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一章喜欢你迷人的眼睛和生气时的表情，偶尔淡淡的忧郁和甜甜的声音。喜欢你靠着我的怀里将我的肩膀压酸，喜欢你快乐的吃着我给的苹果。喜欢你难过时泪水打湿我衣裳，喜欢你，下次我还爱你。李雨童记得这几句话，可是不是张涛亲口对她说的。“还想去哪里？”张涛问她，“还能再陪我放次风筝吗？”她微笑着对他说。“那你到广场那里去等我，我去宿舍拿了风筝就来。”她望着张涛离去的背影刚刚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她真的笑不出来。离上次他们放风筝已经过了多久她已经记不清了，那天在广场上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想再记起了。坐在广场边的石凳上李雨童看着放风筝的人，也有人在望着她当然她是不知道的。放风筝的人相互笑着，他们手上的风筝在朝着她笑。她挑的那只风筝是只蝴蝶，蝴蝶是不是永远也飞不过沧海。飞蛾是不是一定要扑向那团火，飞蛾其实知道扑过去就会死可是它还是扑了。风，把那团火吹灭也把她的梦吹散了。梦醒了，一只蝴蝶蓝色的风筝出现在她的面前。张涛把风筝从宿舍的柜子上取下来，那次他拿着这只沉重的风筝一步步走回宿舍也许再不会放它了。可是刚刚李雨童对他说还想再放一次风筝，他想起那只蓝色的蝴蝶风筝一直被他放在衣柜的上面。蝴蝶的翅膀上已经落上了厚厚的一层灰，掸掉上面的灰尘还好风筝还没有坏。可是拿着风筝看着李雨童一个人孤单的坐在那里，他的心里像是被蒙了一层厚厚的灰一样。拉着线风吹起拿在张涛手上的风筝，他把线杆交给了李雨童。望着欢笑着的李雨童如果她能一直这样多好，你看，她笑起来的样子多好看。风吹起李雨童的长发，于是他轻轻替她理好。他望着已经放的很远的风筝李雨童问他身上带刀了没有，他摸了摸口袋什么也没有。他看见她低下头在咬系在风筝身上的线，线很结实她咬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将线咬断。他拉过李雨童让她松开，李雨童似乎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他有些急了，可是她怎么咬都没能咬断那根看似很细很细的线。“雨童，不要这样”她松开了咬住的那根线也放下了抓在手上的线杆。李雨童抱住他他感觉到她又哭了，“让他走让他走”失去控制的风筝正在慢慢的从空中坠落。广场上的人奇怪的看着他和李雨童，那些人以为他们的风筝掉了下来所以李雨童才会哭。是的他们的风筝确实掉了，他问还可以再放起来吗？断了线的风筝再也收不回来，那么掉下来的风筝还能再飞起来吗？不能了，因为要花很长的时间去绕回那些线等你绕完所有线时你的风筝也再也放不了了因为风已经停了。在怀里的李雨童还在哽咽着，他只能紧紧的抱着她轻轻的抚摸着李雨童的背。他说：“你刚刚让他走，他是我吗？”李雨童没有说话，“那我走了”他假装要走的样子可是张涛感觉李雨童抱着他的双手在用力，“不许走你不能走，你说过不丢下我的。”她心里想。他抬起头看着天空，他的眼睛有些酸。是否还记得那只风筝，蓝色的翅膀长长的白线。在很久很久的一天他已经被风轻轻的吹远，也许他飘落在山脚下也许他仍盘旋在天空。那是我的风筝。张涛拿着风筝从宿舍出来却空着手走进餐馆，但他的左手紧紧的抓着一个女孩。他拿的风筝是这个女孩的，女孩把风筝弄丢了。他将自己碗里的鱼肉夹给她，张涛和李雨童都是南方人所以都很喜欢吃鱼。有一次李雨童吃鱼时不小心被鱼刺卡到了，看着李雨童难受的样子他也很难受。从此以后每次吃鱼时他都会提醒她让她吃慢些注意鱼刺，这一天就这样结束了。这是他过的最漫长的一天，夜已经深了她睡了吗？听，外面下雨了。李雨童松开手，什么也没有了。她在哪里？李雨童不知道这是哪里？她的周围都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刺骨的寒风肆意的从她的袖口溜进。她瑟瑟发抖的蹲在黑夜的一角，怕黑的她流下热热的泪。可是没有人替她擦，风将她脸上的泪水吹落又吹凉。她好冷，可是没有人抱着她。“我们回家吧”她听到有人在叫她，这个熟悉的声音是张涛还是爸爸也许只是一个路过的陌生人。她想回家了，可是她找不见回家的路了。谁能带她回家？她开始在黑夜里受惊似的奔跑，如果像这样一直奔跑下去是不是就可以追上幸福。丢下所有的行李不顾一切的跑，草原，森林，河畔，雪地。路上的荆棘划破她的皮肤血流了下来，她却不知道疼痛。她说不能停，她趴倒在地上因为她摔倒了。没人听到她滴在黑夜里的眼泪，没人感觉到她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咬着嘴唇站了起来，没有人扶她。就快到了，她的腿不能跑了只能忍着疼痛慢慢的向前走。是向前吗？在黑夜里她分不清方向，只知道要向面朝着的方向走。满身伤痕的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看见前方有一丝泛白，是天亮了吗？天亮了她就知道她在什么地方，就能看见除了黑色以外所有其他的颜色。停下脚步她真的再也走不动了，她倒下了。“醒醒，醒醒，你怎么了”她听见有人在喊她，她缓缓睁开疲倦的眼睛泪水瞬间模糊了他的样子。她只是抱着他哭，他只是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我在哪里？她问他，他告诉她他们在世界的尽头。世界的尽头？那是个悬崖而他和她正站在悬崖上，他在世界的尽头等着她。他一直在这里吗？他告诉她他在这里看着悬崖下的世界，她问他在这里等了有多久了。他说不知道也许他已经忘记了还有时间这个概念了，他只是在等一个人来可是那个人迟迟不来。她来了可是他要等的那个人是她吗？如果是她，那她为什么看不清他所说的那个悬崖下的世界。他问她你看见开在悬崖边的那朵蓝色的花了吗？她只看见悬崖下灰茫茫的一片，那朵开在悬崖边蓝色的小花？为什么她看不见他说的，喜欢吗？她点点头说喜欢她想也许等她摸到那朵花时就能知道那朵花是什么样子的了，为了那朵花他要走到悬崖边去采。她在他的眼睛里没有看到一丝害怕和恐惧，他一步一步走向那朵她想要却看不见的蓝色小花。突然，他消失在她的眼前。他坠下了悬崖，她扑到悬崖边看着往下坠的他。为什么他是笑着的，她想跳可是看见他摇着手不让她跳。悬崖下灰茫茫的她已经看不见他了，回头那朵蓝色的花还在她看见了。原来有些东西她只能远远的看着，却无法用手触摸到。他去了哪里？那个他所说的世界那是她来的地方，她要去找他。她纵身跳下悬崖，李雨童猛然惊醒。只是个梦，李雨童感觉身上都汗湿了。今天是倒数第二天了，现在已经九点了。阳光想进入我的房间，厚重的窗帘拒绝了她；深夜里，是谁在唱歌。你流着眼泪在唱，我只是静静的听。只是今晚的夜有些模糊看不见月亮，孤独像潮水涌来；想着等潮水退去，可以找到一些回忆，却一无所获。告诉我，你曾来过，在哪里？在我梦里，活着多好，只是不能和你一样。张涛今天也起晚了，昨夜写东西一直到凌晨才睡去。他习惯在夜里写东西，因为那才是最真实的他。他说他是个带着面具的说谎人，是的没人相信他说的话。宿舍最后一个人今天也要离开了，他发短信给李雨童问她起来了没有。李雨童说她现在正在来张涛宿舍的路上，张涛放下电话跑下三楼去见李雨童。站在宿舍的门口上课时间已经过了所以走过他身旁的人很少，远远的看见李雨童朝自己走来。李雨童昨晚一定没有睡好，虽然她扎起了头发看上去很有朝气可是她的眼睛却显得很疲倦。“给你买的”她把几个包子和一杯豆浆在他的眼前晃了一下，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等会儿我要去送我最后一个舍友，等我回来再打电话给你好不好？”李雨童不想等这半天她低着头不说话。“我可以去你的宿舍等你吗？她对他说。学校规定男女生是不允许进各自的宿舍的，到现在张涛只去过李雨童宿舍两次。一次是李雨童发烧他去背她去医院，那次他押了身份证和楼下阿姨说了半天才让张涛上去。还有一次是李雨童肚子疼。李雨童打电话说她肚子痛的难受让他到她们宿舍来，他说女生宿舍是不让男生随便进的。李雨童撒娇的在电话里让他来，可是他正在上课。李雨童有些生他气的说疼死我好了说完就挂了他电话。他本想等听完节课下课再去，可是放下手机他怎么也听不进去了。最后他还是偷偷的溜出了教室赶去李雨童的宿舍，还好那天楼下宿舍阿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别的事没在，他在宿舍的门口看了一会儿才走了进去。他敲开李雨童宿舍的门，李雨童开的门。李雨童看见是他一把抱住了她，他朝宿舍里看了看李雨童告诉他舍友们都去上课了。他问李雨童怎么不去上课，李雨童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在他的眼里李雨童一直是一个优秀的人至少在学习上要比他强一些，李雨童说他只是把心思都放在了别的地方。李雨童应该不会旷课他才想起李雨童在电话里说她肚子痛，再看看李雨童他发现她的脸色苍白双手还捂着腹部。他扶着李雨童躺下发现李雨童的手冰凉冰凉的，他问李雨童宿舍有没有热水。李雨童指了指放在她书桌旁的热水瓶，他从李雨童的桌上拿起那只白色的水杯倒了杯热水给她。那只白色的水杯是他送给李雨童的，他端着水杯坐在李雨童的床畔。李雨童想要坐起来他扶着她坐了起来，她有些无力的靠在他的怀里。李雨童用双手握着他端给她的水杯，他抱着她问她还冷不冷。李雨童告诉他有些冷，他把被子往李雨童身上拉了拉。双手握住了那只白色装着热水的被子也握住了李雨童冰凉的双手，杯中的热水抖了一下还好因为不是很满所以没有洒出来。他的心也跟着杯中的水泛起波纹，他问她怎么了是不是。说到这里他有些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他知道李雨童的生理周期到了。李雨童听到他的话后在他的怀里轻轻点了点头，李雨童有些得意的对他说：“你不是说你不来的吗？”他说：“我正在上课，可是如果你疼死了那我不是要负责任”李雨童这才想到他在上课刚刚她实在是疼的难受才给他打的电话，可是现在他现在正抱着她坐在她的床上。李雨童脸上刚刚红过的脸上又烫了起来，肚子也不像先前那么疼了。“好些了吗”他问她，“好多了，你是怎么上来的”“楼下阿姨不在我就偷偷上来了”她听见他这么说不知道是好笑还是开心。“你就不怕被人发现，说你偷偷到女生宿舍干什么”说的时候她害羞的往他的身上靠了靠，他假装的说：“看见你没事了，那我回去上课了”说着他松开握着李雨童左手的手，她敏捷的抓住他的手。她不舍得他走，他张开左手李雨童将她的左手摊放在他的手心。这只手要比他的小一些所以他要牵着她，可是为什么他的手有些无力他紧紧握着李雨童的手。李雨童口有些干想喝口水，张涛说：“水有些烫喝慢点”喝进口腔的热水像一股暖流注入胃里，李雨童感觉身上不再那么冷了。“等会儿你舍友回来看见我们这样怎么办？”张涛问她，“就说你想我了就来看我来了”她对他说。“我逃课还冒着被楼下阿姨发现的风险来看你，你就是这样对我的。”说着他伸手挠李雨童的痒他知道李雨童怕痒，李雨童笑了一下说“我肚子疼你还欺负我”他心疼的把脸挨在李雨童的头发上。他发现李雨童的头发有些乱可能还没有梳，你梳子在哪里他问她。李雨童告诉他在抽屉的左边，他拿着一把粉色塑料的中等长的梳子替李雨童梳起了头发。李雨童的发质很好只有很少的断发，梳完后李雨童从张涛的手中拿过梳子在手上把玩。手指在梳子的齿上刮出断断续续的声音，不怎么刺耳却像拨动着他的心弦一样。李雨童从她身后的枕头下摸出一个MP5问他要不要听，他笑着说不听。他问她最近在看什么书？她从枕头下又拿出一本诗集给他，他把耳麦戴在李雨童的耳朵上然后抱着她一起看李雨童接着看的地方。他拿着书李雨童翻页，有时太阳好他也会和李雨童在草坪上看书。可是李雨童总偷懒的躺在他的腿上让他念给她听，看着李雨童露出的笑容他总会不觉口干的念下去。有时念到小说的精彩处时他就会停住，然后李雨童就会睁开眼睛望着他问他接下来的事。然后他就会轻捏着李雨童的鼻子说接下来该吃饭了，他一共读了多少部小说给李雨童听。他已经记不清了，也许李雨童会记着。“你刚刚说我什么？”李雨童问他。“没什么啊”他无辜的望着李雨童的眼睛，“你说了”“我说什么了”。“你说我傻”原来她听见了，刚刚他再李雨童的耳边说了声“傻姑娘”。他以为她戴着耳麦听不见，李雨童告诉他一首歌刚刚放完所以她听见了。如果她不傻，那就是他太聪明了。她不傻，是他太执着了。张涛轻轻的合上书放到一旁，李雨童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他慢慢的将李雨童放平，想取下戴在李雨童耳朵上的耳麦又怕弄醒她。张涛只好把MP5上的音乐关了，替李雨童盖好被子想到如果李雨童醒来发现他不见了张涛拿起笔写了张字条放在她的枕头旁。他看了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就要下课了，他不想让李雨童的舍友们看见更不想被整栋楼的女生和楼下的宿管阿姨发现。他俯下身在李雨童的额头亲了一下然后轻轻的带上门出了李雨童的宿舍，可是刚下楼梯就迎头撞见李雨童的舍友们。张涛有些尴尬的打了招呼就下了楼，后来李雨童告诉他因为那天老师提前下课所以舍友们回来的早了。李雨童问他为什么在她睡着的时候悄悄离开，他说：“我总不能和你睡一张床上吧”李雨童醒来后发现舍友们的身影却不见张涛的影子。舍友问她好些了没有她说好多了，舍友问她是不是在找什么。然后舍友笑着告诉她刚刚她们回来时撞见张涛了，看到张涛留下的纸条。“我先走了看你睡着了就没叫你，记得吃饭有事打电话给我。你睡着的样子真好看”她笑了。可是杯中的水早已经凉了，他也在她睡着的时候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