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天夜里,我于睡前忽然又想起白天在树林里伏击那达时的那件事,我记得就在我即将释放风鳞盾的那一刻,罗苏尔认出了这魔法的符文,这令我不禁猜想,或许他也曾去过隐士之城,他也像艾诺一样见过迦罗卷轴,甚至比艾诺知道的更多。于是我带着迦罗卷轴去到罗苏尔的营帐。
他见到我时对我说,“我已经加强了布防。而且魔灵今晚是不会来的。您可以放心的休息。”
“我来是有些事想问您。”我说,“您是否也曾去过隐士之城?”
他听我如此问,微皱起眉心,沉默了许久,方才看着我说:“我曾经的确去过隐士之城,也曾是那里的修士。”
“那你是否也看过迦罗卷轴?”我继续问。
他再一次的陷入沉默之中,这一次他转过身去,看着帐外的天空,“如果你今夜来此是为了问罪,我愿意接受惩罚。”
“我想你误会了我的来意。”我说着,从袖中取出那卷迦罗卷轴放在桌上,“我来是希望得到你的帮助。”
他困惑的转过身来,看着我,又看了一眼那桌上已染满血迹的迦罗卷轴。
“如果你看过这迦罗卷轴,我想你或许还能记起这上面记载的魔法。”
“我虽然看过,但以我的资质无法了悟这四元素至尊魔法的咒语。事实上,在所有的异灵中,能读懂这至尊魔法咒语的人屈指可数。所以尽管我曾经见过这卷轴,但因为一无所获,我没有记下那咒语。”他无奈的说着,走到桌前,看着这斑斑血迹的卷轴,忽然又一脸惊异的说,“这些文字……”
我看着他的目光就停止在那些血迹中显现的文字上,“你能读懂这卷轴中隐藏的文字?”
“我见过,”他恍然大悟的抬起头来,看着我说,“我在迦罗神殿的密室里曾见过。”
“那这上面写着什么?”我抑不住好奇的问。
“我不知道。”他说,“但只要找到那两卷密语卷轴,就能译出这些文字。”
“还有两卷卷轴?也在迦罗神殿里吗?”
“曾经在迦罗神殿里。”他若有所思的说,“那两卷密语卷轴曾经就放在神殿的密室中一处既不显眼也不隐蔽的地方。”
“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卷轴?”我不禁好奇的问。
“其中一卷是以四元素的基础符文排列出格局,并在其中填下这些神秘的文字。而另一卷是用异灵的文字记录着四元素最低阶的魔法咒语。”罗苏尔说,“只是我还未来得及……
“难道只要把记录咒语的文字与符文对应,就能用异灵的文字解出那符文中的文字之谜。”我不禁兴奋的打断他的话,说,“也就是说,只要得到那两卷密语卷轴,就可以解出这迦罗卷轴上的秘密。”
“我想也许是的。”罗苏尔面对着我极其兴奋的表情,却显得有些颓然,“只是它已被盗走。”
“那不是在迦罗神殿里吗?”
“要知道,即便是我也能利用通灵术潜入迦罗神殿的密室。”他说,“显然,留下那密语卷轴的人,就是留下这迦罗卷轴的人,也就是曾经修建了那个密室,又在那密室之上建造了迦罗神殿与隐士之城的人。”
“修熠?”
“我想他会有如此的安排,一定是这迦罗卷轴里深藏着极其重要的秘密。而这秘密可落于窃贼的手中,却也不能落在精灵、甚至幻灵的手里。”
“为什么?”
“因为精灵与幻灵是绝不会让血痕污染这神圣卷轴的,自然也就不会发现这卷轴中的秘密。”罗苏尔说,“而且神殿的密室一直以来都是那样的疏于戒备,显然是因为迦罗卷轴上的至尊魔法没有几个异灵能够读懂,而墙角里不起眼的两卷低阶魔法也不会引起那些曾去到隐士之城的精灵或是幻灵的注意。”
“难道这迦罗卷轴中的秘密是有关精灵与幻灵的?”我不禁问。
“我想是的。”他说,“甚至很有可能那是比迦罗卷轴上的预言更重要的警示。”
“就算是这样,”我却不禁有些失落的说,“如今唯一能破解这些文字的密语卷轴都已然失踪了,这秘密或许也无法再解开。”
“密语卷轴被盗的那晚,我就隐藏在密室里,我见过那人的背影。”罗苏尔说,“如果有一天,我再见到那个人,我一定能认出他。”
“如果这是命运……”我看着桌上那卷斑斑血迹的迦罗卷轴,没有将话说下去,此时纵然这是命运的安排,我也不确信还能再见到那盗走密语卷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