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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南宫家族的喜讯

冬夜这时才细细的打量起这个玄元门女性强者来。她有着一副极美的脸庞,外貌看上去就如同二三十岁的普通女子一样,那双浓黑的眼睛里有着沧桑,同时有着一个蔑睨天地八荒的强者的凌厉。

当夜,易烨跟随着巨枫堡众人一起回了巨枫堡,准备陪同南宫砚回家做些安顿后,亲自把南宫砚接走。而当南宫砚被玄元门选中的消息传到巨枫堡南宫氏族的时候,他们整个家族都乐疯了。

出了一个可以修仙的人,这预示着一个家族很可能因此崛起,小小的南宫家族即将扬名万里,这是南宫家族的族人们事先根本没有预料到的。一向势利的南宫伐从这一天起即使在冬川和西梁家族老家主面前都收起了以往的低调和热情,在他眼里,在巨枫堡他的地位已经与从前不一样了。

第二日,易烨牵着南宫砚的手乘着御器飞剑直接从巨枫堡飞上天空中,在巨枫堡所有孩子们艳羡的目光中驶向远方的天际,消失在南天上。在巨枫堡的孩子们中,内心最复杂的当属冬夜,目送着自己的“妻子”被带走,从此对方的命运将与自己千差万别,而他却不知道自己的生命能不能有将来。

不久后,南宫世家又传出消息,南宫砚通过了元灵境的试炼,直接被易烨收为入门弟子,成为玄元门最受重视的核心弟子之一,而此时,冬夜则深深沉浸在“祖人威影”的观想之中,有时甚至几个月眼睛都不离那神秘的图影一刻。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一年、两年……

冬夜已经不知道自己呆在密室中多久,而那繁复的图影依旧和从前一样,对他的心神有着神秘的吸引力。图影的每一部分都深深铭刻在他心神里,直到他不用肉眼,似乎只要他心念一动就能清晰看见那图影每一部分的勾勒、繁密交错,然而他仍旧没能从其中参悟到什么。

这天,东川老人进入密室的时候发现冬夜正在轻轻的哭泣,他那单薄瘦俏的背影让老者一看便忍不住的想要跟冬夜一起哭起来,但是老者没哭,只是轻轻走到冬夜身侧,轻声道:“夜儿,怎么了,又想父母了,还是身体又发病了?告诉爷爷好么,你这样,爷爷也很难过。”

冬夜没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一刻钟后,他被冬川老人从密室里背回了自己的卧室,在自己的床榻上睡着了。睡梦里,他却仍旧在观想着《祖人威影》,只是不同的是,这次他观想图影的时候,心中没有什么痛苦,他的旁边还有一个人在书写着什么,然而当他看见这个人的背影的时候,心中立刻激动起来。那个书写着什么的人,竟然是他的父亲。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他挣扎着要爬起来去抓住那个影子,但是却没能抓住,父亲瞬间又消失了。消失了?他怎么能允许自己时刻想要见到的人消失呢,于是他大声呼喊着父亲从睡梦中醒来,醒来的一瞬间发现自己并没有在密室,于是他立刻朝密室奔去。

到了密室中时,看见自己梦里的场景和密室中一模一样,冬夜回想着梦里父亲书写东西的位置,他缓缓朝那个位置走去,发现旁边的货架上摆放着一个小小的金属盒子,盒子已经很久没有人碰了,上面堆积满了黑色的灰尘,但是盒子并没有上锁。他伸手把盒子上的灰尘震开,之后,轻轻的打开了盒子,看见里面有着一小叠陈旧的纸张,每一张纸上都有着一些字迹,看见那些字迹的时候,冬夜已经泪流满面。

他深深的肯定,这些东西一定是二十多年前的父亲写的,但是,都写了些什么呢?

冬夜拿起第一张纸,那上面写的是:“古经有灵,不只是人选择法决,还必须法决选择人。”

除了这一段话,这张纸上再没有多余的内容,看完了这段话后,冬夜若有所思,之后,他又拿起下一张纸,而这张纸上写的是:“眼睛是灵魂与外界沟通的直接通到,图影入眼,经诀入神,魂与诀融,自然天成。”

冬夜把那上面的话不断的默读了几遍,之后他突然间有种顿悟的感觉,脑海中早已刻印下的图影此刻似乎变得如同它自己有着生命一样,缓缓运动起来。此刻,他的意念完全都集中到了那神秘图影上来,双眼不知不觉间变得模糊,意识则像是突然间脱离了本体,穿梭进了茫茫混沌的未知星空中去,一颗颗星辰不断出现在眼前,又被甩在远远的后方,直到一个完全由星辰汇集而成的巨大图影出现在这未知星空中。

这片星空中的图影就是“祖人威影”图,然而不同的是,这是一幅比皮卷上绘制的图影要繁复美丽、灿烂百倍千倍的星辰图,整幅图是一个巨大的、散发着混沌和莽荒气息的巨人的影像,这个巨人在冬夜眼里,那是真正的力量的化身,仿佛他只需要挥一挥手,星空便会随之破碎毁灭,他只要轻轻晃动一下,整个宇宙都会动荡不安……

“这是人类的始祖吗?”冬夜轻轻感叹。在不知不觉间,整幅图影正在不断映印进他的脑海中,成为他灵魂的一部分,让他心灵美妙、舒畅,他觉得,自己永远也不想从这样的状态中退却出来,不想让自己主宰万方的心灵苏醒而去。

这一刻,他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肉身,甚至有种错觉,肉身都已经不再那么重要,对生命来说最重要的,是意念、意志、灵魂。人祖的身影正在映印进他的灵魂,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密室中,他已经不知不觉盘坐下来,双手在胸前沿着神秘的轨迹缓缓错动着,一双瘦俏的小手掌上竟然散发出点点星光,胸前衣服内一个完全由神秘符文交织而成的光影渐渐投射出来,那光影中包含着宇宙间所有生灵的轮廓,花草树木虫豸鸟兽的轮廓交织在一起,复杂难辨,似乎天地间所有的东西都完全融合在其中,成为了冬夜小小的肉身的一部分。

“够了,孩子,这就是我的全部,我能给你的,都已经刻印进你的意志、你的灵魂,你的肉体,回去吧……”一个古老苍茫的声音在轻轻呼唤,冬夜的意识缓缓从顿悟中觉醒,然而此刻,他感觉到自己已经不是先前的自己。他感觉到自己的意念从未有过的强大,自己的灵魂里还多了些东西,他知道,那是人祖的道法。那些东西,随着之前他不断观悟,早已深入自己的灵魂和血肉,成为他生命的组成部分。

将意念完全集中在灵魂中的道法图影的时候,掌指便会不由自主的沿着一定轨迹错动起来,周身星光点点,同时血肉里有着无数符文在缓缓运转,周身空气中有无形的能量正缓缓从肌肤潜入血肉中,又沿着经脉汇集到下腹元基脉中心位置处,然而当那些神秘的能量到达元基脉位置时却迅速消散了。冬夜知道,这就是自己不能修炼的原因,就算他能悟法,也不能储存元力壮大己身。没有了元基脉的自己,在这片天地间就是真正的残废,即使能活下去也只能一生做个凡人。

这么长时间来,他终于是领悟了这神秘的上古法诀,然而他并没有什么喜悦,因为最近他的体质一日不如一日,病发时会进入长时间的昏迷,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在下一次昏迷中醒来。

参透了“祖人威影”之后,冬夜内心反而空虚起来,他形成了一个人离家出走,到深山里玩水观山的习惯,听着大自然运转的声音,他内心的痛苦会得到暂时的缓解。

这一日,冬夜坐在村头的巨石上,一坐就是两个时辰,此时巨枫堡的人都在忙碌着各自的事情,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情况。突然间,冬夜感觉到背后有一股冷意,在他迅速回头的一瞬间,一把剑已经快触及他的身体,就要刺入他的体内。

剑之后是一个蒙着面的男子,冬夜迅速翻转身体,避开这可怕的攻击,然而他却因自己的躲避动作匍匐到了地上,他身体贴地的同时,蒙面男子的剑又已经架到他脖子上,让他丝毫不敢动荡。

“你是谁?”冬夜道。

“杀你的人。”蒙面人冰冷的回答。

“为什么要杀我?”冬夜又问。

蒙面人眼中有着一种得意、傲慢,他毫不迟疑的回答道:“你阻挡了我家少主人司徒浩的好事,杀了你,南宫小姐就是他将来的伴侣。小子,南宫砚小姐和我们少主司徒浩公子天生绝配,他们情投意合,都是百世难得一出的绝世天才,而你只是个卑贱乡巴佬,一个残废,你觉得自己不该死去,成全我们少主的好事吗?”

听着蒙面人的话,冬夜内心里有着一种酸楚,他心想这难道也是南宫砚的意思?

来不及多想别的,他觉得自己决不能这样死去,而蒙面人却不想立刻让他死去。在蒙面人眼里,冬夜已经是个死人,他要在冬夜死前好好玩弄一番,玩弄这弱小卑贱的虫子,他想看着冬夜跪地求饶的样子,最后再让冬夜慢慢死去。他有的是时间好好玩弄这个卑贱的蝼蚁。

蒙面人把脸凑近冬夜跟前,残忍的笑道:“哦,死到临头还挺镇定,我想知道,此时此刻有谁能救得了你。”

冬夜脸上现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蒙面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对冬夜的恐吓、玩弄中,而冬夜则是用心感受着蒙面人的内心世界,感受着蒙面人体内的生命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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