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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魂断“地狱路”(1)

山清水秀,没想到“地狱路”的入口处风景还不错,很适合举行个野餐什么的。

当马其雷一行到达这里时,哈弗德已经率众在这里享受了一顿午餐。

波多野弥弥就是那个曾向二阶堂寅次郎买爆米花的美女,马其雷还认得她。不过马其雷认得的熟人还不止她一个,身边放着野太刀的男子和另一个用九节鞭当束腰带的家伙,正是在抢回受伤的吉恩时与马其雷交过手的人。这样就剩下一个牛高马大的人,马其雷没有和他照过面了。

双方的比斗要由第三者公证才公平,“地狱路”挑战也一样。

“各位是加里森武技学院的代表吗?”一个中年大叔对马其雷问道,他的身后还有两个大汉,“我是‘地狱路’的玄关接引。”

“我们是。”在来之前马其雷等人就了解了“地狱路”

的一些情况,只不过里纳斯特先生当年在第二场比斗失去双腿,第二场比斗以后的花样就不知道了。因为唯一的生存者贺马纯不想谈这些,并且他现在也不在加里森武技学院,而挑战的公证方又不会说出来。

“双方主将请出列。”玄关接引大叔让马其雷和哈弗德分左右站好,然后指着一个圆形石盘,“其余人等围着‘宿命轮’站列,以黑赤为界,加里森武技学院方站在黑侧,挑战方是赤侧。”

宿命轮是一个黑赤两色的石盘,在石盘的边上有八个把手突出,黑侧是四个,赤侧也是四个。

“命由天定无怨尤,请宿命轮边的各位选一个自侧的把手。”玄关接引大叔主持着古老的仪式。

要决定对手了,马其雷的心里并不比抓住把手的四个人平静。因为里纳斯特先生说过这个仪式,这个决定自身对手的仪式。

玄关接引大叔一见所有人都选中了一个把手,把左手竖直,食指中指二指一骈,“宿命轮啊,显示这错综复杂的谜底吧。”说着,他的手指朝宿命轮一点。

山幽自有清风过,抚面不寒若有意。正是这抚面不寒的山风将宿命轮吹散了,随着一层层石粉的飞扬,宿命轮内连着八个把手的四条铁链露了出来。

“蚀骨邪指。”哈弗德当然不会笨到以为真的会是那道轻轻的山风吹散了宿命轮,他一眼就认出了玄关接引大叔的那一指正是传说中的禁手——秘义免许·蚀骨邪指。难怪找他做公证,在这样的实力面前,即使有人想耍赖也是不行的。

四条铁链的中央各有一颗硕大的铁珠,铁珠分别刻着“伯、仲、叔、季”四个字。

“请对战双方报上姓名,”玄关接引大叔一字一顿地说道,“‘伯’字珠。”

“麦多素。”加里森武技学院的先锋是阴阳怪气的麦多素。

“哼,韦无靖。”哈弗德手下第一位出场的是使九节鞭的韦无靖。

“‘仲’字珠是何人?”玄关接引大叔还是有板有眼地问道。

“依库斯基在此。”健壮的依库斯基气势惊人。

“齐格达克。”而发出这个洪亮声音的家伙在个头上也不输依库斯基半分。

“下面是‘叔’字珠。”玄关接引大叔继续向下问着。

“闻丽亚。”一想到来此之前朋友们对自己的声援,闻丽亚斗志昂扬。

“波多野弥弥。”对方也是女将登场。

是闻丽亚啊选她倒是弥弥的好对手。一旁的哈弗德很满意这样的对阵表,那么对上林崎夕云的就是上泉宗严了。真是上天安排,阴柔对阴柔,阳刚对阳刚,女将对女将,至于林崎夕云嘛,哈弗德嘴角不易察觉地一笑,林崎拥有超越问心堂以剑道成名的上泉宗严的剑术,对此哈弗德坚信不移。

这样的对阵顺序?马其雷虽然对敌方的情况并不很清楚,但是第一场是三截棍对九节鞭,两个人全是用软中带硬的家伙,而第二场怎么看都是肌肉与肌肉对抗,第三场的美女战斗虽然可能出现养眼的清凉秀,可是这看上去也太一一对应了。就连第四场也注定是剑道之间的终极对决了,真有可能像里纳斯特先生说过的那样玉石俱焚了。不过马其雷相信有自己的魔法在,胜面应该在加里森武技学院这一边。

尽管不说也知道“季”字珠的一对是谁了,但仪式就是仪式,必须一丝不苟地完成,玄关接引大叔还是接着说道:

“‘季’字珠报名。”

“上泉宗严。”上泉宗严手中握着“菊月一文字”,他感到了爱剑与自己一样的兴奋。

“林崎夕云。”“破想拔刀术”的要旨就是为了流派的骄傲,面对任何敌人也不能输,至少也要拼个平手。所以战斗中林崎夕云所发出的逼人气势可以完全击垮对手的斗志,至今为止,林崎夕云的野太刀“凄草切”还没有遇到过对手。

“至此而定,半途不得变更,携手共进赴地狱,”玄关接引大叔接下来的话就让人觉得不太正常了,“你们每一对在走完这地狱之途前,无论贫穷或是富裕,无论健康或是疾病,都要相互扶持,永不分离。”

这家伙是不是有中年痴呆症?哈弗德有些愤怒,无论如何“地狱路”挑战是决定加里森武技学院未来的比斗,在这种严肃的场合出现说这种无聊话的人,实在太不合适了。

难怪里纳斯特先生说这种仪式的收尾十分古怪,马其雷到这时才真正明白里纳斯特先生为什么不愿谈仪式的收尾了。

“好了,”玄关接引大叔一指自己身后的大汉,“加里森武技学院的代表随左边的枷前往下一个比斗地点,而挑战方随右边的社前进。”

“地狱路”挑战沿山路而上,一路上共有四场战斗。每场战斗都由指定好的对手对战,到达顶峰时自然就是最后的主将战。

由于这座山的山路十分复杂,所以就少不了引路人。马其雷一行人跟在那个叫枷的大汉后面走上了左边的山路,而哈弗德则从右边上山。无论是左是右,这都是一条通往地狱的不归路。

就在马其雷的身影绕过一个弯、从玄关接引大叔眼中消失的时候,有两个身影匆匆赶来,可是太迟了。

“是你们?”玄关接引大叔看见来者,不由得有些奇怪,“‘地狱路’挑战时,加里森武技学院必须由问心堂出战,你们来干什么?”

来者中的一个赫然是哈萨里学院长,“加里森武技学院有权使用‘地狱路’挑战的特殊规则——‘地狱归还’,所以我们来了。”

“可惜你们来晚了,”玄关接引大叔摇了摇头,“‘地狱归还’的特殊规则必须在登上‘地狱路’前使用,哈萨里学院长。”

“无可挽回了吗?”与哈萨里学院长同来的另一名男子叹了一口气,“我还是晚了一步。”

“是的,规矩是铁板钉钉的事,向来没有通融的余地。”玄关接引大叔看着那名男子,“贺马纯,你来得太晚了。”

所谓“地狱归还”的特殊规则,是指在“地狱路”挑战时加里森武技学院可以派出上一次“地狱路”挑战的胜者,来和挑战方的主将进行单挑,以一场定胜负。这个特殊规则只有每一任的加里森武技学院的学院长知道,而它的存在才是让哈萨里学院长那么轻易地答应让马其雷担任“地狱路”

主将的重要原因。

里纳斯特没有了双腿,所以哈萨里学院长只有火速联络贺马纯了。虽然联络上了贺马纯,却还是晚来了一步。

“这样只有在这里赌那些孩子的胜负了,”哈萨里学院长懊恼道,“我还是失算了。”

“哈萨里主任。”贺马纯参加上一次“地狱路”时,哈萨里还是学院长办公室主任,因此贺马纯仍沿用旧称呼,“对不起,我来晚了。”

“与你无关,”哈萨里学院长摆摆手,“出现‘地狱路’挑战就是我的错,现在我们只能祝孩子们平安获胜了。”

是的,现在只有祝福了,但对于踏上了“地狱路”的人们来说,祝福有用吗?山,不算高;路,却不平坦。这座用作“地狱路”挑战的山很明显不是什么旅游胜地,一条山径窄小弯曲,平时少有人上山。

引路的枷一声不响,可是马其雷却发现他的武技并不差。普通人不可能在这条布满青苔的山路上走得如履平地,枷却一直保持匀速前进。

用“穷山恶水”来形容这山并不过分,山石嶙峋,一块块宛如猛兽恶鬼般散在各处,看上去就让人觉得不舒服,心头免不了有一种压抑感。

突然一个山洞出现在面前,领路的枷停在了洞口边,用手在洞口的一块巨石上敲了三下:“首战接引,加里森武技学院的人到了。”

“是吗?”又一个中年大叔出现了,他的脸上洋溢着热情,“好久没有人来了,欢迎欢迎。”

就是这里了,马其雷记得里纳斯特先生说过第一战是“悬天弦舞”,应该就在那洞中。正要举步进入,枷却开口了:“除应战者,有否直赴下一战地者?”

对了,这个里纳斯特先生也说过,可以不观战直奔自己的战地,这样可以避免同伴的伤亡带来的心情波动。马其雷扫了一眼自己的这些战友,看到的全是胜利的自信,“我们全体观战。”

“那就好,”首战接引大叔很热心地把马其雷等人带进洞中,“你们喝什么茶?”

“随便。”这种关头谁还在意茶的好坏?选又走了一会儿,一个石室洞口映入马其雷的眼帘,洞口还摆着一张长方形的石桌和四张石椅。“‘伯’字珠者上前,余者就座。”首战接引大叔让马其雷等人停下脚步,下面就看麦多素的表现了。

这是个宽阔的石室,有两个面对面的入口,除了入口处就只有两块巨大的石台。石台与石台间只有三根间隔六尺的一指粗的铁线悬空联接,而石台下那黑黝黝的无底深渊犹若冥府洞开的大门。

不知何时马其雷突然发现自己的面前多了一杯绿茶,“年轻人,这是‘宁神定气茶’,我想你会需要它的。”首战接引大叔的话中隐藏着不祥的预告。

哈弗德等人在另一个中年大叔的带领下,从对面的入口进来了。如同马其雷这边一样,踏上石台的只有一个人,其余的人也坐了下来。

两个中年大叔站在连接石台的铁线两端,齐声说道:

“‘地狱路’首战:‘悬天弦舞’,对战者不可退出三根‘悬天弦’外,违者失败。现在对战者上前。”

麦多素反手从背后取下一根实心纯钢六尺九寸的长棍——“三套月”,以一个金鸡独立的架势,用单腿站在中间的铁线上,仿佛站在平地一般地稳住身子一动也不动。

韦无靖也解下了腰中的九节鞭,不过他却站不住,脚尖一点左侧的铁线,飞身扑向麦多素。

麦多素见韦无靖攻来也不避让,单手执“三套月”一扫,攻击的目标是韦无靖的头颅。

韦无靖很清楚自己的脑袋不是石头做的,即使是石头,对麦多素注入了八方贯通斗气的“三套月”而言,也可以将之一击成粉。他将手中的九节鞭一沉,绕在中间的铁线上,然后用力一拉,一个后空翻避开了麦多素的攻击,同时将中间的铁线拉得一震。

这下麦多素也站不住了,从铁线上传来的韦无靖的斗气,宛如一股火舌从脚底烧来,使得麦多素不得不腾空一跃,以“三套月”点在铁线上,整个人以“三套月”为支柱倒立了起来。

久违了,麦多素的“倾天逆地”选哈弗德第一次发现问心堂里旧同门的进步远远超出自己的预想,真没想到在这样的地形下麦多素仍可以使出“倾天逆地”。

“那是什么?”马其雷毕竟到加里森武技学院的时间不长,不可能见到所有人的全部绝技。

“那是一向以阴柔武技见长的麦多素仅有的一套阳刚无比的武技。”上泉宗严低声说道,“没想到他有信心在这种情况下使出这武技。”

倒立的麦多素突然用“三套月”一点铁线,整个人飞向半空,以人为中心,以“三套月”为半径打着旋压了下来。

三根铁线被麦多素的八方贯通斗气激荡得摇摆不定,就像在这个石室中突然刮起了暴风一样。

韦无靖从自己的老大——哈弗德那里听说过问心堂大部分高手的资料,麦多素的“倾天逆地”自然也不例外。可是在这样的地形条件下要招架这种攻击,比平地上要难多了。

现在韦无靖只有利用手中的九节鞭不断地在三根摇晃的铁线上借力,才能勉强避开麦多素的强攻。

真希望和哈弗德的战斗也可以这样,马其雷暗自忖道。

地形上的任何不利在飞行术面前都可以忽略不计,但是现在无论是麦多素还是韦无靖,他们都可以正确地在摇摆的铁线上找到借力点在空中变幻身形,可见他们两个人在武技上的“准”和“巧”的功夫都已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随着麦多素的步步进逼,韦无靖被逼得离自己那方石台越来越近了,这样下去就是不落下铁线也要退败了。不得已的韦无靖只好将另一只手——空着的左手突然硬抓向麦多素的“三套月”。

当的一声,麦多素的“三套月”正打在韦无靖的左手上。韦无靖的左手竟丝毫无损,倒是麦多素被震退了数尺,眼看找不到地方借力,麦多素整个人突然在空中硬是一翻,原来与地面垂直角度打旋的人强行变为与地面平行,“三套月”一粘左侧的铁线,麦多素才得以轻轻一纵回到了中间的铁线上。

“你的手?”麦多素难以置信地问道,即使韦无靖将斗气全用在左手上,也不可能挡得住自己同样注入八方贯通斗气的“三套月”啊选“石龙手。”韦无靖冷冷一笑,“我是无坚不摧的石龙手。”

“麦多素小心选”马其雷一听韦无靖的话就明白了在嘘委·衣昂遗留的记录中最多的就是人体改造,“这是被石化的手。”

“石化?”直肠子的依库斯基忍不住问道,“石化不是整个人都会被变成石头吗?”

“这是特殊的石化,”马其雷又像在给依库斯基解释,又像在对麦多素说,“将石化龙怪——柏巩的毒牙用魔法植入体内,就可以进行部分石化。石龙手就是改造超级战士的手段之一,一般用在无法使用魔法的战士身上强化攻防。”

关于这一点,马其雷了解得很清楚,因为马其雷从嘘委·衣昂那里接收的十六使中的战使巴尔也夫巴就有两只石龙手。

“原来如此,”麦多素恢复了平静,“除了手以外,你的防御力并不强,韦无靖。”

“对付直线攻击的长棍,有一只石龙手就够了,”说着韦无靖一旋身从中路欺近,左手五指一张抓向麦多素的胸口:“摧心龙爪手。”

当,麦多素竖直一挡,架住了韦无靖的摧心龙爪手。不料韦无靖一翻腕,“摧心龙爪手·游龙变。”又攻向了麦多素的前心。不得已,多素又退了一步。

不料这时韦无靖的九节鞭如鬼影般飞袭而来,麦多素被迫向左一闪,躲到了左侧的铁线上才稳住了身形。

“在这种地形下只用可以单向攻击的棍子是我的错,”

麦多素双手搭在“三套月”的两端,喀地一拧,“不过现在我们才要玩真的。”

六尺九寸的“三套月”在麦多素的一拧后,变成了每节二尺三寸长的三截棍,这才是麦多素最擅长的武器啊选开始使用压箱底的本事了,看到麦多素将“三套月”变为三截棍的形态,韦无靖就知道这才是麦多素全力死斗的时刻。不过他对自身的“摧心龙爪手”还是极有信心的,这可是高助略公爵府代代相传的奥秘,加上由于那次意外,他的手变成了石龙手后,“摧心龙爪手”的威力更是大增。

韦无靖仍然攻势不减,向麦多素欺身挺进后左手一沉,一爪抓向麦多素的小腹。

麦多素自然明白要是让韦无靖抓住了,自己的腹部就要被搅成一锅粥了,便本能地右手执“三套月”的一端向下一挡。

在韦无靖的左手一翻,抓向麦多素小腹那一爪的幻影还停留在人们的眼中时,真正致命的一击转向了麦多素的前心,这正是“摧心龙爪手·潜龙翔”。

韦无靖的攻击虽然凶狠,但是麦多素只需用“三套月”

的另一端去挡就可以招架。可是麦多素没有这么做,他突然一扭身,从左侧的铁线又回到了中间的铁线上。

就在麦多素的身影还没有彻底从左侧的铁线上消失的时候,一道冷冷的黑影从麦多素的残像中穿过,正是韦无靖的九节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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