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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他说——(2)

很多事就是这样,不是自己的就不心疼,我开着他的这辆车,顿时感觉世界是多么的美好,还有,我渐渐找到了小时候和他赛车时的那一种感觉,就像我和他在回家的路上一起比赛,比过跑步,比过赛车,比过很多的项目,我只有在赛车上胜过他,因为那个时候我们的自行车,只有我的是可以变速的,他只靠他的力量,而我却可以靠技巧取胜,他当然不服气,可是我又不肯重赛,这样一直吵吵嚷嚷了很多年,到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雅兴,因为大家都已经不是那个年纪了,我开着他的车子,试图找回当初的那种感觉。

可是,很快这种感觉就被车子的熄火浇灭的一乾二净,车子熄火,我一看油箱表,指针已经降到了谷底,我下意识的踩了一脚油门,果然,车子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脾气。

不过还好,前方不远处又一个加油站……

也许此刻你会说,你的下一个目标是不是出现在加油站啊?会不会和加油站有关啊?也对,也不对。

等我还不容易把车子挪到了加油站的加油机前面的时候,加油站的一个姑娘模样的服务生跑了过来,问我加多少钱的汽油,我笑着说,五十。

她笑着拿起了加油枪,打开了我的加油口,我看着她一连串的熟练地动作,她笑着说,梁先生在加油站的时候一定没有见过这个架势吧?

我很吃惊她也认识我。惊愕的表情溢于言表。

天下谁人不识君?像你这样的新科冠军,可真是难得一见啊,真想不到大冠军怎么亲自出来加油了呢?还光顾了我们这个小小的加油站?

她笑着说,我其实很喜欢赛车,可是我实在是没有那样的精力和金钱去让我好好地玩赛车,我只能先在这里赚一点儿学费来完成我的学业,等我赚了大钱,就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你们这些个——

我们这些个什么?

老家伙!

吼吼,我可要说清楚了,你一定要等我退役之前来打败我,否则别怪我不等你啊。

一定。

等我坐上驾驶室的时候,她突然跑到我的面前,央求我给她签个名字,我答应了,她递给我一直记号笔,我大笔一挥,把我的名字签在了她的衣服的后背上,这下她就可以向她的同事们炫耀了。我微笑着把笔递还了回去,开车缓缓出了加油站。

这时,一个卖花的女孩儿,来到了我的车子旁,敲了敲我的车窗玻璃,我摇下了车窗,她捧着一大束的火红的玫瑰,问我要不要,我问她多少钱一束,她说一百,我正犹豫的时候,她说了一句话,让我的神经震颤不已。

梁先生,这束花送给那位小姐,她一定会喜欢你的。

你,你认识我?

大名鼎鼎的梁先生有几个人不认识,今年的新科冠军嘛!

你也喜欢赛车?

不,我是刚刚听你们的对话,偷听的,她是我们这个加油站迷恋你最终的一个,她说你一直被杨俊压着,今年算得上是得偿所愿了,她为了你连恋爱都没有谈过呢。试试?

试试?

你自己拿主意呗!

嗯……好,冲你这份精神,我买了,一百块嘛,给你。

谢谢你梁先生,有缘我们还会相见。再见。

再见。

离开了这个无名的卖花女子,我下了车,捧着一大束的花来到了刚才为我加油的女孩子面前,我不知道我究竟要怎样开口才能解释的清楚,不过当我来到这个女孩子面前,她明白了我要做什么,她高兴的结果了花,我问她怎么知道这花是送给她的,她笑了,不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我向那边看,我看时,只见一个女孩,捧着另一大束玫瑰花,在向我招手。

她也是你的忠实粉丝啊,可惜她家很穷,但她很要志气,上了大学,听说和你的初恋女友在一个学校啊。

晚上一起吃个饭好不好?

好啊,晚上你来接我啊。

好。

你叫什么名字?

韩小野。

我看着她的笑,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我没法忘掉的人。

傍晚时分,我开着我的朋友友情赞助的车子来到了韩小野工作的加油站,到了地方,正好赶上他们在一起准备交接班,我按了一下喇叭,她从门后探了个头,看到了我,于是拉过了包,转身和身后的同事们打了声招呼,就拉开了门。

来到我的车前,我伸手给她打开了车门,她上了车之后,冲我笑了一下,我问她想去哪里,她说随便,我说世界上哪有随便这个餐厅?她说怎么没有?

还真是我孤陋寡闻,世界上还真有一个名叫“随便”的餐厅,我看着霓虹闪烁的招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小野把我从惊讶中召唤回来,就像召唤她的坐骑一样,我看着小野的眼神,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这家餐厅是我的一个大学的好姐妹开的,好久没过来了,这次你请客,我顺便来看看。

也只有你的姐妹才能想到这个很特别的名字吧?

说起来,名字还是我给起的呢!

你是学什么出身的?

广告创意与设计。

那怎么会去当一个加油站的伙计?

怎么?不允许么?

只是有点浪费资源。

走吧,我要你请我吃她们的特色小炒。

好。

这家店看起来很普通,因为整个店的装修很一般,而且就整体设计而言,没有什么创意,而我只有在心里想想好了,要是说出来,那简直就会引起不小的地震。

店主人看见了小野,连忙过来招呼我们坐下,她们在一旁先好好地叙叙她们的姐妹情深,被冷落下来的我,只好在一旁,品尝着服务生端上来的大麦茶。今天来吃饭的人还算可以,可见这家店还是很上座的,可见他们都是冲着那份特色小炒来的吧?

当小野和她的好姐妹聊够了,才注意到了我的突然现身,小野有些尴尬的介绍给她的这位好姐妹,而我在她说话的几秒锺里,好好地打量了这位小野口中最好的姐妹。

她二十五六岁,不会超过二十七,眉宇间有着非比寻常的成熟感,这样的女人通常很吸引人,但是骨子里的高傲的成份,让她周围的男人感到非比寻常的距离感,这样的女人有着强烈渴望的男人的保护的感觉,而且从她谈吐间透露出的某种让人心神荡漾的气质,应该是比她做出的特色小炒更加招惹顾客的,而这样的女人,到现在还没有男朋友,实在是不足为奇,不过大部份的男人并不认为,火辣的身材,或者是一览众山小的胸脯,是抓住他们的绝佳的武器,而是,更多的时候,更多的男人愿意以第一感觉对女人的整体打上一个合理的分数,要不然说,男人的眼睛是世界上最好的监控镜头嘛!

原来是今年的全国冠军梁先生,久仰久仰。

客气了。

坐,小野就喜欢我做的小炒,我也不知道你们今天来,本来我有一瓶好酒的……

不必了不必了,我今晚也就是和小野吃个饭,我们才刚认识,这个时候就喝得大醉,不太好吧?

没关系,小酌几杯,权当是我请客好了。

那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你们坐,我一会儿就来。

我坐下来,小野端起了茶杯说,她就是这么一个人。

什么?

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天就喜欢做菜给别人吃,她……哎,当初她是多么的幸福,她因为会做菜,俘获了一个男人的心,那个男人说要爱她一生一世,她们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她每天都做这样的一道菜给她的男人,后来,那个男人变了心,因为他爱上了另一个人,她也会做这道菜,而且比她做得好吃,他就走了,悄无声息,我的这个姐妹就哭了一个星期,整整一个星期,后来视力有点下降,她今天是戴了隐形眼镜,以往她都是要戴眼镜的,哎,这样的一个好人,就这样被一个男人毁了。

你的姐妹好可怜。

是啊,要是当初她不会做菜该多好。

可是她要是不会做菜,你今天也不会来啊。

也是哈,不过,我讨厌花心的男人,你讨不讨厌这样的男人?说实话。

嗯,我也讨厌,可是我的心里总是想,也许那个男人还是有其它的原因的,比如……哎呀,反正我认为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我想你的这位姐妹要是知道这个道理,也就没有必要这么伤感,毕竟,她也不是小孩子了。

可是,她没听我的,因为她很喜欢做菜,她说她要让他后悔一辈子。

斗气是没用的啊。

可是她喜欢,而且她还要把这道菜做给每一个人吃。

哎,可怜的女人……

菜来了,别说了。

那个穿着惹火的女人手里捧着一盘菜走了过来,我看到她的步伐很稳健,可能是这件事情的后遗症,我看着她手里的盘子里的每一根菜丝,我看出了白菜的踪迹,可是其它的倒是很难为我,我看着这盘菜,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这道菜我做了一下革新,因为这道菜要是老是这样的一成不变,那就实在是没啥意思了,我方才和后厨的师傅商量了一下,后厨说可以稍微的革新一下,我按着他们的意思稍微的改动了一下,而且我还加入了一味很特别的作料,你尝尝看,小野,梁先生也吃吃看。

我示意小野先尝尝,小野抓起筷子,尝了一口,惊叹的表情先行跃上脸庞,我也稍稍的尝了一点,很快,这盘菜,就被我们俩平分了,那个女人的脸渐渐被微笑所覆盖,小野说,她吃着这道菜,让她想起了她们在一起的岁月,我心想这样的情感都有,看来女人真是个多愁善感的感情动物。

歇息的工夫,老板娘——我习惯这样叫她,因为她的名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每一个动作,让我今生今世都没办法忘记她——从吧台后面端出来一杯红色的液体,她说这是她经常喝的一种酒,是用来补血的,我看着这杯酒,毋宁说是液体,一点一点的流进了小野的胃里,我心里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可是这一切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对的。

然而就在上车的时候,我看到小野和她挥手告别的时候,她的嘴角的一丝古怪的微笑,让我瞬间不寒而栗。

果然,就在送小野回家的路上,我突然感觉浑身一阵的发烫,我感觉事情不妙,再一想刚才在餐厅里发生的每一件事情,瞬间,让我明白了什么。我渐渐的停下了车子,把车子停在路的一边,而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而粗厚。

怎么了,梁,你怎么了?

别动我,小野,我现在遇到麻烦了。我被下药了……

什么?

听我说,你的朋友要我变成一个废物,她已经开始疯狂了,她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

没有啊,就是今天,她让我和那杯酒的时候,我感到了一点点的不对劲儿。

没错,我们都吃了那一盘菜,菜里面就下了药,而酒可以解毒,你没事儿,我却中毒了。

她下了什么药?

****,她想让我对你行为不轨,从而彻底弄垮我,你能回家么?她已经开始恨每一个出现在她周围的男人,只因为那一件事情,你走吧,赶快回家。

可是你……

少啰嗦。再不走我就真扒光你的衣服!

啊……我走,你要当心啊。

明天,我在去找你啊。

他刚下车,我就听见了警笛的声音,哼,这个精明的女人,可惜她算错了,想坏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小姐,没事儿吧?

怎么了,警察先生?

刚才我们接到报警,说有一起强奸案发生了。我们接到电话就赶来了,你没事儿吧,小姐?

哦,我没事儿,只是我的朋友有点麻烦,请你们帮我把他送回去,好么?

好的,小姐,麻烦我们之后做个笔录。

没问题。

我很快就被送到了医院,这次算是命大,保住了性命还保住了名声,说起来小野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我看着小野,还有我的朋友和他的一家子,这下我可算又是找回了一点点的人气儿,可是这下子要是让体育版的记者知道了,就算我不臭,他们都会搞臭我,哎……

你醒了?

嗯。谢谢你。

你应该写警察,其次是我,我还为你耽误了半天的工作呢!

谢谢你。

你醒了,梁,昨天你没回去,我担心了一夜,三点来钟,我接到了韩小姐的电话,说你在医院呢,我这就赶来了。

看来我确实应该搬出去住了,我总是一个麻烦缠身的人。

别这么说,你现在是明星,我们亲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赶你走呢?你想住多长时间,随便……

我一听随便这个词语,浑身就是一颤,差点没昏过去,还好小野为我打了个圆场。

算了,我陪他哪一天寻摸一个房子,这一点包在我身上好了,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韩小姐,这个合适么?

梁先生可是我的偶像啊,别忘了,为偶像做事有什么不合适的?你说是吧?梁?

我高兴的差点没再次昏过去。

下午我就和小野出了院,这样的事情过后,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可说的,这件事情也暂时让我忘却了杨颖带给我的不快,我问小野她的朋友怎么样了,她说她很后悔,现在已经被行政拘留了,至少也是五天的时间,那家店也被封了,因为他们发现了那种药,很多客人都吃了,但没有一个人报警,而且警察告诉我这两天都有很多的强奸案发生,只是他们一直没有线索破案。

你这次算是立功了?

其实我挺感谢你的,要不是你的勇敢,我可能……

可能什么?

哎呀,你坏死了!

走吧,我不能再麻烦我的朋友了,我也想有一间自己的房子,我怎么也得熬到新赛季的开始啊。

那我还得回加油站上班,以后你会不会经常去看我?

你是我的恩人,我怎么会忘了你?

我刚才在医院里看电视,新闻说我们这个地方在很晚的时候会有极光,我想让你带我去看看,到时候你开车来接我啊?

好啊,我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亲眼见过极光呢。晚上多久?

十二点。

租房子是一件很痛苦的过程,我在这里不想再罗嗦什么了,毕竟大家看我的书,我不能说一大堆的砍价还价的话,那这本书就可以叫做《砍价教程》了。

不过躺在我的床上,我这个人呢,就会得到很大的放松,送走了小野,我实在是有点百感交集,因为我实在是一个不轻易相信的人,居然还是上了当。这个算神马呢?阴沟里翻了船?

我现在不想去想这些个浮云及其它,只是想好好地睡上一觉,好陪小野晚上去看极光,这样我也可以暂时的忘却这件不愉快,也可以好好想想未来,究竟会怎样。

也许我只有在晚上,才有那么一种感觉,感觉这个世界还是有药可医的,否则这样的一个世界,我随时都可能犯错误,其它人可能无所谓,无端的被人下药,还揩了一个女生的油,美事一桩,所以他们可以满不在乎,而我,需要时时注意我的形象,要是被那个无聊的体育记者拍了下来,我可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我不是C罗,他可以有无数的绯闻女友,可以不在乎别人如何的评价,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赛车冠军,还是没有太多人关注的国内赛车冠军,本来就没有多少的人气,这么一闹腾,就基本算是无人理了。

来到加油站的时候,我看到小野已经站在路边等着我了,她的身边还有很多的同事,有男有女,我是一时觉得我来的有点不是时候,可是我又没有理由让小野一个人在路边等我到只剩她一个人,我只好开动车子,硬着头皮到了加油站的路口前,我希望这一次没有人找我的茬。

找茬就削他!我的一个哥们儿说的。

东北人。我把车子停在了小野的面前,摇下了车窗,示意小野上车,小野开心的像一个孩子一样,我打开车门,她回头看了一眼她的同事们,像是炫耀,又像是……反正就是一种喜悦的姿态向世人说,她上了我梁海涵的车子。

她的同事们开始用羡慕的眼光打量小野和我,说着一些个酸腐味十足的话语,我知道这完全是羡慕嫉妒恨。我才不管。

拉着小野,只简单的打了声招呼,就立马离开了加油站,我才不管他们说什么,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又何必藏着掖着?我问小野去哪儿,她说,湖滨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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