了一下午。吃过晚饭,天黑了才下去。又接林涛明天去吃饭。
到了初六,林涛便要走的。仕杰也要上学,也就说要跟着一起走。也没有其他时间了。全家人一早上便又到严俨家。林涛便把东西都收拾好,把车也绕了一圈移下来。吃过饭就好直接走。
林涛一到,就要去看严俨的兔子。严俨带他到兔舍,一边说:“你昨天说杜清到你们那里去,那你也把我安排一下看看,我不养兔子了,到你们酒店工作去。”
“酒店有什么好工作,端盘子,洗盘子,还是搞卫生?”
“那我也只搞得好这个事啊!”
林涛一听,知道说错话了。忙将话岔开,“你这兔子是不是有两种啊?”
“我问正经事。”严俨紧跟着问。
“你做什么好呢?”
“那还不是听你安排,你是总经理,你说洗盘子我就洗盘子,你说扫地我就扫地。”
“昨天几个姨也说要去酒店工作,工资太低了。比不得沿海。”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不嫌工资低就是了。”
“那,我去了先看看,有合适的岗们再回来请你?”
严俨笑道:“请就不敢当了,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伺候兔子惯了,你要我伺候人我还真做不来。不过,杜清去,你准备给他安排什么位子?”
“我们缺一个会计,现在的那一个说今年就不干了。”
“你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不?你可要考虑清楚。”
林涛也不做声。严俨这才告诉他:“右边这二十个笼子是獭兔,是剪毛的。左边这五个笼子是养的野兔,也养成家兔了,等下你吃的就是这种。”
中午果然吃到了兔子肉。小时候,曾祖喜欢搞些野味,也吃过野兔,但那个时候好象是差了什么佐料,没有这么好吃。林涛赞口不绝。一定要严俨妈妈把做的方法告诉他。严俨妈妈笑道,“瞎炒的,哪里有什么方法。”还是严俨帮她总结了一番。
吃过饭走的时候,严俨妈妈就拿出两只腊兔子,硬要林涛带走。林涛一想自己没有开火做饭,便推辞不要。严俨妈妈笑道:“你们在酒店,还怕一只兔子炒不熟吗?”
林涛也不好推辞。心想维妮肯定没有吃过这种口味的兔子,反正厨具都有,到时给她一个惊喜。也就拿上了。
看看时间不早,已不能再耽搁,便告别家人,踏上行程。走的时候,又跟父亲说,把电话装了,平常联系也方便些。
已经走了几十公里路,路上和弟弟聊起学业,才想起还有一件换了的外套放在家里了,刘老师的信就在里面。万一被妈妈发现,那又要让他们担心了。心想妈妈不会那么快拆洗棉衣。等下次回来时再收拾不迟。也就没往心里去。
到了县里已华灯初上。先送弟弟到学校,弟弟下车的时候,看到那两只兔子便道:“你反正没有开火,你把兔子给我,我拿去送给刘老师。”林涛一想也对,就让他提走了。
回到房间,一见冷火秋烟,就知道维妮还没有回来。正好自己也累了,想早点休息。
正在洗澡,就听外面有人开了电视。惊道:“谁呀!”
“除了我还有谁?”却是维妮的声音。
“我以为你没有回来。”
“我已回来好几天了。刚在酒店开了一个会议,这几天太不象样了!”维妮走到门口问他,“你给我带来礼物没有?”
“没有什么可带的,穷乡僻壤,哪里有什么东西。”
“但是我可给你带了一样大礼物。”林涛正诧异,她直接说了,“我把你朋友志文的女朋友给你带来了。”
林涛一听,就知道志文真的出事了。把星星(曹子昕)带过来也好,一个她熟悉业务,二是她在那里肯定也呆不下去了。
林涛出来,一边拿从家里带来的炒花生和板粟,一边仔细地问了志文的情况。与自己所猜的也差不了多少。
案情还是很简单,警方很快就认定是自杀,但因是酒店员工,而且是死在了宿舍里,公司还是决定给一些人道补偿。公司对外是封锁了消息,但内部的影响还是比较大。他们一个宿舍的都离职了。
维妮又说,另外汇报了娱乐外包的事情,大家的意见可以租给文局长的舅子,这样对公司有利。“所以你可以和那个姚老妈子联系商谈,这奇怪的名字,一听都怪怪的。”
林涛突然想起杜清,心想得提前告诉她,便说:“我一个朋友,学财务的,想到酒店来工作。”
维妮笑道“哦,你那同床的兄弟啊,你安排就是了。真不明白,你们当初两个青春期男生为什么要挤在一个床上啊!”
“你别把‘青春期’这个词放进去,太别扭。我们那时穷啊,那个学校根本就没有那么多床。”
维妮摇头啧啧,只顾剥他带来的粟子。
第二天,两人就一同去上班。在车上,维妮又说:“昨天忘了告诉你,公司那边准备派几个人过来。”
“方姐(方平)会过来吗?”
“她说回去结婚,可能不会来。”
“她有朋友啦?”
“没有,回去就会有啊。”维妮若有所思,喃喃道:“还不知道今后会怎么样?”
“什么今后会怎么样。”林涛奇怪道。
“我感觉这个城市有些怪怪的,好像是庸懒的,没有什么节奏。你知道,我们还没有赢利,我们各部门的经理们也无动于衷!”维妮显然有些激动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可能就要一拍两散了!”
林涛知道维妮一向最是沉稳的人,今天不道为什么会有这样情绪。难道我这几天不在,公司出了什么事不成?心里也紧张起来,一言不发。
“多久才能赢利?林总,我们多久可以实现?”维妮眼盯盯地看着他。这样称呼他并不多见,而且这种问题她自己却是最清楚的。
林涛还在春节家人团聚的氛围中,都还没有收心,听她这么问,还是有些惭愧。心想年初再带人到几个大的企业去走走,签下协议。从县里得知,招商引资的进展很好,开发展的建设已经如火如荼了,后面前景应该是向好的。便想安慰她:“你别急,跟上次汇报的一样,今年一定会有一个好的成绩。”
“我是担心……”
见她欲言又止,林涛真摸不到头脑。这刚过年,维妮像变了个人似的。一向乐观的她却如此焦躁不安。让林涛有些费解。
到酒店门口一下车,正好碰到星星。因为志文的事,她的情绪还有些沮丧,一见到林涛,还是非常高兴。
简单安慰了她,便约她晚些时间到办公室去。想详细了解一下情况。进酒店后,到各部门转了一圈,一见很多人都春节没有回家。有的回了家的,也是一过完年就来了。自己反而感觉到有些不敬业了。
维妮又召集相关人员开会,也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重点讨论娱乐中心的事情。林涛建议将三层的KTV和五层的休闲娱乐中心分开。
星星如约而来,但一见林涛在开会,就回去做事。过了半个小时,又上来看一次,见他还在开会,又准备离开。恰好林涛上洗手间,见到了她,便带到办公室。
星星喃喃道:“志文前年借的你的钱还没有还,那钱是我借的,等几天我还你。”
林涛责怪道:“人都走了,还讲这话干什么,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其实你不知道的。”星星没有把林涛当外人,有些事情也该有个说处,便说,“听说都豪本部的高层争权夺利,现在已经很严重,开始大打出手了,这是那边来的人说的。有人议论说志文就是因为知道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被害了。这种议论都很小心。但志文借了王桢柯的2万块钱我是知道的,说是家里建房子,我当时还劝他不要借,建房子也不急于一时。当时,他凑了8万块钱,我真以为他会寄回去,他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买马了。哪里知道,第三天就出事,那庄家说他买了马,全赔了,后来公安也找到了证据。晓得是这样,我就要他先把钱存起来。”星星一说起这件事,眼泪直滚。
“之前,志文有没跟你说过什么?”
“没说什么,只说那王桢柯就是副董事长的一条走狗,和当地的黑社会纠在一起,把异己都要排除掉,连方主管都赶走了。董事长身体不太好,儿子不争气,女儿又势单力薄。这酒店迟早是他们的。”
林涛想起维妮说的方姐回国结婚的事。想必她回去后这些人乱猜,便告诫道:“这些捕风捉影的话,以后都不要说了,到我们这边来安安静静做事。”
“我是不要紧的,只是大家担心你,这话也不该我说,这个时候,要利己一点,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也不吃亏,你对他们的功劳也不能白费。”星星一边帮他收拾办公室,一边提醒他。
林涛愠道:“这是什么话,我有什么功劳,如果一开始我们就有这样的心,那以后还怎么做事?”
“人心险恶,不得不防,要不你干脆早点和维妮结婚。”星星斜眼过来看他。
林涛一怔,怪道:“你又乱想。到这里来可千万别乱说。”
“我可是一番好心。”
“就算是一番好心,我谢你啦!”还没说完,就听星星哎呀一惊,却是被桌上那盘仙人球给扎了一下。连忙让她把手拿来看看。
星星笑道:“我这份好心看样子白费了。等一下我把这盘东西丢了,这个摆在桌上不好,我给你换一个别的植物。”
正好,维妮开完会过来找林涛一起去吃午餐。见星星在,也就没进门,指了指林涛,笑而不语。
星星一见林涛还捏着自己的手指,惊道:“坏了!”忙抽了回来。又说了声“我先走了”,转身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维妮才来找他。笑道:“不至于这样亲近啊,志文可是九泉有知的。”
林涛忙解释道:“她帮我擦桌子,手被仙人球扎了。”
“哎哟,十指可是连心的啊,我是相信你,可是别人看到了未必会相信啊!”维妮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连着他的心呢。
“别误会了。”林涛又解释。维妮却笑问:“我有必要误会吗?”
林涛知道维妮的性格,也不再解释了。说起会议上的事。维妮一本正经地说:“会还没散,你就走了,大家对你会有意见的。这些人都不容易,不能因为你是经理,就随心所欲,如果都这样,会议岂不成了市场了!我还以为你出来抽支烟的,但一去不复回,大家还等了你,我听你在说话,便说你有事,就散了会。”说完便邀请他你一起去吃饭。说是蒋大厨这次回老家带了一点腊麂子肉,专门要做给她吃,特邀请林涛一起尝一下。又问林涛“你们那里有没有这种东西?”
“有也有,听人说过,没有见过,也没有吃过。”林涛听上一辈讲过抓麂子的事,只听说那肉是多么好吃。只可惜,后来山上已被砍伐一光,别说麂子,连兔子都见得少了,只有专门打猎的人才找得到兔子,偶尔还能看到有猎到的野猪。野猪肉倒是吃过。
“看来,他们那里的山更大了。”
到了包房里,果然蒋大厨做了几个精致的菜,炖了一个小火锅,香气扑鼻。蒋大厨一见林涛,惊道:“林总回来啦!”又还有些失措,说道:“前几天李总到厨房来看我们,我们才知道她是个外国人,说起这个麂子,她说听都没听说过,便答应给她做一个尝尝。”
“那我有口福了,我也从来没有吃过。”林涛笑道。
蒋大厨问道:“林总就是我们县的,也没有吃过?”
“我们那里没有。”说着已经忍不住了,便赶紧拿了筷子,见蒋大厨还站着,又要他一起吃。蒋大厨说,“我不行,我还忙着,刚才老板娘说要带一家人来吃饭,说是媳妇来了,要准备得丰盛一点。我还没开始做呢。你们吃,有事叫我。”
“那你去忙吧,多谢你了。”维妮谢道。中餐部由农业局万局长夫人承租了,这是林涛的主意,当初也的确是没有人手,经营不过来,才出此下策。维妮一直还耿耿于怀。这次来了之后,特意到餐饮部转了转。感觉还不错。这个蒋大厨30多岁,年轻却特有责任心,厨房里回去了一半的人,他却说他们也不容易,反正春节后人不多,自己多做一点也没事。随口说的麂子肉,今天就真做好了。
两人边吃边赞,这蒋大厨猜想维妮吃不得辣,又不想完全没有这边口味特色,便放了少一点的辣椒和花椒,哪知维妮这半年多来,已有一点习惯麻辣了,这少放一点,正合了她的口感。林涛刚从家里吃过大鱼大肉,都是家乡特有的麻辣口味,有点腻了,吃起这个也正合适。
两人正吃得起兴,服务员带着万局长夫人杨总一个人推门进来了。一进门就呵呵一笑,作揖拜年。林涛忙起身让座,尴尬道:“刚听说你们一家人要来,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到了,还没给您和局长拜年啊!”杨总也没坐,林涛却说要去见一下局长,就约维妮去了他们包厢。
一进门却一眼看到洁宁在座,大吃了一惊。杨总正向局长介绍,也不及多想,连忙和局长握手相敬。局长和维妮见过了,又问林涛道:“听说我们是老乡,一直却没时间和你见过面,果然年轻有为。不知是哪家的孩子?”
林涛忙回答了父亲的名字,万局惊喜道:“是林老师的儿子,难怪这么优秀,我和你爸可是同学,你看越说越近了。”又向他们介绍了在座的人。说到洁宁的时候,洁宁笑道:“我们认识,也是同学。”局长更是惊讶了。坐在旁边的万木春,也起身和林涛握手。笑道:“真是巧啊,我怎么从来没听洁宁说起过,在乡里也没见过?”
“我一直都在外面,有几年没回来了。”
局长又邀请一起吃饭,林涛辞道:“我们刚吃过了,就不打扰了。”说完便退了出来。
回到办公室,林涛才把事情想得明白。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抽了几支烟,稍微平息了一下,便批阅文件。
“我们认识,也是同学”洁宁的这句话总在耳边响着。正感觉头晕,想休息一下,却有人敲门,心想是谁,忙叫“请进”。却是洁宁。
洁宁张望了一下,笑道:“我就感觉今天会见到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才来。”林涛起身要给她倒水,她说不用。轻声道:“那个李总好年轻,人也漂亮,我们比起来,真像是土包子了。”
“你专门来跟我说这个?”林涛笑道。
洁宁忙说,“有一个事找你。帮忙跟杨总说一声,将舅舅的甲鱼卖给她。刚听说朱副县长给他父亲做寿,点名要野生水鱼,杨总说野生水鱼菜单价是258元一斤,养殖的就是98元一份,差别太大了。正在想办法。我不好说,请你去说会好一些。”
“哦。”林涛应道。又想,杨总不是你未来婆婆吗,便笑道:“还要我跟杨总说吗,说不定,今后这都归你管啊!”
洁宁尴尬道:“酸不酸,你!不像是老朋友说的话。”又问,“我刚才碰到杜清,他是不是找你的?是不是想到你们这里来做事?”林涛心想,你这是跟我划清界线,澄清关系了。又听她说看到杜清,奇怪道:“我还没有见到他?他说过完十五才来的。”
洁宁肯定道:“一定是他,我没有看错。”又担心道:“他可不是以前的杜清了,你如果要他来,可留点心。”林涛不以为然道:“他我还不了解?”
洁宁说他们还在吃饭,也不多留,补充了一句“跟杨总说的事,不忘了啊”就匆匆走了。
后来,果然是杜清来了。林涛带他去见了维妮,也觉得合适,就留下了。林涛也找了杨总,洁宁舅舅的甲鱼果然被当做野生的卖了,后面又连续送了几次。
时间很快又过去了两个月。那天,仕杰和宿舍的一个同伴来酒店找他,说是要买黄冈高考真题需要500元钱。林涛又留他们吃了饭,再次劝他好好读书,家里都指望着他。因有同学在,其他的话也不好多说。
刚把仕杰送走,杜清来找他,向他汇报洁宁舅舅又送来了甲鱼,这一次来,还提出要涨点价。杨总不同意,想请林涛帮忙。林涛想他那点甲鱼也经不得几次送货。就说试一下。这段时间,当野生甲鱼居然还很火爆,只怕到时没有了货源,反而是个麻烦。
谈完正事,正和杜清说着闲话,刚和仕杰离开不久的同学气喘吁吁地跑来。见了林涛着急道:“仕杰出事了,刚到校门口,被人打了!”
林涛惊得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仕杰被人打了!”那个同学重复道。
也不及思考,忙对杜清说,等一下有一个姚老妈子会来找我,你们先聊一下。便随仕杰的同学匆匆下了楼。一边跑,一边问他情况。
原来,他们拿了钱,打的到学校,刚到校门后,就冲出几个人,不由分说,拿了砖头就砸到仕杰的头上,当时都懵了。等反应过来,那些人一窝蜂又散了。也没有抢他们钱物。
仕杰头上受了伤,流了好多血。自己打的去了医院,同学便折回来叫他。
一听仕杰自己打的去了医院,又稍稍放心了些。急忙开了车直接去了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仕杰还在急救室清洗伤口,止血。问清医生只是破了头皮,应该没有太大的事情,止血后做过检查就知道了。林涛愤愤地问他:“你惹了什么人了,人家要对你下手?”仕杰不说话。同学道:“好像是十二少的人。”
林涛奇怪道:“什么十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