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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多事之秋

这是一条荒芜的林间小道,曲折延伸在密林深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雾。因为长期缺乏充足的阳光,林子里充斥着一股刺鼻的腐朽气息。

“这是哪儿?”

一个约莫十八,穿着史努比睡衣的青年挠了挠鸡窝似的头发,满脸困惑地站在小道上。这货似乎刚刚睡醒,此刻正努力睁大眼睛,左顾右盼着。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了女子的求救声。

一切仿若小说里的狗血情节,青年只觉一股浩然正气在心中激荡,不假思索便拔腿向前冲了过去。很快,他看到前方,三个猥琐大汉淫笑着围住一个惊慌失措的姑娘,其中一个甚至已经把手按在了姑娘的肩上。

“放开那个女孩!”

青年一声怒喝,飞身上前,三拳两脚便把那几个坏蛋打趴下。几人吓得屁滚尿流,败狗似地逃开了。

那姑娘满脸崇拜地望着青年:“大侠,谢谢你救了我……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青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转身往回走:“英雄就该深藏功与名,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姑娘急了,跑上去拉住青年的手,急切地说:“求求你了,就告诉我吧!”

“你为什么这么想知道我的名字?”

“因为……”姑娘满脸通红,羞涩地说,“因为我……”

“铃铃……”

一阵急促的闹钟铃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卧室内,左思懊恼地掀开被子,伸手把闹钟关掉。他坐在床上,回味着刚才的梦。

“好可惜啊,那妹子差点就跟我表白了……要是再多睡一会儿,说不定以身相许的戏份都出来了……”

左思叹息着跳下床,俯身从床底摸出一双拖鞋穿上。他蹑手蹑脚地来到门边,悄悄把门打开。

一股刺鼻的酒精味瞬间钻了进来。左思皱着眉头,探头向外看去。

凌乱的客厅里,几个青岛啤酒瓶东倒西歪地堆放在满是垃圾的地板上,一个略微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此刻披着件蓝色衬衫蜷缩在沙发上,阵阵鼾声此起彼伏。他睡得正香。

左思默默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他俩一起度过了十八个年头,在刚开始那十五个年头里,原本还有一个贤惠的女人。她每天给他们做饭,给他们洗衣服。她会每天接他放学,然后做好晚饭,等待男人下班。

后来女人消失了,因为一场车祸。

左思洗刷完毕,背起书包准备上学。他现在读高三,每天很早便会来到学校,然后捧着书本发呆。他不是一个好学的人,也并不指望能考上什么好的大学,之所以提早回校,是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叫做父亲的男人。

临走前,左思抱了一张毯子盖在男人身上。男人失去了妻子,他也没有了娘,他不怪男人,因为那种感觉……他懂。

轻轻关上门,左思抬头看了看天。现在正值初秋,天空几乎没有瑕疵,湛蓝得像块宝石。左思深呼吸,然后拍了拍脸。

“哎呀!这么好的天气,我应该开心点嘛!”

左思笑了笑,往学校走去,他没有注意到,远处电线杆下,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正冷冷地盯着他。

……

在这个城市,除了学生,每天清晨最活跃的,便是那些退休的老人了。买菜的,晨练的,为家人买早餐的,应有尽有。也多亏了这些迟暮的老人,这个竞争激烈而残酷地方,才拥有了些许的温馨祥和。

马路边,一个提着菜篮的老太婆安静地站着。对面的红灯正亮,她记得儿子说过,等那盏小圆灯变成绿色,就可以走过去了。

绿灯亮了,老人家打起精神,准备过马路。突然,伴随着阵阵刺耳的笛声,几辆警车迅速出现在了马路的拐弯处,在老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闪电般在她眼前飞驰而过。

老人愣了愣:“看来绿灯也未必安全啊……”

那几辆警车很快便来到了一个高档小区的大门前。门口处,一堆保安神色慌张地站在那,此刻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纷纷向警车迎了过去。

车门打开,一个身材高大的警察率先跨了出来。保安们都知道这个人,立刻争先恐后地围着他要说些什么。那个警察没有理会这些人,他的目光越过他们,向着小区的深处。

“带我去现场!“

这个警察名叫舟剑峰,是市刑警大队队长,多年来破案无数,好几次领导要把他推荐给国家安全局,可出人意料,他拒绝了。没有人知道舟剑峰为什么坚守着这个城市。

跟着保安,舟剑峰他们很快来到了案发现场。

那里正是陈启明的家。

一路走来,舟剑锋暗暗观察了周围的环境设施。他没有像其他警员那样赶紧深入现场,而是站在陈启明的别墅前,环顾四周。很快,一幅以案发现场为中心的立体模型图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转过头,舟剑峰对身边的保安队长问道:“谁发现的?”

“是我,舟队!“一个瘦小的保安闻言跑到舟剑峰身边,“我每天早上六点都会在小区内巡查,结果来到陈董事长家附近的时候,看到那扇大窗破了,我再走近一瞧,哎哟,都是血!”

“周围看到什么人没有?”

“没!鬼影都不见一个!”

这时又有一批带着仪器的工作人员来了,舟剑峰朝他们点了点头,然后从落地窗口走进房子里。他仔细打量着四周,目光扫过那些豪华家具,然后……停留在了沙发旁。

他走过去蹲下,细细查看。旁边一个戴着橡胶手套,正在收集物证的年轻警察看到了,过来问道:“舟队,怎么啦?”

“你看。”

小警察顺着舟剑峰的指向看去,发现了一些白色的灰烬。

“这是……”

“烟灰。”舟剑峰淡淡地说,“色白而细腻,应该是上品雪茄。但据我所知,陈启明是从不抽烟的。”

小警察还在想着,舟剑锋已经站了起来。他走到外面,招手让那个保安队长过来:“我需要你们的监控录像,一个星期之内的。”

“是陈董家附近的吗?”保安小心翼翼地问。

“不,所有能监控到的方位录像,我都要。”

保安唯唯诺诺地跑开了,舟剑锋皱着眉头,缓缓环顾四周。

“这次的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啊……”舟剑锋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可是很快他就不得不赶紧不手机移开,劲爆的音乐震得他一阵发晕。

“头儿!我在‘帝皇’那里跳舞咧!找我干嘛!”混乱中传来一个女生的吼叫声。

舟剑锋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随后发了一条短信过去:立刻召集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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