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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坦白

紧张的气氛笼罩了整个大厅,而高高坐于主位的人到现在都无动于衷,似是对场中所发生的一切漠不关心。

寻舟的面色充满了愤怒,看着一脸笑意的仇有天,眼里那股怒火似要喷灌而出。而看见寻舟此时这般模样,仇有天的脸上却洋溢着一种喜悦,一种胜利者的喜悦。

荼蘼的袖口一抖,袖中的匕首正欲出手之时,她的手却是被谁给握住了。握住她的人正是寻舟,这时的寻舟嘴角又挂起了那丝迷人的弧度,那是一种自信的笑容。

看见他露出这种笑容,荼蘼不解,仇有天更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在自己问的他哑口无言时,他还能露出这种笑容。到底是因为他的自信,还是因为他的自大了?

仇有天不敢猜,他心中的那个答案不是他可以接受的。可寻舟毕竟在他们的身边待的久了,多少他还是了解些的。他知道,眼前这个少年,绝非可以用寻常眼光看待。

“帮主,今早我的确是让阿风帮我买了一些止血的药。”寻舟开口,直接对着葛大海说道。

“哦,为什么?”葛大海开口了,很平淡的口气,就像是在最平常的谈话一般。

“不瞒帮主,我前日在外修炼之时,在一破庙遭遇一场恶战,胸口被对方划伤。”

“哦……”葛大海一愣,随即语气加重了几分,继续道:“是何人?”

“那夜雷雨之夜,一片摸黑,我并没有看清楚来人长相,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那人为何会与自己交手。”寻舟摇头叹道。

“这么说,是有人针对我清河帮了,先是你遇袭,然后是我遇刺,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了?”葛大海摇摇头,没有一丝头绪。

荼蘼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可眼神看着寻舟的身影却是多了一些玩味。他所说的交手之人,不就是自己吗!别人不清楚,她难道还不知道。

见寻舟简单几句便将事情快要圆了过去,仇有天一阵着急,忙开口说道:

“帮主,他的话不能全信啊,我记得昨晚那刺客右肩是受了伤,只要……”

“只要让她当众把上衣脱下来便能验证真假不是?”寻舟开口道,平淡语气下隐藏的愤怒,表现得足够明显了。

穷追不舍的仇有天却是没有听出寻舟的语气,继续逼问着:“怎么,你不敢?”

“嘭”的一声,座位上的葛大海终究是看不下去,一掌打在了身前的桌上,看着仇有天怒道:

“有天,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小舟说这是他夫人,你却要她当众脱掉上衣;你寻花问柳我可以不管,可这是你兄弟的媳妇,你当真是要当个畜生不成?”

仇有天早已被葛大海那一掌吓呆在了原地,如今听到葛大海这么一说,才知道自己是被寻舟给套入了他的陷阱里。看着自己的大哥,嘴唇直哆嗦,忙摇头解释道:

“大哥,不、不是这样的,我、我……”

“滚回自己的房间去,这些日子要是胆敢离开帮派一步,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二弟。”

葛大海这一次是真的怒了,仇有天看见大哥那充满愤怒的面色,知道已经没有必要待在这里了,只得低头道:“是。”随即离开了这里。

见仇有天离开之后,葛大海瘫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轻按着额头,这一场闹剧,总算是可以收场了。

见帮主的神色有异,寻舟知道定是在为先前的事情烦恼,上前一步,开口道:

“帮主,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先告辞了。”

听到寻舟要离开,葛大海却是忙开口道:“等等。”

“帮主,可还有什么事情?”寻舟看着他,疑问道。

葛大海看着他,目光瞟过荼蘼,笑道:“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只是有些帮内的事情想跟你谈谈;不过,弟妹怕是得先离开。”

听到葛大海如此说,荼蘼却是不信,看着寻舟,她相信寻舟自然也是猜到了,想要知道他究竟要怎么做?寻舟只是有短暂的沉默,沉默过后,转过身对着荼蘼笑道:

“好了,你先回房间,我待会便回来,别担心。”

后面的三个字,寻舟的语气稍加重,荼蘼自然是懂他的意思,可看着他,还是免不了担心。这是她第一次,有这样关心人的冲动。

“小心点……”想了很久,荼蘼开口道,然后慢慢得退出了大厅。

看着离去的荼蘼,寻舟将目光移到了葛大海的身上。虽然不清楚他叫自己留下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可多多少少寻舟还是可以猜到一点。

“小舟,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听到葛大海这样的提问,寻舟露出一丝苦笑。果然,帮主还是猜到了!

“看来我还是准备得不够充分啊,帮主一眼就能看出来。”

听了他的话,葛大海摇头一叹,说道:

“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不让有天把你揭穿吗?”

“这个……”寻舟遥遥头,似是不清楚。

看见寻舟这幅模样,葛大海轻轻一笑,叹道:“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揣着聪明装糊涂了,你又怎么会不清楚了。”

寻舟没有说话,葛大海能够看出他的心思,他并不觉得奇怪。清河帮的成长,帮主的贡献是功不可没的,而作为一帮之主,他的手段又岂会少?

“说吧,救她的理由是什么?”葛大海再次问道。

寻舟稍加沉默,看着葛大海,回道:“其实,我救了她也好,放了她也好,但就是不能让她在我们清河帮出什么事故。”

“你是担心万影楼?”

“是的,清河帮虽然在沧平一地堪称霸主,可若是真的得罪了万影楼,我想,这对我们来说将是一个近乎毁灭的打击。”

寻舟的话,葛大海不是不明白,他先前之所以出手帮助他,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万影楼虽然创立不过十余年,可已经成了武林中不可忽视的一股势力,总之是他们这样的小帮派不能与其相比的。

葛大海有些头疼,对方两次刺杀自己,自己却又不能把她如何,这种憋屈的感觉自从他当上这帮主之后便是没有的了,哪知道今天又会重新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小舟,你一向点子比较多,这一次你有什么打算?”葛大海将希望寄托到了眼前寻舟的身上。

清河帮可以在短时间内成长为这沧平第一大帮,葛大海自己心里清楚,多是寻舟每每献策。而他俨然已经是这帮派中的智囊了。

“有,但并没有多大的把握。”寻舟坦白道。

事关重大,葛大海亦是十分着急,开口追问着:“什么打算?”

“想要化解这一次危机,必须要清楚为什么万影楼会找上我们,这是最关键的点,然后才能思考接下来的打算。”

“是啊,到底是什么原因了?”

两人之前便已经猜测过,可到现在他们都只是猜测,没有一丝的线索可以证明对方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葛大海挥了挥手,示意寻舟退下,在他离去时亦嘱咐了一句:“小舟,凡事小心,一切以自身的安全为主。”

“多谢帮主关心,寻舟自然晓得。”

荼蘼按照寻舟的吩咐回到了房间,在屋内着急的等候着。这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如此着急的等候。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着急,或许是因为此时自己的性命与寻舟息息相关吧!

“都这么久了,还不见回来?”荼蘼嘀咕一句,却又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只得在屋内来回地踱步。

“小姐,我观你坐立不安,面有忧色,可是在担忧那意中的人?”

“恩?”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荼蘼的面色一喜,可再听清楚了那人的话后,满脸的喜色顿消,冷冽如冰:“真不明白你们帮主为何不杀了你?”

“因为他知道我这房中有一佳人相候。”寻舟进了屋,闭上了门。

刚好转身之时,喉咙前那熟悉的感觉又再一次地出现了。看着她,寻舟只得露出一丝苦笑。她会不会已经爱上了这个动作啊?想到这一点,寻舟的笑容多了一丝玩味。

见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荼蘼不解,疑惑道:“你在笑些什么?”

“你知道嘛,当人不断重复一个动作的时候,会慢慢地将这个动作变为自己的习惯。”

寻舟的话荼蘼自然是明白什么意思,看着他喉咙前的匕首,回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在这个动作未成习惯的时候戒掉它。”

“是吗?”

荼蘼收回了匕首,寻舟也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先前那感觉的确有些刺激。坐回了座位的荼蘼,看着他压低了声音,问道:

“他留你下来做什么?”

“问关于你的事情。”寻舟漫不经心道,没有隐瞒。

“果然……”应证了自己心中所想,荼蘼不知道寻舟是如何解决的,目光看着他,想听他说下去。

寻舟自然是注意到了荼蘼望向自己的眼神,微微摇头,叹道:“他猜出了你的身份。”

“什么……那你承认没有?”荼蘼一阵紧张,现如今二人都在这帮派之中,若是葛大海发难,两人想逃怕是都无处可逃吧!

“承认啊,为什么不承认,我可不是喜欢撒谎的人,你应该知……你又干嘛,难不成已经成习惯了?”

看着那又出现在自己喉咙前的匕首,寻舟的眉头微皱。总被这妮子用刀“威胁”着,是不是有些失了男儿气概?寻舟琢摸着,丝毫不介意对方那再次黑下来的脸。

“你到底什么意思?”荼蘼的话似是一字一字地吐了出来,言语间的愤怒,寻舟足以听得清清楚楚。

完了,这妮子看来是真的生气了!寻舟吞了吞口水,现在的情况,貌似有些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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