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的雾气浓郁,远处连绵不绝的山脉中更是如此。晨风,清雾,绿树,在阳光的照射下以一种神秘的姿态出现在天涯的面前。
站在青崖前的天涯被眼前的如画风景给吸引住了,少年毕竟是少年,被眼前的景色一惊,也就忽视了不远处的草丛中的异响。
阳光依旧在哺育着大地,清风浓雾依旧在怀抱着青山。可渐渐的,一抹充斥天地却不被人察觉的紫色出现在少年的眼中,因为极于景,一点点细微的差别都在天涯的眼中被无限放大。
这一抹紫色来的突然走的突兀,可在这转瞬即逝的匆匆中,天涯分明看到了一只蝴蝶!
蝴蝶从开始的紫色到红色,又从红色到黄色,再到蓝色,从蓝色到绿色,再到黑色,最后又再到紫色。
天涯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了,他过去十五年的人生里也无数次的凝望过初阳,可唯独这一次,他感觉他的整个人都被眼前的蝴蝶所牵动,他睁大双眼,静静的看着,似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深深地印刻在脑海里。
突然,天涯感受到了一股大力从身后袭来。可是他仍旧没有回过头,依旧睁大了双眼紧紧盯着视野中的蝴蝶,他十分清晰的感觉到了随着蝴蝶的飞舞,有一个神秘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回响着。所以他没有去管来自身后的任何危险,哪怕这股突来力量将他推下深不见底的青崖。
“千.......叶.......千.......叶......”
天涯睁大了眼睛,任凭身体在空中坠落,视线的最后,他看到再次变回紫色的蝴蝶在一刹那间化为无数光点,充斥在天地间。天涯清清楚楚的看到,那无数光点分明是一个又一个缩小到极点的蝴蝶,无数的蝴蝶随着紫色的消失也渐渐消失不见。
坠崖而下的天涯,耳边也不是呼啸的风声,而是一个充满了神秘的声音。
“千......叶......千.....叶......”
......
青崖上的两个黑衣人望着已经坠下山崖的天涯都是满脸愕然的表情,他们根本没想到一切进行的这么顺利。
”这小子难不成是突然间傻了么,一来到这青崖上便站着不动?“嗓音沙哑的黑衣人看着另一个,明显带着几分不敢相信的语气。
“这不正好么,省的你我再费尽心思解决掉他,没想到啊,真是天助我也啊。”另一个黑衣人笑着道。
“那老家伙已经半只腿迈入棺材,人老不中用了。再解决掉这小子,等这次天启洗礼过后,这张府的主人也该换一换了,你我二人飞黄腾达的日子马上就要来了。”嗓音沙哑的黑衣人满脸狰狞,“那帮杂碎,你孙爷爷的仇也该报了。”
“我们赶紧回去,将这个消息告诉柳爷,他定然不会亏待我等,你的仇,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
“没错,柳爷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大大的奖赏我们”,嗓音沙哑的黑衣人在一旁附和着,想着“柳爷”的奖赏,又满脸淫笑道,“那翠红楼的姑娘真是销魂啊,老子今晚一定要玩个痛快。”
“别废话了,赶紧走。“
“好......”
随着两人的离去,青崖上再度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不知那坠下山崖的少年到底如何。
.......
张府,名为府邸,实际上却是一个庞大的家族。当然,这个“庞大”是相对而言的。
只不过在这青叶镇中,并不是每一个家族都可以具有开府的资格。而每一个可以开府的家族,在这青叶镇中,绝对具有不俗的力量。
而此时,张府院落中心建造的演武广场上,一个个少年身穿白色练功服,神色肃穆,在教习的监督下一板一眼的演练着。
”我张府的锻骨拳,可谓是这青叶镇上武者筑基最佳的拳法。只要你们每个人都能专心,必然可以在天启洗礼上一鸣惊人。”一身劲装的张敌满脸严肃的在人群中巡视着,不断的指导着少年们的动作。
“天涯呢,他怎么没来?”没有发现熟悉身影的张敌忍不住疑惑到,平日里只有自己这个侄子修炼刻苦,锻骨拳的境界也最高,随时都有可能突破到第三重,怎么今日反倒不见他的踪影?
“三叔,我今天早起去房间里找三哥时他就不在。”人群中开口之人是张家第三代的老四,身体瘦弱的张天立。
”天立,你说的可是真的?“张敌开口问道。
”是真的,爹,我今天和四哥一起去的,三哥确实不在房间里,我和四哥一同在府中寻找也不见三哥的踪影。”另一个穿着白色练功服的少年道,与张天立截然相反,老五张天枫的身体则要混实得多。
听到这个消息,张敌内心的疑惑不禁又加重了几分,平日里老四天涯也不招惹事端,跟镇上其他两府中的少年也没有多少交流,可是好好的人怎么就突然消失不见了呢?
想到这里,张敌也不再耽搁,让少年们自行在广场上修炼后便往府中的议事大厅中走去。
.......
张府的一座院落中,一身绿袍的柳管事正在屋中沏茶。
一名府中下人走到屋中,向着柳管事道:“柳管事,大爷让你去议事大厅中一趟说有事要问你。”
柳山闻言,放下手中的茶壶,向着那下人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柳山并没有立即起身。而是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慢慢的品着,“看来已经得手了,张狮啊张狮,当年的你肯定猜不到你会有今天吧。”
似是在自言自语,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不久,柳山起身整理了下衣衫,向着张府的议事大厅走去。
......
青崖崖底。
阳光渐渐穿过茂密的枝叶将它的光辉洒在经久不见光亮的地方。一道满身血痕的身影静躺着,不知是死是活。
不知过了多久,似是充满崖底的浓浓湿气加剧了伤口上的疼痛,一声痛苦的呻吟声传出,在寂静的崖底显得格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