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乐正秋之。
不是“这么像”而是极其,很像。简直到了一种神似的地步。
他愣住,心里有一个奇怪的想法冒出来,她……就是她?
他笑笑,又抹去自己这个诡异的想法,不可能的。她不会是她,虽然眼睛很像,但是,他笑,也不过是眼睛而已,这个模样可是一点也不像。总不能是这个壳儿住了那人的灵魂才是,呃……灵魂,这个游戏是可以调整相貌的百分之十五的,他仔细看她,就算是百分之十五的话,也还是不像,除非把一个人的模样大概才行,不过这又不是韩国,还可以做个整形神马的。怎么可能!
沐浅又趴回桌子扒自己的饭,闷闷的,“大神你还要不要我吃饭啦,看什么看,就不是没见过。”而且再看下去的话……脸似乎有发热的趋势啊,她摸摸自己的额头,“不会发烧了吧。”
乐正秋之收回自己的目光,“你刚刚说成长的同时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是啊。”她依旧趴在桌子上,软软的没有力气,“是要代价的。”就像那一次,她五岁的时候把那个老人害死的时候,迅速的成长。
“那你呢?”乐正秋之干脆把自己面前的菜全部推到她面前去,“赶紧吃饭。你又付出了什么代价?”
“我害死了一个人。”沐浅笑,心里却酸的要命,“我害死了一个人。”
所以快速成长了?那么,他皱眉,“是这两天的事情?”
“不是,”沐浅稍微坐直了些,“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故事了,你要听吗?要是这两天的话我还不得去坐牢了啊,才不是这两天的事情好不好。”
乐正秋之默,他闭上眼,“你说吧。”虽然他从来不爱听什么所谓的“过去的事情。”可是,既然是她的事情的话,而且还是这样严重的事情,那么,即使听听又有什么关系,而且,他闭上眼,这样不就可以多了解她一分了吗?多了解一分,多知道一分,知道她的喜她的悲,她的一切。
“如果你想听的话,”沐浅吸吸鼻子,舀了一些汤给自己,又顺手帮大神舀了一些在碗里,——这是沐睿儿教她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如果你想听的话,那么我就告诉你好了,反正这件事情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其它人。”
乐正秋之心里也是暖暖的,“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沐浅的脸色却渐渐悲伤起来,“那是我五岁的时候,还在乡下住,我妈妈不过是来乡下支教的老师,我的奶奶,”她的脸上满是憧憬,似乎又看到了当年奶奶慈祥的样子,“我奶奶其实身体很好,真的很好。”
腿脚可以利索的去山上捡柴来烧,然后给他们几个孩子烤玉米吃,玉米稍微老一点的时候便将它放到火堆里烤着,等到外面有一点黑的时候就拿出来,很好吃,她经常吃的满脸黑漆漆的。妈妈也不会怪她。
没事的时候奶奶总是去捡柴回来。是竹子的壳儿,有时也是柏树的枝丫或者一些什么杆儿,当然,最后的结局都是被烧掉然后给她们姐妹烤了玉米吃。
所以她才这么喜欢吃玉米。
还是一个中午,她又想吃,家里的柴却烧完了,奶奶让她等一会儿,下午再烤给她吃,她却不依,没办法,奶奶只好背了背篓去捡柴(那个时候乡下都是捡柴,没有神马天然气的)。她便在屋里等着,心心念念的都是她的烤玉米,好吃,她砸吧着嘴儿,香。
沐浅从来没有想到的是,就是那一次她的固执造成了这一辈子也无法挽回的错误,若是知道后来的事情的话便不会那么难过,她也许就像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懵懂的小孩,渐渐长大。可是要是人都能预料到什么后来会发生那么多事情的话便不会有那么多悲欢离合了。
那天午后,太阳是异常的大,温度也要比平时高出个一两度的样子,沐浅便找了两个“水鸭子”来玩,这是有一次去城里老妈买给她的,是那种橡胶做的,有一个气的阀门,一按就会“叽叽”的响。
她就玩着那两个鸭子等着最疼她的奶奶回来。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沐浅的声音渐渐哽咽,眼里是无限的凄楚,“要是我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的话我一定不会这样的做,真的不会,那是最疼我的奶奶啊,我就那样把她给害了……”
她从中午一直等到天黑,她的奶奶,那个最慈祥的老人却一直没有回来,当时她那小小的心里根本一点也没有着急,只是想着捡的柴多了就可以给她烤很多玉米吃,小小的她一边砸吧嘴想念玉米的味道一边玩着她的小鸭子,半晌,终于有人来敲门,她飞快的跑到门口,去开门,却是另一个人,她的表姐——水心。
水心一进门就立刻问,“浅浅,你妈妈呢?”
沐浅愣了愣,“上街去啦,她给我买吃的去了。”
水心就急了,“你知不知道,你奶奶,你奶奶在山上捡柴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失足落到了山下,腿断了。”
沐浅瞪大了眼睛,好半天都不能相信,“心姐姐,你是逗我玩吧,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好不好,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了,骗子!”她说着,边把水心往外面推,不,不信,一定不会信的,也不能信。那么只要心姐姐走了就行了吧?她走了的话就不知道这个消息了,她走了的话她就可以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她还是沐浅,坚定的等着奶奶捡柴回来给她烤玉米的沐浅。
显然,水心的力气要比她大的多,可是这个时候却也说不出话来,只任由这个小小的孩子推着她,一步,又一步。直至退到门外。
直到水心在院子坎儿上摔了跤,沐浅终于哭出声来,“心姐姐,你告诉我,都是骗我的好不好?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