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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一夜之出殡的说法

又是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

黑漆漆的玻璃发出清脆的敲打

屋外的老树附和着虐风

摇摆着他那老去的枝条

忽然

一道厉雷划破暗夜

照亮了那张白皙的脸

在窗外,就在窗外

一直在,一直都在

经过谷剑辉寥寥数语,我不得不赞叹,谷剑辉的推断能力太强了,他应该去考警校的,凭他的侦探头脑,绝对能混个侦案组组长,谷剑辉的逻辑推理能力在我们几人中最强,因此仅凭顾天几句话便寻到了本案要点,这件案子,最重要的就是失踪的安眠药,我和谷剑辉见顾家成了这样,也没在多问,珠珠见顾天一个人照看疯疯癫癫的顾母挺可怜的,便留下来陪顾天照顾顾母,而我们俩,就顺着顾天所给的线索,再加上谷剑辉的推论,出小区后赶往最近的药房,有一点特别提及一下,我和谷剑辉在前去药房的路上,遇到了一列出殡的队伍,在城里很少有这样出殡的,打头的是一个男孩抱着逝去的人的遗像,后面跟着两个稍大些的年轻人肩抗着一棵榆树,后面是鼓匠这是俗称就是现代的仪仗队,接着后面是一长排的孝子,孝子皆披麻戴孝手握打丧棒,跟着仪仗队走,孝子后面就是灵车,灵车上拉着棺材,棺材是上好的木料,棺材板足有四五厘米厚,据谷剑辉说,这种排场是北方乡下出殡时候的场面,而这种棺材也是让木匠亲手制作的,一般的棺材不会这么厚,而且一般的棺材棺材顶是由铁钉顶死的,而这种手工制作的棺材,棺材通身没有一根铁钉,都是用楔子卯上的,最后棺材盖上就有四个洞,在死者入棺后,用银锭卯死,这比用铁钉牢固多了,我这个南方人没见过这种排场,所以一切都觉得新鲜,这灵车后面,是靠山,用木棍绑个架子,再用红黄绿酱(就是各种颜色的纸)把架子糊好,再在上面粘好楼阁宫阙,福禄寿三星,八仙,鸡羊家畜等等,这老话说的靠山吃山,这是为了死者死后有个安稳的住处,除此之外还有四合院,丫鬟仆人,桃树,宫灯等等,这些在北方都是最常见的,可唯独一件东西就连见多识广的谷剑辉也吃惊不已,一辆贴着保时捷标志的纸做汽车,这辆纸做的汽车大小跟正常汽车大小差不多,通身用红蜡纸包裹,在阳光下还闪闪发光,若是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真的汽车呢,

“奇怪了……”

谷剑辉看着出殡队伍,嘴里念念叨叨的

“什么奇怪啊?”

见谷剑辉那愁眉苦脸的样子,我就忍不住好奇,人家出殡,他愁什么

“这个纸做汽车,按理来说,应该在昨晚送行的时候就烧了,怎么留到今天出殡才带去烧啊”

原来谷剑辉是为这个,我的好奇心被谷剑辉揉碎了

“切,你管的真宽,可能是这家昨天忘记烧了吧”

我不以为然,不就是个纸做的汽车吗?除了做的很像真的外,跟其他纸做的东西没啥区别

“诶,小伙子,你可别乱说,这位小伙子说的对着呢,昨天晚上他们家送行时这辆车不见了,所以没烧成,今天早上却发现被大风又吹回来了,这才把它和靠山一起拉去烧的”

旁边站着位老大爷,一直看着出殡,我们谈话时他也没回头看,这下突然说话,又把我吓到了

“大爷,你是说,这个纸汽车被风吹走了,又被吹回来了?真的假的?”

谷剑辉的好奇心似乎比我的大多了,拉着老爷子连连发问,不过,谷剑辉这么一问,把老爷子问不高兴了,老头有些微怒,对着谷剑辉严肃的说

“嘿,你这小子咋这么不经夸呢?你看我像说假话吗?再说了,这种事我有必要跟你胡说吗?再有,我是给这家看灵的我不比你清楚?真是个混小子!”

没想到,这老头的脾气这么暴,谁说老人都是慈眉善目的,他就是个特例,老爷子一顿数落,把我们俩说的一愣一愣的,谷剑辉更是差点就和老头发火了,不过,这么离奇的事谷剑辉问个真的假的也属正常,谁知道这老头就像机关枪似的,叨叨出一连串,难道是男人的更年期?看他年龄五六十左右吧(说明一下,在我这里五六十的就是老头,我就是这样划分的,嘻嘻),倒是正是发病期。强颜欢笑跟老头道了声歉,老头竟然白了我们一眼,扭过头继续看去了,我这个爆脾气,若不是宣传尊老爱幼,若不是我是文明人铁定收拾他。

我们俩等出殡队伍走完了才过的马路,而刚才那个老头,我也在无意中听到了他的名字,老杨。

“诶,谷剑辉,你说那个老头气人不,要不是看他有点年纪,早动手揍他了”

一路上,谷剑辉没在说话,只有我一个人在旁边对刚才的事愤愤不平。

过了马路,走了没一会儿就看见了那个药房,原来是个小的卫生室,里面有一张写作桌,一节柜台里面全是药,靠里面还有一个大的木制药柜,药柜抽屉上贴着红纸上面写着各类中草药,药柜对面有三张单人床,此刻正躺在三个病人在打点滴,

“你们俩是来打针输液,还是来买药的啊?”

写作桌后面的医生穿着件白大褂,戴着眼镜,看上去大概四十岁左右,他正在看书,至于是不是医术就不知道了,反正我看见统计图了,炒股人都认识的那种,我也是在电视上见过。

“哦,大夫,我们来买药”

谷剑辉居然说来买药,我跟在后面,顿时蒙圈了,不是来问顾父的死亡案件的吗?

“哦,买什么药啊?”

医生还是看着那本厚书,连头都没有抬,这是啥态度啊,我本来想说的,被谷剑辉拦下了,他对我又挤眉毛又弄眼的,我瞬间心领神会了

“大夫,请问,有没有安眠药啊?”

谷剑辉刚问完,大夫终于抬起头来了,看到大夫的形象,我的感官就要颠覆了,一副半框金丝眼镜,即土气又显老,眼睛明显有熬夜的痕迹,下眼皮搭拉着,眼角还有白色异物,鼻子上似乎是煤炭的痕迹,脸色又灰又黄,两个耳朵里估计要滋泥了,真不敢想象救死扶伤的伟大队伍中也有这么一位标新立异的犀利哥,真怀疑他看病的时候消毒吗?看他整个人就是一个病毒库。

“你要买安眠药?没有!我这是小诊所,不卖那玩意”

说完,还不忘掏了掏鼻孔,我的亲娘啊,他那么随便一弹,得害死多少病人啊,看到这个动作,只觉得胃里不舒服,有一种忍不住吐槽的感觉,再听他说的话,赶情他不是正经八百的大夫啊?什么叫那玩意啊?一分钟,一秒钟都不想多待,拉着谷剑辉出了这个黑诊所,大口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然后,开启吐槽模式

“诶,谷剑辉,这儿是门诊吗?说它不是吧,还挂着块牌子呢,写着卫生室,真看不出他符合哪个字,我看就配屎那个字,眼屎,鼻屎,耳屎,哎哟,这家伙怎么就不给自己消消毒呢?应该放到笼屉里好好蒸一会儿,还有,这都什么文化水平啊?管安眠药叫那玩意儿?看他连个赤脚医生都不如,还炒股?就他那邋遢样,还不得赔死啊!”

谷剑辉看的赏心悦目,听的捧腹大笑

“诶,这炒股跟邋遢不邋遢有什么关系啊?”

看到谷剑辉这样,我完全理解,因为,见过我骂人的反应都和他差不多,席海就是其中之一

“当然啦!炒股一半拼脑力,一半拼运气,他邋遢成那样,那位大神敢对他大发慈悲啊,再看他那脑力,估计就跟脸上的泥差不多,都是糊上去的”

听完这一段,谷剑辉这个冰人木头也差点笑岔气,我是第一次见他笑成这样,也是最后一次。

“呼~没想到啊,看你平时一副大汉的样儿,可没想到,这嘴上功夫一点也没落下啊?”

我斜瞅了他一眼,郑重其事的回答他的问题

“我只是不说罢了,当初席海写检讨书要没有我这个高手的帮助,也不会那么精彩了”

谈到席海,谷剑辉瞬间冷静下来

“那件事我听说过,据说当天夜小谦打扮的非常漂亮,却稀里糊涂的念了一份神拟的检讨书,没想到,检讨书还有你的份儿?”

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我再也笑不起来了,在席海的日记曾经说过,一切变化的开始都是源于那次检讨会,那次检讨会改变了一切,席海和顾馨的关系,夜小谦和席海的关系,顾馨和帅可兵的关系以及现在依依和帅可兵的关系,所有变化的源头都是那次检讨会,而一切罪恶的源头,就是那份胡扯瞎扯的检讨书。

“是,那是印象最深刻的一段记忆,我亲手写了检讨书,我亲手把夜小谦推进发廊,又是我,在夜小谦上楼兴师问罪时,悄悄离开,没想到啊,一个月的时间,已经物是人非事事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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