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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过得好吗

等老人的声音传入眠星的耳朵,她觉得她的心跳仿佛慢了半拍。

所以,也就一直是老人,一直一直的在这里,守着落日城?

原来,下午来到小木屋的时候老人说的那句“或许这是惩罚吧。”是这样的意思。

原来,这个世界真的还有这样的爱,这样愿意一直一直孤独的爱,愿意一直一直等待的爱。

无论天涯圆月变得黯淡,无论岁月繁华慢慢落没;仍不愿意让爬满皱纹的心,失去他的魂魄。

老人静静闭着眼睛,静静的躺着。

那盏灯的柔和光芒也静静洒在她的身上,就像夕阳的余辉,在她的脸上斑驳着,交织着。而她脸上的皱纹也糊上了一层华美。

“老奶奶好可怜……”木染突然道。

是啊,很可怜。一个人看着自己慢慢老去,一个人看着脸上爬满皱纹,一个人难过,一个人寂寞,一个人受爱的折磨,一个人等待几时年。

哪怕几十年过去了,还是没有等到,那个一直思念的人。几十年过去了,牵牵挂挂换来的却是一头白发……

“所以,你要一直等下去?”眠星也开口了。

“不然呢?刚刚做了这个决定的时候,我住在这里,一年一年的数他什么时候会回来。每当一年过去了的时候,就会想,哪天他回来了,我会告诉他我又等多了一年。可惜,几十年了,我连他的消息都不知道。我已经不奢望什么了,我只希望知道他还好不好……”

“也许,我还相信,还相信他会回来,就算只是看我一眼。”老人的声音幽幽的,伴着些许哭腔。

“其实,别再等了……”眠星还要说什么。

“行了行了,你们这么小懂什么?还不快去睡觉!”老人双手一撑从椅子上站起来,原本眯着的眼睛也瞪大了,挥手就要赶人。

眠星的话被打断了,也不说了;就算叫她放弃,固执了那么多年,也许她也都不会放弃。换做是她,又如何会放弃呢?

她也不会,虽然她不懂爱是什么。但是,至少,如果是她,她也会等下去,等到知道他过得很好的时候。

房间(小木屋)。

漆黑的夜空挂满点点星辰,吞没了环绕的高山,吞没了极高的树梢,也吞没了世界的边缘。

没有集市的喧哗,没有人群呟喝,没有车水马龙,没有灯红酒绿。

月亮的光轻易的透过透明的窗帘,照着房子里的人。

而那漫天的星辰,落入了女孩的瞳孔,像闪烁着的星星果,徘徊在周围。

女孩是眠星,她趴在窗台,安静看着窗外的树,的山,或是那一片茫茫黑暗。

她身边的男孩已经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很乖的落在眼睛上;像在月下小憩的婴儿。

另一边,躺在床上的人也安静的沉睡着。他身上的西装和凌乱的绷带暴露在月光下,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

她想起了那片血红,想起了他为她挡住的那一剑。

想起了小的时候,她,他,和木染一起玩的时候。

想起了眠安哥哥死的时候,想起了第一次遇见染染的时候,第一次喝血的时候,和母亲去世的时候。

想起了,原来,曾经历过这么多。

而那个城堡里的人,那个她从记事起就认为罪恶的血族城堡里的人,现在过得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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