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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机会

太阳渐渐消失在地平线,极夜走出院子,在傍晚的余晖中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身上的伤疤被牵动,让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极夜轻轻扭动着脖子,向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这一天的经历好像如同梦境一般,即使是现在极夜都不敢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在梦里,如果不是身上的伤痕累累,以及识海中取代了气旋的那一把木柄石斧真实存在着,他根本就不敢相信这所发生的一切。

回想起清晨的画面,极夜不禁感慨:“自己也是从地狱前走过一回的人啊!”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院子,极夜握紧拳头,暗暗下定决心,日后一定要好好修炼,只有这样才可以保护好身边的人,才能救出父亲,才能为自己报仇!

清晨,极夜再次睁开眼睛时,就如同一个血人一般,黑爷在一边复杂的看着自己,惊喜而又内疚的问道:“凝聚成功了?”

极夜感受着识海内悬挂着的石斧,点了点头。

“好!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定可以的,我来给你疗伤,为了你小子,黑爷我可是掏老本了啊!”黑爷将爪子搭在极夜的眉心,伴随着肉眼可见的光芒不断涌入极夜的身体,极夜身上慢慢不再流血,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结疤。也就是在结疤之时,黑爷放下了自己的爪子,仿佛又衰老了几分。

极夜尝试着紧了紧拳头,腆着脸说道:“要不,您再给我疗一下伤?您看我现在浑身无力啊。”

黑爷一爪子按在了极夜刚刚结疤的胸口上,引来极夜一声痛呼。“啊呸,你小子就是典型的得寸进尺,好好感受一下这种感觉!黑爷不惜耗费好不容易积累来的力量为你疗伤,你还不知足?嗯?”

“松,松,松,松开!您松开,我不要您疗伤了还不行吗?”冷汗不断从额头上留下,极夜龇牙咧嘴地说道。

“嘿,这可是你说的啊!那我就松开了。”

极夜轻轻抚摸着自己的伤疤,幽怨的看着黑爷,就像是被大汉非礼的小姑娘一般。

黑爷感受着极夜的眼神只觉得自己的狗皮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好了,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识海内不是有了斧头吗?你去观想它,刚刚凝聚的斧头会反馈给你斗气的!得到这股斗气你应该会好很多。”

黑爷说完,极夜便试探着观察着识海里的斧头,可是并没有任何反应。

“用心去看!用你的精神力!”黑爷在旁边说道。

极夜立马向斧头中灌注自己的精神力,刚刚靠近斧头,那一丝精神力便被吞噬得一干二净,极夜的脸色出现一瞬苍白。但他却感受到了自己与斧头之间建立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同时一股斗气浩浩荡荡的从斧头中冲出,流走在斗气循环里,虽然在量上不如之前极夜的斗气总量,但在品质上甚至犹有甚之。按照极夜的观察,如今他的修为仅仅只是学徒高阶,但是他的真气品质比当初人位高阶还要凝练。重新拥有了斗气的极夜突然对未来生出无限信心。

“感觉怎么样?”

“很好!前所未有的好!我感觉以我现在仅仅学徒巅峰的实力就足以打败之前的人位高阶的我!甚至可以和地位掰掰手腕!”极夜充满自信的答道。

“这就对了,观想流派虽然不是主流,但的确拥有着巨大的潜力,如果不是因为观想图太过稀缺,可能如今的流派中就是观想之法一枝独秀了。”黑爷闷声回应:“但是你要记住我跟你说的,从今往后,一定要用斧头作为自己的兵器!只有这样,你和观想图的联系才可以进一步加深,也有利于日后的修炼!另外,没有我的允许,这门功法一定不能传给他人,尤其是你的那些兄弟们,等日后我恢复了,再传给他们别的功法。兹事体大,你完全不知道这部功法现世会引起怎样的轰动!尤其是你记忆中的教会!你会被当成异教徒被送上火刑驾的!”

“好啦,我知道了,我不会告诉他们的,你放心好了。”极夜信誓旦旦的说道。

“也不怕你告诉别人,反正这门功法极其特殊,你如果不是意外也不可能修炼成功,别的人可能就更没有希望了。你现在不要急着走,坐下来好好体会自身的变化。只有完全了解你自己的情况才能让功法发挥最大的作用!有什么问题再过来问我。”黑爷转身走向房间。

极夜将自己的精神完全投入自身,开始慢慢探索自己身体的变化……

摇摇头,极夜不再回忆,继续向着学校走去。

以往从来没有引起极夜注意的花花草草在如今的极夜看起来都是趣味盎然,从院落里走出来的那一刻,就连极夜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心灵仿佛受到了一次洗礼,曾经的报仇遥遥无期让极夜的心灵蒙上了一层阴翳,虽然极夜平日里表现得满不在乎,但在他内心里面从来没有忘记报仇这两个字。仇恨一天天的积累让他的心越来越沉重,如果没有今天的蜕变,他的精神早晚有一天会崩溃,正是因为今天的蜕变让极夜突然看见了就在不远处的希望,他的心灵仿佛受到了洗礼,变得空灵起来。所以他开始注意到了平常从来没有注意到的事物,开始发现了身边的美好,对于极夜来说,这种心灵升华远比暂时的实力提升更加重要,因为这三年来他所背负的仇恨已经蒙蔽了他的心灵,这对于他日后的修炼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即使是暂时的实力提升对他来说也只是让他离瓶颈更进一步,反正是心灵的升华却让他的路变得更加平坦。

“头儿!我可找到你了,你今天怎么回事?一声不吭地就消失了一天。”就在极夜正出神的看着路边的野花,法恩的声音便从远处传来。

一路小跑来到极夜身边,法恩一脸古怪的看着他,绕着极夜走了一圈法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极夜看着眉头紧锁的法恩:“怎么了?”

法恩迟疑了一下看着极夜说道:“咦,头儿,你,你好像变了?”

“哦?”极夜笑着看向法恩:“我难道不是我吗?你说说我怎么变了?”

“我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变了,反正就是感觉你有些东西变了。”法恩挠挠头,皱着眉头说道,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知道了,”法恩一脸贱笑看着极夜,“头儿是去约会了吧?说吧,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极夜无奈的用手捂住额头:“你这个猪脑袋整天除了女人就是女人,你还会什么?我是有要紧事要办,所以今天才没有露头,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见了美女走不动路?”

“嘿嘿。”法恩干笑两声,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走吧,还在这里站着干什么?等着喝西北风啊?”极夜看着站在原地的法恩没好气的说道。

回学校的路上极夜又带着法恩去吃了顿饭,在一家偏僻的小餐馆里,要了两份熏肉和几大块黑面包,老板是一位老人,如今的他就靠着这家小店生活,而极夜便是这家店为数不多的常客之一,老人又送了极夜两碗用火腿熬出来的高汤。虽然食物不是太好,但是极夜因为一天没吃饭,又消耗了太多体力,肚子真的是饿了,不仅吃完了自己的一份,又将法恩的那份干掉了一半,也幸亏法恩不是特别想吃东西。

吃饱喝足,极夜打着饱嗝付给老板五个铜子,摸着鼓鼓的肚皮,带着法恩继续向学校走去。

路上又迎来法恩的抱怨:“头儿,咱们下次能去一个高档一点的地方吃饭吗?老是去哪里,都吃腻了!又不是没有钱!”法恩一脸苦瓜色。

“法恩,这你就不懂了,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咱们兄弟会这么多人,不节省一点怎么办?去哪里吃不是吃?吃饱了不就好了?再说了,每次老板还无偿的送我们火腿汤,用五个铜子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多掏钱?咱这也是做好事不是?餐厅老板如果没有生意就凭他那老迈的身体可活不下去!”极夜滔滔不绝的向着法恩阐述自己的观点。

“好好好,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对,就去那里!”法恩有气无力的回答,嘴里小声嘀咕着:“每次都是这个理由。”

极夜听着法恩的嘀咕,微微翘起了嘴角。二人不再说话,静静的赶路。就在二人即将到达学校大门时,却看见格姆一脸喜色的跑了过来。

“头儿,头儿!好消息,好消息!”格姆气喘吁吁的说道,脸上的肥肉还在不断抖动:“三号街的刀疤昨天不知得罪了什么人,昨天晚上就被人一锅端了!现在各个街道都想着去啃一口这个肥肉!”

“船长那老家伙怎么说?”极夜停住脚步。

“他已经放出话来,只要该给他的东西给他,他不过问这件事。”

“哦?这样的话,”极夜眯起了眼睛:“的确是个好机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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