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三章张涛总会在口袋里装几个糖果给李雨童，那盒糖果是他和李雨童在市区的一间糖果屋买的。他不怎么喜欢吃糖说全部给她吃，李雨童告诉他糖是甜的。她剥了颗糖塞进他的嘴里，她给的糖果在嘴里融化是甜的可是李雨童不会知道他的心里是什么滋味。他叠的纸鹤在什么地方？李雨童有些慌乱的翻看着抽屉可是除了那只短口琴和放在床上的笔记本里面什么也没有，李雨童刚想将那本她刚看过的笔记本放回抽屉时两张纸片从笔记本里掉了下来。她从地上捡起两张纸片看了看，日期是前天和昨天的。看到纸片上写的话后李雨童的泪水就流了下来，别哭他说。她找出纸笔写下一封信给张涛，打开相框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的想去看一眼。张涛的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还有那个女孩最底下怎么还有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笑着看着李雨童。李雨童将三张信纸折好夹在相框里，将相框放好她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一点四十六了张涛还没有回来，她感觉有些累。不知道她在宿舍怎么样了？张涛有些担心的想，在火车站舍友对张涛说让他先回去李雨童还在宿舍等他。可是想了片刻后还是选择留下来送舍友上车，车来了停在张涛和舍友的面前。一样的拥抱一样的眼神，望着舍友乘坐的火车远去。张涛感到无比的欣慰和落寞，看了一眼攥在手上的站台票张涛想起李雨童还在宿舍他回去。走出火车站他买了些东西就直接坐上了回学校的车，明天，李雨童就要走了张涛突然感到一阵阵心酸。捧在手上的东西还是热的，不要哭张涛在心里对自己说。张涛赶回学校已经两点多了，从卫生间的窗口拿出宿舍的钥匙。这是大学期间他一个特别的习惯，有时舍友们忘记带钥匙也都知道他将钥匙放在窗户上。张涛轻轻推开宿舍的门走到自己床边愣了一下，他看见李雨童躺在他的床上睡着了。将手上提着的东西放在空的桌子上，他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李雨童。他不想叫醒她他知道这几天李雨童一定睡得不好他想让她多睡会儿，因为这几晚他也是失眠熬过来的。望着在他身边熟睡的这个女孩张涛感到幸福涌上心头，他是真的爱这个女孩，真的很爱。可是这个女孩就要离开他了他可能再不会见到她，可是看着李雨童熟睡的脸张涛微微笑了。有人给她糖果，有人给她眼泪；有人给她肩膀，也会有人给她双手，给她快乐和幸福。张涛能给李雨童什么？张涛将床上的毯子小心的盖在李雨童的身上，又理了理李雨童的头发。他看见李雨童的眼角有泪痕，他有些心疼的望着李雨童。傻姑娘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哭了嘛！以后我不在身边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了，要开心的去过每一天。他俯下头在李雨童的嘴唇上轻轻的亲了一下，可是他刚抬起头就看见李雨童睁开了眼睛。“醒了？”他轻声的对李雨童说，可是他没想到李雨童会突然抱住他。李雨童抱着张涛就哭了，感觉到李雨童在哭他用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安慰李雨童。“是不是我回来晚了”李雨童还是止不住的哭，他松开李雨童抓着李雨童的两只手看着她。“别哭了，我不是回来了吗”说着他从桌上抽出纸巾擦李雨童脸上的的泪珠，张涛想刚刚应该带上李雨童一起去但他担心路上不安全就没让她去。看着李雨童哭成这个样子他有些于心不忍，如果明天也像这样他是不是能忍住。李雨童的双眼还是紧紧的盯着张涛，像是要把张涛看透一样可是她只看见张涛满头大汗。一定是他刚刚赶回来弄得一身汗，原来他也牵挂着她。李雨童用手替张涛擦去脸上的汗水，刚擦了一下张涛就抓住了她的手。“天气太热刚刚爬楼时流的汗还没来得及洗”说着张涛拿了条蓝色的毛巾走进卫生间，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的水声李雨童似乎还能听见自己刚刚滴在信纸上泪水声。那么的清晰又那么的遥远，他回来了。他对她说过他会回来的，他是爱她的她能感觉的到。张涛在她睡着的时候替她盖上被子还亲了她一下，可是为什么他不能永远陪着她。想到这里李雨童的心里满是悲伤和痛惜，她明天就要走了。张涛拿着毛巾从洗手间走到李雨童的身边，他拿着拧干水的毛巾轻轻的擦着李雨童的脸。眼睛，鼻子，面颊还有嘴唇他是那么的温柔替自己擦着脸李雨童感到悲伤的幸福。她还是什么也不说只看着张涛，他又拿起李雨童的手仔细的擦着还有另一只。李雨童想到小时候她吃东西弄脏手妈妈也是这样替她擦拭的，这个男孩对她是那么的疼爱不让她受一点点委屈。可是这个男孩有着一个她看不透的灵魂，还有一颗疼爱她的心。张涛给李雨童擦完手后又走进了卫生间，当他从卫生间出来时李雨童已经起床了。他到阳台挂好毛巾后就转身走回宿舍，刚走到李雨童的面前李雨童又紧紧的抱住了他。他感觉今天李雨童有些不一样可是又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也许是他们要分别了就在明天。他抱着李雨童在她的耳边问道：“饿了吗？”他见李雨童没有什么反应又说：“我们吃饭好不好？你要是饿坏了我会心疼的”。怀里的这个女孩确实让他心疼，他曾对自己说要给她全部的爱可是他无法给她一辈子。张涛扶着李雨童坐到了床上，然他从桌上拿来一个饭盒。捧着饭盒里面的东西还好没有凉，他打开饭盒李雨童看见是一个个水饺。走出火车时张涛看了一下时间想到李雨童可能还没有吃饭，于是他就给她买了一盒水饺。刚打开饭盒一股热气冒了出来热气漫过李雨童的眼睛，她感动的望着张涛。也许这辈子她再不会遇到像张涛一样的男孩，为什么是像，因为张涛是她爱过的第一个男孩。张涛并没有把筷子给她而是亲自夹着饺子送到李雨童的嘴边，他见李雨童没有张开嘴的意思。“你要是不吃的话我可就生气了”他有些严肃的说。当李雨童慢慢张开嘴时他笑了，他喂着李雨童像是照料孩子一样。在张涛的记忆里只有奶奶在他小的时候喂他吃过饭，可是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看着李雨童一口一口咽下他喂的饺子，张涛想当年奶奶也应该和现在的他一样。看着自己最疼爱的人吃饭是一件多幸福的事，“咳咳咳”她吃呛到了他赶紧替李雨童拍着背。“吃慢点别呛着了”他从桌上抽出几张纸擦着李雨童的嘴角，从桌上端起水杯给李雨童，李雨童喝完水后他又从李雨童的手上接过杯子放回桌子上。他看了一眼那个木质的相框李雨童也看见了，“好吃吗？”他问她。李雨童点了点头，“你吃了吗？”这是从张涛回来后李雨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听到李雨童问自己吃了没有，他带着笑容对她说：“在火车站已经吃过了”其实张涛和舍友到火车时正是午饭时间可是早上吃了李雨童买给他的早餐所以张涛并没有感到饿。舍友问他要不要找个地方吃午饭，舍友说是怕他饿了可是最后舍友和他都没有吃。“你说谎”李雨童紧接着说道，张涛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他没有想到李雨童会这么说。“其实我都知道的，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单纯。涛，不要再这样了好吗？你这样对我好我会内疚的。”李雨童的眼眶里又有了一层眼泪，眼前的这个女孩已经不再是那个单纯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李雨童了。她也学会了拆穿他哄她的假话，她也心疼他。“我吃饱了，你吃吧”李雨童对他说，夹着饺子伸到嘴边他轻轻咬了一口。泪水再也没有止住的流了下来，他一边吃一边流泪。眼泪滴在饺子上也被他咽下，一滴两滴原来自己并不够坚强。李雨童看见张涛吃着饺子流下眼泪，她也跟着张涛流下眼泪。只是张涛是为了自己而她是为了张涛流泪，他总说吃过了其实她知道的。看着张涛流泪李雨童的心里很酸她真想抱着这个“欺骗”她的男孩，他有着一颗爱人的心他说他最想要的东西是爱能够淹没他的爱。爱，是什么？我有没有和你说过爱是我不变信仰，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爱就是把一个人或一些人放在心里。望着饭盒里的饺子李雨童想起那次张涛到宿舍楼下送饺子给她的情形。星期六的中午张涛坐车去离学校不远的镇上买了肉馅和饺皮，张涛说好要包次饺子给舍友吃的。当然张涛的心里还记着李雨童，那天还下着雨张涛回到宿舍后就开始动手调馅料。从中午一直包到晚上，张涛包的饺子很好看是在家时学的。张涛一个人包完了所有的饺子，舍友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电磁炉和锅。下好第一锅饺子后天已经黑了，张涛装了满满一饭盒饺子送去给李雨童。从男生宿舍到女生宿舍要走很长的路，外面还下着濛濛细雨有些凉可是张涛手上的饭盒是热的甚至还有些烫手。到李雨童宿舍楼下时张涛打电话给她，今天星期六放假可是张涛对李雨童说今天他有事不能陪她。她接到张涛的电话不知道这个时候张涛到宿舍楼下来找她有什么事，张涛在电话里说是有东西给她。张涛捧着饭盒站在女生宿舍的门口，走过的女生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她下楼时听见有人说：“你看见刚刚站在楼下的那个男生没有，我要有这么个男朋友多好。不知道谁这么幸福，我要是那个女孩一定嫁给他。”她多想告诉她们她就是那个幸福的女生，她跑下七楼看见张涛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宿舍的门口。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朝张涛走去张涛看见她后笑了，她还看见张涛的双手捧着一个饭盒。张涛把饭盒给她时她触摸到他的手，张涛的手都是冰凉的。张涛对她说：“有些烫吃慢些，我先回宿舍了”她还没来得及问他饭盒里面是什么张涛就转身离开了，望着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她想将来她一定要嫁给他。她回到宿舍打开饭盒才知道原来里面装的是饺子，是张涛亲手包的。那晚她和舍友们都开心的将张涛送的饺子全部吃完，张涛说以后还给她包饺子吃。可是以后是什么时候，以后他再不会捧着饺子站在她的楼下等她。就是他的双手冻得冰凉也不忘提醒她饺子烫让她吃慢些，那个捧着饭盒站在她楼下的男孩去哪儿了？李雨童看着张涛吃完饭盒里剩下的几个饺子后拿纸巾替张涛擦干脸上的眼泪，张涛是微笑着望着她的。李雨童也是笑着的，她说他会找到一个比她幸福的女孩代替自己好好去爱张涛。在那么一刻李雨童想到照片上的女孩她希望那个女孩能够嫁给张涛，如果有那么一天她会笑着祝福他的。你知道吗？李雨童在心里问张涛，可是张涛正看着阳台上已经失去温度的阳光。张涛抱着李雨童靠在床上的墙上，张涛感觉后背贴着的不是墙而是一块坚硬的冰。他的手和脚都在慢慢变凉，他体内的那颗跳动的心是否也跟着变冷。靠在他右边肩膀的女孩你知道吗？张涛和李雨童什么也不说的靠在一起，也许此刻她和他的心离得才是最近的。如果坦白是一种伤害，那么选择谎言；如果谎言也是一种伤害，那么选择沉默；如果沉默是最大的伤害，张涛只能选择李雨童离开自己。张涛能听见身旁李雨童的呼吸声还有头顶的风扇声，除了这些他还能听见李雨童的哭泣声和笑声。可是没人能听到他的哭声，最大的哭声是沉默。你们的声音我爱听却不明白，我的沉默你们愿见可是不懂得。“冷吗？”张涛问李雨童，李雨童只是向他靠的更近些他只能将她抱的更紧。“我能问你些问题吗？”“嗯，问吧”“如果我能先认识你，你会不会只爱我一个人”如果她先认识张涛，那么张涛就不会来这座城市和这所学校了更不会遇见她。可是李雨童需要承诺，无论承诺能否兑现。可是他是个从不轻易许诺的人，因为他知道一旦说出承诺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兑现。“会”张涛停了片刻轻声的说，可是他知道一开始就没有李雨童这个人。他只认识了林诗月，可是直到后来张涛才明白原来这些年他只爱过一个女孩。而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个女孩的消息了，如果再回到那天他会向女孩许诺这一生只爱女孩一人。“刚刚你不在我看了你写的东西”李雨童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张涛，也许他会生气可是张涛没有生气。那些写在纸上的话也许有一天他会告诉一堆火焰，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可是今天被李雨童看到了，白天和夜晚的两个人都是张涛都是他。他感觉到李雨童用手摘下了他戴在脸上的面具，是的他不想再遮掩了。可是李雨童在面具下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还是悲观失望和期盼，她只说她会记住他。“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但是答应我要好好照顾自己”这些话原本应该是张涛对李雨童说的，张涛没有听见却牢牢记在了脑海里。他还是不停的写，只是读者不再是李雨童了。也许张涛笔下的世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张涛说那里是一座空城只有一扇门。在那里阳光照射不到，里面阴暗冰冷。他试着走出那扇门可是门外这个世界让他心痛和绝望，当有人来敲打他的门时他总笑着拒绝那些善良快乐的人。他不怕寒冷和孤独只怕他们失去快乐和温暖，因为愿意在那里停留的只是一颗颗游荡在寒风中不眠的心。而拥有这颗心的人都是夜空下的迷路人，他们都在找寻着什么？“窗外的树好像又长高了，刚入学时他总一个人站在阳台上那时它们还是那么的小。每年他都能看见树叶绿了又黄黄了又绿，他说等树叶再绿时我们就回家。”张涛听着李雨童的话望着门窗外的树想。叶枯才会落那是不是人到老的时候才能懂，叶子老后风会告诉他答案可是人老时谁会告诉他答案。有些问题永远没有答案，就像有些故事没有结局。如果你真的需要答案，那就回头看看那个问题那个问题会告诉你。如果你想要一个结局，那就从头开始回忆整个故事。陪我看一次黄昏再陪我等待一次夜晚，黄昏落下就是夜晚。眼泪过后是分别还是重逢，黄昏的余晖照在他和李雨童的身上。他什么也不想说只是抱着李雨童看着窗外的夕阳，“好看吗？”他问李雨童。“嗯”李雨童平静的回答他，最后一缕余晖也从他们的腿上消失。最后的一丝余温也被黑夜吞噬了，被黑夜吞噬的还有白天的眼泪和伤痛。张涛看了看身旁的李雨童又看了看时间，他问李雨童饿了没有他们该去吃饭了。李雨童告诉他她不想下去她累，他说让她在宿舍等他他下去买。李雨童点了点头，张涛关上宿舍的门李雨童才发现原来夜是这样的黑。没有光和声音什么也没有，张涛说黑暗弥漫了整个房间。就在他的身边游动李雨童感到有些害怕现在她只想张涛能快些回来，张涛走出宿舍朝商业街走去。商业街的喧闹让他感到不适，买好东西后他迅速的走上那条小路赶回宿舍。这条小路他不知走过有多少个来回，只记得这条小路上没有什么人。打开宿舍的门里面漆黑一片，他刚刚出去时忘了开灯。开灯的时候喊了李雨童一声，他看见李雨童抱着双膝缩在床上。他拎着东西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李雨童的脸。那一刻他突然很想流泪，可是他不能让李雨童看到因为他知道李雨童也会跟着哭。张涛和李雨童在宿舍吃完晚饭后本打算下楼去散步可是最后两人都选择待在了宿舍，张涛和李雨童看了两部电影后时间已经很晚了。可是李雨童似乎还没有要走的意思，现在的每一秒都是弥足珍贵的。可是时间这个人类创造出来的概念已经深深扎根人类的脑海，曾经，多年前；现在，今年，将来，多年后。曾经，在多年前我深深爱过一个男孩。现在，我就在他的怀里。将来，要有一个爱他的女孩带给他快乐。曾经，多年前我深深爱过一个女孩。现在，她就在我的心里。将来，要有一个疼她的男人给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