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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大反攻前奏曲(2)

这时,7团从1团突破口加入城区巷战。刘凤鸣营长、李国兴教导员率3营从1团右翼沿西大街南侧向东南穿插,在1团3营配合下歼灭了敌222团约1个营的兵力,接着在文庙附近一举歼灭了该团团部,俘敌中校代理团长等。继之3营沿南大街向南发展,直取南城门。

王廉清营长、王治平教导员率7团1营,以1、2连分别沿西大街南侧、城西南角水塘北侧、向东南方向发展进攻,与团预备队2营协同,分路迂回包围,在城西南角连克敌人3座碉堡,歼敌222团一部。而后1、2连两路齐头并进,冲过南大街后,共同向城南区发展进攻。

此时,张永祥副营长、李钦泉教导员也率2营沿水塘北侧及西南城墙向南门进攻,接应20旅人城。1、2营分别从左、右翼保障3营从正面攻击南城门楼。凌晨4时30分。

3营攻占南门楼,1、2营相继攻占南门东、西两侧城墙,共同歼灭敌222团3营大部。残敌29旅旅部及旅特务连一部向城南越墙突围,被20旅堵击全歼。敌29旅副旅长王严伯被俘。1旅旅长杨俊生令2团继7团之后人城,在1团左翼加入巷战。

2旅主力人城后,在1旅2团密切协同下,分割包围并肃清了城西北区之敌,而后与1旅2团及1团一部共同由城西部向东部发展进攻,配合友邻19旅聚歼东门之敌,接应19旅入城。敌人于深夜向南关突围不成,溃退至城东的残部与其86团会合后,遂集中向东门拼死夺路突围,当即遭到19旅的坚决堵击。拂晓前,我1旅2团、1团一部和2旅主力逼近东门,守敌86团腹背受击,在我强大军事压力和政治攻势下全部缴械投降。

郓城攻坚战至8日拂晓结束,全歼敌整编55师师部及2个旅和郓城县保安团、还乡团等,共毙伤俘敌中将副师长理明亚以下官兵1.5万余人,缴获各种炮52门、掷弹筒68具、轻重机枪299挺、长短枪3900支、各种子弹50余万发、汽车9辆、军马596匹和其它军用物资一部。

刘伯承司令员、邓小平政委于7月13日通令嘉奖第1纵队,表扬他们“创造了1个兵团单独攻坚和歼敌2个旅的先例,争取了大反攻中第一个光荣和重大的胜利”。中共中央也为此战胜利发来贺电。

三、众将大战羊山集

渡过黄河后,2纵6旅经过3天强行军,于1947年7月4日进抵郓城皇姑庵一带。上午9点,旅部接到纵队司令部电话通知,要旅政委刘华清和旅长周发田去领受新任务,他们急忙吃了点饭,就骑马赶到纵队司令部。2纵陈再道司令员详细介绍了情况。他说:“我军已包围郓城之敌,城关外围的争夺战已顺利完成,正准备攻城;兄弟部队与我部协同前进,袭击包围了定陶。”接着,阵司令员以宏亮的声音对周发田、刘华清命令道:“你们6旅的当前任务是奔袭夺取曹县,歼灭该城之敌,打开南进的通道。现在,你们是整个反攻大军的最先头部队,这个任务要在5日24时前完成。”

下午5点正,6旅各部按照要求准备完毕,一队队整齐的队伍向西南方向奔去,刚刚走了10余公里,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但是,部队还是照样急速前进。

天亮后,部队在西台集,杜集稍稍休息了一下,就又赶路了。当部队来到曹县县城东北2公里的杜庄、马庄时,听说敌保安旅在白天已逃跑了。不一会儿,部队占领县城。

夺取曹县之后,7月12日接到上级通报情况和命令:国民党整编70师由嘉祥西进,从平汉线赶来的整编32师、66师由金乡北进,企图阻止我大军南进。敌整编32师已到达大义集、张凤集地区,整编66师随后跟进,已到达羊山集地区。另外,羊山集西北的谢集亦有敌人,情况不详。总部决心全歼敌人,命令6旅立即包围、歼灭谢集之敌。这时,我纵队主力已协同友邻部队开始包围羊山集之敌。

7月12日夜,6旅赶到谢集附近。我前卫营同敌人放出的一个班哨遭遇,很快将其消灭,从俘虏的口供得知:敌整编66师13旅38团全部在谢集以西地区抢粮,天黑前宿营于谢集,并担任羊山集守敌左翼的警戒。该敌依托旧有寨围,正在加紧伐木锯树、构筑防御工事。周发田旅长和刘华清政委等人研究后,立即部署部队三面包围了谢集,并在东北方通往羊山集的道路上留了一个口子,埋伏了一支部队。

13日拂晓,在大雾和青纱帐的掩护下,战士们加紧进行准备工作。中午12点左右,两个主攻方向和其他佯攻方向上的所有火炮、机枪一齐开了火。在猛烈的火力掩护下,突击队相继打开突破口,占领了敌人的前沿阵地,并迅速插入街道纵深。街里的敌人进行无力的抵抗后,开始向东北方向突围。这时我军埋伏于村外野地的部队突然猛烈开火,与主攻部队前后夹击,仅仅经过3个小时的激战,敌38团就全部被歼。

14日,6旅冒着敌机的轰炸与扫射强行军至纸房街,任务是截击由六营集向东南逃窜的敌整编70师与32师。当赶到纸房街时,敌人已被友邻部队围困于六营集正在歼灭之中。于是,16日6旅又转移到羊山集附近待命。

羊山集位于金乡西北15公里,周围环有寨墙,并有外壕一道,东、南两面地势较低洼。北面有东西长约2000米、高400米的孤山一座,名为羊山。当地居民称东峰为“羊头”,中峰为“羊头”,西峰为“羊尾”。“羊身”南山坡缓慢,直接和东大街之房屋连接。敌人火力可控制羊山周围1000米左右的地区,有利于敌人反扑和相互支援,而我军部队则难于运动和接近,的确是易守难攻。

敌整编66师系蒋介石嫡系,属陈诚所部,装备较好,为蒋介石打内战的主力之一。该敌进至羊山集后,不分昼夜抢修工事。

刘、邓首长命令第2纵队和第3纵队进攻羊山集,围歼敌整编66师。1947年7月13日19时,按照3纵作战部署,8旅以2团由羊山集东北,24团由东南(23团作预备队)实施攻击。因进攻道路多水,在接敌运动中又被敌过早地发现,所以在我军爆破鹿砦向敌冲击时,遭到敌人三面火力压制,部队进攻受挫,拂晓撤出战斗。

7月16日,8旅召开党委扩大会议,对第一次攻击未果做了检讨,会后对兵力火力重新做了调整和部署,同时对部队又进行了政治动员。

17日,8旅以22团由东北主攻“羊头”,24团仍由东南攻羊山集。19时发起攻击。22团1营突破前沿,越过峭壁攻亡“羊头”,遭敌猛烈反扑,部队伤亡很大。2营紧接1营主攻“羊头”,团长涂学忠、政委田维新亲自跑到前面指挥战斗。2营吴营长率领全营和敌人反复冲杀20余次攻占“羊头”,吴锡山营长光荣牺牲。因山上石头太多,一时无法构筑工事,2营又遭敌拼命反扑和多方火力压制,天亮后,我军又撤出战斗。

17日,企图向羊山集靠拢之敌整编32、70师已被我第1、6纵队歼灭,守敌更加孤立。刘、邓首长为给2野挺进大别山实现战略进攻扫清道路,决定集中6纵、2纵、3纵之兵力继续歼灭羊山之敌。6纵16旅攻“羊身”,8旅23团、24团(22团作预备队)共同攻击“羊头”。19时发起战斗,23团1营迅速攻上“羊头”。部队顽强战斗,打退了敌人的反扑。

“羊头”是敌人防御体系的核心,是敌人存亡的关键。为保“羊头”,敌人又增调了大量兵力兵器,多次组织反冲锋,拚命向我军反扑,1营伤亡很大。因山腰阵地白天很难坚守,旅部命令23团拂晓前再次撒出战斗。当晚,3纵9旅和2纵由村南、村西突破前沿,楔入纵深,控制了羊山集十字街以西部分房屋,与敌对峙起来。

8旅对“羊头”连攻了3次均未能守住阵地。刘伯承司令员指示改变打法,重新调整了进攻部署,决定最后一次总攻,以羊山西、北为攻击重点,东南方向积极配合攻击。

7月18日凌晨3点,6旅接到命令,接替8旅担任主攻羊山集的战斗任务。此时,经过激烈的战斗,兄弟部队已扫清羊山集外围,敌人收缩后据守山头负隅顽抗。6旅把旅指挥所设在羊山集西面100米远的一个只有十余间房子的小村庄里。当天下午,6旅召开紧急会议,认真分析了敌情,指定各团的具体任务,在实地详细地研究作战方案。6旅决心:以17团由村西头沿羊尾向山上实施主要突击;18团由羊山集西面及西南方向实施攻击;16团为二梯队。

19日黄昏,17、18团的突击队,在我强大炮火掩护下,由羊山集西门及西南角向敌人发起了勇猛冲击。18团参谋长孙济云亲自带领突击8连以迅猛的动作向西南敌前沿阵—地扑过去。勇猛地突破了敌人火力网,连续炸掉敌人4个机枪地堡。不到30分钟,就打开了一个突破口,占领敌人前沿一阵地。

敌人慌忙退人核心工事继续顽抗,8连冲击受阻,伤亡较大。该团马上决定由3营副营长马金柱带领9连进行第二次攻击。但进展还是困难。在这非常紧急的时刻,7连长梁继英当机立断,指挥全连火力集中到突破口支援9连,并组织尖刀排出击,协同9连作战。9连在7连的支援下顺利地突破了敌人阵地,为后续部队杀开了通路。在1、2营相继投入战斗后,全团用了不到1个小时,就全部占领羊山集西大街。17团主力也突破了敌人的防线,全部占领“羊尾”和西大街北部的房屋据点,歼敌一部。敌人主力退入十字大街核心工事后,拼命顽抗。这时6旅遭到敌人羊山制高点火力的猛烈侧射,继续强攻已有困难。战斗到午夜,6旅接到了上级“巩固既得阵地,待命出击”的命令。

一场激战刚刚平息下来,敌人就组织成营、成团的兵力向我军猛烈反扑,妄图夺回失去的阵地。17、18团的指战员打退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反扑,保住了已占阵地。此后,我军便与敌人逐屋逐堡地争夺,相机歼敌。17团2连仅1天就占敌地堡5个,歼敌60余名。18团5连1排,正面用火力封锁敌之地堡,同时用小股部队绕至敌堡侧后,连续攻占敌3个地堡,俘敌百余名,全排仅伤亡2人。敌人受到了大量的杀伤后,退回十字街东的防御体系内固守,并构筑了第二道防线,准备依托坚固的工事死守东半截。与此同时,周发田、刘华清组织部队干部战士也赶修工事,巩固既得阵地,做好再次强攻的准备。

一连数日大雨连绵不断,天稍稍放晴,蒋介石派来的飞机又在天空盘旋,给宋瑞珂“打气”,有的兜了一个圈子就调头飞走了;有的盲目打几梭子机枪子弹、投几颗炸弹。后来几天,敌人的运输机也来了,一趟又一趟地给他们的部队空投物资,但降落伞却大部分落在我军的阵地上。

我刘、邓大军7月1日过黄河以后连续整师、整旅地歼灭敌人,蒋介石的嫡系部队66师又被打得焦头烂额,蒋介石在南京再也坐不住了,于7月19日急匆匆飞到开封,亲自督战,他一面调兵遣将,一面命宋瑞珂突围。此时的66师早已被我军的铁钳夹住,动弹不得。突围不成,蒋介石又改命66师在羊山固守待援。

27日18时,我军总攻开始,所有大炮一齐轰击,整整打了40分钟。各种突击队一齐冲击,杀声震天,迅速突破了敌人的阵地。第2纵队由村西半部向东进攻,第3纵队第9旅由村南冲入村内,第7旅与16旅主攻“羊身”。8旅22团与24团进占“羊头”后,22团从东北方向楔入羊山集,和23团在羊山集东南布下口袋阵,共捕捉突围之敌千余人。

6旅3个团同时投入战斗,16、17团由羊山集西北实施主要突击,18团沿羊山集街及其南侧向东突击,经短时的战斗即占领了敌人的新分核心工事。

随着战斗不断向纵深发展,羊山集守敌南北的联系被切断了,敌人被分割包围在几个地方,可是敌人还在逐屋、逐院地,一个地堡、一道壕沟地顽固抵抗。战斗一直进行到深夜,整个羊山集枪声和喊杀声响成一片。第二天拂晓,守敌大部被歼。敌整编66师师长宋瑞珂带领其亲信和警卫部队400余人,被压缩在羊山集东北角一所小楼和两所平房内作垂死挣扎。周发田、刘华清马上命令18团坚决彻底歼灭之。18团立即传令3营围歼敌警卫1、2连;2营围歼敌警卫3连;1营围歼敌66师师部。

旅机关干部岳春普和18团1营2连指导员葛玉霞绕道来到东西大街的拐角处,迅速将30人的队伍分为3个组,每组10人,各带1挺轻机枪,以两个组攻击小楼所在的寨门内的敌人,以1个组负责掩护。两个组分别由两名排长带领,从两侧冲人寨内,迅速占领了两厢,避开了敌机枪火力对寨门的封锁。后面1个组紧靠寨门西墙边,乘敌人机枪换梭子之机,猛地冲人寨内。据被俘虏的一名国民党兵称,敌师长宋瑞珂就在寨内后院。于是,岳春普带领战士向后院冲去。敌人占有据的那栋小楼就在院内。战土们立即占据有利地形。机枪手将3挺轻机枪架在墙头上,分别瞄准北屋门和屋两侧的窗口。步枪手也端起枪瞄准,紧握着手榴弹。战土们十分机灵,突然不约而同地喊起来:“宋瑞珂,你跑不了啦,缴枪不杀!”“宋瑞珂听着,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放下武器是光明大道,负隅顽抗死路一条。”2连战士们也齐声大喊起来:“你不投降,就放炸药,让你坐飞机,见阎王!”不一会儿,从屋里甩出好多武器。接着屋里的敌人一个个高举着双手,走了出来,敌整编66师师长宋瑞珂等校以上军官共63名当了俘虏。

第二天晚上,新华社播发了国民党整编66师在羊山集全师覆灭,敌师长宋瑞珂被我军生俘的重要消息。我晋冀鲁豫野战军刘伯承司令员和邓小平政委,为表彰6旅主攻羊山集、活捉宋瑞珂的战绩,特颁发嘉奖令,给全旅集体荣记大功。

四、回马歼敌

我华东野战军胜利粉碎敌人对山东的“重点进攻”之后,遵照中共中央、中央军委指示,以8个纵队组成西线兵团,由陈毅、粟裕率领,向鲁西南和豫、皖、苏边区进军,配合刘、邓大军,执行外线作战任务。另以2、7、9、13等4个纵队和2个师组成东线兵团(后改称山东兵团),由谭震林和许世友率领,在山东境内执行内线作战任务。此时陈赓兵团已由晋南挺进豫西地区,全国其他大部分地区也相继转人战略反攻。伟大的解放战争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阶段。

在我各路大军的进击面前,独夫民贼蒋介石惊恐万状,为了尽快结束山东战事,不惜一切,拼凑了在胶济线上的整编第8师(原8军)、54师(原54军)、9师、25师、64师、45师等6个整编师20个旅的部队,组成“胶东兵团”,制定了进犯胶东的“九月计划”,以陆军副总司令范汉杰为总指挥,在海、空军配合下,大举进犯胶东,妄图在1个月内消灭我内线主力,占领烟台、威海沿海一线,切断我山东与东北的海上联系,破坏胶东内地兵工建设,摧毁我战略后方,以便尽快抽兵支援其他战场,挽回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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