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燕拖着疲惫的身体和满是伤痛的心回到了姥姥家。她要在这里疗伤,不要再到任何地方去。
她回家了,姥姥很高兴,可是看不到她的笑容,她又心疼。
“燕儿,你怎么了?怎么总在屋子里?出来陪姥姥坐会。”她看到孩子闷闷不乐,愁眉不展的样子很是担心。
“姥姥,我上班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她应声走出自己的屋门。
“来,坐这。”看着面容憔悴的孩子,她的心揪在了一起。
“姥姥,我没事的。在工厂里上班很累。我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她撒娇似的依偎在姥姥身旁,此时她感受到的是无比的温馨和安全。
“没事就好!反正是在实习。孩子,你不要太累了!不想去,咱就在家休息一段日子。”她摸着她的头说。
“嗯,我在家休息陪着姥姥。姥姥,我不想到原来的工厂上班了。休息好了,我重新在离家近的地方找个工作,天天回来陪你。”春燕仰起头看着姥姥说。
“只要你开心,你怎么都行。姥姥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心里难受。”说完她撩起衣袖抹了抹泪。
“姥姥,我这么大人别为我操心。我没事的,真的。”她把头埋在姥姥怀里偷偷地落泪。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姥姥搂住她就像小时候抱着她那样,她感觉好幸福。
姥姥为了让她休息好,不再打扰他。为了让她赶快恢复精神,每天都琢磨着做好吃的。很快,春燕精神焕发的又和姥姥打闹在一块。姥爷看到她们娘俩,笑嘻嘻地说:“老太婆,你像是个老小孩。我看到你俩就开心。”
听到姥爷的话,春燕幸福得要死掉。在这个温馨的家里,她好像忘记了“噩梦”。但好景不长,“噩梦”又跟随而来。
“请问这是春燕家吗?”一天上午春燕正在屋子里打扫卫生,他听到外面有人问话,她赶紧放下手里的笤帚去看。
“是他”,她小声轻呼,“这个无耻的东西怎么找到这来了?我的天啊,我该怎么办?”她恐惧地赶紧藏在门后。
姥姥要知道他和我的事不气死才怪呢!天要绝我吗?我到底该怎么办?她痛苦地想着。
“你找谁呀?”姥姥从外面回来,看到院里站着一个陌生人奇怪地问。
“哦,大娘。请问这是春燕家吗?”他看上去像是个很礼貌的人,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演技还真不错。
“是,我是她姥姥。你是谁?找她干啥?”姥姥脸上疑云顿起。
春燕透过门缝观察着外面的情形。由于紧张和害怕,她使劲攥着拳头,张开竟然满是汗水。
“我是她的工厂的厂长。我请给她两天假,可假期到了还不见她回去,我打听着来看看她。”他谦和地说。
“她身体不好,养了这几天好多了。你费心了。厂长,屋里坐吧!”姥姥领她往屋里走去。
春燕看到姥姥竟然把他让到屋里,她赶紧闪身藏到自己屋里。
“燕儿,你的厂长看你来了。咦,这丫头跑哪去了?刚才还在家呢。”姥姥歉意地冲着他说,“你坐吧!有什么话,你跟我说。她回来我告诉她。不过,她说不愿意在厂里住了。那离家又远,她想在附近找个厂子上。”
“大娘,那怎么行?她可是我们厂里的优秀员工,很多事等她呢!辞职我可不答应。你得劝劝她。”他的样子看上去很着急地说。
春燕在里屋听着,恨得把自己的手掐出了血印。这是怎样一个假仁假义而无耻的人啊?做了那么荒唐的事,竟然还敢到人家来说些冠冕堂皇的话。
“大娘,我不等她了。你回来告诉她一定要快些回厂里工作,那有很多事等她做呢!她若不去,我还会来的。”说完,他的眼朝里屋瞟了一眼转身走出门外。
“他是不是发现了自己。那最后一句话是不是对我说的?”她惊惧地想着,“我怎么办呢?我不能再回到那个魔窟里,如果他继续缠下去,我该怎么办?”
正想着,姥姥送他走后回到屋里。
“燕儿出来吧,他走了。我就知道你藏在里屋。”姥姥喊道。
她慢慢走出来,强装笑脸看了看姥姥。
“人家领导来看你了也不出来,那么大架子啊!你这丫头。”姥姥嗔怪地说。
“姥姥,我有些讨厌他。我不会再回去上班了。”她有些不耐烦地说。
“我看人家领导不错。你可别这样说人家。去不去,再考虑一下!”
“好的。姥姥。”她不想再说下去,怕说多了,事情越来越糟糕,只好应付着说。
事情过去了两天,谁也没再提起。可是在第三天,这个无耻的家伙竟让员工和他的爱人来到她家请她回去上班。春燕看着他们有些无奈,但又不能发作。姥姥却为自己能得到工厂如此重视而高兴。
“春燕可是个好姑娘,我们相处的就像姐妹一样。若她不去我可受不了。她作为厂里的记账员做得一丝不苟,谁不夸她?她若是不去,厂里还真就不行了,姥姥,你得劝劝她。”他的爱人见春燕一直沉默不表态,她让姥姥去劝说她。
春燕听着,看着她做得这些,从心里为她感觉悲哀,女人竟能做得如此低下,明明知道自己的丈夫想着别人,她还能这样容忍,甚至求情敌去和自己的丈夫在一起。她真是个可悲,可气,可叹的女人。
“燕儿,看厂里这么器重你,你还是去吧!你能在外面得到领导的肯定,我和你姥爷都为你感到高兴。”姥姥把她拉到身边说。
见姥姥这么说,她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可一时又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不想说话,她怕自己因一时冲动把事情弄得一塌糊涂。
几个人来请她回去,终究没有达到目的。他们闷闷地辞别她一家人走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姥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你这丫头的倔劲又上来了。我看你还是去吧!找个工作可不是容易的。”
“姥姥。你就依我这一回行吗?”她几乎哭了。
“怎么了?人家对你那么好,你都不去。难道有事瞒着姥姥?”姥姥有些疑虑。
“有什么事,姥姥你净瞎想。我就是嫌路远而已。”她说着回到自己屋。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他这样忙活,只是不想放过她。如果她再坚持下去,他可能会采取更为卑鄙的手段来折磨她,甚至这些会牵涉到自己的亲人。面对这些,她进入了痛苦的思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