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我喜欢你，我不能再等你了，你要幸福要快乐，一定要幸福快乐”他是喊出来的，只是他感觉喊出来的声音是那么的轻。张涛记不清他当时心里在想什么。说完以后他就关了手机，他不知道林诗月听完后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张涛不想了他真的很累了，张涛躺在身后的草坪上任眼泪从眼角流下。他笑了，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笑的背后是什么。这些年让他一直惦念不忘的女孩，今晚过后他就要放下她了。真的放得下吗？这个心结他花了六年的时间才解开，今晚过后他要开始新的生活了。张涛将十罐啤酒喝完后感觉头很晕，可是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他想这应该就是醉了的感觉，他望着躲在云层里的半片月亮。慢慢的他感觉月亮不见了天真的黑了，因为他什么也看不见了。张涛慢慢睁开眼睛，他感觉头痛欲裂。舍友们见张涛从床上坐起来就围了过来，舍友问张涛感觉怎么样。张涛看到舍友们都拿着疑问的眼光盯着他，阵阵的头痛还在。张涛只记得昨晚他一个人离开教室去那里了，给她打电话了。照片？张涛想起照片。张涛看见他的书包安静的躺在桌上，张涛拿过书包照片和相框都在里面。苹果？苹果那里去了？张涛记得好像拿出来了，喝完最后一罐啤酒后他就躺在了草坪上。眼泪还在止不住的流，流了多久他就不知道了。张涛问舍友昨晚是不是他喝醉了，舍友告诉他是的。张涛又问是他们把他背回来的？舍友们点了点头，张涛奇怪他们是怎么知道他在那里的。舍友们相互看了看对方，最后舍友说是李雨童打电话给他们让他们把他背回宿舍的。雨童？舍友告诉张涛昨晚李雨童抱着他哭得很伤心，你也···舍友说着就停住了没再往下说了，张涛拍了拍自己的头。张涛又问舍友李雨童有没有说什么？舍友说：“她让我们好好照顾你之后就没说什么了”舍友见张涛没什么事了就让他多休息，张涛对他们笑了笑。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张涛的眼睛布满血丝，头发有些乱。昨晚，她，李雨童···张涛还是记不起来，洗完澡后张涛坐在阳台。张涛掏出手机给李雨童发了条信息，他想······李雨童看着手机屏幕上张涛发来的信息，眨了一下眼睛感觉眼睛有些疼。早晨起来她发现眼睛好像有些浮肿，昨晚她哭了。他也哭了，他躺在她怀里哭了。她从未见张涛哭过，为什么昨晚他会哭的那么伤心。张涛一声一声的叫着雨童雨童，他在叫她。他告诉她这些年他过的好心痛，他告诉她过的好累。张涛还说他对不起她，他不能给她未来他要毕业了。毕业后再也见不到雨童了，他醉了。昨晚李雨童和王茹歌从宿舍到教室都没有等到张涛的短信和电话，她想张涛应该去参加毕业晚会了。毕业晚会结束在欢笑和眼泪中，李雨童一晚上都心不在焉。王茹歌问她怎么了她只是说没事。晚会结束后她对舍友们说她想出去走走等会儿再回宿舍，舍友们怕她出什么事提出想陪她一起。李雨童告诉她们她不去哪里只是想一个人走走而已，和舍友们分别后李雨童不知道该去那里。走下楼梯不知不觉就往那里走去，像是有一股力量牵引着她去向那里。李雨童却感觉那里有个人在等她，李雨童一个人走在路上感觉很凄凉。以前张涛总要牵着她的手，现在路上只有她一个人。她的手上空荡荡的，她毕业了。最后她还是没有去找张涛，王茹歌对她说再不去说就没有机会了。李雨童本来打算如果今晚张涛叫她出来她会说的，可是没有。再过几天她就要回家了，这次谁来送她。舍友们说送她的，她想张涛送她他更想张涛能和她一起回家。李雨童朝那里走着远远的她就看见她和张涛坐过得地方黑乎乎的像是躺着一个人，会是他吗？李雨童心里却希望是张涛，不知不觉李雨童加快了脚步走向那里。等李雨童走近那个人的身旁，李雨童跪在了那个躺着的人身旁。是他，真的是张涛。李雨童叫着张涛的名字，可是张涛没有应她。李雨童看着地上的啤酒罐还有闻到张涛满身的酒气知道张涛喝酒了，他是不喝酒的为什么他要喝这么多酒。李雨童看见张涛的手上拿着照片，有一张掉在了草坪上背面对着她。她从张涛的手上抽出两张照片李雨童看着照片上的人想着应该是张涛的爷爷奶奶和爸妈，还有那张背对着她的照片。李雨童突然感觉自己的手像是害怕了一样不敢去拿那张在草坪上的照片，可是最后她还是拿了。照片上是一个有着一头长发的女孩，女孩笑着的样子真好看。李雨童突然感觉照片上的女孩和自己有些像，只是有些像吗？这就是在张涛心底的那个人，这就是张涛想要忘却的曾经。这个女孩在张涛的心里占据了六年时间，李雨童突然很恨这个女孩。可是她想起张涛写在日志里的一句话，他说：“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了你并深深地喜欢上你，只是我来的太晚了我迟到了。”她在这座城市这所学校遇见这个对他百般呵护的男孩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她说幸福总是来的那么突然。他告诉她说幸福也是短暂的，她笑着说短暂即是永恒她能拥有就足够了。现在李雨童才知道原来幸福真的是那么的短暂，只是她还不知足她还想要。而她才是那个迟到的人。如果在这世上的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有一间售卖幸福，快乐，勇气，等等的商店该多好，张涛对她说。张涛又问她如果有一天她找到这间商店她要买什么？她想了想没说问他，张涛望了一眼天空告诉她说他什么也不想买什么他想成为这间商店的老板。他说只有真心诚意的人才能找到这间商店，然后他要给走进这间商店的人他们想要的东西。当时她还笑着说她什么也不买因为这间商店有她的一半，张涛只是摸了摸她的头。现在她想有这么一件商店，她想好她要买的东西了。她要幸福，足够的幸福，他给的幸福。“雨童，雨童···”张涛叫她，李雨童拿着手中的照片回过神听见张涛在叫她。李雨童抓着张涛的手说我在，张涛睁开被泪水模糊的双眼寻找着李雨童。他看见了她，张涛试着坐起来可是他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张涛感觉自己的手被李雨童握着，她怎么会来这里？张涛望着李雨童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从眼角流了下来。这个女孩给了他对生活的希望，他是个在夜晚赶路的朝圣者，不知疲倦的向前走着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黑暗中他看见有一丝丝亮光，他朝着那微弱的亮光走去。他不停的走他告诉自己就快到了，他能感觉到亮光的热因为他全身都是冰冷的。他说还有一点点，他就要到了。“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李雨童问他，李雨童望着这个躺在自己面前的男孩。原来她一点都不了解他，她什么也不知道。张涛翻过身把头埋进她的怀里，李雨童感觉张涛在她的怀里抽动着。他哭了，他为什么哭。为自己哭吗？李雨童也跟着他流下了眼泪，刚刚擦掉的泪水又落下。“雨童，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张涛在李雨童的怀里呜咽着说道。李雨童听到他这么说眼泪止不住的落在了张涛的身上，她把张涛抱得更紧些了。“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她问，过了一会儿张涛才回答李雨童。“我不想再伤害到你，我不能再爱你了。我不想再让你受到伤害，对不起，我想你能忘了我”李雨童听到了。我失聪的双耳一直在等待，在我停留在这世界的最后一个黄昏。我等到了，我听到了。世间最美的誓言，我缓缓闭上双眼。眼角溢出泪水，但我仍觉得这一生不曾虚度。这是张涛写在笔记本上的话，他听到了什么他没说。李雨童却没有听到，有一天她也听到了。只是这句誓言是她自己说给自己听的，张涛那天没有听见。“为什么你不能像我一样活着”李雨童对张涛说，他没再说话。张涛伸手抱住李雨童的腰，李雨童的眼泪滴在了张涛的脸上。一滴两滴三滴他都感觉到了，他什么都无法改变。为什么不能和她一样？他问自己。因为什么？他想有人告诉他答案，只要知道答案他就会去学。可是张涛听不见，他只清楚的听见李雨童在哭。他感觉头很痛，如果眼泪可以一次流完是不是就不会再心痛。如果可以一直不哭，是不是就永远也不会知道心痛的滋味。眼泪流尽，他在李雨童的怀里睡去。李雨童见张涛在自己的怀里睡去，她虽然不知道他要的答案。但她多想可以教张涛怎样学会快乐，如果他还是学不会她愿意将自己的快乐分一半给他。只是张涛学不会也要不起，李雨童感到无能为力。落在张涛衣服上的泪水在灯光的照射下是那样的晶莹，李雨童看见在相框的旁边还有一颗苹果。李雨童望着苹果心里却很难过，她拿起苹果放到自己的眼前。苹果闪闪发着光映在她的眼里，李雨童将苹果伸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苹果是甜的还有些微微的酸，可是她的心里却是苦的。李雨童一口一口咬着苹果，眼泪也跟着一滴一滴落下。吃到一半的时候她再也吃不下去。“雨童···”张涛又在叫她，在梦里，在他的梦里。李雨童放下吃剩下的苹果望着张涛，她还从未这么近的看见过张涛睡着时的样子。望着张涛安详的睡在自己的怀里，像个孩子一样。那一刻李雨童微微笑了，她温柔的望着张涛的脸。这个男孩她真的很爱，他知道吗？她用手摸了摸张涛的脸，多么好看的脸。她想他在做梦，梦里有她还有什么。有李雨童就足够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李雨童感觉从未有过的放松和平静，她长大了今晚。李雨童找到张涛扔在一旁的手机，手机在张涛打完电话后就关机了。李雨童从新打开手机，手机上有六个未接电话和三条未读短信。有两个是张涛舍友打的，另外四个却没有写名字而是一个特别的词语。特别的词语总会有特别的含义，李雨童知道是那个女孩的。打开未读短信，是她是那个女孩的短信。看着女孩发的内容李雨童大概知道了张涛对女孩说了些什么，她为张涛感到难过也为自己感到难过。为什么那个女孩不是她，她是谁？她是李雨童。她望着怀里的张涛为什么他要自己折磨自己，看着他这样李雨童心里好难受。她和张涛都是迟到者，可为什么他不能等等她。但张涛给了她爱无论是不是全部，那是她想要的。她给了张涛全部的爱，只是不知道那是不是他想要的。她给张涛的舍友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张涛和她在一起。张涛喝醉了让他们过来接他回去，放下电话她感觉如果张涛能一直睡在她的怀里该多好。只是他要走了她也该回去了。舍友接到李雨童的电话马上就去那里了，张涛从讲台走下来后没过多久舍友就发现他不见了。原先还以为他是去厕所了，可是过了很久都没见张涛回来。舍友打张涛的手机时手机已经被张涛关了，有人问张涛去那里了。舍友说可能张涛不舒服回宿舍休息了，舍友想也许张涛先回宿舍了。张涛一直不喜欢参加这种活动，晚会的最后全班集体拍了照片。只是照片上没有张涛的身影，一直到晚会结束张涛都没有回来。晚会结束后舍友回到宿舍发现张涛不在宿舍打他手机也是关机，舍友有些担心却不知道除了宿舍还有图书馆张涛能去哪里。现在已经很晚了图书馆很早就关门了，舍友想起张涛去教室时背了个包。所以他们以为张涛可能去市区了，可是这么晚他去市区干什么？张涛本来就不怎么去市区的，虽然每天见面生活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但舍友们都不怎么了解张涛。接到李雨童打来的电话知道张涛和她在一起，李雨童告诉他们说张涛喝醉了。舍友们走到那里看见张涛躺在李雨童的怀里，李雨童抱着他。李雨童和张涛的脸上都有哭过的痕迹，他们望着李雨童和张涛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舍友们满脑子的疑问，张涛怎么会和李雨童在这里而且张涛喝醉了。在舍友们的印象里张涛是不喝酒的，也许是毕业了的缘故舍友们想。看着李雨童眼睛红红的盯着张涛，舍友们都不知不觉的感觉有些难过。李雨童抬起头看着张涛的舍友，说了句：“你们来了”舍友们什么也没问。帮着李雨童扶起张涛时，张涛的手还紧紧抓着李雨童。舍友将张涛背在背上，李雨童将散落在草坪上的照片和相框一一捡起。在那张照片的背面写着的一首诗李雨童看到了，可是她不知道这首诗代表着什么。也许是张涛写给那个女孩的李雨童想。将所有的东西都放进张涛的书包里后将书包交给张涛的舍友，李雨童跟在他们的后面向宿舍区走去。到女生宿舍附近时舍友对李雨童说：“时间也很晚了，你回去吧没事的”李雨童说让他们好好照顾张涛，在李雨童说话的时候似乎张涛听见了她的声音，他微弱的说道“雨童，对不起”。舍友们背着张涛走了没多远，李雨童就蹲了下来她哭了。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她不想听对不起这三个字。他对不起的是他自己，望着张涛离去的背影她感觉夜好凉。李雨童一个人朝宿舍走去，这次张涛不再送她到宿舍楼下了。宿舍的门已经关了，李雨童想了想还是给舍友打了个电话。几分钟后舍友们都下来了叫来宿舍阿姨开了门，她向阿姨说了声谢谢。舍友们和她一起走上楼梯，李雨童从未数过从一楼到七楼一共有多少个台阶。今晚她数了一共有八十一个，爬楼梯时她感觉好长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