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听着青蛙乐队的《爱转了一圈》,收到雨的短信,她病了.
“感冒的日子是噩梦,一如往日的头疼发热,没有变化的吃药打针。有时候想想,似乎我这十七年就是在这个过程中度过的,郁闷,却也习惯。你还好么,我远方的哥哥。前一秒还在读苍月的小说的我,后一秒情不自禁想起了你。有句话说不能到达的地方都是远方,而去过的地方却已成为过往。我好喜欢这句话,好喜欢,好喜欢。甚至深深迷恋。我在心里琢磨这远方的远方到底有多远呢?”
“那现在呢?”
“现在,我心里竟全是你了。”
“那来看我好吗?”
“我查不到去云南的车次,没有火车,没有汽车,没有轮船和航班,难不成我得骑脚踏车?呵呵…哥哥,请你不要太悲伤,至少,我很希望你快乐。”
“我想听你的故事。”
“嗯。”
“我前任男友的妈妈是云南的。”
她接着说。
“…那是我生命中的第三个男人。他是我第一个交往超过一个月的。我的生活似乎不单纯,但是哥哥,我一直觉得我比谁都干净。第一个男的追求我未果后,醉酒闹了好几次,我被他掐住脖子按在墙壁上我都没屈服,终于我还是在醉酒后的一夜没了清白。不到一分钟,来自身心的疼痛让我发了疯,那一次,我用铅笔刀在他脸上留了个疤。天亮了我便离开了上海,在无锡我遇到一个安徽男人,我们彼此爱着,所以我愿意,一个礼拜,我窝在他的房间。分别时,他求我别走,我到底还是头也不回走了。我不干净,我不想亏待他。回到家了,他说要娶我。他用一句‘做我真正的女人’麻醉了我,但是我不爱他。分手后他找了我三个月,结果我只一句‘我不爱’,结束。他趴在海水里喝醉了,我在电话里冷笑,挂断,再无联系。”
“第四个呢,我骗他说我只有过一夜,他说不在乎处女,但他太小器。不是小气,是小器。他自卑却也自负,他说配不上我所以不敢要求我什么,可他却连一个男同学的祝福短信都吃醋,骂过我婊子。和他闹分手时遇到现在这个,他用心聆听,他用真心感动我,我用短暂的依靠夺取了他的爱情,我把感恩作为引子牵出爱。他从没问过我之前有过谁,但我说过我不纯洁,他随即吻住我。我每天多想一点他的好,到了今天,我竟满心都是他。呵呵…哥哥,我甩的男人不止10个,除了这几个却没一个牵过我的手。”
她接着道,
“我会心疼,哥哥,你能懂吗?我竟可怜到这种地步,没有谁愿意听我诉说。没有,一个人也没有。我以为的那个人也不愿意。他没说不愿意,可我看出来了,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了,他不愿意。我心里是多么幸福地喊道,我要结婚了,却没有一个人肯为我鼓掌。你可以懂吗?关于我的难过…”
我对她说,我懂。
“我总是忘不掉他在电话里说他自己一个人在散步、没人陪的场景。我被他牵着手低着头一步一步地走…他说怕她知道了心情不好…我很难过…”
她说,
“我在深夜一条接一条地读笑话,我咯咯咯地笑,我咯咯咯地笑…可是我会流泪。然后我会开始悲伤,那种深深的发自肺腑,铭记于心的悲伤。我竟然也学会了实践‘怨天尤人’的卑贱。我最喜欢他每次的爱抚,我喜欢他和我成为一体的幸福,只有那个时刻、我才能真正自私地独自拥有他。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已经卑微到只有这一个拥有他的机会。我的爱情,我的悲哀,我的欢喜抑或是难过,与谁有关?我想抱抱自己却发现我给不了自己温暖。”
她说,
“昨天喝酒了,因为很难过,喝了很多。今天,现在起来,还是难过。我都望着天空笑了,可快乐不起来。”
“哥哥,你懂我吗?”
我说,我懂。
“我不再给任何人打电话,也包括他,那个说爱我,却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表情的男人。我洗头刷鞋煮面又跑去街上充话费走回来拖地收拾乱糟糟的家里。一个人呆着,很安静地听音乐看书写字,每当这时,我总是很喜欢,甚至沉迷。这就是现在的我呀,我想给你打个电话,可电话里也不过寒暄。我想以后这样的时刻,就告诉你吧,好吗,哥哥。”
“嗯,求之不得。”
“愿生命里一直有你。”
她说。
2011年,新年,听阿桑《一直很安静》,一整天一直听。
信息,来自雨。
“哥哥,难受,很堵,很窝囊。对爱情、我已没有了信息。似乎它并不那么可爱,对于我来讲。那么我因为爱情而忽略过的家人,是不是很委屈…我以为,我会一直深爱;我以为,我能义无反顾。”
我反复修改扣扣签名:
“无法明了忧伤到底源自哪里,行走,只不过是一种寂寞的无可附加的姿态,而静默,却成了彼此妥协的方式。”
“蔷薇开出的花朵没有芬芳,想念一个人,怀念一段伤,不流泪、不说话。”
“轻轻的在玻璃上呵气,然后,用手指轻轻的划出一道一道的印痕,反复,如此…”
2011年,2月,我听得最多的是,阿悄,犯贱——毫无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