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组副组长,冰山颜元洲。
颜元洲无声无息的出现,如同一座冰川静静伫立在郑小池的身后。他的脸上永远没有表情,声音也如机械般永远一成不变。
“副组长,我先走了。”顾易安微笑着说,他拍拍郑小池的肩膀,转身离开。
偌大的训练场,郑小池和颜元洲互相审视着。
“你习惯用什么兵器?”颜元洲开门见山的说。
“短刀。”郑小池回答的也干净利落。
颜元洲点点头,他环顾四周,走到兵器架前,选择了一柄有成年男子小臂长短的刀。
“试试它。”颜元洲远远地把刀扔给郑小池。
刀是用特殊的记忆金属打造,入手感极沉,刀身刨面光滑没有哪怕一丁点的划痕。郑小池用手指划过刀刃,瞬间手指流出鲜血。
“好锋利。”
郑小池把刀握紧,手指上的伤口瞬间愈合。
“既然你选了刀,我就教你用刀好了。”颜元洲说,他随意的从兵器架上寻了一柄刀,右手单握,手臂伸直,将刀平举在胸前。
“第一步,先教你握刀。”
郑小池按照颜元洲的样子,把刀稳稳的平举在胸前。
“握刀讲究一个‘稳字’。握刀的时候,只握住刀柄,但力量却要作用到刀的全部。即使千钧之力加于刀身,刀刃可以断,但不能晃动一丝一毫。”颜元洲每说一个字,握住刀的手就更用力一分,最后说完的时候,他握住刀的手和刀本身就好像熔铸成一体,从整只手臂到刀尖,再也找不出丝毫的缝隙。
“能理解吗?”颜元洲问。
郑小池困惑的摇摇头。
“来砍我手里的刀。”颜元洲面无表情的说。
“是。”郑小池大步走过来,站在颜元洲面前。
他手里的刀如同一道银光闪烁,重重的斩在颜元洲的刀上。金属交加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火星迸溅,郑小池的手被反弹的力度震得发麻。
结果居然是郑小池被弹开,而颜元洲一动不动的承受住了这样巨大力量的一击。
自始至终,颜元洲手里的刀没有颤动过丝毫。
在郑小池满眼的震撼中,颜元洲轻轻松开了握住的刀柄,整柄刀化成了一块块的碎片接连落地。
“这就是我要教给你的,握刀。”颜元洲看着郑小池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刀可以碎,但不可以晃动一丝一毫。”
……
整个格斗术学习的过程,郑小池也不过用了短短数天。可到了冷兵器学习中,光是握刀这一个环节,就耗费了他半个月的时间。
现今,郑小池终于可以做到颜元洲的要求。他手握着一柄刀平举胸前,握刀的力量均匀而绝对的控制在刀体的每一处。刀可以碎裂,但只要还被郑小池握住,就决不会颤动一下。
颜元洲打量着郑小池,永远冷漠如同冰山的脸上居然破天荒浮现出一丝属于人类的表情。
尽管这种表情只存在了短短一瞬,郑小池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那分明是……欣慰的表情。
颜元洲居然对他的表现感觉很满意。
“你不错。”颜元洲说,“比我想象的时间要短的多。”
郑小池脸色微红,他本以为半个月的时间已经太慢了,谁知道颜元洲居然说比他预计的时间要短的多。
“第二步,教你挥刀。”不给郑小池太多的思考时间,颜元洲继续说。
“挥刀。”郑小池目光落在明晃晃的刀面上,轻轻咀嚼着这两个字。
“学挥刀很简单,但也很麻烦。”颜元洲的声音一成不变,“一共十五个挥刀动作。”
说着,颜元洲握住一柄刀,开始为郑小池演示挥刀动作。
每一个动作,都是简单的,一目了然。凭借郑小池的眼力和手准,很容易就把这十五个动作做得不差丝毫。
“不错。”看了郑小池的动作,颜元洲满意的点点头,“动作很标准,一点不差。”
难道这就算完了?这也……太简单了……
不等郑小池多想,颜元洲用机械般的声音又响起。
“这十五个动作为一组,每天一万组。”颜元洲面无表情的说,“半个月时间。”
……
颜元洲说的一点都不错,学握刀的确简单,却也最麻烦。
半个月的时间,郑小池每天日复一日的重复着枯燥的挥刀动作,这好像广播体操一样简单的动作每一个都要重复一万次,而且每一个动作都要做到绝对的标准——不能有哪怕是一毫米的误差。
第十天的时候,这十五个挥刀动作已经如同郑小池的身体本能一样,举手投足间行云流水般自然。到第十五天时,郑小池的动作已经快成了残影。
“要学刀,挥刀是基础。这十五个动作,你要一直坚持练习。这半个月的练习只是一个开始,以后的每一天,你都要自己找时间练习挥刀,不能间断。”颜元洲说。
“是。”
“第三步,是要教给你刀术。我的刀术不适合你,你也学不会。下面我要教给你的,是曾经一组某个前辈的刀术,名叫十斩。每一次挥出的刀要瞬间斩出十次,十道刀痕叠在一起如同一道,这就是十斩。”说着,颜元洲把一柄与众不同的刀递给郑小池,“十斩的力量非常大,对刀体本身的要求也很高。之前的那把刀并不能支持十斩的力量,这把刀给你,以后它就是你的武器。”
这是一柄通体银白如月光的刀,握住刀柄的一瞬间,郑小池感觉到从刀身传来的凉意,那是种让人通体彻骨的冷。
郑小池感觉到这柄刀的不凡之处,他握紧刀柄,轻轻挥动几下。刀身划过空间宛若没有阻力一般,轻快灵动,无声无息。郑小池的动作渐渐快起来,刀身在空间中隐去,只剩下一道银色的流光。
“这柄刀……”郑小池抬起头望向颜元洲。
“曾经是昆仑的神兵天苍剑,碎裂后组长用天苍剑的残片铸造了它,把它命名为‘月光’。”颜元洲面无表情的说。
“昆仑……月光……么……”郑小池紧紧握着刀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