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初夏，皖北日军占领区的一个不起眼的村庄里，夜空中回荡着一声声令人兴奋的娇喘。
“啊——呃——啊——啊——”
“二狗子那个憨货死了，咱俩就快活了。”
“啊——要——要不是。你来宣传抗日，老——老娘俺一辈子可就载在他手里了，啊——慢点。”
“有啥好宣传的，全他娘都是死爹死娘被逼无奈才去打鬼子的，无冤无仇谁还不在家舒舒服服地过日子？”
“小鬼子罪孽太大了！”
屋外黑漆漆的，时不时传来蛐蛐的叫声，一股阴冷的小风刮过，女人发觉有点不对劲了。
“民国！民国！你听，外面有动静！”
男人在女人身上不情愿地停了下来，侧耳认真听寻女人说的动静。
“哪有啥动静?我看你是舒服过头了吧！听出幻觉来咯！小鬼子昨天来了一趟，今个是不会来了！”
“有！你听，仔细地听！呜呜呜的声音，像二狗子的，瘆得慌！”女人的声音颤抖了起来。
“花儿，你就别吓我了，这天下又没有小鬼小怪啥的！你不会是疼了吧？”男人说罢，在女人身上的动作更麻溜了起来，女人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使男人狂热亢奋的呻吟。
随后，也就过了不一会的功夫，屋里的男人和女人发出了凄厉刺耳的尖叫，惨死在了床上。
这事情的起因还要从两人死的前一天说起。
苟民国，二十三岁，眼窝显深，双眼无神，小白脸——还算俊俏，个儿不高，消瘦，正脸看他可以看出头骨的轮廓来。他是一个八路，任务是潜伏在日军攻陷区宣传抗日，鼓动人们团结起来一致对外。民国来到这村子不到一个月就住下了，先前住在村旁边的草窝棚里，后来搬到了兰花家里，和兰花的老公二狗子一起住在两间破土屋里。
兰花比革命大两岁，半脸麻子，两个小眼炯炯有神仿佛放着光一样，小身子倒很丰腴。因为娃娃亲嫁给了二狗子，两年后，二狗子的父母就得病死了。兰花见到挺俊俏苟民国后，慢慢地地迷上了他，对傻了吧唧的二狗子就一天一天反感起来。
那天十岁的家宝正光着屁股在土里打滚，看到村里人急急忙忙地往村口跑，就也跟着去了。他的脸蛋稚嫩透着天真的稚气，双眼潜藏着着与众人不同奇特的煞气，炯炯有神的明亮透彻，身子骨注定长大后的结实与坚韧。
村子里响彻着村长的声音：“乡亲们！村口集合了，太君有话要讲！”
“左邻右舍的乡亲们！都去村口集合，不要不去，万一要是出了事我可不管吭！”
听到村长的吆喝，村里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闭上了正在唠嗑的嘴，慌慌忙忙地往村口跑去，人们身后一阵尘土飞扬。
一时间村口就站满了人，人们像军队一样并排站着，这是村长事先安排的，说要给太君们个好印象，以免带来些麻烦。
人们面前不远的藤椅上坐着一个日本军官，留着希特勒式的胡须和发型，双手拄着一把长长的日本军刀，对着村民们他双眼眯着仿佛在看小动物一样。他身后站着十几个日本士兵，脸上溢出令人难以捉摸的阴险的笑容，每个人都拿着枪对着村民像是做好了射击的准备。
日本军官身旁是一个汉奸王二锤，隔壁大王村的，他像个火柴梗一样瘦，仿佛轻轻一推他就会散架一样。他留着中分头，带着一副圆镜片的眼镜，腰间别着着一把锃亮的盒子枪，手中拿着一把扇子正给那个日本军官轻缓地搧着。
日本军官对着村民不知道咕哝了一句什么，说完，二锤对着村民翻译：“太君说，你们很可爱！”
军官又说了很长一段话，二锤接着说：“太君说，我们大日本帝国不忍心残害你们这些可爱的人们，而是要为你们造福祉，天皇决定凡是在日本占领区的地方都不需要缴粮税，你们种多少庄稼吃多少，所以大家不要做一些愚蠢的行为，身在福中不知福。”
“最近有八路偷偷来到这里宣传抗日，使乡亲们干了很多傻事，丢了命！大家不要听他们的，大日本帝国的目的是让乡亲们幸福地过日子，清除那些毒害你们的八路，所以你们只要指出你们中间谁是八路就能保住命，少受点罪！”
民国来到村里并没有宣传抗日，而是说自己是从大城市里逃难的，来村里避避，村里的人自然不知道谁是八路，纷纷猜疑身边的人。
民国突然站了出来，对二锤说：“我知道谁是八路！”
“讲！”
民国指着站在人群里的二狗子，“他！他就是八路！”
村长知道二狗子憨厚老实，平时干事傻里傻气的，不可能是八路，就质问民国：“你不要诬陷人！你有什么证据说俺村的二狗子就是八路？”
王二锤问：“有证据吗？”
“有！他媳妇就是证据！”
村长就问兰花：“二狗子不是八路吧？”
兰花低着头，闷了半响，“是，俺证明！他就是八路，他每天都跟俺和民国宣传抗日的事，说不仅要给俺俩宣传，还要给村里人宣传，跟村里人宣传了，还要跟镇里人宣传！”
一向老实巴交的二狗子气的跳了起来，骂道：“你个婊子，卖B的，你诬陷我，你不得好死！”
汉奸王二锤对着后面两个日本士兵说了两句，那两个士兵就把二狗子拽了出来。
二狗子气得吐了口猩红的鲜血，两眼渗着血丝。他骂完了大花，又骂民国，最后骂完了民国，就骂王二锤：“二锤你个狗汉奸卖国贼，你娘那天和别人干那个我都看见了，满村的干！生出了你个多少人合成的种！”
王二锤气得牙咬得咔哧响，他对旁边的军官说了几句话，军官愤怒地猛地站了起来，拿起军刀就向二狗子捅了过去，二狗子跪倒在地，痛的喊不出声来。日本军官对着二狗子腹部反反复复抽插着，最后攥着刀把转了几圈使二狗子的肚子豁了一个大血洞，哗啦啦地留着血，最后面色苍白地倒在了地上。
村里的人瞪着眼看着，吓得哆嗦了起来。人群里的家宝指着二狗子尸体上方喊：“二狗哥飞了，二狗哥飞了！”
家宝的喊声突然低了下来，低着头抠手指，呢喃着：“二狗哥，你别对俺做鬼脸，别对俺做鬼脸！”
王二锤的牙依然咔哧响，眼睛血红地瞪着二狗子，掏起腰间的盒子枪对二狗子的尸体又蹦了几枪。日本军官看到王二锤的行为，嘴巴半张着，惊讶不已。
王二锤对着村里人说：“看到吗？这就是骂我——八路的下场，再发现八路希望乡亲们立即向我们汇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