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痛。”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方平只觉得小腹一阵胀痛,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强忍着疼痛看了看四周,只见一个素色麻衣的中年妇女正在叫喊着“用力,用力啊!”方平勉强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自己那鼓起的肚子,摸了摸胸口,顿时悲愤的大吼了一声:“小仙,我恨你。”一声婴儿的啼哭在房间中响起,方平瞬间感觉自己失去了全部力气,平躺在床上,喘息着,只剩下一点本能在念叨:“小仙,我恨你。”耳边只传来一个声音,“恭喜了,是个小公子。”
过了一会儿,方平终于回过神来,他感觉到自己怀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原来是一个小婴儿正抱着他的左边胸口正在吸吮着。方平欲哭无泪,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好不容易脱离了小土狗的身体,结果又变成了一个女人,最可怕的还是这个女人刚生完孩子,方平表示不如死了算了。
努力的抬起右手一把抓住了小婴儿的头部,就想把他扔出去,但是那颤抖的手最终却变成了抚摸,方平还没有那么残忍去伤害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大脑一片混乱,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一会儿,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推门走了进来,“春花啊,我给你端了一碗粥,放在桌子上了,趁热喝掉啊!”
“等等,这里是哪里?”嘶哑的声音从方平的喉咙里挤了出来,但是仍然可以听出来这确实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春花,你傻了,这里当然是******呀!我先走了,我的客人要来了。”
“******,韦春花,那这个孩子。”方平神色平静的看着怀中的孩子咬着牙说道:“韦小宝。”
春去秋来,时光如水,转眼间,方平已经在这个世界待了十年了。十年前,方平刚来到这个世界占据了韦春花的身体,生下了韦小宝,绝望的方平在一个月之内多次想要对韦小宝下杀手,然而却总是狠不下心来,一个月之后,******的老鸨要求方平接客,方平怎么可能接受,于是在一个夜晚带着韦小宝逃了出去,一路奔波,来到了金陵城,并定居在这里,利用剩下的一点盘缠开了一家火锅小店,后来慢慢扩张,已经开起了多家连锁酒楼,保障了方平和韦小宝的生活。
十年过去,方平已经习惯了作为一个女人的日子,所以说习惯是可怕的,尽管他多次想要杀了韦小宝,但是那种血脉相连的悸动却让他始终狠不下心,久而久之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和小宝一起相依为命。
天气寒了,刚从酒楼里回来的方平一到家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有丫鬟端来热茶刚好暖暖身子。
“娘,累了吧,我给您揉揉肩。”年幼的小宝站在方平的身后给他揉着肩膀。
方平喝了口茶,淡淡的说道:“说吧!又惹什么祸了。”
“没,没有呀!我这不是怕您累着了嘛!”
“你这小子,无事献殷勤,肯定是有事,你要是不说我就不管了。”
“额,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今天我不是在池子边玩吗?然后先生来找我,我一不小心把先生撞到池塘里面去了。”小宝扭捏的说道。
“你是故意的?”方平转过身盯着小宝的眼睛问道。
“当然不是。”韦小宝目光闪烁的回答。“好吧好吧,是故意的,谁让那个先生骂我。”
“他骂你什么?”方平皱了皱眉头。
“他说养不教,父之过,说我品行败坏,没爹教,娘,为什么别人都有爹呀?我爹爹呢?”
“行了,事情到此结束了,明天我给你换个先生,娘累了,想休息一会儿,你去玩儿吧!”
“哦!”韦小宝闷闷不乐的离开了。
方平无奈的摇摇头,这个问题小宝已经问过多次了,但是方平从来不会回答他,因为实在是没办法说呀!作为一个大男人,突然变成了一个女人,还多了个儿子勉强还可以接受,要是再摊上个丈夫,就真的还不如卒了呢!方平暗自庆幸,还好小宝没有爹,要不然没法活了。
第二天,方平来到了金陵知府衙门给他送这个月的收入。自从方平的酒楼开起来之后就主动找上了这个金陵知府,并答应分给五成利润,这些年他的火锅连锁店能开的起来,也是靠着知府撑腰,要不然一个外地人,还是孤儿寡母的,早就被人吃干抹净了。
金陵知府是个姓王的老头子,长得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其实是个大贪官,有钱就给办事。只能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来形容。
两人屏退了下人,在正厅坐了下来。方平指了指桌子上的箱子。“王大人,这个月的红利有四千两,账本也在里面,你可以对照一下。”
知府老头一脸笑意:“夫人的信誉我还能不相信嘛!对了上回给夫人说的事情考虑清楚了嘛!”
“多谢大人抬爱,但妾身形容粗鄙,又曾沦落风尘,怕是高攀不上,大人不要在羞辱妾身了。”
“夫人谦虚了,以夫人的才华和姿容实乃上乘,再说了,夫人孤儿寡母的,家里缺个男人也不安心不是,我那侄儿虽然不通文字,但是也曾拜任百夫长,依我看与夫人可是天作之合。”
法克,方平心里暗骂,你个老头子果然不安好心,还想让老子嫁给你那侄儿,我呸。还好你有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
“实不相瞒,此前我已决心遁入空门,故而拜了静轩庵的风月师太为师,现在只是带发修行,怕是与大人贤侄无缘了。”
“唉,真是遗憾呀!老夫觉得你与我那侄儿十分相合,夫人可以多考虑一阵,不必着急回应。”王老头确实是比较遗憾,他也没想过要霸占家产什么的,只是他那侄儿文不成,武不就的,能娶个有钱的寡妇也算是下半生有了着落,但是由于清朝崇尚佛教,方平说她已经遁入空门,王老头确实也不好再逼迫方平表态。当然这其中还有方平每个月都能给他送银子的缘故,要换了个人来,管你是不是尼姑,就是剃了头也要强娶回来。
“天色不早了,妾身先告退了。”方平施了一礼,离开了知府衙门。
“夫人慢走。”
方平乘着轿子出了衙门,今天除了要来给知府送钱,还有一家分店缺个掌柜的,他得亲自去看看。
没走多会儿,方平就到了目的地了,这是一栋三层高楼,名字是云长楼,以武圣关羽的字命名,门口挂着一幅对联,上联是:东南西北,山珍海味八方聚;下联是:春夏秋冬,玉盘珍羞四季鲜。
刚走进门,账房先生迎面走来,“东家,我们这缺个掌柜的已经一个月了,您怎么才来呀!”
“最近那边又开了一家新店,实在是没空闲过来,行了,行了,知道你辛苦,给你涨工钱还不行。”
“谢东家,还有一件事,昨晚上咱们后院柴房来了个浑身是伤的江湖人,本打算今天去衙门找捕快来看看,但我又怕万一是逃犯,咱们这也说不清楚呀!”账房苦着脸说道。
“江湖人?带我去看看。”
两人走到柴房,果然发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靠着墙昏睡着,面前还放着半碗水和一叠啃了一半的馒头。
“咦,看来他昨晚上醒过来一次。”账房先生道。
突然,那个靠着墙的男人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